16-20

作品:《吟艳曲

    ☆、(15鲜币)16 乱 3
    瑶姬走了没几步便停下,转身看著宋钊延走出院子。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正告诉她他对自己的感情,但她并不会为此感到过意不去。就如同方才所说,她曾经有给过他机会。曾经,她试图离开过的。
    就如同她曾经很多次想抽身,最终都无疾而终。
    “没想到,这麽一个寡情之人却也对你动了心。”
    隐身於树丛间的战秋戮走至瑶姬身边,顺著她的目光看向宋钊延离去的方向。
    “若真寡情,又何来动心之说。”
    突然,瑶姬感觉有些累了。
    “你没事吧?”
    扶住有些摇晃的瑶姬,战秋戮将她打横抱入房中。
    靠在他的怀中,她惊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试图想要挣脱的念头。
    “对男人来说,女人是不是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件物品。想要赠送时,便可以随意的送出?”
    回答她的是收紧的手臂,那力量似乎要将她镶入他的体内一般。
    “对你来说,男人又是什麽?”
    在她快要入眠之时,突然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明明她听得很真切,却只以为梦中之声罢了。
    次日,战秋戮早早的起身,将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瑶姬轻轻放置在枕头上,抚过她精致的容颜,终於还是穿衣离去。
    阻止了战匪的随同,只身一人到了与他人相约的地点。
    “皇叔可知本宫出宫一趟不易,若是你在迟些来,恐怕本宫只能先行回宫了。”
    见战秋戮终於到来,叶玉画有些恼怒他的迟到。
    “若你等不及可先行回去,本王也并非一定要和你合作。”
    战秋戮自顾自坐下,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叶玉画一眼。连慕容狄他都不曾放在眼中,何况只是身为皇後的叶玉画。
    “你!”若是换做他人,她早已命人教训,但是眼前的人不同,对如今的她而言,这个人是举足轻重的。
    平复心中的怒气,叶玉画让自己不再存有愤恨。
    “方才是本宫失态了,只是有些奇怪一向守时的皇叔今日怎麽会迟来?”
    其实,叶玉画心中怀疑战秋戮的迟到是和瑶姬有关。若是如今的瑶姬还同他有染的话,那麽她就可以在慕容狄面前告上一状。在宫中,她眼见著慕容狄对瑶姬的宠爱,心中早已恨不得除掉瑶姬。
    “你找本王若只是为了过问本王的私事,那恕本王无闲情逸致奉陪。”
    虽然瑶姬曾多次暗示他与叶玉画交好,甚至希望他可以让叶玉画迷上自己。但是除了对瑶姬,他对任何人依旧还是不假言辞的。
    可偏偏战秋戮越是如此,别的女子却越是会迷恋他。
    “好,本宫不再多问。今日本宫找皇叔实则是为了前些日子皇叔的提议。”
    叶玉画也知晓此人不可惹怒,所以纵然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住了口。
    “皇叔曾说过会帮助本宫,不知此话还作数否?”
    今日她是来寻求战秋戮帮助而非惹怒他的,她很清楚现在的叶氏一族已经大不如前。慕容狄早已忌惮万分,一直故意打压,近日已将多个由她父亲保荐的官员撤职。更何况如今的她形同失宠,自然朝中的势力不再偏向她父亲。
    “本王的确说过,可本王也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你想要寻求什麽帮助?”
    战秋戮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叶玉画,眼前的女人将自己的心思展露的太清晰。她想要皇後的身份,想要无尚的地位,可太急躁了。在他面前,她早已将自己的欲望表露的太明显。
    “本宫知道瑶姬本是皇叔送与皇上的礼物,可如今她得到了皇上全部的宠爱。不知王爷是否曾想过,有朝一日若是她怀有龙裔,恐怕未来太子之位必定是她腹中胎儿的。据本宫所知,皇上对皇叔早已心存妒疑,就算瑶姬没有怀有龙裔,只怕单单只是你与她曾经的关系也会引来话柄吧?”
