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作品:《魔剑赋

    「陛下,邪恭侯到。」传令的侍卫恭敬的向大殿里头的霸主禀报,随後便领著一行人踏入大殿上。
    由於正值早朝时间,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殿上。
    邪王的儿子平安出事,便说要与其他三人分享喜悦,便在满月之後请人报喜讯,只是北方刚好由邪王的老爸亲自出马,他自封为侯不称王也不称皇。
    「好了,你们退朝吧。」剑帝坐在御座上摆摆手叫下面的人散去。
    「可是邪王使者……这…….」文丞面有难色的说,不愿意退去。
    「退朝。」他执意的在喊一声,这声极具威胁性,若是再议他会翻脸走人,他们不走他走。
    「是。」其他人见著剑帝不买文丞的帐可什麽也都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眼下最有优势的就是文丞。
    涅圆剑依旧在大殿上闪烁,他好久不再听到涅圆剑说话了。
    邪恭侯後头带著两个人进来,两个人都盖了斗篷,手上各捧著要给剑帝的东西。
    「自从上次一别,四个月馀……我的孙子倒也平安出世满月了,听说你娶了皇后这些东西不成心意。」他见著了剑帝未行跪拜之仪,仅是颌首示意,後头的两个侍者跨向前恭敬的献上精美的盒子。
    剑帝摆摆手在殿上的侍仆很自然的走去把它收走。
    戚怀云欲言又止的看著邪恭侯的蓝眸,可是伫立在大殿上的涅圆剑却有奇怪的动静。
    「我亲自前来是想与你说一件事……」他看见戚怀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当然很快就被压下了,噙著苦涩的笑容他幽幽启口:「放心,她没死……只是……」
    涅圆剑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剑锋横指邪恭候左边的侍者,笔直飞快的发射出去。
    阎杰眼睛闪过一抹惊愕,原本要现剑欲挡但腰间上的另一把剑从他的腰际飞出,直接档下涅圆剑的剑锋。「怎麽回事……」
    「涅圆剑,你干什麽?」剑帝从御座上拔身跃下直接握住剑柄。「它从来没有这样过……」
    放肆!还不退下。挡住涅圆剑的那一把剑居然也会说话,而且是剑帝、邪恭侯都听得见,它的剑身修长,护手出现六瓣奇异的图纹,剑柄却光滑的宛如上好的白玉。
    怨无极……你居然现世,那麽那上好的养剑者不该是轮到我吗?
    我的养剑者谁碰谁就该死,就算是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威能吧?
    哼,果然认了主的怨无极……除了其主其他东西见你就该闪。涅圆剑轻哼一声,知道那把剑比自己还要霸道。
    「咳,两剑……你们打断我说话了。」邪恭侯轻咳一声,名唤怨无极的剑则是飞落倒在那名侍者的脚边,不再说话。
    那名侍者伸出手,是一只白晰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家的手,将那把剑捡起来。「刚刚……是剑再说话?」她陌生的问。
    听到那声音戚怀云浑身一震,这不是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声音吗?可是听起来怎麽这麽陌生……他将涅圆剑丢回它的位子,朝那侍者走过去伸手要拉下她斗篷的帽子,可是却被邪恭侯挡下。
    「你会吓著她的,先听我说完。」换他小心了拉下侍者的帽子,里面出现一张豔丽绝色的面孔带著金眸,却小心翼翼的望著戚怀云。「她的记忆被掏空了。」
    戚怀云眉头深锁,看著那张脸……是熟悉的脸,可是那眼神却不是他所认识的,望著他的是全然陌生的眼神。「被掏空是什麽意思?」
    「阎崇的女人在生产的时候因为魔源不足,黎霜进去渡了魔源给她,不知怎麽搞的……她本想把魔源全部渡给婴儿,你知道如果失去魔气……还不会死,魔源就是魔族的生命力……我见其况有异马上拉开黎霜,在那一瞬间……怨无极便从她的心口掉下她也随後昏迷不醒。」
    「月馀之後她醒来,看著我的第一句话问我是何人。她唯一记起的只有名字和我妻子的名字……当然因为我妻子的关系,她想起了我是谁以及我的儿子……但我估计……她大概也记不得你了。」
    「是失忆吗?」戚怀云听完,他问。
    「不,不是失忆……我形容给你听吧,当你想起一件事情会出现人事物所构出的景象,可她不会……出现人,所有人都是空白的……她知道有这件事情可是却想不起来是什麽人,但可以清楚的说明事情经过和地点。怨无极形容,人被拔走的意思。」
    他伸手掐住记忆中的下颚,抬高她的眼粗声的询问:「你认得我吗?」
    金眸盯了他半晌,摇摇头。「我的脑中没有你的脸及名字。」
    「很好。」他的手在身侧握紧拳,关节都嘎嘎作响了起来。「那麽……你再回来这片土地上,不管是要挑断你的脚筋还是砍去你的双足,我都做的出来,这句话还记得吗?」声音更是清冷了,他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结果。
    她低下头,沉默了。「好像……有人这样对我说,可声音不一样……」那个人的声音低哑的彷佛再忍耐,听得她的心都拧了起来。
    「别伤害她,你要是这样做……我现在就把人带走,邪王不缺她一双碗筷……论起来那兔崽子还要称她一声乾娘。」邪恭侯立即表明立场,如果剑帝要伤害她……他可以直接把人带走。
    「那阎齐呢?她连阎齐都忘了?」
    「嗯,她忘了。她所有的本能都在,不要刻意去激起她……怨无极是一把很霸道的剑,只对她温柔而已。」他说著那把从黎霜心口掉下来的剑……
    戚怀云深吸一口气,牙根发著颤全身疙瘩的问:「你要将她留下,留给我?」
    「你不愿意,我便带走。」邪恭侯将选择权丢回给他,他怎麽可能不愿意呢!?
