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作品:《医道官途:妇产科

    夏岚话中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免费}她的意思是说,林易必定会考虑到施燕妮与他的感情,如果因为她提供的信息让施燕妮受到了伤害的话,林易很可能不会原谅她。
    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其实她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施燕妮差点就伤害到了她,但是她却还在替施燕妮着想。这只有心地善良的女人才会这样去思考问题。
    我在心里叹息。我说道:“夏岚,不会的。到时候如果林叔叔真的责怪你的话,你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这里好了。不过我相信林叔叔是会讲道理的,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她摇头,“既然我这样做了,那就应该去承担一切。冯笑,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一种应该,无论是对我自己来讲还是对你的孩子来说,这只能是我唯一的选择。不过我也是女人,以前,每当我想起林易抛弃了她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难受的感觉。纵然林易有和她离婚的万般理由,但她是女人啊,如今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作为女人,金钱这东西可能并不是最重要的。所以冯笑,我觉得你也应该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你的孩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冯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顿时不语。是的,她的话确实说到了最根本的地方了,对于施燕妮来讲,或许现在对她来说我的孩子真的就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儿,如今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孩子、她的外孙了。可是夏岚并不知道施燕妮很可能是谋杀豆豆的幕后指使人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对于我来讲,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一个有着谋杀嫌疑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是我必须要坚守的原则,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失去了母亲的同时又失去父爱。孩子还很小,他的人生还是那么的漫长,作为当父亲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阴影里面。
    这样的事情不是用道理可以说得清楚的,孩子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人伦。而施燕妮那样做完全就是一种自私,甚至是犯罪,对孩子、对我都是一种犯罪。
    此刻,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内心的担忧与愤恨,而且此时我再也不想继续在这个房间里面呆下去了,我觉得自己的胸口里面憋闷得慌。我随即对夏岚说道:“夏岚,我想独自一个人出去走走。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些信息。”
    她看着我,“我也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我摇头,“你还是呆在这里面吧。警察不会同意你出去的,而且现在我的心情很糟糕,因为我非常担心我的孩子万一会出什么事情。我只想一个人去海边坐坐,看看大海,等着孩子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但是我想,那时候林叔叔已经回来了。”
    她顿时不语。
    其实我的话也是在提醒她:如今你已经是林易的妻子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大合适。即使是我们去到外边,但是那样依然不好。她应该已经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所以才会即刻地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即我走出了她的房间,在门口处和两个警察打了招呼。门外的警察还是前面那两个人,很明显的是童瑶刚才叫来了另外的警察带走了江南集团的办公室主任。
    童瑶真的是香港警察的身份吗?她怎么可能在三亚这个地方有着这样的权力?这一刻,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这样的一种疑惑。
    我不得不开始去回忆自从她被开除公安队伍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而当我回忆起她曾经的那些表现起来的时候才忽然感觉到,她曾经的那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神秘,而且还很让人不解。
    一个被开除的警察,但是却一直在锲而不舍地关注以前发生过的那些案子,并且在上官琴出事情后她还可以马上通知警方采取那样的行动。还有就是,庄晴也一直在与她联系。此外,我现在还感觉到了一点:被开除后的她似乎依然有着正式警察的权力,甚至还更大。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并不可以用她与警方朋友的关系去解释。
    难道,这正如林易曾经所怀疑的那样,她的被开除其实仅仅是一种假象?
    在不住的思索中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酒店,而此时的我已经身处在了海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蓝的大海。此时,远处大海边的夕阳正在西下,鲜红的太阳就像一枚蛋黄一样在大海的边缘处,它发出的霞光让大海的颜色也有些变样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绚丽,它的美让人感到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我不由得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顿时就觉得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我知道,这是大海的浩瀚让我内心里面的郁气得到了部分挥发的结果。
