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作品:《狱火焚身》 第1章 逃亡失败的惩罚
钟晚屏呈“大”字形躺在天台上,姿势很不雅,但他动弹不得,因为他的双手被魔楔钉在混凝土地面里,鲜血横流,稍微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而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男子就站在他面前,强迫他张开双腿。
“都多久了,你还是不死心。”男子半是无奈,半是嘲讽地说,“成天就想着逃逃逃,最后不还是被我抓回来。”
钟晚屏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他听见大厦上呼啸的风声,以及这座不夜之城里不分昼夜的喧嚣。不久之前他还属于下面那个生机蓬勃、纸醉金迷的世界,而现在,他只能无力地躺在一个乏人问津的天台上,任人鱼肉。
“怎么不说话?”男子笑着问,“你不是很牙尖嘴利吗?不管是同我吵架,还是长篇大论的说教……”说着,他抬起脚,轻柔地踩在钟晚屏下
体上,像调 情一样,用脚尖轻轻拨弄那里,“……又或者含着我这儿的时候,可都销魂的很啊!”
钟晚屏咬紧牙关,忍受着从下 体传来的阵阵情 欲。哪怕在这么屈辱的情形之下,受到这样的戏弄,他也能起反应——这具身体真是没救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yīn
jīng正在勃起,叫嚣着要脱离裤子的束缚,获得更加彻底的爱抚。他试图去压抑这反应,却无济于事。这种冲动源自血液的召唤,除非他将自己的血放干,彻底结束生命,否则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无法摆脱它。
那个男子也察觉到了他无法抑制的反应,得意的收回脚。他环顾四周,在呼啸的夜风里舒展着身体,轻松惬意地说:“不过你真会选地方,放着酒店里的床不睡,非要跑到这儿来打野战。”
钟晚屏终于忍不住了。他像是要耗尽肺中的空气一般大吼:“关夜北!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我万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关夜北彬彬有礼地说,甚至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百倍偿还……我要……”钟晚屏的嘶吼声消失在了嗓子里,接下来的声音变成了包含情欲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因为关夜北跪在他双腿之间,解开了他裤子的拉链,粗暴地将它扒了下来。钟晚屏的yīnjīng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他没穿内裤,因为逃跑的时候太过匆忙,只来得及穿外装。这倒为关夜北提供了方便。
钟晚屏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暗暗诅咒关夜北,身体却不受意志控制地扭动起来。当下体受到轻柔的爱抚时,他差点兴奋地直接射了出来。关夜北修长灵巧的手指握住他的性 器,极有技巧地套 弄着,指尖在敏感的龟
头上游移,时不时掠过顶端的小孔,那里渗漏出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整根东西都变得湿漉漉的。
“想不想要?”关夜北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如同恶魔在呢喃低语,“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口 交。我会把你舔到射出来,把你的精
液全部吃下去……你想不想要?”
钟晚屏快要哭了。他差点开口恳求关夜北让他释放。身体里的激荡的欲望狂潮令他神志不清,像个被yín
欲所支配的傀儡,只能任由关夜北玩弄,为了追求极乐的体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最终他还是没说出口。他咬着嘴唇,将yín
媚的呻吟声咽了回去。身体邀欢一般地敞开,他却努力不发出半点儿声音,偏不遂关夜北的意,以此捍卫他最后的尊严。
他曾经是个吸血鬼猎人。说“曾经”是因为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而强迫他接受“初拥”,让他变成了同类的,就是这个关夜北。所以即便落到再难堪的境地,他也不能开口向关夜北求饶。
关夜北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放开了手。
下一秒钟,钉住钟晚屏双手的魔楔被拔了出来,手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钟晚屏不由苦笑,这大概算是变成血族后仅有的好处了吧。
他的身体被翻了过去,摆成趴跪的姿势,裤子褪到脚踝,松松垮垮的衬衫滑到xiōng口,露出白皙矫健的腰身。关夜北分开他的双腿,粗暴地扒开他的臀瓣,露出后面的穴口。这段时间关夜北每天都要侵犯这个隐秘的地方,每次都折磨得钟晚屏生不如死,连哭都哭不出来,让他一面在心里累加着恨意,一面又像个荡
妇一样沉溺在情潮中不可自拔。
被过度侵犯的地方红肿微张,穴口一翕一开,像一张渴求灌溉的饥渴小嘴,急需粗硬巨物来填满。
关夜北塞进两根手指,搅动着柔软的内部,指尖压迫肠肉,残忍地旋转抽送,手指抽离的时候,带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他把yín
液抹在钟晚屏大腿内侧。
“想不想要?”他又问。
钟晚屏的额头抵着粗粝的地面,咬紧牙关,试图以这种方式将注意力从下
体转开。他前面涨得发疼,后面因为失去了填充物,肠肉饥渴地蠕动着,渴求再一次受到爱抚。腰部不受控制地挺了起来,双腿也分得更开,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献上一样,邀请关夜北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
关夜北拍拍他的臀部:“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也懂的。”他用善解人意的口气说,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拿出他早已勃起的凶器,但没有直接插进去,而是在钟晚屏的臀缝间摩擦顶动,如同在戏弄他,每每擦过柔软后