    「将她留给我吧……」他实在好想她啊,想到心都痛了……
    「黎霜,这男人会好好照顾你……待在这,可以吗?」邪恭侯换而询问起黎霜。
    她摇摇头,戚怀云原以为她不答应……可她却说:「阎杰,这个男人我认识?」
    「嗯。」
    「好……我留下。」听见答覆,她果决的马上答应。
    「那我要走了,黎霜……别勉强自己想起来。」他都将人带回来给剑帝,这样够意思了,他的弟弟在天有灵难道就不能关照一下他的女人吗。
    邪恭侯转身踏出去殿外的时候,戚怀云便用力的拉过黎霜紧紧的抱在怀里,用著那种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力道,抱著她。
    「霜儿,我是戚怀云。」
    被他这样抱著好痛,肋骨都要被压断了一样……可是她感觉到在衣料下的男性躯体好像发著颤,全身都微微的发颤。「你在……颤抖,怎麽了吗?」她却不是告诉他,自己被他抱痛了。
    「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终於、终於回来了。」他这四个月就像过了四年如此漫长。
    真的假的,她连阎齐都忘了?涅圆剑回到它的位子上,闪过声音直接灌入他们的脑海中。
    嗯哼,真的。你探不到她的思路,我也不行……我老在猜测,八成是阎崇的儿子把她的记忆掏空了。被黎霜握在手上的怨无极回应涅圆剑。
    呿,一个小婴儿能干麻……八成是她对自己干了什麽事吧。涅圆剑非常不相信一个小婴儿能干麻,直接反驳怨无极的话。
    她就算想死也没这麽无聊,宁愿死的乾净点也不会活的这麽……不乾不脆,她可是我的小黎霜,你再诋毁她小心我劈了你……我还没忘你把我封了十三年啊!!涅圆剑。
    你现世我就要倒大楣,拖点时间不为过吧?
    可是你这麽做让我提早二十年现世。怨无极有些无奈的回应,他也想慢一点啊!!
    ……………涅圆剑真的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个意外。天意。
    「你们两个聊的很愉快?」戚怀云出声有些深意的询问。
    嗯哼,挺令人愉悦的。怨无极在两人之间回应。
    「我有事问你们,但不是现在。」他单手就抱起黎霜,因为怕会掉下去所以伸出藕臂环住自己的颈子,让他心里流过一丝满足,然後他将原本的帽套拉回她头上。「霜儿,把头低下……我先带你回殿。」
    「为什麽要低头?」她的眼神带著疑惑,看著戚怀云。
    「我不想让人看见你的脸,低下。」拍了拍她的头,他迈开脚步朝自己的寝宫走回去。
    走回自己的寝宫,他将人放下黎霜像是个孩童充满的好奇心,四处打量著景物。
    「这里有印象吗?」戚怀云跟在她身後,问著那什麽东西都会去碰碰的人,她有一些变了……因为记忆的关系,难道性格也变了?
    「好像有一些,我记得这里有书房、有遥台和露台、一个池子……里头的鱼老是让我喂死……」
    「霜儿,待在我的寝宫范围内别走出去,在这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还记得、她还记得……那麽就表示并不是全部都遗忘了。
    闭上眼,她想在脑中翻出记忆。「可是……我是和谁在这,我想不起来那个人的脸……」
    「不用想…忘了就忘了。」戚怀云宁愿自私一点,黎霜可以什麽都不用想起没关系,他不介意,忘了自己在重新让她记住就好。「记得吗?左边走到底有个浴间,赶路赶了几天累了吧,要不要去梳洗?」
    「可是衣服……」她有些犹豫的望著戚怀云。
    「我等等叫人拿过去,别担心……剑给我吧。」戚怀云伸出手接过黎霜手上的怨无极,他的寝宫一样清一色男侍本想调度些婢女,後来因为黎霜走而作罢。
    黎霜有些迟疑的偏著头,边向浴间的方向走去……
    而在後方看著的男人虽然有些不可置信,看是他还挺爱这会把表情挂上脸的样子。
    我可没涅圆剑这般滥情,只认一主除非其主死亡,否则没人能让我出鞘。在戚怀云手上的怨无极用著传声,将原则传入他的脑海中。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什麽叫做从心口掉下?」邪恭侯的说词令他非常不解,这是什麽意思?
    你有听过余以为秋水七尺,形之可见,是谓将匠大作,金其身、透其锋,曙之爱怜,十二枝桠轮转燹祸必平,却见玄发如缎、夕金襄颜,立於红湖之中手毋其物,岂知人思。这段话?
    「有,我只听过一次。」那次她离开之後,他的耳边却响起这对话。但是这跟他问的问题有什麽关系?
    那是她家乡人人都会讼的一段话,名为魔剑赋。这段话有两把剑,一把是涅圆剑另一把是人剑……曦星帝姬,剑与剑者是相辅相成,虽然涅圆剑有得剑者得天下之美誉,但我必须说那是在我还未现世之前,帝姬以心血养剑故我宿其心口,她不进逼不急躁凡事均遵天命,但天下变化顷刻之间,本可万夫莫敌之姿扫平神州,阎崇之子改变了天运。
    「我懂了,黎霜才是魔剑。得剑者得天下,是表示她愿意替某个人夺得天下,便无人能阻……你既在她体内,阎齐又怎会亡故?」
    魔者自招,男人又怎会希望一个女人替他夺得天下?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怨无极用著嘲笑的口吻,诉说著已经死去的人。简单来说,你是霸主还是男人都是自找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