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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奇遇记》 这日宫中传来喜讯,贵妃董氏诞下皇女,元锦大喜,取名元久,满月这天在宫中举办喜宴。元鸷带着齐奇一起出席了宴会。董氏如今自是风光无限,久未见面的凤后依然风华绝代,但是脸上却不经意流露出焦虑和苦涩。元久的诞生对嫡长女元长以及他的地位都是一种威胁,毕竟元锦还未立太女,一切都未有定数。百官朝贺后,齐奇和元鸷一起去了后宫,除了常见的贺礼外,齐奇亲自做了一套精美的儿童画册送给元久,元锦和董氏都喜欢的不得了。元锦更是笑道:“婶婶这套东西可比金的银的还值钱啊……”。回来的路上,齐奇将心中的想法问与元鸷,元鸷略思索道:“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她这爹爹……不足已父仪天下,陛下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过了几日,礼部下了旨,贵妃董氏诞皇女有功,特赏赐贡品“玉玲珑”一只,着近日由董氏亲自至礼部挑选。这天,齐奇带领着一干司礼迎来董氏,董氏道:“今日要麻烦大司礼了”,齐奇低头道:“不敢当,就请董司礼带您前去挑选吧”,董氏笑笑:“也好,听说大司礼在这有间画室,不知一会能否让哀家一饱眼福呢”,齐奇干笑一声,不好拒绝,只得道:“让贵妃见笑了”,董氏风情万种的转身离去。齐奇遣散众人回了画室,心想,这董氏的确有些轻浮,本来孤男寡女的应该避闲,他倒一心的往上贴,大概是生了皇女有恃无恐了吧!皇家本就是非之地是非之人,自己还是小心些好,正想着,那董无双就陪同董氏来到画室,齐奇赶紧迎接,想借着奉茶的机会叫进几个人来,免得不便,想不到董氏到不客气,打发董无双去倒水,谴退下人,就肆无忌惮的独自留在画室,搞得齐奇尴尬万分,只得硬着头皮应付她。董氏看完画册,大加赞赏,又请齐奇为她画几个花样子,齐奇无奈只得坐下勾画。董氏走到她身边,假装低头欣赏,齐奇只觉得阵阵香气钻进鼻孔,饶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董氏关心道:“大司礼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凉”说着便用手抚上她的额头,齐奇赶紧起身,低头施礼,那董氏竟然大笑起来:“兰陵小生出身青楼,缘何也这般保守,实不相瞒,哀家倾慕小姐已久,不知能否有幸……”说着便靠了过来,齐奇大惊失色,赶紧躲开“齐某感谢贵妃垂爱,只是在下早已成家,贵妃之情来世再报,况且贵妃父仪天下,断不会因儿女之情贻误前程,望殿下深思”,董氏听罢既不羞也不恼,只是轻轻叹口气:“算拉,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完转身离去,正待齐奇松口气时,他又回头妩媚一笑:“我董无忧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齐奇看着得意离去的董氏,惊得目瞪口呆,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就算他生下皇女,又备受宠爱,就能如此嚣张吗。这事怎么办,告诉皇上?可这男女之事自古以来就说不清楚,到时状告不成,自己倒沾惹一身麻烦。元鸷更是一桶火药,要让他知道了,还不得先炸了自己,想来想去,齐奇决定先压下这事,以后自己也用不着天天过来,那董无双也是个信不过的,他们姐弟两肯定是商量好了。只是那董氏缘何如此志在必得,自己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不成?齐奇坐在屋里陷入深思……
晚上回了府,元鸷还没回来,齐奇先去了元眉那,这几个月他的身体好了很多,咳嗽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人也渐渐红润了。见齐奇进来,元眉赶紧起身帮她脱下朝服,端来茶水:“大哥哥还没回来?”齐奇点点头:“最近晚上睡得实些了没”,元眉点点头:“好多了……奇姐姐是不是有事,怎么脸色不好”,“呵呵,没事没事,明儿我不去礼部,陪你到白马寺还愿如何”,“真的?太好了”元眉高兴得快跳起来了,这还是齐奇第一次带他出去玩,齐奇见元眉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自己陪他的时间太少了,平日她大都在元鸷那边并不经常过来,怕元眉的身子经不过过多的欢爱,‘净身汤’喝多了也很伤身,所以即便来了,有时也只是抱着他睡而已。不过苦心的确没有白费,元眉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齐奇才放心带他出去。
到了晚饭时分,主屋那边说元鸷还未回府,齐奇虽有疑虑,但以往政务繁忙时也是有过的,便也没在意,陪着元眉用了晚饭,见元鸷仍未返回,估计是在宫中住下了,齐奇晚上便歇在元眉这。梳洗沐浴过,两人躺在床上,元眉搂着齐奇的腰,缩在她怀里,齐奇还在琢磨今天发生的事,元眉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肢,齐奇感到怀里人有些躁动,低头看看,元眉羞红着小脸,咬着嘴唇,一脸忧怨的样子。不禁笑道:“眉儿想要?”,“嗯……姐姐……”看着他脸快着火了,齐奇也不再难为元眉了,轻吻着他渐圆的脸,“姐姐……都……好久……没要眉儿了”,齐奇的手伸进他的衣襟,元眉气息渐乱,双手搂住齐奇的脖子呻吟道:“嗯……眉儿要……”,他的身子在齐奇身上压蹭着,齐奇点点他的鼻子,“看把你急的”,眉儿小脸涨得通红哼哼着不依不饶,齐奇也不再逗他了,两人才共赴云雨,相拥而睡。
