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公司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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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睁开眼睛，就是袭来一阵刺眼的白光。
    叶绯媛半眯起一片朦胧的眼睛，紧盯著上方的白皑皑的天花板，她左顾右盼起来，发觉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
    一阵刺鼻的药水味扑进她的鼻息间，令她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联想到这里应该是医院。
    轻皱眉头，叶绯媛从床上起身，却发觉脑袋传来丝丝疼痛感，令她不由得半眯眼睛伸手去捂住额头。
    她尝试将昏迷前的片段重组起来，犹记得刚才她还在楼梯和秀儿讲电话，接著身後就被人推了一下，撞倒头昏过去了。
    不过，究竟是谁这样对自己……？这种危险的事，不是谁也会做到的吧？
    似乎是要经过深思熟虑－－。
    难道，最近她得罪了什麽人吗？公司的女同事，不过，她们坏也会有个限度，她相信她们不是那种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令叶绯媛不禁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叶小姐只是轻微脑震盪，醒过来後就可以出院了。」那是一个教人安心的声音，应该是医生。
    「谢谢医生。」而这个，是相当熟悉的声音，是……
    高语阳？！
    叶绯媛瞪大眼睛惊讶暗忖著的同时，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就从门外走进来。
    只见一脸平静的高语阳迎近自己，令叶绯媛一时无法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又茫然的看著他坐在床沿。
    高语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那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珍重的宝物似的，令叶绯媛的心有股奇异的感觉在油然而生。虽然是感到吓了一跳但她却没有躲开，只是安静地看著不明所以的他。
    「头还痛吗？」他的声音如天籁般动听，令她觉得……安心。
    「一点点。」叶绯媛道。
    「知道是谁推你吗？」高语阳撩起她前额乱了的发丝，突然露出冷冽的眼神问她。
    「欵，不知道。」叶绯媛似乎注意不到他眼里的寒光，只是摇了摇头道。
    「我会替你取回公道的。」高语阳那厚大温暖的手掌抚摸著她的脑袋，然後将脸颊埋进她的肩上，令她觉得这样的举动很暧昧。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让她能嗅到他身上清新的古龙水味，心脏随即咚咚乱跳，节奏彷佛是被打乱了，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不算太讨厌。
    高语阳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身躯，令叶绯媛的鼻尖一下子都埋进他的xiōng膛上。她心里犹豫著该不该回抱他，但是出於自然反应，她还是有去回抱他。
    两人犹如分享对方的体温，沉沦在这一刻的美好。
    虽然是仅此这一刻，但总比没有好。他是这样暗忖的。
    对於她会回抱自己，他感到喜出望外，那一刻觉得心房轻而易举地被她这简单的举动烘暖了，如此简单的举动，却令他感到安心和高兴。
    不过，他那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往她的身体游移著，令叶绯媛不由得沉下脸，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背部。
    「哇！」吃痛的惊叫声响起。
    哼，不安分的臭男人，松懈一下也不行。
    「趁机吃豆腐。」叶绯媛毫不眷恋地推开他的xiōng膛，嘟起嘴巴纳闷地道。
    「美食在当前，不吃眼前亏。」高语阳挑起眉，勾起唇角坏笑著，戏谑地道。
    「你再说下去我就……」叶绯媛气呼呼地道，可是却想不到後续的话。
    「你就什麽？」高语阳故意揶揄她，将俊脸凑近她，令恼羞成怒她的脸涨红不已。
    「我……哇！烦死了！」叶绯媛气急败坏地撇过脸，似乎是不想再理会他了。
    ＊＊＊
    昨天的事五楼的同事们都略知一二，不过，最令她们八卦的是，当然是传闻副总裁抱叶绯媛到医院这件事。
    刘秀儿是知道实情的人，不过她却没有向外宣布和确实这件事，只是一直坐在座位上工作，还有等「戏」看。
    这时候，叶绯媛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令从刚才起就一直等待机会的女同事们赶紧扔下手中的工作，纷纷奔到叶绯媛面前。
    而看到这一幕的叶绯媛当然是吓了一跳，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意图不明的女同事们。
    这是怎麽回一事？她们想干什麽？
    叶绯媛缩起脖子，半眯起眼睛疑惑不解地望著她们。