    战秋戮只是挑眉,等著叶玉画继续说下去。
    “对本宫来说,瑶姬是一块绊脚石。对王爷而言,如今的她同样也是一块绊脚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合力将她除去。”
    叶玉画自以为已经分析透彻,将战秋戮此刻高深莫测的表情理解为正在思考其中利弊。
    看著他俊美无涛的沈思脸庞,再加上此刻他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竟有几分无法道明的邪气。这让叶玉画有些看的痴迷,心中也有些明白为何传言太後爱恋眼前的男子。
    “此事事关重大,毕竟瑶姬现在还未给本王造成威胁。至於你分析的利弊本王自会权衡,若有了答复再告知你。”
    战秋戮的犹豫更让叶玉画相信此刻的他对瑶姬有了怀疑,也更加确信和此人合作的决心。
    送走了叶玉画,战秋戮如来是一般独自一人回了王府。
    一到府中,战匪便告知他瑶姬已在书房等候他多时。
    “一大早起身,你就不见了人影,是去会情人了吗?”
    瑶姬见战秋戮进来,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有些开玩笑的打量著他。
    “我去见谁你还不知道吗?”
    战秋戮没有理会瑶姬的玩笑,坐於书案前,抚著有些发疼的额头。
    瑶姬见此从书架处款款走至他身旁,见他一直抚著额头,自然的伸手揉著他的太阳穴。
    微带著些凉意的芊芊玉指让他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合上眼。
    “皇後定是想除掉我。”
    不用战秋戮说,瑶姬也已经有了答案。
    “树大招风,想除掉的你何止是她一人。只要是後宫嫔妃,哪一个不想得到皇帝的宠爱。”
    战秋戮毫无情绪的道出实情,任凭瑶姬如何打量也瞧不出此刻的他是何种意思。
    最终,她选择将身子投入他怀中,坐於他腿上。
    “呵呵,我早已料到这一切。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没有尸体的堆积,又怎麽能步上云端。”
    玉指拂过战秋戮的眉心,沿著俊美的脸庞滑下,最终停驻在他跳动的xiōng膛上。
    “下午若是没事,你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吗?”
    瑶姬的声音很轻,甚至带了一些祈求。如此异常的情绪让战秋戮睁开眼看著眼前人,却见她依旧带著浅笑,方才那种有些无助的话语似不是她发出的一般。
    “好。”
    用过了午膳,战秋戮和瑶姬换上了普通的衣衫,相携出了王府。
    两人如同闲逛一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耳畔传来阵阵叫卖声,却没有一道是可以吸引住瑶姬的脚步。
    “你是王爷,应该有自己的封地吧?”
    瑶姬的目光掠过一个个小摊子,似是随意的一问。
    “最大的封地便是青州,先皇曾赐了多出封地,不过我很少会去。”
    青州,若是瑶姬没有记错,那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封地。那里物产富饶,可以说国库大部分的银两都是来自青州的税收。
    “我想,先皇一定很宠爱你。”
    瑶姬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的确在父皇在世的时候,曾经多次想立他为皇。只是他大哥身为长子,且又是皇後所出。父皇迫於压力之下,最终还是立了太子为皇,而将青鸾最富饶的青州赐给他为封地。
    “父皇的确对我很好,只可惜他终其一身都是身不由己。”
    对此,战秋戮嗤之以鼻,他绝不会像父皇一样一身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做什麽都要权衡其中的权势利弊。
    “以前我就一直听说青鸾的战王爷拥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你拥有兵权,可那最终都只是皇帝的,不是吗?”
    瑶姬没有追问,她似乎感受到了当提及他的父皇时,他心中的痛。
    若他真的有一个宠爱他的父皇,且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就算口中说得再多的嘲弄,心中也该是伤心的吧。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瞧瞧。”
    搂著瑶姬的腰肢,将她引著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瑶姬本想发问,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一听,自然战秋戮也跟著停住。
    顺著她的目光,他看到的是一个卖著各种小孩玩意儿的小摊子。
    “来来来,大姐,给你家娃儿买个拨浪鼓玩吧?看他,玩的多开心。”
    摊主将手中的拨浪鼓给了妇人手中的孩子,孩子立刻开心的拿著玩了起来。妇人没有办法,只能掏出铜板递给了摊主。
    孩子摇著拨浪鼓,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咯咯咯的笑了。
    “好不好玩?走,娘带你回家了。”
    妇人抱著孩子远去,摊主依旧在叫卖著拨浪鼓,或许这个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吧。
    瑶姬静静地看著,手中的丝绢在她无意识下已经被扭成了麻花一般。
    战秋戮看著她,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了真实的情绪。那种近乎於思念和痛楚的情绪,将她的眼眸染成了幽幽的黑色。
    还未等他开口,瑶姬却突然回神,惊觉自己的失态。
    “我们是要出城吗?还是快些走吧。”
    瑶姬匆匆走向城门,战秋戮没有多问,只是跟著她一起出城。
    ☆、(10鲜币)17 乱 4
    战秋戮带著瑶姬走向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军营离的不远,却保持了恰当的距离,不至於扰民。这个军营是为了护卫京都安全驻扎的,而京都内的军机处则是护卫皇城安危的。
    “王爷!”