    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医生的时候,一位沿海到江南来参加学术会议的专家在酒后说了一句话:你们内陆的人思想不开放与你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系。你们这里的人出门就看见山,目光被重重的山峰所遮挡。而我们沿海的人就不一样了,我们眼前是浩瀚的大海,心胸自然就开阔了。
    当时,我们只是把他的话当成了酒后之言,同时也是一种沿海地区人特有的自大,而且也考虑到他尊崇的学术地位,所以大家在听了他的那番话之后也就一笑置之。不过在当时,我们很多人的内心里面对他的话是不以为然的。但是现在,我忽然就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了。沿海地区的经济能够发达,这除了与国家的开放政策有关系之外,似乎真的与这大海的广阔所造就的沿海人不一样的内心世界有关系。比如说此时的我,我的内心就已经忽然变得开阔了起来。
    是的,此时眼前的大海在我的眼里是如此的辽阔,它真的是魅力无穷——宽容就是这大海的胸襟,就是这大海的气魄,就是大海的灵魂。它接纳了世间许多的风风雨雨,它荡涤了一切想侵蚀她的尘埃污垢,始终用一面平镜对着每天都有千变万化的天空。
    我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对施燕妮是一种极不应该的残酷。不管怎么说,施燕妮对孩子的感情应该是非常真实而深厚的,其实连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不顾一切地跑回来抱走孩子。
    现在我才意识到了一点:其实我完全可以在早些时候报警的,而不是去请什么女保安。但是我没有那样做,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我内心里面并不希望施燕妮出事情。她,毕竟是陈圆的母亲,毕竟是我孩子的外婆。
    独自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远方的太阳早已经落下了海平面,这个世界正在缓缓地进入到黑暗之中,浩瀚的大海也慢慢地在变成墨绿色,随后一点点消失。身后酒店和路灯的灯光只可以让我看到大海的一部分,顿时让人感觉到眼前的这大海与我们江南省的那条江没有了多少的区别。
    不,肯定是有区别的。我眼前的大海虽然已经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但是它发出的气息却让我依然感受到了它的浩瀚与壮阔。海风拂面,那是从大海远处吹拂过来的微风,它带着大海深处的味道。还有耳边的海浪声,那也是大海深处的力量正在涌动的结果。
    我就静静地坐在这里,静静地感受着大海给我的一切信息。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跑到海边来的缘故了,因为大海的广阔可以带走她们心中的一切烦恼。
    手机的叫声一下子就把我从这种静谧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是童瑶打来的,“冯笑,你在什么地方?”
    我急忙地问:“孩子有消息了?”
    她却再一次地问我道:“你在什么地方?”
    我心里顿时就沉了下去:她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这就说明情况不大好。不过我只好回答她道:“酒店外边。海边。”
    电话被她挂断了。我知道她马上就会来。
    很快地,我就听到了身后她的脚步声。她走路的节拍有些快,像男性一样的风风火火。
    我没有转身,也没有即刻站起来,因为此刻我的心里充满着一种极度的不安,我害怕听到从她口里说出令我感到失望的消息来。
    她来到了我身边坐下,我没有去看她,但是我感觉到她好像也在看着黑夜中大海的深处。随即我就听到她轻声在问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依然没有回答她,而是依然在看着眼前不远处灯光下荡漾着的海面,直接地就问她道:“有消息了吗?”
    随即就听到她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冯笑,对不起”
    虽然我早已经料到,或者说是早就在担心着某种结果,但是到了这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骤然而至的失望与恐慌,禁不住急忙地就问道:“究竟怎么了?是我的推断有问题吗?”
    她在摇头,这时候我已经在转过脸去看她。她说道:“不知道你的推断对不对,因为那个办公室主任什么都没有说。而且,林易来了,他向警方提出了抗议。警方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就只好放人。”
    我顿时就烦躁了起来,“童瑶,你们警方的人做事情怎么这么差劲啊?这样的事情都审讯不出来?!而且你们总是胡乱猜测,林易明明是带着夏岚到这边来度假的,明明就是那个办公室主任去和施燕妮谈判了,可是你们偏偏说他在这边也有很大的势力。现在好了,什么结果都没有了。林易已经出现了,很明显他是和施燕妮见了面,现在我的孩子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顿时就怔了一下,随即轻声叹息着说道:“冯笑,对不起”
    我看着她,“童瑶,其实你一直没有被开除。开除你的文件是假的。是不是这样?这些年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这样?”
    她再一次怔住了,“冯笑,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朝她摆手道:“你骗我我不怪你,毕竟你的工作性质太特殊。但是你不应该利用我。上官琴的事情,孙露露的事情,你都是在利用我。童瑶,你不答应我对你的追求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伤心”
    她即刻就说道,而且语气激动,“冯笑,我没有利用你!从来都没有!我是不想让你卷入过深,所以才不得不做了那样的一些事情。只有证实了你的清白,你才会安全,只有让你替警方做一些事情,才可以让你今后不至于被牵连进去。冯笑”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冯笑,难道你真的就不明白我的想法吗?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的感情的话,我会把自己给你吗?冯笑,我是警察,但我首先是一个女人啊你,你怎么就那么不懂得我心里面的痛苦呢?”