第二天,元眉在齐奇的陪同下,坐上马车一路有说有笑的前往白马寺,这白马寺以前齐奇和牡丹曾经来过,元眉跪在正殿中虔诚的祈祷,齐奇便往后厢游览,正走到拐角处,猛得被人拉进一间小香房,齐奇还未惊叫出声,便被人紧紧抱住,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杨捡!”齐奇又惊又喜,也反手抱住他:“你怎么在这,准备出家吗”,杨捡狂吻着她的脸和颈项,仍意犹未尽拉开她的上衣,找寻那雪白的柔软。齐奇一边喘息一边拍着他的后背:“杨捡……会有人看到拉……快放开我”,杨捡喘着粗气,抬手锁上房门,一把抱起齐奇冲进里屋,齐奇惊叫:“杨捡你疯了,元眉还在外面”,杨捡吻住她,含糊不清道:“我叫人守着他呢……奇……我要你……”,话未说完,已然冲了进去,齐奇的痛呼被杨捡吻进口中,小小的香房中,充满暧昧的低吟声和男子压抑的粗喘声……半晌过去,杨捡一边替齐奇穿着衣服一边吻着另自己无比眷恋的身子,“你要去北疆?!”齐奇问道,杨捡抱住她“那边最近不安生,我们的货被劫了好几次,这回我得亲自跑一趟”,“这也太危险了吧!听说北凉的土匪可厉害了,万一你……那些女人……”,杨捡盯着她的眼睛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自己了断……”,齐奇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啊,你得给我活着回来”,杨捡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唇下:“我好舍不得你……”,“那就别走……我养你好了”,杨捡笑笑:“我一年最少要花十万两,你养得起?”,齐奇倒进他怀里:“我去跟元鸷说,不收你们那么多的税银了,好不好”,“奇儿,你的心意我领了,火凤堂的兄弟也会感激你,可是,银子不是重点,我们这些被抛弃的人也是有自尊的,明白吗”,齐奇落泪道:“好,你去吧,记得要保重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的活下来,好吗”,杨捡心碎的捧起她的脸,点点头。两人又缱惓了片刻,才走出香房。杨捡最后拥吻了齐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齐奇满腹心事的走出寺门,见元眉已经等在车里了,才勉强笑笑上车,吩咐回府。元眉正想偎进她怀里,却一下直起身子,一脸不置信的看着齐奇,齐奇笑道:“怎么,不舒服?”,元眉低下头,看向车外,泪水静悄悄的流下,齐奇身上的味道元眉再清楚不过,她刚才一定有过男人了。尽管他明白,象她这样优秀的女子必然不会只有一个男人,但是心里还是酸涩无比,都怪自己没用,不能在床上满足她,如果自己也能象大哥哥那样强壮,该多好……齐奇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元眉的反常,两人就在一路沉默中回了府。还没进门,管家就迎了出来:“可算回来了齐主子,王爷正要找您呢”,齐奇下了车到:“王爷何时回来的,有什么急事吗”,“您快进去吧!”,“哦……眉儿,你回去休息吧!”说完齐奇转身和管家匆匆离去。元眉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低头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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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元鸷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齐奇进来,赶忙把她拉进里屋:“丫头,出事了”,“怎么?叔叔别急”,“宫里一份重要的军事布防图被盗,现在我必须火速赶到北疆,重新布控”元鸷一脸焦急道。“又是北疆!那边现在盗匪横行,这事你有耳闻吗”齐奇问道。“前不久,北凉王去世,五皇女篡位,得到了皇权,这女人是个好战份子,那些所谓盗匪,搞不好就是她一手安排的!”,齐奇抓住元鸷:“叔叔,是不是会有战争!?”,元鸷搂住她:“但愿……宝贝,事情紧急,我要即刻动身!”,“我要跟你一起去!”,元鸷深深吸口气:“我恨不得把你掖在怀里才好,可是这回不比往常,宝贝,在家守好我们的女儿,等我回来,嗯?!”,齐奇“嗚”的痛哭失声,为什么,一转眼她在乎的人都要去什么该死的北疆,如果……万一……她不敢想了,好不容易刚开始的安定生活,一下又被打乱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元鸷听着齐奇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他一边吻去咸涩的泪水一边强做镇定安慰道:“宝贝……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元鸷正手忙脚乱的安慰齐奇时,管家在外面小心道:“王爷都准备好了”,元鸷拉着齐奇坐到床边,吻了又吻:“不要去送我,我怕自己会舍不得走……”饶是强硬如元鸷,声音中也有了几分哽咽。