    「怎……麽了吗？」叶绯媛无奈地问。
    只见女人们突然面面相觑起来，一脸严肃又认真，接著问：「昨天你昏倒时是副总裁抱你到医院吗？」
    听到她们的话，叶绯媛顿时一头雾水起来，那时候她是昏迷的，又怎会知道是不是高语阳抱她去医院？
    所以，她最後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句。
    「不是。」叶绯媛平静地道。
    而闻言的女同事们像是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後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像鸟兽四散般纷纷返回座位上工作。
    莫名其妙。叶绯媛轻皱眉头暗忖。
    她迈开步伐到座位前放下手袋，坐下来利落地打开了电脑，接著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旁边的刘秀儿。
    「绯媛，你没事了吗？」刘秀儿担忧地问。
    「嗯，没事了。」叶绯媛回以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刘秀儿在说著这一句话时，不禁防备地左顾右盼，接著将手拢在叶绯媛耳畔，低声道：「其实昨天真的是副总裁抱你去医院的。」
    闻言，叶绯媛顿时瞪大眼睛，哑口无言，只是一脸不敢置信地望著刘秀儿。见叶绯媛将信将疑的，刘秀儿就露出坏笑肘了一下她的肩膀，坏心眼地补上一句。
    「嘿嘿，我故意没有将实情告诉那班八卦的女人，是不是很够朋友呢？」
    不过，虽然耳畔是萦回著刘秀儿的话，但是叶绯媛却觉得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就像停止运动般。
    为什麽得知这个消息时，心情会觉得那麽复杂呢－－？
    第四十九章《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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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班後，高语阳就往公司的闭路电视监视室去，职员们好奇地问他出了什麽问题，而他只是敷衍说是例行工作。
    示意职员们可以先行下班离开，高语阳坐下来，然後深深地吁了口气。
    他利落地将领带松开，接著自行翻出前几天叶绯媛出事那天，五楼後楼梯的录影带看。
    高语阳将录影带放进录影机里，然後摁了一下「PLAY」，那双深邃的眼眸就一直紧盯著电视的萤光幕，直到录影机的时间到了下午时间，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萤光幕出现了一抹身影，那是叶绯媛，她正在讲电话，起初看起来很普通，可是当她跨下楼梯时，突然有个人影从後面推她。
    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看她的身形和打扮就一目了然了，不过，那女人戴著太阳眼镜，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
    话说回来，怎麽觉得这身影那麽熟悉……？
    在暗忖著此的同时，高语阳仔细地端详起女人的打扮，她的衣服都好像是名牌，是访客吗？公司里的女同事们都不会穿得那麽漂亮。
    离开监视室，高语阳就拜托女秘书将这录影带交给IT部的同事处理，让IT部同事将录影带的画质调至高清，让他能看清楚里面的女人的样貌。
    而翌日回到公司，刚坐落在油压椅上的高语阳就听到女秘书叩门的声音了。
    他应了一声示意她进来，女秘书开了门，然後将一张照片放到高语阳的办公桌上。
    「高先生，这是那名疑犯放大了的照片。」
    「谢谢你。」高语阳瞄了一眼那张照片，接著莞尔道谢。
    女秘书恭敬地点了点头，接著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候，高语阳才认真地看清照片，当他的视线落在照片上时，脸上的表情不禁为之一震，瞪大眼睛顿时哑口无言。
    心脏颤动了一下，是因为太过讶异，根本是意想不到。
    拎著照片的手轻微颤抖著，高语阳眯起深邃的眼眸，脸上的神情尽是严肃与深不可测。他抿紧薄唇，眸光随即一黯。
    她，竟然是罪魁祸首。
    五楼公关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时回响起女同事们谈话的声音，而另一个声音却显得异常没有存在感。
    此刻，叶绯媛正静静地拨打著键盘，彷佛与她们与世隔绝般。虽然她承认自己不算是个认真工作的人，但她们有时间还真是不懂节制。
    所以，听在耳畔的话语，显得特别刺耳。
    人有三急，必定是今天早上喝得太多咖啡了！叶绯媛快速地离开座位，然後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如厕後，叶绯媛在洗脸盆前洗手，这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而进来的人竟然是程倩柔。
    看见程倩柔，叶绯媛又惊又喜，连忙向她打招呼：「嗨！」
    程倩柔也礼貌地回应她一句，接著就从包包里掏出化妆品补妆，在她补妆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说起话来。