    营门口的士兵看到战秋戮,立刻恭敬的行礼,却在看到一旁的女子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正在此时,营长听闻战王爷亲自来了,匆匆赶来迎接。
    “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亲自到来,有失远迎。”
    营长的称呼引来瑶姬的疑惑,一般而言没有人会自称属下,好似只有战秋戮是他的主子一般。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自己的军队?
    当瑶姬打量著这个军营的时候,营长也注意到了她。
    “王爷,这位是?”
    营长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他们都不知道为何王爷会带著一个女子入营。瞧这女子的气质非同一般,样貌更是娇美不可比。
    “瑶姬,我的人。”
    短短的几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瑶姬在战秋戮心中的地位。
    “本王今日来只是普通的视察,你让所有人都回到原位。”
    营长立刻称是,将所有军士安排回原位,立刻陪在战秋戮身边。
    “此刻新进的士兵正在Cāo练,王爷和小姐是否愿意去看看?”
    从瑶姬入营开始,就一直好奇的打量著一切,营长将这收入眼底,提出了让瑶姬无法拒绝的提议。
    战秋戮点了点头,揽著瑶姬在营长的引路下走向校场。
    瑶姬远远的看到士兵训练有素的持长枪Cāo练,跟随队长的口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战秋戮带著她走上领Cāo台,队长立刻上前行礼,而士兵们更是站住脚步。
    “王爷!”
    统一的行礼响彻云霄,也让瑶姬看到了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摸样。
    “这位是小姐。”
    营长将瑶姬身份介绍给所有人,也是在暗示所有人她的身份尊贵。
    “小姐!”
    突然被一群大男人如此称呼,瑶姬有微微的不知所措,好在立刻恢复了自若。
    不过,今日她心中的震撼是无法言语的。
    在战秋戮的命令下,所有士兵继续Cāo练,而他们只是在一旁看著。
    “这些军士是不是只服从你的命令?”
    看了许久,瑶姬终於开口询问。从方才所见,她大概能明白战秋戮的意思了。
    “禀小姐,属下等是王爷的军士,唯有王爷的命令属下等才会遵从。”
    不用战秋戮开口,营长就知晓该自己回答。
    瑶姬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战秋戮。
    无怪乎慕容狄会如此的忌惮他,换做是任何一个掌权人都会如此的。一个国家,最注重的便是兵权。可就算收回战秋戮的兵权,相信也没有人可以指挥将士,因为瑶姬相信所有的将士只会听战秋戮一人的命令。
    “真正树大招风的是你吧,只可惜看样子似乎没有人可以除掉你了。”
    瑶姬的话在别人听来几乎是冒犯战秋戮的话,就连一旁的营长和士兵也害怕下一刻战秋戮的怒气。可是,他们什麽都没有等到,战秋戮平静的如同什麽都没有听到一般。
    陪著战秋戮视察了整个军营,瑶姬倒是真的有些累了。营长立刻将她请入了营帐内,命人送来了茶水点心伺候著。自己则是继续陪著战秋戮视察,也再三的叮嘱要好好照顾瑶姬。就刚才所见,这个女子在战秋戮的心中非同一般。
    “最近这附近可有不寻常之处。”
    出了营帐,战秋戮低声询问营长。
    “属下发现近日的确有些江湖人士出入,只恐怕有人想对您不利。”
    营长同样也是战秋戮的家臣之一,他是被安排在城外营中监视所有出入京都人员的刹仇。
    “这方面本王会让刹风去追查。倒是你,最近为本王又招揽了一批可塑之才。”
    就刚才所见,那些新兵各个已经是训练有素,相信不久就可以赴战场。也不枉这麽多年,他让刹仇执掌这个营长的位子。
    “王爷谬赞,这些新兵各个都是仰慕王爷而来。”
    刹仇一直将战秋戮敬为神明,或许该说所有将士都将他奉为神明,甚至大家私下都称他为战神。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可否问。”
    刹仇犹豫再三,决定还是问出口。
    “问。”
    “不知属下等该如何看待小姐?”