齐奇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自己早已哭花了眼睛。她在心里不断默祷“元鸷、杨捡、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为什么这两个人连个消息也没有,齐奇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前几天她想进宫见元锦,也被挡了回来。元锦只让她安心在家,说元鸷不会有事的云云……可是昨天元绣带着十万大军出征了,就连傻子都知道要打仗了,而且动作还不小,她要是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家干等,那简直就是白活这把年纪了,今天一大早宫里就把元珍接走了,说是元长要找她玩,齐奇根本就无法拒绝,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齐奇站了起来,冲出屋子,“管家!备车!”,到了画坊,冲进楼里,牡丹见她惶惶张张,赶紧起身“你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哥,你要马上走!带上小奇……还有元眉……离开京城……要快……现在就准备……”,牡丹摇着她:“到底出什么事了!”,齐奇拉住他,镇定道:“你相信我吗”,牡丹点点头,“那就快走,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是我的青山,明白吗”,牡丹也沉住气:“我可以走,那你怎么办,珍儿呢”,“珍儿一早就被接进宫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不好的预感,有人想用珍儿牵制我……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走得越远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至于珍儿我想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我在,她就是安全的。” 牡丹握住齐奇的手:“奇妹,你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离别,但我相信你,你会保重自己直到我们再次团聚,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能做到吗”,齐奇微笑坚定的点头。
三天后的深夜,齐奇秘密的送走了牡丹他们,尽管元眉一直不肯离开,但是在她的恳求下还是勉为其难的上路了。现在齐奇觉得轻松了很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怕了。元珍依然留在宫里,元鸷还是没有消息,齐奇每天都到街上晃荡,希望能遇到杨捡或者是替他送信的人,可是这两人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讯了……这天她在茶馆里休息时,就见到一个受伤很重的女人拄着一只拐杖艰难的用一条腿走过集市,她身上的衣服,齐奇极为眼熟,猛然反应过来,那不是元绣部队的军装吗。想到这她立刻起身,远远的跟着那个女人。那女子到了郊外的一处破旧小院,才走了进去,齐奇在院外招呼道:“请问刚才那位大姐!”,那女子听见声音,走出房间,齐奇赶紧问道:“请问这位姐姐,是否刚从北边回来的?”,那女人一愣,犹豫着,齐奇又忙说道:“请放心,我不是官府的,只是有两个重要的人在那边,断了音讯,所以想知道那边的情况”说完齐奇又从身上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女人眼睛一亮,然后看看四周才小心道:“不瞒这位小姐,北边现在打得惨烈啊,我也是丢了条腿才捡回条命啊……”,“战况怎么样,有胜算吗?”,“不好说,这回北凉可是来势汹汹啊,而且好象处处知道我们的情况,说不好听的,就是凶多吉少”,齐奇心里一紧:“那宁王他们现在在哪”,“这可不知道了,咱就是个小兵,哪会清楚上边的事情呢”。
齐奇神情恍惚的回了府,呆坐到天黑才反应过来,向外叫道:“来人,掌灯”,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件数名戎装士兵冲了进来,罗列在两边,然后就有人打着灯笼迎进一个人,齐奇抬头一看:“董无双!”,董无双今天也是一身戎装,腰上配剑,她笑眯眯的看着齐奇,过了片刻才说道:“齐小姐不想问点什么吗”,齐奇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问什么啊,该来的总会来,你要有事自然会说不是吗”,“哈哈……” 董无双大笑,“好一个齐太仆啊,果然是与众不同,怪不得这么多年能让我那皇弟念念不忘”她停了停又道:“那就请小姐跟我进宫去吧!”,“董无双!你到底是谁!至少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董无双微笑道:“没人舍得让齐太仆去死,等进了宫,你就知道一切了,走吧!”