    「绯媛，你和语阳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这句话，令叶绯媛愣了愣。之前高语阳不是和程倩柔澄清过他们是好朋友的关系吗？为什麽现在又要问？
    叶绯媛苦笑了一下，尽量露出泰然自若的神情平伏好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不是啊，怎麽这样问？」
    「因为之前你和语阳一起到医院探望他爸，所以我就有种你们是情侣的感觉。」程倩柔还在补粉底，像是开玩笑地道。
    「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朋友。」叶绯媛对此感到哭笑不得，连忙摆了摆手否认，接著又理所当然地续道：「况且，以朋友的身分担心他的家人，也没什麽问题的。」
    她觉得这句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是什麽感觉啦。
    听到这话，程倩柔轻轻地笑了，她露出如微风般柔和的笑容看著叶绯媛，那美丽动人的笑容令叶绯媛看得入神。
    笑容真漂亮呢。叶绯媛暗忖。
    「但是，我在庆功宴那晚，看到你们在天台上做暧昧的事。」程倩柔的话令叶绯媛瞪大眼睛，脸上明显地掠过一丝慌乱，嗫嚅著唇不敢说话。
    这是怎麽一回事？她怎会……
    该如何是好－－？
    「这……」该怎样解释好呢？这种尴尬的话题，难道要她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吗？不行，她觉得不可以。
    「所以，你们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吧。」虽然她的笑容很好看且动人，但是看在叶绯媛的眼里，却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而且，程倩柔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慑人心魄的诡异气息，令叶绯媛的心都寒了起来。
    遇上这种困窘的景况，叶绯媛的脑海里倏地浮现起高语阳的脸庞，她竟然想想依赖他，找他替自己解决这险境。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叶绯媛不敢说话，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口不择言起来，所以她选择沉默。
    而程倩柔见她选择沉默，即是默认了自己与高语阳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大抵，她应该联想到床伴这个关系吧。
    这种低贱的身份，叶绯媛根本不想承认。
    是因为，她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在高语阳身上，从来都没有付出过一丝感情。
    归根究底，她自己是有曾心动过的。
    想及此，就觉得心乱如麻了。
    空气中弥漫起僵硬的气氛，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令对峙著的两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程倩柔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看到萤光幕上的来电显示时，脸上的神情随即变得甜丝丝的。
    「喂，语阳？」
    而在旁边的叶绯媛，则是将程倩柔刚才的神情一览无遗。在心底里，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一个半信将疑的念头。
    「好，那一会见。」挂线後，程倩柔脸上仍是如小女生般喜孜孜的神情。
    听过这通电话後，程倩柔就离开了洗手间，彷佛遗忘了叶绯媛的存在似的，留下脑袋一片空白的她在里面。
    第五十章《会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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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後，仍然对程倩柔的话耿耿於怀的叶绯媛决定打电话给高语阳。
    自从她叶绯媛从洗手间出来後，她就觉得好害怕。
    她害怕什麽？她害怕程倩柔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还有害怕什麽呢……？她不知道，只知道心里一直蔓延著这感觉。
    拎著手机，拨打电话给高语阳，不久，电话通了。
    喂？他的声音有点急匆匆，漫不经心，好像在忙著似的。
    「是我。」叶绯媛突然觉得心情好紧张，声音轻微颤抖，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
    怎麽了吗？高语阳冷冷地问。
    「我……」叶绯媛想将今天在洗手间时程倩柔说的话告诉高语阳，可是他听起来很冷淡，令叶绯媛觉得没有那点的勇气。
    为什麽会有种想哭的感觉？真奇怪，只是被他冷语对待而已。
    「还是没事了，抱歉打扰你。」叶绯媛佯装开朗地道，快速地挂上了线。
    搞什麽啦，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反正，她觉得终有一天他们这暧昧不清的关系会结束的。