    她的话让我顿时就愧疚与伤感起来。不过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我的那个猜测没有错,她根本就不曾真的被开除。而这就说明,她及她的上级对林易的调查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童瑶她真的对我有过感情吗?此时,我忽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是的,她有过,因为我曾经感觉到了,特别是在我们的**交缠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灵魂也是相融的。是的,应该是这样。虽然我和她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她给我的感受都是温馨的,每次我的灵魂都在跟着我的**在一起震颤。她也应该是一样,我早已经感觉到了。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去揽住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在这一瞬间颤栗了一下,随后就软软地朝我靠了过来。
    她来到了我的怀里,身体软软的,我禁不住就去亲吻的她的脸,还有她的唇。她身体发出的颤栗更厉害了,她的唇已经微微地张开,我们的舌开始交缠在一起。耳边大海的波涛声渐渐远去,微风拂过面颊的感觉也已经不再被我所感觉到。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和她。
    我的手伸入到了她的衣服里面,手心处是我熟悉而又有着陌生感觉的她柔嫩的肌肤。我们**地亲吻,我的手去到了她的胸上,轻轻探入到她的胸罩里面,入手之处是她小巧而坚挺的**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忽然地挣脱了我,一下子就从我怀里离开,她的嘴唇首先与我分离。
    “冯笑。我们不能再这样”她喘息着,声音幽幽地在对我说道。
    我顿时就激动地对她嚷道:“为什么?难道我们真的就不能在一起吗?”
    她不说话,一会儿后就站了起来,“冯笑,我还得继续去寻找施燕妮的下落。你回去吧,回江南去。如今线索已经断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冯笑,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有些事情既然你心里已经明白,那就是你自己明白就行了。自从我第一天当警察的那天起,我就不再属于我自己。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心里顿时就羞愧起来,因为她的崇高打动了我,也让我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我即刻就说道:“童瑶,你知道吗?林易早就开始在怀疑这一点了。”
    她却淡淡地道:“他也只是怀疑罢了。只要你不对他讲,那么他就永远只是怀疑。当然,这次我到三亚的事情肯定会加重他的怀疑,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真相很快就会被揭开。冯笑,你也要随时注意,还是我以前告诉你的那句话,尽量不,不是尽量,是必须远离他,这样才可以让你永远安全。不仅仅是对你个人,也包括你的家人。冯笑,我只能把话说到这样的程度,你好自为之吧。”
    她随即就离开了,我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幕下,在酒店的灯光和路灯的下面,她离去的背影在快速地移动,看上去显得是那么的匆忙。
    很快地,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前方转角的地方,我的眼前一片空旷,忽然就觉得眼前的画面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机,只有一种令人萧索的孤寂。
    我准备离开。
    可是,我随即就有了一种不甘心——我可是为了孩子才跑到这里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了?回去后我如何向母亲交代?此时,我的脑子里面也忽然浮现起自己曾经的那个梦境来。在我的那个梦境中,陈圆那样在看着我,她还对我说了那样的话。
    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得去找林易。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而就在我拿起电话来准备给林易拨打的时候,我却忽然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次我离开北京的时候黄省长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随时找我。
    上次就是因为黄省长给林易打了电话后林易才亲自去了一趟国外,在对施燕妮劝说成功后才把孩子带了回来。其实我心里是非常明白的:黄省长的话林易不敢不听,而我的请求他却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重新坐回到了那块礁石上面,然后开始给黄省长拨打。
    “对不起,黄省长,我想打搅您一下。”电话通了后我即刻对他说道。
    他即刻就问我道:“孩子找到了吗?”
    我说:“没有。就是这件事情。现在我在三亚,昨天的时候施燕妮就在这个地方,但是警方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我岳父也在这里,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但是他却并没有把我的孩子带回来。”
    他说:“我明白了。不过小冯,他毕竟是你的岳父,带走孩子的也毕竟是你的岳母,说到底这是你的家事。我可以马上给林老板打个电话,但是作用大不大就难说了。有些事情对于我这样一个外人来说也只能讲一次就够了,你还是自己去和你岳父谈吧。”
    我顿时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给他打这个电话了,因为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而且他是常务副省长,像这样的家事根本就不应该去请他出面。我急忙地道:“对不起,黄省长,打搅您了。”
    他“呵呵”地笑,“我理解你的心情,孩子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啊。对了小冯,你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然后尽快回来。下周日方就会到我们江南省来考察,然后与我方签署正式协议。家庭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千万不要影响工作哦?”
    我说:“我尽量。”
    电话被他挂断后我心里更是一片索然。看来我还是直接去找林易好了。是的,我必须去和他面对面谈。
    对于上江市的项目,现在我真的没有一点的兴趣。反正我是副职,那个项目有我无我都不关紧要。
    不过我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因为我知道林易既然没有替我带回孩子,那也就说明他有他的难处,或者根本就是他没有成功劝说施燕妮的结果。
    施燕妮毕竟是她的前妻,而他也毕竟对她有着一种愧疚。而且我也非常不安地意识到了一点:说不定此时的施燕妮早已经离开了三亚,带着我的孩子。
    可是我必须要给他打这个电话,因为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唯一的希望了。
    电话通了,随即就听到他在电话里面说道:“我还正准备找你。你到我们的房间来吧。你来过的。”
    他的语气有些冷。而我的心里更冷。
    我挂断了电话,起身就朝酒店走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医道官途:妇产科”查找本书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