穴,又每每略过。
穴口急切地张开,却屡屡得不到满足。钟晚屏快要疯了,他想关夜北肯定是故意如此的,他要用这种方法折磨他,耗尽他最后的意志,让他哭着求他插进来。
他咬住嘴唇,因为用力过猛,以至于咬出了血。手指抠住地面,指甲裂开,又在血族特有的伤愈能力下快速愈合。
就在钟晚屏以为这折磨永远不会结束的时候,关夜北挺身插了进来。粗大的yīn jīng长驱直入,贯穿了他的身体。
第2章 清醒之后的噩梦
钟晚屏艰难地睁开眼睛,摒开眼前的黑暗,让意识重新回到躯体里。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关夜北包下的酒店客房里,躺在那张舒适柔软适合“做运动”的大床上。房间的窗户拉着厚重的窗帘,隔绝外界一切光线,使房间不分昼夜都昏暗无比。不过吸血鬼也不需要什么光亮,出色的夜视力让他们即使是在最黑的夜晚里也能看清万物。
对面的墙上挂了一面石英钟,钟面上显示现在是9点,只是不清楚是早上9点还是晚上9点。
关夜北不在房间里,周围没有他的气息,于是钟晚屏推测现在是晚上,吸血鬼的传统活动时间。关夜北肯定是出去“猎食”了。一般他外出时会对整个房间试下结界,防止钟晚屏逃走,但今天他意外的没这么做,不知是疏忽大意还是有意为之。
钟晚屏又想逃跑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便又倒回床上。
全身上下都在痛。痛得他连床都下不了。
他伸出手,仔细观察手背,上面的皮肤细腻光洁,看不出一点儿伤痕。昨天被魔楔钉穿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当他活动手掌时,还是会感到阵阵疼痛。
伤口愈合的是很快,疼痛却不会消失。不仅手掌,身上其他地方也一样,尤其是下身的某个位置。
昨天在天台上,关夜北像是疯了一样干了他一整晚,等到天快亮时才把他扛回酒店里,然后又是一番折腾。最后钟晚屏基本上处于半昏迷状态,记忆也模糊了,只记得后庭被Cāo干得几近麻木,只有一阵又一阵钝痛袭来。
现在他整个人都像散了架似的,半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难怪关夜北外出却连个结界也不设,想必是吃准他逃不了。
一想到那家伙得意盘算的样子,钟晚屏的恨意就又深了一层。
原本钟晚屏对关夜北是很尊敬的。作为一名吸血鬼猎人,遇到了强大的吸血鬼,棋逢敌手,自然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敬意。他追捕关夜北,跑遍了小半个亚洲,终于在这座城市里和他正式交手。
然而关夜北却对他说:“呵,耍你呢。看你跟着我天南海北的乱跑,别提多有意思了。”
他击败了钟晚屏,让骄傲的猎人屈膝跪在自己面前,承认失败。一切本该到此结束,他本该杀了钟晚屏,给予他光荣的死亡。但是他没有。
关夜北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强迫钟晚屏喝下自己的血,变成如他一样的活在暗夜里的生物。
对于一名吸血鬼猎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了。
不仅如此,他还囚禁了钟晚屏,日日夜夜地强暴他,利用血族血液中对性欲的天然渴求,将他变成了自己的xìng奴。钟晚屏试过自杀,也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关夜北发现阻止,或是抓回来,之后用更加激烈和粗暴的侵犯来惩罚他。
钟晚屏拉紧被子,蜷起身体。在他昏睡的时候,关夜北给他清洗了身体,现在他身上干净整洁,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除了后面的秘穴。关夜北从来不会给他清洁那里,除非是惩罚性的灌肠。他喜欢让自己的jīng液留在钟晚屏的身体里,如同野兽在自己的领地上做标记一样。
钟晚屏觉得很不舒服。后穴里又粘又湿,好像那家伙仍停在他体内一样,稍微动一下,就有滑腻的液体从无法闭合的穴口里流出来。如果他还能动,肯定会起来清洗一下自己,洗掉关夜北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但他现在动不了,只能忍受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房间的门锁咔嚓一声。关夜北回来了。
房间的门锁咔嚓一声。关夜北回来了。
“醒了?”他问。
钟晚屏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关夜北没有因为他的恶劣态度而生气,相反,他微笑着踱到床边,将一只金属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
“饿吗?”他又问。
钟晚屏当然很饿。他一天没进食了,还做了那么久的激烈运动,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但他宁愿饿死,也不愿吃关夜北给的食物——人类的血液。
看出他的不情愿,关夜北更高兴了。他拧开金属保温杯的盖子,自己先抿了一口。
“还是热的。”他说,“不来一点儿?”
“你自己留着吧!”钟晚屏恶狠狠地说。
关夜北叹了口气,用他深邃的眸子望着钟晚屏,似乎在思考什么。
平心而论,关夜北长得很是英俊潇洒,带着血族特有的魅惑和邪气,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里面藏着什么魅魔一般,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人的魂。他猎食多半靠这副皮相,无数男男女女愿意投怀送抱,给他无偿献血。今晚的食物八成也是这样。
见钟晚屏对面前的美食无动于衷,关夜北自己喝了一口杯中献血,然后放下杯子,抓起钟晚屏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嘴对嘴将鲜血灌了下去。
钟晚屏奋力挣扎,下巴却被牢牢钳住,只能被迫吞下血液。倘若在从前,他肯定会因为血腥味而吐出来,然而自从变成了吸血鬼,鲜血就变成了难以形容的美味佳肴。它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芬芳,带着比美酒更香醇的甜美,也只有它才能浇熄吸血鬼体内的饥渴狂热。
要同这种焚烧身体的狂热敌对,真是太艰难太痛苦了。光是忍住嗜血的欲望,就耗去了钟晚屏大部分意志力。剩下的那一点儿还得留着对付关夜北,这使钟晚屏每天都疲惫不堪。
“怎么样?”关夜北问,“你是要自己来,还是我喂你?”