    她是王爷第一个带入军营的女子,他早有耳闻瑶姬大名,可所闻皆是她是皇帝宠妃。可如今,他所见不止是如此。她该是王爷的宠妾吧?
    “你们如何看待本王,就该如何看待她。”
    在自己的亲信面前,战秋戮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
    偏偏,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却要处处隐忍著。想至此,战秋戮有些无奈的苦笑。
    “是,属下明白。”
    当战秋戮带著瑶姬离去时,瑶姬敏感的发现所有人对她多了一份敬畏。
    虽然心有怪异,却不得要领,她并未觉得自己曾做过什麽让他们有些改观的事情。
    回了府,已经是日暮西迟,战秋戮吩咐了战匪什麽後便进了书房。瑶姬百般无聊之下回到园中,一个人呆呆的看著池面。
    “小姐,今日丞相来访,不过您不在,所以奴婢将她打发走了。”
    挽络见瑶姬没有反应,只是定定的看著池面,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进去。
    “小姐?小姐?”
    瑶姬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挽络。
    “小姐,这是丞相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挽络将手中的信交给瑶姬,相信就算她方才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也应该明白。
    瑶姬看著信中所言,终於露出来微笑。
    宋钊延已经如她所要的一般对自己情根深种,而她终於多了一颗可利用的好棋。
    只可惜,至今皇後还未对战秋戮动情,否则事情更为好办。
    这几日春儿和秋儿也传来消息,太後渐渐对皇後起了疑心,若是再加上宋钊延的煽风点火,相信必定会事半功倍。
    自她入宫後春儿和秋儿便被重新召回太後身边,这对她而言更为有利。
    只是,一切都顺利进行著,她却无法高兴,心中隐隐的似被什麽压著一般的难受。
    看著池面,她再一次失神。
    ☆、(10鲜币)18 乱 5
    一直沈浸在平静的池面中的瑶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拨浪鼓。小小的鼓身,红红的鼓皮,两颗木珠子微微的晃动。
    有些惊诧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她的心微微的颤动了。
    “为什麽不拿著?”
    轻轻地托起她的手,战秋戮将拨浪鼓放在她的手心。却只见她愣愣的看著自己,连手指都忘了握紧拨浪鼓。
    在他的提醒下,瑶姬木然的握紧手指,看著手中的小鼓却怎麽都没有勇气将它摇动。
    曾经被她埋葬的往事一一浮现,那些回忆那些痛苦刺痛了她自己。就算她垂下了头,就算她的发丝遮去了面容,却还是散发出了深沈的悲痛。
    “为什麽……买这个?”
    她的声音有些飘渺,竟让战秋戮觉得她的灵魂已经抽空。
    方才,他只是看她一直留恋著路边的小摊,这才命人去买来。若是知晓会看到她如此样子,他断断不会去做。
    “我以为你会喜欢。”
    因为他的话,瑶姬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她的眼中看到的男人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战秋戮,只是一个带著担忧带著温柔的男人。
    而他看到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瑶姬。一直以来,在所有人面前的她是美丽妖娆的,在他面前的她是聪颖淡然的。她的心里面藏了很多的计谋和秘密,她有很多面貌。但是,没有一个是如此的真实。
    “喜欢?呵呵,我真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拿著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摇动,咚咚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如著魔了一般,任由著那声音延绵不绝的传来,不知疲倦的将自己沈浸在鼓声的欢快中。
    泪不知不觉从脸颊滑落,就算她意识到闭上眼,却依旧无法抑制。
    “瑶儿,别再摇了!”