    会结束的，对吧──？
    心里一边暗忖著，一边仰头凝望著墨蓝色的天空，感觉心里有种惆怅的感觉盪漾起。晚风轻轻地拂起，划过脸颊撩起发丝，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叶绯媛迈出步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单薄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显得寂寞又悲伤。
    ＊
    「你满意了吗？」高语阳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望著对面的程倩柔道。
    程倩柔闻言，只轻闭双眼，轻笑了一下。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的谈话。」
    他们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咖啡厅里，来这里的人多都是谈生意，唯独他们是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此刻要谈的，是私事。
    四周静谧一片，灯光昏暗，有种让人轻松和浪漫的感觉。可是看在高语阳眼中，却是无比讽刺。程倩柔翘起二郎腿，展现起好看的笑靥，可是却给高语阳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吗？」程倩柔收起了笑容，呷了口咖啡边问。
    「你有什麽资格质疑我？」高语阳半眯起深邃狭长的眼眸，挑了挑眉嘲讽地问。
    而听到这句半带挑衅和嘲讽的话语，程倩柔脸上的笑意顿消，取而代之是沉下脸，抿紧薄唇不语。
    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生气了。
    「你不会幸福的。」程倩柔牵了牵嘴角，苦笑道。
    「凭什麽这样说？」高语阳开始点燃起香烟，或许是因为坏习惯的关系。当他感到不耐烦的时候，总是会抽烟。接著，又轻笑了一下续道：「就凭我六年前喜欢你？」
    本来程倩柔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是没有起伏，可是当这句话於高语阳的口中道出时，她的脸色开始转变，变得略为慌乱。
    高语阳将她脸上的神情迅速地捕捉到眼底里，随即口中吐出烟圈。
    「要不是爸在六年前阻止我们，我们现在可能就会在一起吧？」高语阳轻描淡写地问。
    「对，可是那时候你爸爱上了我，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一起。」程倩柔露出深切的目光，眼里盈满希望之光。
    「不过，你那时候因为钱嫁给了我爸，不是吗？」高语阳突然沉下脸，冷冷地道。
    六年前，高语阳那时还是个懵懵懂懂的男孩，那时才二十岁。他遇上了比自己年长四年的程倩柔，对他一见锺情，可是因为总裁也喜欢程倩柔，所以即使两人是相爱也不让他们在一起。而最後，因为程倩柔需要钱，所以就抛弃了高语阳，嫁给了总裁。
    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他就不会变得GAY。不过，高语阳遇到叶绯媛後，他就变成了双性恋。是叶绯媛改变了他。
    「我那时是迫不得已……」程倩柔开始焦急起来了，刚才的冷静瞬即消声匿迹。
    「够了，都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伤心了。」高语阳轻闭双眼，用力地稔熄了烟，抬眸，用冷冽的眼神对上那热炽的眼眸。
    「你不会幸福的，那女孩不喜欢你。」程倩柔彷佛是一时之气，将这种伤人心的话脱口而出。
    而闻言的高语阳却不为所动，只是勾起唇角不以为然地笑了。
    「难道她不喜欢我，我就不能喜欢她吗？」高语阳对此感到哭笑不得。
    这一次，程倩柔瞪大眼睛，沉默了。
    明明就已经过了六年了，她为什麽还要耿耿於怀，存在著希望？要如何衡量幸福的定义，他自己明白。
    只要待在喜欢的人身边守候她，也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不是吗？高语阳的唇角悄悄地勾起一抹苦笑暗忖。
    悄无声色，高语阳从凳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去，原本程倩柔是想挽留他的，可是看到他脸上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就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咽回喉咙去。
    在临走时，高语阳不忙回首，冷冷地叮嘱道：「要是再做出让她受伤的事，我可不会原谅你。」
    程倩柔顿时怔住了，嗫嚅了一下，唇瓣微微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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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静的黑夜中驾驶著，高语阳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叶绯媛刚才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而且，好像很不安。