齐奇站在寿宁宫的大殿中,这里是西夏太后起居的地方,她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董无双陪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齐奇抬头一看竟然是贵妃董氏,两人见齐奇吃惊的样子相视一笑,董氏使了个眼色,董无双才对齐奇说道:“齐小姐,咱们还是重新认识一下,站在你面前的是司马无双和司马无忧,我想你现在大概知道我们是谁了吧!”,齐奇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是……北凉的……”,“不错,我是北凉的七皇女,他是北凉的十皇子,我们是一父所生的姐弟”,“你们……”,“实话告诉你,北边现在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但是现在的毖下并不想血洗西夏,她希望的是一种更有效的手段,来控制这个国家,所以才有了我们的出现,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已经是摄政王和太后了,元久的登基大典十天后就会举行”,齐奇听罢毫无兴趣,脸上并未出现令他们期待的慌乱神色,她镇定道:“元锦、元长、还有凤后呢,你们怎么处置”,“呵呵,自然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了”,齐奇心中一紧:“元珍呢”,那司马无忧这才轻摆腰肢走了过来,吐气如兰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当然会留她一条命,摄政王和我决定送她到北凉做质子,相信陛下一定会喜欢我们的‘礼物’”,齐奇看着他,明白大势已去,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历史更替,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平静道:“在你们送走她之前能否让我们再见一面”,司马无忧扶住她的肩膀,想靠过来,被齐奇不着痕迹的躲开了,那妖媚的男人倒也不恼,风情万种的笑道:“你们是母女,当然可以见一面,不过你怎么感谢我呢”,齐奇淡笑:“太后说笑了,如今你们坐拥天下,还有什么是没有的,齐某身无长物,不知太后还想要什么”,司马无忧挑逗般的围着齐奇转圈:“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现在除了富贵权势,我还想要你!”,“齐某乃败国之臣,岂不辱没太后,还请您令选高明”,“哈哈……想不到我司马无忧也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就连你们的皇帝都为我神魂颠倒呢,为什么你就能例外呢” 齐奇看着她嚣张的样子,微笑道:“如果我为太后神魂颠倒,您能否放过我们母子呢”,司马无忧竟然双手挂在齐奇颈上,幽幽道:“从今以后,兰陵小生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弟弟们一定嫉妒死了,呵呵……”,“太后,麻烦您放尊重点行不,我还没答应你呢” 司马无忧状似无辜的眨眨眼,痴缠道:“你还惦记着你的王爷是不是,来人啊,把东西拿上来!”有宫人低着头端上一个托盘送到齐奇面前,司马无忧冲她努努嘴,齐奇拿开上面盖的布,一只彩色的手环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是那只!她亲手做给他的!齐奇一把抓起拿到面前,手在颤抖,心在流血,这不是真的!一只手环能说明什么!但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司马无忧搂住她的手臂:“哎呀,我怎么让你哭了呢,我是想让你忘了他,娶个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等元久的登基大典完了,你就娶我这个太后怎么样!好不好嘛……” 司马无忧竟然旁若无人的撒起娇来,齐奇一把推开他,怒道:“你这个疯子!”,说罢自己坐在地上,紧紧握住那只手环,无声的哭泣。司马无忧终于有些恼怒,一甩袖子道:“姓齐的,你别不识抬举,否则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十皇子的手段!”,他说完大声吩咐道:“把这女人给我关起来,要严加看管!若有闪失,当心我剥了你们的皮!”,立刻有宫人冲了进来,就要架起齐奇。齐奇一把挥开他们的手,自己站起来,向外走去。司马无忧冷笑道:“不想见元珍拉?好好想想,你还有机会!”,齐奇听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深夜,冷室,齐奇木然做在屋中,她不相信元鸷真的离开她了,他一定还活着,对!一定,他说过,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他一定还活着。齐奇对着夜空默祷:“元鸷,你一定要等我,还有我们的女儿……”。
外面传来滔天的鼓乐声,齐奇知道登基大典还是开始了,十天,她被关在这里,除了简单粗糙的饭食,晚上还要忍受刺骨的寒冷。“叔叔,你到底在哪,你一定受了更多的苦……”,“吱”的一声,门开了,进来几名太监,领头的说道:“请小姐去沐浴更衣吧”,齐奇站起身,她不能放弃,还有许多人在等待着她,只要有一线希望也必须把握……