    一双大手将她已经麻木的手包覆入掌心,睁开被泪水朦胧的双眸,似乎看到了一张万分担忧和心疼的脸。
    战秋戮心疼的将瑶姬搂入怀中,紧紧地环著她的腰。
    “若知你会如此伤心,我绝不会将这拨浪鼓送与你。”
    他以为她会高兴地,可怎麽都没想到却让她哭的如此悲痛。
    一沾上他的xiōng膛,她终於无法抑制的大哭。抓著拨浪鼓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将脸埋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只此一次,就让她可以做回以前那个可以笑可以哭的瑶姬吧。只此一次,她不是瑶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此一次,她可以做回叶馥瑶。
    瑶姬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痛和泪发泄干净。
    泪水染湿了藏青色的xiōng膛,衣衫的一角已被她的手指绞出了皱褶。可是战秋戮却始终一言不发,安静的搂著她,手掌抚著她散落的发丝。
    “别再压抑自己,想哭就哭吧。”
    靠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安慰著她。
    第一次,他尝到了心疼的滋味。看到她的泪沾染了他的xiōng膛,却似乎早已穿透了他的心,一点一滴都在敲打他的心。
    瑶姬却只是在他怀中摇头,似乎这样子可以甩开她心中的痛。
    前尘往事扯痛了她,可他的温柔同样也刺痛了她。这不是她想要的,可纷乱的心却在嘲笑她此刻的失态。
    忽然从他怀中抬起头,还未等战秋戮疑惑的开口,却发现他的唇被她堵住。
    她早已不再生涩,灵巧的舌尖若有似无的勾引著他,她的手指滑入他的衣衫内轻轻贴在他的xiōng口。
    不再犹豫,大掌压住她的发丝,深深的将她含住。吸允著她口中的甜蜜,品尝著她的美丽,不自觉的将她带入了房内。
    将她的衣衫扯去的同时,他的衣衫也被她解开脱去。
    战秋戮很清楚,此刻的瑶姬是在逃避。可只要一触及她此刻眼中的yīn霾,却只能随了她的心。
    拜膜般的吻过她纤细的颈项,大掌握住两只微微轻颤的玉兔儿。娇嫩的蓓蕾含苞待放,慢慢的在他口中绽放。微微的灼热让她的身子轻颤,却将自己的身子为这个男人献上。
    唇沿著她的胴体游走,最终依旧还是落在她的唇上。
    微微分开的双腿被架起,早已蓄势待发的怒龙慢慢的深入花心。
    “啊……”
    突来的填充让她轻呼,白皙的手臂却环住了他的颈项。
    灼热的怒龙将自己的炙热一次又一次的挺入花心深处,将多日来累积的爱意和心疼悉数倾诉。
    他们变换了各种姿势,瑶姬在他无止尽的精力下最终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也是被体内依旧充斥的灼热所唤醒。
    在她身前精力充沛的男人依旧撞击著她的身子,屋子内慢慢yín靡的气息,她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了。随著他的每一个撞击,她软软的晃动著身子。
    满满炙热在她的体内扩散著,每一个撞击她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水般的晃动。
    最後一个撞击,灼热再一次在她花心深处四散开来。
    搂著瑶姬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xiōng膛上,抚开沾在她汗湿脸庞上的发丝。
    “累不累?”
    瑶姬在他的怀中轻轻摇头,却始终不曾抬起头看他。
    “你不问我原因吗?”
    他至始至终什麽都没问,她却在犹豫著该不该说。
    “我要的你一直就知道,可你要的我却从不知晓。你的心藏得太好,我根本看不到。我想,如果有朝一日你想说的时候,才会让我看到。”
    她是他第一个看不透的人,他要什麽她一直都知道。
    也或许就是这份不同,才会让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可她在自己面前却可以隐藏透彻。
    “若是你问,也许我会说的。”
    幽幽的吐出的话语,在她惊觉自己说了什麽之後,也似乎松开了一口气。
    从他的怀中将自己移开,侧身看著摆放在床头的拨浪鼓,不自觉的还是拿在了手中。
    “我只想知道你悲痛的理由。”
    从她的身後,传来轻轻的叹息,那似是单纯的叹息。
    咚咚咚的鼓声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火红的色彩将她黑色的眼眸染上了别样色泽。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拨浪鼓。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唯一一个爱过我,宠过我,疼过我的人。”
    作家的话:
    萱萱知道自己写的很慢,不过以後会努力的用力的加快一点的!
    毕竟後面还有许多的真相需要揭开,所以萱萱正在努力加油多写一点点的!
    ☆、(12鲜币)19 桃花洞中美人劫 1
    看著雪白的裸背,入耳的是声声撞击鼓声,每一声都重重的敲击著他的心。
    “你是不是很爱他?”