钟晚屏双唇紧闭,上面沾着点点血迹,艳丽得不可思议。关夜北的眼神晃了晃,又说:“你还是喝了吧,多留点儿力气对付我吧。”
钟晚屏在被子下面握紧拳头。“我自己来。”他嘶哑地说。
关夜北将杯子递给他。钟晚屏浑身乏力,几乎握不紧杯子,于是关夜北扶他坐起来,拿了好几个枕头垫在他身后,一手捧着杯子,一手环住他的肩膀,帮他一点一点喝完杯中的鲜血。
做这些的时候,关夜北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和昨天的疯狂简直判若两人。钟晚屏发现只要他乖乖听话,关夜北对他就会极尽温柔体贴,甚至让他产生了自己不是囚徒,而是关夜北的情人的错觉。
第3章 换取自由的代价
吃完“晚餐”之后,关夜北坐在床头,搂着钟晚屏的肩膀,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得可怕。关夜北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钟晚屏的头发,像主人在给心爱的宠物顺毛。
钟晚屏觉得厌恶,但更多的是害怕。关夜北这么温柔安静、看上去人畜无害,却隐隐给他一种压力。这时候他看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猜不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关夜北像一个巨大的、扑朔迷离的问好摆在他面前,令他手足无措。
于是钟晚屏决定不去想关夜北,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喝下去的新鲜血液开始在体内发挥作用,让他恢复了一些力量,身体也不是那么痛了,就是关夜北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仍让他觉得不舒服。
“喂,关夜北,”他说,“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关夜北的手指停在他耳畔,然后捏了捏他的耳垂:“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洗过了。”他的语气像在邀功。
“我……还想洗!”钟晚屏咬牙切齿。
关夜北愣了会儿神,旋即嘻嘻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想把里面弄干净是不是?”他满意地看见钟晚屏的脸因为恼羞成怒而变成绯红色。“不准。”
“为什么?”
他亲吻着钟晚屏的脸颊,“我喜欢看你这样……身体里留着我的东西,好像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属于我一样。”
又一个吻落在钟晚屏耳畔。关夜北向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低声说:“如果你非要弄出来也是可以的……我帮你舔干净如何?”
钟晚屏很想大叫一声“恶心”,但是关夜北用恶魔般诱惑的声音给了他最色情的暗示。他立刻就硬了,□□在被子下面高高立起,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他推开关夜北,往床的另一边闪躲。“滚开!别碰我!”
“下面的嘴比上面的老实!”关夜北一把捞住他的腰,把他拽了回来,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下 身被含入一个湿热柔软的所在。钟晚屏倒抽一口冷气,想要挣开,腰部却不受使唤地挺起,将性 器往关夜北口腔里送。
关夜北将他整根都含了进去,缓缓吞吐,灵巧的舌头舔过jīng身上突起的筋脉,裹住龟
头深深吮吸。他做这事的时候极缓慢,极用心,仿佛不是在为人口
交,而是在品尝一样珍馐佳肴似的。钟晚屏仰起头,颈部和下颌形成一个美妙的弧度。下
体被含吮舔弄的快感让他浑身无力,只能颤抖着接受关夜北给予的愉悦。他看见被子下面关夜北身体的轮廓,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被底关夜北吞吐着他yīn
jīng的情形,钟晚屏就浑身发热。
当他即将濒临绝顶的时候,关夜北却突然离开了。他抬起钟晚屏的大腿,往更后面的地方舔去,先是饱满的双球,然后是紧绷的会 yīn,最后来到后
庭。湿滑的舌头像一尾狡猾的蛇,在穴口缠转,舔舐着那里因为先前的粗暴侵犯而外翻的嫩肉。空虚的后
穴渴望更深的舔弄,因而痉挛起来。就在这时,舌头顶了进来。
粗糙的舌头挤开肠肉,搅动敏感细腻的内壁。异物进入体内的感觉让钟晚屏尖叫起来。他不敢相信,关夜北真的在舔他那里。自从落入关夜北手里,那个隐秘的地方就被很多东西侵入过,有关夜北的yīn
jīng和手指,也有他不知从哪儿买来的各种情趣用具。但那里还是第一次被舔弄,被吮吸,被关夜北崇拜般的亲吻。
钟晚屏因为这种彻底堕落的快感而哭喊起来。他大脑一片混乱,既抗拒又享受,既厌恶又沉溺,最后他颤抖着达到顶峰,不仅前面在射
精,后面也获得了无法言喻的奇妙满足,好像前后同时高 潮了一样。
他一边抽泣,一边剧烈地喘息。关夜北从凌乱的被子里爬出来,将他赤裸的、尚沉浸在高
潮余韵中的身体拥进怀里。他帮钟晚屏擦掉眼泪,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
“感觉很好。”他说。这是个陈述句,不是在向钟晚屏提问,所以也不需要回答。钟晚屏比他更清楚,感觉的确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关夜北说,“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我每天都能为你做这个。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更刺激的。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给你。”
钟晚屏的呼吸逐渐平复。他沙哑地嗤笑一声:“什么都能给我?”