寿宁宫里,齐奇看着眼前舞姿优雅的司马无忧,不算两人的立场,她承认这男人的确是佳人难得,可是他的精神未免太不正常了些,从她进来时,司马无忧就在跳着舞,殿中有一面巨大的铜镜,这男人不是一般的自恋。等到他终于从舞蹈中清醒过来后,才娇媚的望着她,问道:“兰陵,我美吗”,“美!”,司马无忧欣喜道:“真的!我好喜欢你当年为我作得那副画,再为我画一副吧!”,“可以,让我见见元珍”,“呵呵,真是不可爱,不过我还是答应你”,说罢他走了过来,搂住齐奇:“我真担心自己会把你惯坏”,说完他拉住齐奇手,就往内室走,齐奇顿住:“太后还有何吩咐吗”,司马无忧斜她一眼:“不许叫太后,尤其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要你叫我无忧” ,“可以,无忧!你要做什么” 齐奇也不客气。司马无忧风情万种的看着她:“我要你陪……来嘛”,齐奇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这男人竟然有些不简单,司马无忧看着娇弱不堪,可是拽起人来却力气十足。两人拉扯着进了里屋,齐奇一看,大床上正坐着两个美貌男子,虽比起司马无忧略逊几分,但也是姿色过人。齐奇一愣,停住脚步。司马无忧搂住她,得意道:“怎么样,你们养得那几个女人能比得了我的吗,她可是兰陵小生啊!”,床上其中一个男子,风骚得走了过来,围着齐奇转了一圈,笑道:“果然是不能比的,十哥,什么时候你不要了,给我好不好!”,齐奇快要发疯了:“司马无忧!你到底要干什么!”,司马无忧笑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十二皇子,在床上那个是十五皇子,他们都是北凉王的弟弟,听说我得了好的,特意跑来看的,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让给他们的”,“十哥!你也太小气了吧,那次我们兄弟有了好的不想着你啊,怎么,轮到你做东了,就这般吝啬!”,床上那个男子不满道。司马无忧笑而不答,十二皇子走到齐奇身边突然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齐奇惊叫跳开,这三个男人象看戏一样大笑起来,齐奇转身跑到门前,可这该死的门却不知何时关上了。不管她怎么大力推拉都纹丝不动。一时间,绝望涌上心头,她看着这三个轻浮的男子,斥道:“你们贵为皇子,却不守夫道,行为放荡,举止轻浮,难道不觉得丢脸吗”,十五皇子笑道:“难道就只许你们女人花心风流,我们男子就不可以?”,她看着司马无忧:“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小的画师,你们又何苦逼人太甚”,司马无忧看着自己手上的蔻丹挑眉道:“你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对自己的好浑然不觉,面对我们三个绝色男子,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按奈不住了,到了你这倒象是要跳火坑一样,你这样专情又才华出众的女子当然会被觊觎,别担心,那两个发骚的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他们哪有我会欣赏到你的好”,十二皇子不依道:“十哥,我们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招待,真是无情!”,司马无忧骂道:“看把你急得,就惦记着床上那点事,怪不得大司马娶了你不到一年又养了小的,就你这两下子也能拿得住女人”,“切!她养我也养,各自快活各自的,反正你要不让我满意了,我就赖在你这不走了”,司马无忧瞪他一眼:“没出息!你不是一直想画一副春宫图吗,让她画了,你就给我滚回去,爱勾引谁随你去,她可不行!”。三个男人不断讨价还价着,齐奇俨然奇货可居起来。
齐奇紧紧搂着元珍:“对不起,珍儿,娘很没用……”,元珍小脸皱成一团:“娘,没关系,他们说爹爹在那边,我去帮娘把爹爹找回来”,“珍儿……娘对不起你和爹爹……珍儿答应娘,要好好保护自己,娘会去找你的!”,元珍点点头,一点也没哭鼻子的意思,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娘别担心,珍儿不怕”。齐奇最后拥抱了自己的女儿,然后无奈的看着车队渐渐远去。
送走元珍,齐奇被送回了她在寿宁宫的画室,至亲的人都离开了,又剩她一个了。为了给北凉的两位皇子作画,每天晚上她都要被迫观看现行的‘春宫戏’,为了早点让自己‘解脱’出来,还是赶紧画完了事吧。十天后那两位皇子终于拿着她创作主题为‘吸血迷情’的春宫画心满意足的走了。司马无忧依然在他的寿宁宫过着放荡奢华的生活,齐奇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可是想到一个月后就要被迫和司马无忧成亲,齐奇还是头疼的不得了。这天晚上,司马无忧又把她叫过去不知要干什么,“走吧!” 齐奇对前来带路的宫侍说,那宫侍低头不语也不动,齐奇看看他又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那小侍微微抬头,齐奇大惊:“元眉!”,“姐姐!” 齐奇慌忙看看左右,赶忙拉住他:“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和牡丹离开吗”,“姐姐莫急,虽然我们没去永安,但是也在城外僻静之所安置妥当了,我和牡丹哥怕你一人在这里也没个帮忙的,所以才混进来的”,齐奇赶忙道:“那牡丹呢”,元眉小心道:“司马无忧正在准备你们成亲的东西,今晚就是让你去看,到时姐姐就说不满意,下次再换进来的就有牡丹哥的人,我们想办法把你换出去……”