    所以，高语阳就将车驶到了叶绯媛的公寓下。下了车，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八时几，还很早。
    手指熟悉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後，高语阳示意叶绯媛现在马上下去公寓。
    不久，就看到远处穿著运动服的叶绯媛，她正露出无奈又郁闷的神情看著前方的高语阳，大抵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叫自己下来。
    叶绯媛来到高语阳面前，不满地问：「怎麽了吗？」
    「刚才你想告诉我什麽吗？」
    「我……」叶绯媛想起她在下班时心血来潮打了通电话给他，她就觉得很丢脸。所以，她只是敷衍道：「没有啊。」
    「是吗？」高语阳一脸半信半疑地问，但其实他心里有数了。因为刚才程倩柔告诉过他，她已经在叶绯媛面前拆穿他们那暧昧不清的关系。
    思忖此的同时，高语阳不禁将目光落在她脸上，虽然她脸上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究竟是害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是害怕终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结束？
    眼眸随即黯然，他希望，是後者－－。
    第五十一章《他们之间，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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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叫我下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事？」叶绯媛对此感到哭笑不得。
    「对。」倔强的女人。高语阳暗忖。
    明明就因为程倩柔的话而不安，但是却佯装若无其事，她这个女人太懂装了吧？
    可能，就是因为她这种爱逞强的性格，他才会喜欢她吧？
    低头凝视著她的脸庞，高语阳那深邃的眼眸正紧盯著她，令她愣了愣，瞪大眼睛抿紧唇，嗫嚅著不敢说话。
    她这个样子，很明显是心虚了。
    「你、你你这是什麽眼神？」叶绯媛脸露慌乱，结结巴巴地问。
    「干嘛那麽紧张？」高语阳勾起抹坏笑，戏谑地问。
    「我、我那有！」叶绯媛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规律相当不稳定，焦灼慌乱不已。
    「可是你的脸上已经写著我很紧张。」高语阳的俊脸凑近她，距离差不多是鼻尖碰鼻尖了，令叶绯媛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往後退。
    看到她这副防备的模样，高语阳笑了，勾起唇角将脸庞靠得更为接近。这样的距离看起来好像是他要吻她似的。
    叶绯媛瞪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禁紧闭双眼缩起身体，任由他的下一步的来临。
    她想任由自己摆布吗？可是这样根本不是出自她的自愿，而是被他强迫而已，不是吗？
    如果现在去吻她，其实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原本他是打算像平日一样习以为常的去吻她，但是看见她其实是不情愿的，就无法吻下去了。
    而发觉很久也还未吻下来的叶绯媛则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高语阳的脸庞早就退得老远了，但她刚才却紧闭双眼等待他去吻她。
    真丢脸！叶绯媛涨红了脸，看著一脸不以为然的高语阳。
    平日他靠得那麽近都是想和自己接吻的，但唯独这次，他没有吻她。想及此，她倏然觉得心坎里有种郁闷的感觉在蔓延，好奇怪。
    虽然之前她是被他抓住把柄所以才会与他关系暧昧不清，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不像是那种关系。而是觉得他们整天都在一起已变成一种习惯。
    反覆无常，他是这样的男人，可是最近的他变温柔了，这是无可否认的。
    而且，最近她也变得没那麽讨厌他了。
    他对自己做的事，她觉得那些都不是虚情假意的，她是感觉得到他的心意。不过，他们就是没可能会在一起。
    抬眸，叶绯媛用复杂的目光凝视著高语阳，这沉重的气氛令高语阳禁不住开玩笑了。
    「你刚才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吻你吧？」高语阳挑了挑眉，充满玩味地坏笑著问。
    似乎是被戳中痛处，叶绯媛的脸颊瞬即泛起抹明显的桃红，紧抿住唇一脸又羞又怒。
    「才、才没有！」虽然真的是这样，但她还是拚命反驳。
    看到她这像受刺激的动物般竖起毛发怒，高语阳不禁「噗嗤」的笑开来，平日不露出的灿烂笑容的他，现在竟然会开怀大笑。
    高语阳那修长的手指捂住嘴巴，尽量不让笑声溜出指缝，可是却徒劳无功。
    而旁边的叶绯媛当然是忘记了发怒，一脸呆然的看著他捧腹大笑。