“当然。”
关夜北搂着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就算你要星星,我也会去摘给你。”
钟晚屏怨毒地瞪着他。离得这么近,他连关夜北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那我要你死。”
关夜北怔住。
“怎么?给不了?”钟晚屏咧开嘴,带着报复的快意嘲讽地笑了。
“可是我死了,你要怎么‘留在我身边’呢?”
“我们可以同归于尽。”
关夜北松开手,钟晚屏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走了。”
“哦。”钟晚屏懒洋洋地回答。
“我把房卡放在桌子上。这个房间我包了半年,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来住。”
这回轮到钟晚屏发愣了。“你什么意思?”
“你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啊?”
关夜北披上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放在桌子上。“我走了以后,你大概会很想我……”他揶揄地说,“自娱自乐是可以的,但是不准出轨。”
“你说什么?”
关夜北拉开门,走了出去:“记住你说过的话。”
门徐徐关上,剩下钟晚屏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他反复咀嚼关夜北的话,试图拨开迷雾找出他的真意,却怎么也搞不明白。他囚禁他这么久,玩弄他的身体,羞辱他的人格,如今却轻轻松松地告诉他“自由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钟晚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关夜北是神经病,而神经病的思维是他这种正常人揣测不了的。
4
钟晚屏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关夜北许诺给他自由了,但钟晚屏现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没有钱,证件也被那家伙销毁了,更别提通讯工具。他很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总部的号码记在脑子里,现在出了事,他想联络总部都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关夜北把他变成了吸血鬼。他要怎么才能作为一个吸血鬼活下去呢?总不能像那家伙一样,去吸活人的血吧。钟晚屏宁可主动去晒日光浴,也不愿这样做。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都是关夜北的。他比钟晚屏要高大些,所以穿上他的衣服,显得有些松垮和邋遢。上次钟晚屏也是穿着关夜北的衣服逃走的。衣服上染着很淡很淡的属于关夜北的气息。变成吸血鬼之后,五感都比以前灵敏了许多,所以钟晚屏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离开酒店,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房卡在他的口袋里。他原本可以把它扔在酒店房间中,这样就永远不用回去了,但他还是把它带了出来。他紧紧握着那张卡,像一个旷野中的旅者紧握着指南针一样,生怕自己迷失了方向。
再一次回归人类社会,钟晚屏很不适应。他行走在闹市区里。虽然时近午夜,但这座城市的夜晚才刚刚醒来,露出她最妖娆的一面。无数打扮亮丽的男男女女和他擦肩而过,留下烟味、汗臭、脂粉香,还有“食物”特有的馥郁芬芳。他所见到的再也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人类,而是他们身上跃动的生命能量。
世界的形态改变了。
钟晚屏十分茫然。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呢?原来吸血鬼眼中的世界和人类的是如此不同吗?
他站在街头,无所适从地旁观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没人注意他。人们有比一个陌生男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关注。
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挽着一个男孩的手,笑吟吟地路过。那女孩身上的能量和其他人迥然不同。她是黑暗的,负面的,她不会给予,只会吸收。她身上带着死亡与鲜血的甘美气息,和关夜北极像。
经过钟晚屏身边的时候,女孩冲他甜甜一笑,眨了眨眼睛。旁人看来这或许是女孩在向他抛媚眼,但只有钟晚屏知道,那是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好像他们之间分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走远了,钟晚屏才反应过来——他遇见了一个“同类”。
他立刻追上去。虽然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但空气里还留着她的踪迹,像脚印一样清晰。钟晚屏总算知道吸血鬼是如何分辨同类了。他们根本用不着分辨,同类和异族之间的区别就像黑色和白色那样显而易见。
钟晚屏在一条暗巷里找到了女孩。女孩抱着她的男友,娇艳的红唇贴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正在说什么私密的情话。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正在亲热。但是钟晚屏知道,女孩正在吸血,她的尖牙刺进男孩的皮肤,咬穿他的血管,将他年轻的、饱含生命力的鲜血吞进肚里,浇熄了她的饥渴。
吸了一会儿,女孩放开了男孩。她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将男孩推到一旁,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男孩脖子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道浅浅的红痕,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他迷迷糊糊,如同正在梦游。被吸过血的人都会这样。有经验的吸血鬼很少会彻底地把一个人吸干。他们只会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分量,就像注意膳食平衡的美食家,绝不会暴饮暴食。而被吸血的人在几个小时之后恢复清醒,他们会忘记自己被吸血前后的经历。吸血鬼就是靠这种手段保护自己,并且不断猎食的。
“嗨,你好啊。”女孩向钟晚屏打了个招呼,“我从没在这一带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啊?呃……唔。”钟晚屏支支吾吾地回应。
“我叫圆圆。你呢?”
“钟晚屏。”
圆圆指了指旁边双目无神的男孩:“他挺可口的,要来一点儿吗?”
“呃……不用了不用了。”钟晚屏连忙推辞。现在的情形真是诡异到极点。他是吸血鬼猎人,大部分时间都和吸血鬼势同水火,如今却在和一个吸血鬼女孩互通姓名,讨论食物的问题。
“你是路过,还是打算常住?”女孩又问。
“什么?”
“如果你打算在这儿住下,就得去和老大打招呼。”
“老大?”钟晚屏突然有了个主意,“你是指……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吗?”