进了正殿,司马无忧正在两个年轻女子的陪伴下说笑,见齐奇进来才挥挥手打发掉那两人,慢慢走了下来“一个月后我们就要成亲了,今儿我让人送来些东西,你看看可还喜欢”,见齐奇不说话,司马无忧揽住她的腰:“怎么,不高兴?因为刚才那两个女人?”,齐奇心里骂道,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但嘴上还是说:“太后尊贵,怎可为一女子所独有”,司马无忧小嘴一扬,撒娇般的靠在齐奇身上:“那些女人哪里比得上你,我只过跟她们逢场作戏罢了,等咱们成了亲,我就守着你一个好不好嘛” 齐奇听罢起了一身的**皮疙瘩,赶紧岔开话题:“你让我来看什么”,司马无忧高兴的拉起她,走到偏殿,指着里面一屋子的东西道:“你看看,都是给你准备的,喜欢吗”,齐奇一看,全是做喜服的布匹还有装饰及贵重饰物。想起元眉对她说的话,便故作叹息,司马无忧看看她的脸色:“不喜欢?”,“太艳俗了些,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过于鲜艳的衣饰”,司马无忧点点头:“倒也是,没关系,听说城里来了个大商人,专门经营奇巧之物,明让他进宫送点好东西来”,齐奇点头:“谢太后厚爱,小人告退”,司马无忧拉住她,不依道:“就这么急着走!?” 齐奇忙说:“太后让我画的画还没完成……”,司马无忧搂住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今天我要你陪” 齐奇只得哄道:“既然日子长着呢,也不在一天,我作画喜欢一鼓作气,你就再耐心等等,乖”,司马无忧面露娇色:“告诉我,看到那些女人你生气吗”,齐奇不想再跟他纠缠:“太后喜欢和谁在一起,小人哪有资格过问,这是您的自由和权利”,“呵呵,生气啦,等咱们名正言顺了,我就不贪玩了,不过你也要老老实实的,不许背叛我哦,我司马无忧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决不许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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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宫里果然又送来许多货物,而牡丹也乔装成商人混了进来,齐奇在他和元眉的帮助下换上了小厮的衣服,混出宫去。出宫后三人换了快马一路向东跑去,牡丹告诉她,东边会有人接应他们。刚混出了东门,就穿来了封锁道路的号角声,齐奇回头看,有大队骑兵追了过来,他们赶紧策马飞奔……司马无忧带着一干士兵登上城楼,看着已然跑出城门的三匹马“拿弓箭来!”,“是”一旁有士兵递了过来。在重任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司马无忧拉出了满月,“嗖”的一声,利箭射了出去。元眉恰好回头看到,城楼上的白衣人射出弓箭,“小心!” 元眉从自己的马上扑了过去,齐奇只觉身后一紧,忙对元眉说:“眉儿抓紧!”。她和牡丹的两匹马冲了出去。跑了有一拄香的功夫,齐奇觉得元眉抓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来越松,焦急道:“眉儿抓紧啊!会掉下去的”,牡丹见已经快到接头的地点,才放慢速度,让到齐奇旁边,这一看,大惊失色:“奇妹!元眉中箭了!快停下!”,齐奇听罢,额上顿时一层冷汗。扭头再看时,元眉已经无力的伏在她的背上,苍白的脸、失去血色的双唇、紧闭的双眼……牡丹翻身下马,从齐奇身后抱下元眉。齐奇也从马上跌下,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抱住元眉,轻轻摇道:“眉儿!眉儿!醒醒!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啊!”,一滴滴的水珠落在元眉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牡丹看看元眉的伤势,也哽咽道:“他是为你……”,齐奇紧紧抱住元眉,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个可爱的男孩终于默默的离开了,离开了他一生唯一一次的执着。最后献上了自己的生命,最后一次的守护。“眉儿!对不起!该死的是我啊!你为什么总是做傻事呢!……是我害了你们,是我,都是我!” 牡丹从身后紧紧搂住她“奇儿,他已经永远活在你心底了,元眉是幸福的……”,“不!!!我还不如去死,去死……我活着害苦每个人,我就是个祸害!”,“奇儿!” 牡丹制止住她自残的行为,喊道:“别让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别让元眉就这么白白死掉!”