    握著她的肩头,却没有将她扳过身子。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谁,这也是第一次亲自从她的口中吐露这一个重要的人。
    “是,只是这个人早已不存在。我想若是这个人还在我身边,我应该会有一个很幸福的生活。”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冷,就算肩头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来温热感,可依旧无法驱散已经侵入骨骸的冰冷。慢慢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手臂环抱著身子想要暖和一些。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战秋戮的眼中,以为她冷了,不自觉的将她搂入怀中。可怀中的身子却有片刻的僵硬,最後微微挣扎的脱离了自己。
    心片刻的刺痛,在她的心里,他不是那个可以给她温暖的。
    “我会永远陪著你,永远。”
    她若有似无的寂寞逃脱不了他的眼,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拥有她的承诺。
    瑶姬却什麽都没有听入耳,思绪早已随著手中的拨浪鼓飘的很远很远。她似乎看到了一张璀璨的笑颜,如此的陌生,却如此的与自己相似。
    在她沈默的这段寂静中,却已经让一双期待的双眸染上了绝望。
    若是此刻的瑶姬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战秋戮眼中深深的感情及悲痛。
    等瑶姬终於回神时,他去用平静掩饰了一切。当瑶姬回过身时,入目的只是闭上了双眼假寐的男人。
    “谢谢你送我这个拨浪鼓,我想再过不久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傲视天下。”
    等到那个时候,她的目的也可以达到,这个世间也再有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西。
    闭上的双眼没有睁开,藏在锦被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想要放弃权势,放弃多年了追逐的名利,而只是想要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也从未想过,当他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她却将他推至远远的。
    “一个拨浪鼓换来你的一句忠言,还真是值得!”
    开口了的苦涩怎麽都无法平静的遮掩,他可以猜想到她此刻面带著微笑的摸样。
    她明明什麽都知道,从始至终看著他慢慢沦陷入对她的感情中。可除了暗示的拒绝,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一直都知道。可他却连入她心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她现在手上最有利的棋子。
    瑶姬那一刻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拂去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落寞。却在指尖快要触及他的眉心时顿住,缓缓地收回了手。脱离了他的怀抱,起身将自己的衣衫穿好。
    这一切,哪怕他闭著眼也可以感觉到。当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希冀全部被挑起。当她收回手起身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可笑。
    她一直说自己是他的棋子,没有人会爱上一颗棋子。
    是的!没有人会爱上棋子,而她从来不是,她将一切都握在手中。而他,只是她手中众多的棋子之一。
    “你早些休息,我不便多做逗留。”
    虽然奇怪为何战秋戮始终没有睁开眼,但他没有任何的阻止,瑶姬也不再多想的离去。
    直到门开了又合上,躺在床上的战秋戮才慢慢睁开眼。
    现在的处境很可笑,他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弃妇一般的被留在床上,而她却可以潇洒的离去。
    “可笑!可笑至极啊!”
    突然的大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大笑,还能用什麽情绪去表达自己心中的痛。
    房中传来的笑声让门外未离去的瑶姬垂下了眼帘,她知道他误会了些什麽,却没有试图去解释。她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看到该得到报应的人可以如她所愿。
    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迎来的是挽络差异的目光。瑶姬却当做什麽都没有看到,只是吩咐挽络明日将宋钊延请来。
    当刹天将从挽络得到的请示禀告战秋戮时,他反而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明日本王不在府中,若非要事不必请示。”
    将门外的刹天打发走,他却一夜无眠。
    当宋钊延得知瑶姬的邀请自然是异常的高兴,更得知战秋戮不在府中时,立刻命人备轿去了战王府。
    “麻烦丞相大人亲自跑一趟,只是我有些想要弹琴的兴趣,不过许久未碰触已有些遗忘,不知大人可否赐教。”
    亭中,瑶姬已将琴摆上,似乎一心只想要求教。
    “你这麽急著找我,只是为了学琴?”
    如何不失望,他以为她愿意单独的见他会有其他的事情。可是,她找他除了学琴还能做什麽呢?
    瑶姬奇怪的看了一眼宋钊延,轻轻地颔首。
    “只是,我今日没有带琴。”
    “无妨,瑶姬恐大人未带早已命人多备了一把,若是大人不嫌弃可以用瑶姬的。”
    此时挽络正好将另一把琴摆好,也让宋钊延没有理由再推辞。
    与瑶姬一同坐下,听著她认真的询问所有有关於音律琴艺的事情,而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麽。
    “你同皇上可好?”