女孩笑了:“啊,对,守护者。好像是有这么个称呼呢。”
“带我去见他。”钟晚屏坚定地说。
守护者。
如同人类社会一样,血族的世界也有自己的法律和戒条。每个血族群体的内部都有一个力量强大、德高望重的长者负责维护群体内部的法律,毫不留情地格杀那些违反戒条的人。这个人就是“守护者”。守护者维护古老的规范,同时保护年轻的后辈不受伤害,他们深知将血族的存在暴露给一般大众是个自取灭亡的行为,所以有时候他们和吸血鬼猎人的关系相当好。虽然两者的目的不同,但有着共同的利益。
猎人内部也分不同的派别。激进派认为吸血鬼是世界的害虫,必须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和平派则认为吸血鬼可以和人类共处,前提是遵守某些两者共同承认的契约和法律。后者同血族守护者们的关系相当融洽,守护者甚至会将一些追杀叛徒的工作交给猎人,而不是由血族内部的处刑者来承担。
钟晚屏所属的组织“业火”就是典型的和平派。假如这座城市的血族守护者不是个仇视人类的愤青,那他们大概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圆圆带钟晚屏来到一家看起来十分烧钱的商务会所。进进出出的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怎么看都不像他们两个嬉皮青年应该来的地方。但是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他们,反而向圆圆弯腰鞠躬。他们都是人类,但钟晚屏看出来,他们知道圆圆的身份,而且很尊敬她。
他们乘电梯来到会所顶层的包间。这次守在包间门口的两名保安都是吸血鬼。
见到圆圆,两人同时垂下头:“圆圆姐好!”
钟晚屏吓了一跳。这里真的有血族守护者吗?怎么看起来跟黑帮女头领出巡一样。
圆圆笑嘻嘻地拍拍两名保安的肩膀:“辛苦弟兄们了。”
“不辛苦!”两人声音洪亮。
“我带新人来见见老大,别吓到人家。”她回头招呼钟晚屏,“你放心,老大和这两个愣头青不一样,他人很好的。”
保安为圆圆拉开包间的门,圆圆却推搡着钟晚屏,让他先进去。
“老大!”进入房间,圆圆喊道,“我带新人来了!”
包间里灯火辉煌,和关夜北那间从来不开灯的酒店客房大不一样。明晃晃的灯火照在一屋子华贵的红木家具上,地面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每一寸都在彰显“奢华”二字的涵义。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造型考究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他肌肉贲张,左臂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有两男两女并排站在沙发前,用冰冷的眼神望着进门的圆圆和钟晚屏,一副御前带刀侍卫的架势。钟晚屏猜测那青龙纹身的男子就是圆圆口中的“老大”,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其他四人是他的心腹手下。圆圆应该也是,就算不是,她的地位肯定也不低。
魁梧男子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双腿张开。一名纤瘦的少年跪在他双腿之间,含着他傲立的阳物,卖力吞吐。少年一丝不挂,单薄的xiōng膛上,两颗rǔ珠兴奋地挺立着,从他分开的膝盖之间,能看到勃起的性器随着他动作的起伏在摇晃。他痴迷地吮吸着那根粗大的ròu棒,同时yín荡地摆动着臀部,像在邀请他人进入自己。
钟晚屏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久之前关夜北也对他做过同样的事,一想到那堕落而放荡的性爱,他身上就开始发热。
圆圆也咳了一声:“老大,有客人。”
青龙纹身的男子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听见了吗?有客人。”
少年发出不情不愿的呜咽,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进出几十次之后,纹身男子低吼一声,泄在了少年口中。同时,少年也射了出来,白浊液体溅在华贵的地毯上。他是那么的敏感和yín荡,仅仅是为人口交也能兴奋得高氵朝。
纹身男子拉好裤子,站起来,走到一旁,加入了那四名眼神冰冷的手下当中。少年则像一只慵懒的猫,爬上沙发,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一名手下为他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还很贴心地拉上前襟,遮住他裸露的xiōng膛和下体。
“你好,新来的,”少年对钟晚屏说,“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我叫秦湾。”
5
“你好,新来的,”少年对钟晚屏说,“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我叫秦湾。”
钟晚屏无言地看看少年,又看看那个青龙纹身的壮汉,突然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过于戏剧性的逆转。
圆圆咯咯咯地笑了。“老大就喜欢白日宣yín。”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像这是件非常幽默的事一样。
少年没有责备她的无礼,而是宠溺地向她摆摆手:“都出去吧。”
圆圆和其他五人鱼贯离开房间,门口的保安紧紧掩上门。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钟晚屏和秦湾了。
秦湾乌黑的眼睛紧紧捕捉了钟晚屏,如同蜘蛛用银色的网黏住一只无助的蝴蝶。他姿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两条白皙的腿交叠在一起,脚踝纤细清秀,大腿根部被狐裘遮住了,留下一道惹人遐思的yīn影。
这本该是个暧昧香艳的画面,钟晚屏却觉得浑身发寒。少年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洞悉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秦湾问。
“呃……”钟晚屏咽下一口口水,“我……我叫钟晚屏……”
说时迟那时快,秦湾突然跳了起来,挥去身上的狐裘,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扑向钟晚屏,右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湾厉声问。他的手指看起来纤细修长,却如鹰爪一样有力,掐得钟晚屏险些窒息。
“我……没有……恶意……”钟晚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是吸血鬼猎人。圆圆分辨不了,但我能闻出来。”秦湾手上越发用力,“你是怎么伪装成血族的?有什么企图?说!”