    他……竟然会开怀大笑，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哪。平日都是露出坏笑，假装温柔的笑容，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见真实的她，她就觉得很安心，不知为何。
    跨出几步，叶绯媛迎近高语阳，此刻的他已经停止了，他疑惑地望著慢慢凑近自己的她。
    「蹲低点。」叶绯媛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地道。
    高语阳虽然感到不明所以，但还是遵照她的意思蹲低点。就在那一瞬间，叶绯媛踮起脚尖，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印。
    那一刻，他当然是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住还残留著她唇上的馀温的那边脸颊，微启唇瓣嗫嚅了一下。
    而作出这意料之外又惊人举动的叶绯媛，事後则是脸颊微微泛红，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安分地打转著，明显不过地避开他的视线。
    「我只是想感谢你，因为我知道你来是担心我。」叶绯媛垂下脸庞，不好意思地道。
    而在黑夜中，那幽暗则遮住高语阳他那热烫泛红的脸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
    五楼办公室。
    现在是将近下班的时间，当短针指向「五」和长针指向「十二」，所有同事都会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用准备去菜市场的姿态站在电梯口。
    终於，他们期待已久的时刻来临了，同事们有的是迫不及待的跑进电梯，而有的则是迈出慢悠悠的步伐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老头上司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手拿公事包从叶绯媛身边迳自经过，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走进荼水间将杯子归位，叶绯媛发觉一份熟悉的文件放在桌上。
    她拎起它，眼睛在上面扫视了几下，为什麽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因为这是她从前几天起就开OT完成的文件！
    而且她不是已经交给了老头上司带回家批阅了吗？必定是他将文件忘记带走了，人老就是记忆力衰退！
    拎起文件，叶绯媛拔腿就跑进电梯，现在去停车场的老头上司应该还未走的，当碰个运气也好。
    来到停车场，叶绯媛左顾右盼，寻找著老头上司的身影，可是当她寻找著同时，却发现远处伫立著两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
    高语阳和程倩柔。
    当叶绯媛回过神来时，她就已经躲在柱後偷看他们了。无他的，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关系匪浅，是心理作用？
    不，她觉得并不是。
    总觉得，他们之间存在著扑朔迷离的迷，彷佛有一层迷雾围绕在他们之间。
    ──诡谲。
    将身体紧贴在柱子上，叶绯媛悄悄地从柱子探出脑袋来，一脸小心翼翼的开始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第五十二章《她现在还爱著你》
    感谢shi5和妞妞夜未央的礼物！
    又是那一句，各位亲爱的读者若果有空的话，请到会客室置顶的话题留言，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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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来公司找我吗？」高语阳捂住脸庞，没好气又不耐烦的低吼道。
    「但是，我还是忘不了六年前。」程倩柔垂下眼睑，那浓密的眼睫毛低垂著，为她此刻的表情增添了一份美感。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要总是迷恋过去。」高语阳挑了挑眉，冷冷地道。
    这……是怎麽一回事？叶绯媛脸色煞白，惴惴不安地暗忖。对话奇怪，气氛充满压迫感和僵持，他们在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在思忖著的同时，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那时候，你不是很伤心吗？」对於高语阳的冷言冷语，程倩柔感到半信半疑，她认为他还是爱著自己的，所以就焦灼的抓住她的衣袖追问。
    「那时归那时，现在归现在。」高语阳悄无声色地甩开她的手，无奈地叹息道。
    闻言的程倩柔顿时脸色惨白，愣愣的怔住了好一阵容。她牵起唇角笑了起来，但那笑容看起来很僵硬又像是在强颜欢笑。
    ──她，应该是受到打击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叶绯媛就肯定了一件事，他们在六年前应该是喜欢对方的。虽然程倩柔嫁给了高总裁，但是心里一直都只有高语阳。
    而高语阳呢……？被程倩柔伤透了心的那时，他应该是觉得无法活下去吧？
    要不然的话，又怎会变成Gay的。