正恸哭间,前面传来马蹄声,牡丹警觉的抬头,看到来人才松口气,此时飞马前来的正是杨捡。牡丹赶紧摇摇齐奇:“你看看,谁来了!” 齐奇抬起泪眼,见到来人,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捡焦急的下马道:“在前面等了你们许久,出什么事了”,牡丹沉声道:“元眉为了保护奇儿……” 杨捡跪到齐奇身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都会记住小眉,为了他,你也要保重自己,别让元眉去得不安”,齐奇哭着颤声道:“你们走!远远的走!把我忘了!我是个不祥之人,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我不要你们再……我已经承受不住了……”,“傻瓜!如果你不在了!我们几个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想想元眉!还有元鸷!……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北凉的军队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一定还活着,为你努力的活着,别让我们的努力失去意义”,齐奇哭倒在地上:“我恨我自己!”,杨捡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抬手点了她的睡穴,黑暗侵袭之前,她耳边只听到杨捡沉稳的声音……“睡吧,等你再次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齐奇陷入了狂乱的梦境,这些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男人们,象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闪过,有索命的、有讨债的、有哭泣的、有愤怒的……他们来来去去,似要停留又一个也抓不住,她在梦中迷失了方向,直到那个坚定的声音不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齐奇才终于醒转过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屋顶,“石头……”,杨捡抚摸着她瘦削的脸庞:“奇儿,你终于醒了……” 杨捡顺着她的目光看道:“这是你住过的那间石屋,我们回家了……咱们的家……我带你去看日落好吗……你说过这里的夕阳最美”,齐奇眼角滑下泪珠……杨捡心疼的抱起她,走了出去……
崖边,树木花草依旧茂盛,夕阳西沉,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层暖暖的金红“还记得吗,你躺在这里睡觉,我吵醒了你……”,“那时,我看到你睡在花草间,还以为是山里的精灵”,“就是那会,你开始叫我灰老鼠……”,“你说过,喜欢这里,想在这住一辈子……”,杨捡兀自说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齐奇偎进他怀里,淡淡道“好累……”,杨捡亲亲她头顶的秀发:“睡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看着怀里那宁静的小脸,杨捡抬头望着渐沉的夕阳,默祷着心中的誓言……
牡丹从门后望着那两人的身影,尽管心中百感交集,但是,只要她平安幸福就好……
二十年过去了,还在这断崖上,年近不惑的齐奇在静心画着主峰旁的仙人峰,如今山外的是是非非都已离她远去,但是,在心里,她知道自己仍是最幸福的人,杨捡和牡丹一直陪伴着她渡过生命中最灰暗的岁月……“娘……”,“嗯”,齐奇以为是她和杨捡的女儿齐思在叫她,这孩子是六年前出生的,如今已经活蹦乱跳了,成天跟着念奇在山里疯,杨捡渐渐把自己的生意脚给了牡丹的儿子方念奇,这孩子继承了牡丹的聪明和狡猾,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有在面对小思的时候,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几个大人对这两个孩子的事早已心照不宣,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娘……” 齐奇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齐思的声音,忙扭头看去,身后立着一位年轻高挑的女子,苗条的身子象钢丝一样有弹性,白净姣好的脸上是那人特有的略带忧郁眼神的双目,仿佛能将人沉溺其中,高挺的鼻梁下,柔软的双唇正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脸颊上可爱的酒窝终于让齐奇认出面前的人儿“珍儿……”,齐奇颤抖的呼唤,怕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娘……是我……是珍儿……你和爹爹的珍儿”,“珍……”,母女二人拥在一起,只是现在元珍已经比齐奇高出一头了。