“不是……伪装……”
就在钟晚屏觉得脖子都快被扭断的时候,秦湾放开了手。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揉着疼痛的颈部,一边责难地瞪着美丽清秀却心狠手辣的少年。秦湾骑在他身上,白皙的腿就搁在他身体两边,他一抬头看见秦湾胯下微微勃起的性器。如果圆圆或者其他什么人闯进来看见这一幕,肯定会以为他俩正要办事,而不是秦湾正要杀人灭口。
钟晚屏将视线从少年赤裸的身体上挪开。“我是‘业火’的成员。”
“噢。”秦湾挑起眉毛,“我认识你们头儿。”
钟晚屏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守护者和猎人的关系尚可。“我原本是来执行任务的,但是……出了点儿意外。”
秦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哦……被变成血族了?”
他淡淡嘲讽的语气让钟晚屏很不快,但他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我需要帮助。”他说,“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通讯工具,和‘业火’联络不上……”
“你都这样了,还想和业火联系?”秦湾仿佛听见了什么奇闻一样,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白云峰肯定恨不得朝你脑袋上来一枪。”
白云峰是“业火”的首领,脾气暴躁,如果让他知道钟晚屏变成了血族,他搞不好真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总得……和组织联系一下。”钟晚屏心里漾起一阵难过。
“还联络什么,干脆我去和白云峰说,”秦湾道,“就说你任务失败人已经死了,叫他们不要挂念。至于你嘛……”他捏着钟晚屏的下巴,左右打量,“去整个容,然后作为血族活下去吧。要是你还想继续杀血族,那就留在我手下做‘处刑人’好了,所有的叛徒都交给你,保准你杀到手软。”
“开什么玩笑!”钟晚屏大吼,“我才不会作为吸血鬼活下去!”
“怎么?看不上我们血族?身为人类很高贵吗?”秦湾挑起嘴角,“现在还不是得低声下气地求我?”
钟晚屏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又不是非求你不可!”
说完,他的脖子又被秦湾死死掐住。
“嚣张什么。”秦湾淡淡地说,“我要弄死你还不容易?你以为这是谁的地方?你以为我是谁?我想做什么,就算白云峰来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还轮到你嚣张了?”
钟晚屏徒然地长大嘴,却一丝空气也吸不进来。大片大片的黑暗像盛放的花朵在他眼前绽开。他握住秦湾纤细、形状优美的手腕,却发现他的力量根本比不上少年。
当他即将死于窒息的时候,秦湾突然放开了他。
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守护者要做什么,钟晚屏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只见秦湾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俯下身,咬住钟晚屏裤子的拉链,缓缓地将它拉了下来。
“哦……”秦湾拖长声音,“没穿内裤。好性致。”
钟晚屏的脸顿时红了。他的衣服早就被关夜北撕坏了,而酒店房间里只有关夜北自己的衣物,他才不想穿着关夜北的内裤跑来跑去。
少年莹白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美丽的光泽。他朝钟晚屏胯下吹了口气,红润的嘴唇眼看就要贴上去了。对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热血喷张的画面,但是钟晚屏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要是关夜北对他做同样的事,他肯定早就立起来了。
秦湾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身体没毛病吧?”
过了片刻,少年支起身体,像是对钟晚屏失去了兴趣。“我知道了。你的‘主人’真是个自私的、独占欲超强的家伙。”他赤身裸体地走回沙发,弯腰拾起那件狐裘,披在身上。钟晚屏看见了他腿间半勃起的性器。
“我的主人?”钟晚屏问。
“不是吗?”秦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血液分给你的那个人,你血族的‘父亲’,你血缘的主宰,只要你有一天还流着他的血,他就永远是你的主人。”
这是在说关夜北?钟晚屏心中不禁一阵别扭。关夜北与他有血海深仇,他才不想让关夜北成为他的……什么主人。
少年继续说:“身为父亲和主人,他可以对自己的子嗣和臣仆下一个禁制,只有一个。这个禁制的效力是绝对的,它流淌在你的血液里,你无法反抗。”
“我?”钟晚屏挑起眉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
秦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他对你下的禁制。”秦湾抚掌大笑,“他使你无法对他之外的任何人产生性趣。不是吗?”
钟晚屏觉得自己的时间瞬间凝固了。他花了好几秒才明白秦湾话中的涵义。“他……对我……”
“所以说,”秦湾扶着脑袋,“真是个自私的主人啊。”
钟晚屏从地上跳起来。“才不是这样!”他一边否认,一边拉好裤子拉链,“少胡说八道!他只是想折磨我而已!”
秦湾呵呵地笑着:“我能问问你的主人是谁吗?”
“关夜北。”
“哦……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通缉犯。我原本是追杀他来到这座城市的,结果……”后面的事情钟晚屏实在不想提,但即便他不说,秦湾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关夜北嘛……在我们血族里,也是个出了名的怪人呐。”
说着,秦湾大叫道:“郁海!给我进来!”
房间大门再度打开,先前那几名手下中的一人走了进来。那是个外表年龄和钟晚屏差不多的青年,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钟晚屏觉得他更适合出现在写字楼里,而不是纸醉金迷的会所。
青年走到秦湾身边,弯下腰,客气地问:“有什么吩咐?”