    宋钊延没有回答任何瑶姬的问题,只问了完全不想干的问题。虽说是如此,瑶姬却依旧还是微笑著点了点头。
    “我与他一直很好,大人也该是知道的。大人今日是否太累了?若是如此瑶姬立刻命人送大人先行回府休息。”
    说罢,瑶姬作势便要唤人来。还未待她开口,却被宋钊延拉住,大掌捂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他不想要失去可以与她独处的机会。明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麽不合礼数,在她诧异的眼眸下却依旧没有放开。
    “这里不是宫中,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好不好?瑶儿,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吗?我只是想和你多说一些话。”
    慢慢的放下捂住她口的手,却改为握住她的手腕。
    “大……宋大哥……”
    瑶姬犹豫片刻,最後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合宜的称呼。
    这却让扣住手腕的手松了开来,而他也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大哥……在她的眼中,原来他只是如同一个兄长一般。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总以为她的每一次主动亲近都存著点希望。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见宋钊延如此,瑶姬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
    “也是,我的身份怎麽高攀的上。只是从小未曾有过兄长……对不起。”
    说罢,瑶姬垂下了头,唇角的苦涩和了然还是让宋钊延捕捉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妹妹,一个和你一般……聪慧的妹妹。”
    他还能说什麽?他不想看她伤心,更不想看到她失望。兄长就兄长罢,她的心不可能会在他身上,他还有什麽可以过多奢望的。
    闻言,瑶姬高兴的抬起头,眼中是慢慢地欣喜和快乐。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如此唤你?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兄长?”
    她的快乐感染了他,让他再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她笑的如此的开怀,他不自觉地伸手抚著她的发丝,心却不知道为何微微的痛了。
    作家的话:
    萱萱承认自己虐男无能……虐来虐去都虐不出感觉……所以放弃虐男,随性而写~跟著感觉走~不管虐不虐了~
    ps:萱萱变勤快了,有木有?有木有啊有木有啊~亲~
    ☆、(11鲜币)20 桃花洞中美人劫 2
    远远的看著一副温馨的场面,这就是他匆匆赶回所换来的结局吗?
    战秋戮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为了恢复自己原本的野心而离去,却在军营中待了半日而匆匆赶回。
    他怕她一人在府中无聊,他怕她一人又会想起昨日的伤心事。
    就算她心中想著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但是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可是,他以为错了。面前的她笑的如此开心,她正与另外一个男人侃侃而谈。
    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手不自觉的抓著树干,以控制自己冲上去拉开他们的冲动。
    “明日你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吗?我一个人在府中好无聊。”
    远处传来柔柔的撒娇的请求,她对著另外一个男人开了口。
    “那我明日一早来接你可好?”
    如同情人般的对话,听在战秋戮的耳中是如此刺耳。
    眼前的瑶姬如此陌生,她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
    当宋钊延的手再一次抚上她的发丝,他以为她会躲开的。却见她什麽都没有做,任由著他将她带入了怀中。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握紧的掌心,地上溅下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她从来不准许任何人可以抚上她的发心,连他每一次也只能拂去她脸上沾染的发丝,或是抚著她散落下的长发。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连宋钊延都不如。
    看著她目送著宋钊延离去,他却无力的靠在树干上。
    想他战秋戮一生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爱上了一个从未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女子。有人说他无情,可他心爱的人却是根本早已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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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宋钊延相处并不困难,因为他几乎对瑶姬言听计从。两人本只是想在城内逛逛,瑶姬却提议想到郊外去瞧瞧,宋钊延自然不会拒绝。
    “这麽多年呆在宫中,我几乎快忘记外面是什麽模样的了。没想到外面还是如此山青水绿的风景。”
    夕阳下的小溪波光粼粼,青翠欲滴的树木,连草地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宽广。瑶姬让自己置身在这美景中,张开双臂放松自己所有的情绪。
    “你很早便进宫了吗?”