原来,杨捡这些天忙来忙去,说要在她生日这天给齐奇一个惊喜,果然惊喜就来了,齐奇抚摸着如今已经愈加俊美的脸庞“珍儿,对不起,娘……”,“娘,别说了,珍儿不怪你,告诉你……我找到爹爹了,找到了!”。
元珍从三岁到了北凉做质子,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北凉皇帝甚是喜欢这个女孩,有时几乎超过自己的女儿,元珍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由她亲自调教,再加上这个孩子聪明异常,刚刚成年后,北凉皇帝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嫁给了元珍,一方面为了笼络住她,另一方面是希望元珍能够尽心辅佐自己唯一的女儿,这北凉皇帝凶猛骠悍,可自己的女儿却是文弱多病,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缺撼,她做梦都想有一个象元珍这样的女儿,可是老天却不如她的愿,在一次狩猎中,北凉皇帝受了重伤,不治而亡,元珍扶助太女继了位,不出三年便掌控了大局,逼新皇写下退位昭书,自己继承大统得到了北凉帝国,两年后又收复了西夏,处死了司马无忧一干人。随即合并两国,国号西凉。
齐奇不敢相信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元珍已经是两个国家的皇帝了,在她心里元珍还是停留在三岁时的样子,“你爹爹在哪里,他……好好吗”,“爹爹当初摔下悬崖,虽被人救起,但却失去了记忆……杨伯父已经亲自去接他了”,“哦!这个杨捡,还真是瞒得滴水不漏呢”,元珍笑笑:“伯父是想让娘高兴,本来,我是想把爹爹接进宫去奉养,就是怕伯父心里便扭,没想到他坚持要让爹和娘在一起,我想想也好,这里风景秀丽是个静养的好地方,伯父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啊……”,齐奇微笑,似乎想起什么,也默默道:“是啊……他是一个好人”。
第二天一早,这分别二十几年的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杨捡亲自从马车上扶下元鸷,当年意气风发的战神,如今早已花白了头,满脸的风霜记录了他不平常的一生,只有那依然挺拔的腰杆提醒的别人,他——元鸷,曾经,并且永远都是那个意志坚定,勇猛非凡,不可动摇的西夏第一武将!元珍拉着齐奇急步走了过去。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可是元鸷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们,一句话也不说,“爹爹!” 元珍‘扑嗵’一声跪在他面前,流泪道:“孩儿已经给爹爹和姑母们报仇了!爹爹放心吧,珍儿没给爹娘丢脸”,齐奇哭着跪在元珍旁边:“珍儿是最好的,你和爹爹都是最了不起的人,是娘给你们丢脸了”在场之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动容、落泪。只有元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
元珍停留了三天,终因国事繁忙,不得不赶回去了。齐奇和杨捡一起送了很远才依依不舍的告别。此后,几个人似乎又恢复原来正常的生活,做生意的做生意,画画的画画,只是,如今齐奇在作画时总是有人陪着她了。元鸷做在藤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正聚精会神做画的女子,他喜欢看着她,喜欢看她画画的样子,喜欢她专注的神情,喜欢……一道闪电击中元鸷:“丫头……”,“啪” 齐奇的笔掉在地上“丫头……”,齐奇猛得转身,扑到元鸷身前,“叔叔!是我!你的丫头”,可是元鸷只是紧盯着她,嘴里不断念叨“丫头……丫头……”。
一年后,齐奇扶着元鸷慢步在山路上,前面穿来急促的马蹄声,一辆轻便的马车驶来,停在他们身旁,元珍从车上跳下,二十五岁的她神采飞扬,“爹!娘!”,“珍儿” 元鸷紧紧抱住女儿,“爹爹让你受苦了”,“爹爹!珍儿不苦” 元珍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七彩手环,轻轻套在元鸷手上“物归原主了!”,“珍儿!”,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娘……”稚嫩的声音从车里传出,一张可爱的小脸探出,那脸上的酒窝告示着她的身份“元恩,下来,见过外公外婆!”
山路上,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有说有笑的走来,山门前,杨捡、牡丹、带着念奇和齐思正等待着他们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