秦湾一只手探进青年的怀里,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只手机。青年面颊泛红,看起来刚刚秦湾不仅是在找手机,还趁机摸了别的地方。
“呃……如果您想要手机,说一声就行了。”他瞥了钟晚屏一眼,“这里……这里还有别人呢……”
秦湾斜睨他:“这里有别人,我就不能碰你了吗?”
青年嗫喏:“不……不是的。”
“那就闭嘴。”
秦湾在手机上翻翻找找半天,然后将手机抛给了钟晚屏。“你们老大的号码。”
钟晚屏看了眼屏幕,上面正是白云峰的号码。原来秦湾真的认识业火的首领。
他按下通话键,将手机贴到耳畔。
过了一会儿,白云峰低沉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湾?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6
过了一会儿,白云峰低沉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湾?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喂?老大?”钟晚屏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是我……”
“钟晚屏?”白云峰惊奇地说,“你怎么在秦湾那儿?任务进行得如何?”
钟晚屏口干舌燥,和白云峰隔着电话交流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疲惫不堪。
“任务……失败了。”
“哦。”白云峰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关夜北那家伙是挺不好对付的。失败了也没有关系,你尽快回来吧,我这边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做。”
钟晚屏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稳手机了。“老大,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回不去了……”
白云峰“啊?”了一声,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问:“秦湾对你做了什么吗?”
钟晚屏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是秦湾,是关夜北。”
那边的白云峰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犹犹豫豫地问:“关夜北他……干了什么?”
“他把我变成了吸血鬼。”
手机里传来一声巨响,似乎白云峰把什么东西丢了出去,一时间声音乱糟糟的,摔打声、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钟晚屏根本听不清。又过了好一会儿,白云峰才再度接起电话。
“钟晚屏,”他说,“叫秦湾过来听电话。”
钟晚屏转过身,对在沙发上歪歪扭扭躺着的秦湾说:“老大找你。”
那名名叫郁海的青年走过来接过手机,恭恭敬敬地把它贴到秦湾耳边。
“白云峰你好啊。”秦湾轻快地说,“什么?那小子?真的不关我事啊,他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那副样子了……什么?关夜北?我可不清楚,那不是你们猎人的事吗?……嗯。嗯。我不知道,你看着处理吧,你是‘业火’的头儿。好吧。”
秦湾向郁海递了个眼神,郁海会意地将手机又交到钟晚屏手上。
钟晚屏不知道秦湾和白云峰交流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白云峰决定如何处置他。他心里打鼓,心想最糟糕的可能就是处决了,他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没杀掉关夜北,怎么能死!
“钟晚屏?”老大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事情的经过我大概了解了,对你的处置……我得想想。”
“嗯。”钟晚屏小声应道。
“我苏晓春作为专员到你那边去,在她到达之前,你暂且……听秦湾的吧。不要轻举妄动。”
“是。”
电话挂上了。嘟嘟的忙音如同一首急促的安魂曲。钟晚屏将手机还给秦湾。
“谢谢。”
秦湾耸了耸肩:“不客气。你还需要什么吗?我让人去帮你搞点证件,补办手机卡……”他猫一样的眼睛紧盯着钟晚屏,好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还有……食物?”
钟晚屏心中苦涩。他现在是吸血鬼了,必须依靠鲜血才能存活,他得向另一个吸血鬼求助才能获得食物,这可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秦湾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我可以给你提供血浆,医院用的那种。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因为你‘曾经’是猎人,”秦湾故意强调了“曾经”两个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钟晚屏警觉地问:“到底是什么?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干脏活的。”
“不是不是。”秦湾摆摆手,“是你最喜欢的工作:杀血族。最近有一个违反戒律的家伙流窜到这座城市来了。他太张扬高调,已经引起了……普通人类的注意。这对我们血族的隐匿很不利。守护者们已经把他列入清洗名单了,但是那家伙反追踪能力不错,一面逃窜一面作案,处刑人都抓不住他。”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
“没错。把他抓到我这儿接受审判,或者你直接处决他也行。总之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你手下的处刑人呢?这是他们的工作。”
“死了。”秦湾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才问你愿不愿意到我手下来做事。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不过我提出的条件很公平,用你的劳动换食物,你觉得怎样?”
“关于那个杀人犯,你还有什么情报吗?”钟晚屏问,“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照片?血样呢?我不可能只凭你一句话就把他找出来。”
“没有照片。”秦湾说,“详细情报也没有,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是男性,外表大概四十多岁,实际年龄不详,更没有血样,否则其他处刑人早就抓住他了。但是有复原画像,我会让圆圆给你送去的,连同血浆一起。”
钟晚屏知道自己没的选了。他只能点点头:“成交。”
钟晚屏又回到了酒店里。
他没有地方可去,也不想待在秦湾那儿,只好回到这里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只要自己仍留在这儿,关夜北就会回来。
假如他回来了……
钟晚屏躺在床上,外面晨光熹微,对于吸血鬼来说正是就寝时刻,他却一丝睡意也无,相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着。
假如关夜北回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浓浓的恨意点燃了钟晚屏身体里的火焰。他想起了秦湾说过的话:“身为父亲和主人,他可以对自己的子嗣和臣仆下一个禁制……这个禁制的效力是绝对的,它流淌在你的血液里,你无法反抗……他使你无法对他之外的任何人产生性趣。”
真是……可笑!