    宋钊延有些心疼也有些奇怪,这麽多年来为何从未听闻过宫中有如此的女子。若得见她的容貌,慕容狄该早有行动。
    “我的养母是太後娘家的老奴,当她过世之後就由我代替伺候著太後。记忆中,只有小时候才有幸可以外出看看这美景。”
    站立在溪边,瑶姬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似乎是在思念著谁一般。
    宋钊延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提及了她的伤心事。他不敢再问下去,将所有的疑惑放在了心中。
    瑶姬转身看了看他,已了然他心中所想。
    “我的父母早亡,幸得养母收留才不至於流落街头。养母膝下无子,太後念养母多年来一心伺候其,所以对我也格外疼爱。太後曾告诉我後宫是多事之地,所以这麽多年来我只是呆在她的身边伺候著。”
    瑶姬的话解开了宋钊延的疑惑,怪不得慕容狄从未见过她。
    杜青诗算起来年纪比慕容狄大不了多少,却是先皇唯一立下的皇後。慕容狄的生母早亡,是由杜青诗扶上皇位,自然对她格外敬重一些。但他们并无过多母子之情,自打杜青诗免了所有的每日请安规矩,慕容狄甚少踏入过凤鸾殿。
    “若她真心疼爱你,又怎麽会将你送给战秋戮。”
    对於瑶姬的这份感恩之心他为她不值。她伺候杜青诗这麽多年,换来的也只是被她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对此事实,瑶姬也只能笑笑。看了看日暮夕阳恐怕时辰也不早了,也不想再多做逗留。
    “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程中他们只聊音乐琴艺,言谈举止之间宋钊延能感觉到瑶姬是真心喜爱琴艺。
    面前的她谈到琴艺时神采飞扬,当谈到古琴是一片向往神色也让他有些痴迷。平日里的她哪怕只是静静的坐著已是美丽,加之现在脸庞上的神采更为动人。
    “我府中有一把红玉古琴,乃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琴音空灵饱满,可有兴趣一看?”
    宋钊延不自觉的将传家古琴大方道出,也管不上这古琴只可给族中人知晓的这件事情。
    “可以吗?那现在就可以去看吗?”
    瑶姬眼中的期盼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宋钊延立刻让马车调转奔向自己的府邸。
    宋韦一直在门口等著主子回来,终於见到马车时迎了上去。
    “大人,您终於回来了!冷公子已久候……”
    当看到宋钊延将瑶姬扶下时,宋韦将所有的话咽回了腹中,惊诧的看著两人。
    “你说什麽?”
    小心翼翼的扶下瑶姬,宋钊延未听清楚宋韦说了什麽。
    “奴才没说什麽,只是想询问大人与这位小姐是否用过晚膳,奴才立刻去准备。”
    宋韦当然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过她并不一定会知道自己,所以他假装根本不知道她是何人。关於方才所要说的话,相信让冷公子在书房稍等片刻应该是没关系的。
    瑶姬听出宋韦的欲言又止,似乎是对自己有所顾忌。
    “一晃已是晚膳的时辰,我想今日无法见识那红玉古琴了。若是太晚回去王府中恐怕会出来寻我,不如过几日我再上门叨扰,今日宋大哥先送我回府可好?”
    此话正中宋钊延下怀,他正愁不知该如何与瑶姬多接触。若是改日她再来,他们二人又会多些相处的机会。
    “宋韦,我先送瑶儿回去,你不必为我准备晚膳,若是想吃等我回来後会吩咐。”
    扶著瑶姬上了马车,这一次宋钊延亲自驾车送瑶姬回府。
    “不是,大人……”
    眼见著马车离去,他本只是想说这等小事他送瑶姬回去即可,府中还有人在等他共商大事,只是他还未出口,马车早已消失在夜幕中。
    一想到书房中的人,宋韦匆匆进门。
    “冷公子,大人有事耽搁,片刻後立刻就会回府,望您见谅。”
    对於此刻沈默的坐於一旁椅子上的男人,宋韦存著一些敬畏。这种敬畏同对宋钊延的不同,这是一种被他所散发的气势所影响的自然而然的敬畏。
    男人皱了皱眉,也算是表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耐心等一下。
    “您先喝茶,奴才立刻去看看大人是否回来。”
    宋韦片刻都无法待下去,著急的立刻去门口候著。直到宋钊延的马车再一次出现,这才匆忙迎上告知此事。
    “他来了?太好了!”
    听闻这个男人的到来,宋钊延高兴万分。
    有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自己的胜算大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