    叶绯媛觉得自己不能介入他们之间，就像是有道墙壁堵在他们面前，令她无法继续前进。
    这种感觉，令她不安、感到遥不可及。
    原来，这就是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一阵近乎哭腔的女嗓音清晰地钻进叶绯媛的耳畔，那声音令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隐隐作痛。
    若果换作是自己，她会如何是好？
    可能，会和程倩柔一样吧。
    ──爱一个人太深，或许是一种罪孽。
    「不要离开我……」程倩柔早就泪流满面了，她一脸痛苦地抽泣著，紧皱眉头哀求道。
    见到程倩柔这副像是恳求他施舍爱给她的模样，高语阳对此感到无奈不已。他垂下眼睑，选择沉默不语。
    他选择逃避。
    二话不说，程倩柔一下子扑进高语阳怀里，令他措手不及。起初他是有点愕然，微睁深邃的眼眸，那双手悬在空气中。
    身体僵住了。
    而躲在柱子後的叶绯媛看到这一幕，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讶异，只是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是一抹复杂的苦笑。
    她的背抵在柱子上，垂首，眼眸里掠过一闪即逝的光芒。
    出於自然反应，高语阳回抱著程倩柔，并且伸手轻抚她的背安抚好她。
    「抱歉。」高语阳像是温柔地呢喃般，在程倩柔耳畔道。
    这句话令程倩柔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的泪水已沾湿了他的肩膀一大片。轻轻地抽泣著，她缓缓地从梦寐以求能躺进的怀里离开。
    她神情悲伤地凝望著面前的俊脸，接著，依依不舍的从他身边退开。
    「亏我那时还有股冲动想杀掉那个女孩，原来我这样做只会令你越来越讨厌我。」程倩柔勾起唇角，嘲讽地道。
    「要是绯媛死了，我想你也不会好过的。」高语阳神情复杂地道。
    「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了？」程倩柔还是死心不息地问。
    「对，已成过去。」高语阳正色道。
    听到这个最终的答案，程倩柔轻皱眉头，勾起唇角凄然地笑了起来。她一脸悲伤地看著高语阳，顿时百感交集。
    而高语阳则任由她静静地凝望著自己，直至她转身坐上车，毫不犹豫的驶走。
    高语阳神情复杂地远眺她那辆车的踪影，就在他看得出神之际，附近却传来「啪哒」的怪声，令他吓了一跳。
    「谁？」毫无预兆之下，高语阳惊叫出声。
    在话音刚落之下，虽然紧张，但叶绯媛还是快速地拾起地上的文件，然後忐忑不安的从柱子後迈出步伐来。
    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高语阳略为讶异的瞪大眼睛，微启唇瓣嗫嚅了一下，顿时语塞了。
    叶绯媛走到高语阳身前，抿紧唇心里不安又无法言喻。
    「你……怎麽会在这里？」高语阳好奇地问，难道，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听到了？
    「有点事……」叶绯媛垂下眼睑，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不敢正视他。
    「刚才的，你都听到了？」高语阳半眯起狭长的眼睛，明知故问。
    「嗯。」她并没有否认，反而是斩钉截铁的承认了。
    高语阳神情复杂地凝视著看起来相当冷静的她，眼里划过柔柔的涟漪，他跨开步履靠近她想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而叶绯媛并没有躲开他，只是与他四目相对，那直勾勾的目光映进他的眼眸里，显得有一丝讽刺的感觉。
    难道对於刚才那段对话，她真的没半点动摇，听不出自己的心意吗？
    想及此，高语阳的俊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他紧锁眉头看著叶绯媛，令原本一脸冷静的叶绯媛的心为之一颤，慢慢瞠目起来。
    为什麽……他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悲伤，令她的心揪住，此刻真是五味杂陈。
    彷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叶绯媛抬眸，开口。
    「程小姐就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吧？」叶绯媛平静地问。
    「对。」高语阳没有否认。
    「你已经不爱她了？」以前爱得那麽轰轰烈烈，他真的已经放得下吗？她很想知道。
    「对，我已经不爱她了。」对於她的问题，高语阳觉得她的心多少也曾动摇过，所以对她有所期待。
    听到他这乾脆的回答，叶绯媛顿时呆住了。
    她怔忡了一下，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这乾脆的话触动了，很奇怪。可是，当脑里掠过刚才程倩柔悲伤的脸庞，她就觉得……
    ──有种苦涩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还爱著你。」叶绯媛轻皱眉头，眼里盈满了忧伤的光芒，牵起唇角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