钟晚屏无法自抑地颤抖着,一想到关夜北对他所做的种种暴行,他便不可抑止地愤怒和憎恨,还有……兴奋起来。
他发觉自己竟然硬了。关夜北给予他的那些,不仅是痛苦的回忆,也是堕落的甜美。当他的意志拒绝的时候,身体却毫不犹豫地打开、接纳了。这让钟晚屏感到羞耻,又觉得害怕。他忧虑着,要是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放下曾经的矜持和尊严,为了追求那些快感,而主动向关夜北臣服求欢呢?
钟晚屏战栗地伸出手,握住自己昂扬的性 器。那东西硬得可怕,带着灼人的热度,即使是自己碰触自己,也让它兴奋得渗漏了。
钟晚屏绝望地套弄着下身,嘴里却吐出舒服的喘息。他的身体被关夜北弄得好奇怪,自
慰的时候,他脑海中的性幻想竟然是关夜北。他不住地想象之前关夜北是如何在被子底下为他口 交,如何用舌头服侍他,又是如何挑逗他后面那个饥渴yín
荡的洞穴的。他想象现在握住自己的是关夜北的手,那修长灵巧的手指在他的yīn jīng上移动,带给他致命的快乐……
他整个人都因为这禁忌的幻想而激动。套 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闷哼一声,射在了自己手里。
他喘息着爬起来,从床头的纸盒里拽了几张餐巾纸,擦去手上的白浊。同时,他觉得身体里燃烧的那股邪火并没有因为这次发泄而熄灭。相反,它越烧越旺。
钟晚屏战栗地屈起身体,向自己后方摸索。他摸到了自己的后 穴,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湿透了,内壁分泌出来的yín 液弄湿了他的手指。
我真是疯了。钟晚屏头昏脑胀地想。
后面也需要抚慰。他凭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按压着渴求被硬物贯穿的媚 肉,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他的身体里像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冲突。一个告诉他:里面是那么紧,那么热,那么柔软,那么令人痴狂。另一个声音告诉则说:不够,还不够,手指太细了,还要更多,更巨大的,更坚硬的,想要被狠狠地贯穿……
那燃烧的欲火已经彻底燃尽了钟晚屏的理智,倘若关夜北在这儿,他或许还会因为心中的恨意而保持一丝清醒,但现在这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钟晚屏一个人,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只有任由欲望的支配,寻求更多的快乐。
他需要更加……能够满足他的东西……
他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他记得关夜北买过许多情趣用具,都放在哪儿了呢?
终于他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里放着各种各样关夜北的藏品:rǔ夹、跳球、按摩棒、装饰华丽的贞Cāo带……最里面放着一只黑色的盒子。钟晚屏认出了它。
他拿起盒子,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盒子中垫着深红色的丝绒,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根极细的硬橡胶质地的管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钟晚屏对它也不敢兴趣,他需要的是管子旁边的另一样东西——一根肉色的假阳
具,做得精致无比,表面上有凸起的颗粒和旋转螺纹,可以带来最大限度的刺激。这东西是关夜北根据自己的尺寸定做的,他曾经一晚上都将这它放在钟晚屏的身体里,强迫他适应这尺寸,好在接下来的性爱中承受他粗大的、凶器般的yīn
jīng。
钟晚屏握着那根假阳 具,感受它在自己掌心的分量,以及它表面的凸起带来的刺痛感。关夜北曾拿这东西来折磨他,而他现在却得用它来自
慰。他哭笑不得,也没时间来感慨这些。
他蹒跚地爬回床上,屈起身体,深吸一口气,将那枚假阳
具小心翼翼地推进身体里。巨大的硬物挤开肠肉,粗糙的表面刮擦着内壁,刺激着敏感的内部。
钟晚屏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他之外谁都不在,他可以肆意地展露出自己最放 荡的一面。他将假阳
具整个推入了身体中,只剩下那两个雕饰的圆球露在外面。
他扭动着身体,感受到那东西埋在身体里的硬度。他握住假阳
具露在外面的部分,调整角度,让它对准自己的敏感点,然后将它向外抽出一些,又深深地推进去,刚好能狠狠抵住敏感处,接着再度抽出,再度推入……
潮水一样的快感随着他的动作涌遍全身,让他如同飘在云端。Cāo控假阳 具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不再是先前谨慎的抽
插,而是整根地抽出,又整根地插进来,以近乎疯狂的频率在后 穴进出,无情地贯穿那个地方。
透明的yín 汁溅了出来,让他的下身变得湿漉漉的。yín 靡的水声和放
荡的呻吟回荡在耳边,钟晚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单纯遵从欲望的指引,玩弄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性
器再度硬了起来,钟晚屏一只手摆弄着插在后 穴里的假阳 具,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快速套 弄起来。
来自yīn jīng和前 列腺的双重快感使钟晚屏很快达到顶峰。前面射出一股股精
液的同时,后面也得到了异样的满足。他仰躺在床上,xiōng口起伏不定,身上布满了情欲的红潮。他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高氵朝的余韵。然后,疲倦和深深的自我厌恶同时笼罩了他。
钟晚屏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对自己做了这种事,不仅手 yín,还用一根假阳
具捣弄自己后面。如果不是那东西还埋在身体里,他根本觉得刚才的疯狂是一场yín 梦。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么的放 荡,这么的堕落……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么痛恨、厌恶自己。他胡思乱想着,因为数度高
潮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很快陷入了困倦中。在半梦半醒之间,钟晚屏伸出手,摸到自己下 体,将仍插在后 穴里的假阳 具又往深处推了一点儿。
在后方被粗大硬物深深填满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中,钟晚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