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作品:《医道官途:妇产科》 第十五章
我觉得渡边应该不会那样去做,除非是他疯了。{免费}
不过随即我又想道:日本人做事情很难说,他们做事情往往出人预料。二战他们发动的侵华战争不就是这样吗?疯狂,可能才是他们最为本性的东西。
所以,我的内心依然有着一种不安。想了想,随即给黄省长发了一条短信:田中居然威胁我,我去车上等您。
驻京办的驾驶员很懂规矩,他在日方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很快吃完了饭就在车上等候着了。我去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里面玩自己的手机。
“结束了?”他问我道。
我摇头,“黄省长还在里面。”
随即我就不再说话,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让我想不到的是,黄省长很快就出来了,驾驶员提醒了我。我急忙下车,看到渡边和田中正在送他出来。
我即刻去到那里,发现田中看我的表情有些尴尬。我面露微笑,这也算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作为礼仪之邦的一员,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失礼。
我发现黄省长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他和渡边董事长非常客气地道别。
上车后我才发现黄省长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可是我不好问他什么,毕竟此时驾驶员在车上。
在回驻京办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上的气氛很沉闷,但是我的内心却很难平静。
到了驻京办后黄省长对我说道:“去我那里坐坐吧。”
很明显地他是有话要对我讲,我即刻朝他点了点头。
到了他住的套房里面后秘书给我泡来了茶,黄省长随即对他秘书说道:“你出去一会儿,我和冯市长说点事情。”
他秘书出去后他开始抽烟,但是却并没有即刻来和我说话。既然他没有说话,我也就不好问他,我不知道他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还是在犹豫什么事情。
所以我就只好静静坐在那里等着他开始说话。
终于地,他将手上的香烟抽去了大半截,然后将烟蒂扔到了烟缸里面。我发现他今天似乎已经没有了从前那样的从容与优雅,顿时就感觉到了此时他内心里面的不平静。
他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对我说道:“小冯,假如我提出和小乌结婚的话,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我顿时就被他的话震惊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希望我去替他向乌冬梅做一下工作。
这里面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向乌冬梅表达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却被拒绝了。二是他根本就不曾对她讲过此事。
我觉得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这件事情是他忽然向我提起的,而且是在今天晚上。我不得不怀疑今天日本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让他受到了刺激的话。
在震惊了一瞬后我说道:“黄省长,这件事情我不好说。一是您要觉得合适,二是乌冬梅她要同意。黄省长,我倒是有些替您担心,毕竟您是常务副省长,身份尊荣。我担心您和她结婚的话会招来他人的非议。”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地就问我道:“你给我发短信说田中威胁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我回答道:“他在话中暗示我说,他知道我和一些女人有不正当关系。我即刻就告诉了他,第一,我现在是单身。第二,我不害怕他任何的威胁,大不了我这个副市长不干了。而且我还告诉他说,我随时都有不干这个副市长的思想准备。黄省长,日本人从骨子里面狭隘、猥琐,他们做事情太过不择手段。其实说到底他们还说从骨子里面在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上江市的经济发展,我真的不想和这样的人合作。他们的行为太令人恶心了。”
他看着我,脸上是出奇的平静,“后来呢?”
我回答道:“然后我就直接地离开了。愤怒地离开了。对了,我还告诉他说,我这个人最痛恨的就是被别人威胁。黄省长,我倒是觉得很奇怪,您说这个田中一雄,说起来这个人还是北大的留学生,他在中国生活了多年,学历还是硕士,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低劣的事情?在如此重大项目的谈判上,他怎么会选择使用这样最为低级的方式?”
他又去拿出一支烟来点上,“还是你前面的那句话,他们是从骨子里面看不起我们中国人,更看不起我们内地的官员。他们以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就让我们即刻改变主意,休想!”
我顿时就明白了。他刚才的话里面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也就是说,他的话里面把渡边也包括了进去。于是我即刻低声地问他道:“黄省长,渡边他也”
他即刻就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他们也把我黄某人看得太软骨头了!这个项目他们不合作就拉倒!多大个事情?全世界知名的汽车制造商那么多,我们为什么非得和这家公司合作?”
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再和他们谈了?”
他叹息着说道:“一会儿我请示了汪省长后再说吧。”
他肯定也被渡边危险了,但是他和我一样地感到无奈。不过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要和乌冬梅结婚的事情?按道理说,乌冬梅和他的事情不应该有多少人知道的。
不过这也很难说他忽然想到和乌冬梅结婚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从此不再受人非议?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去问了他一句:“那您和乌冬梅的事情”
他朝我摆手道:“你刚才提醒我得很对。我和她的年龄差距太大了。毕竟我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婚姻会招人非议的。还有,一旦我们结婚了的话,别人就会联想到她给我当保姆这段时间的事情。小冯,我怎么觉得日本人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有些奇怪呢?你刚才也说到了这件事情,他们怎么会采用如此低劣的手法?毕竟他们也算是跨国大企业,做起事情来怎么如此没谱?”
我说:“是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这样做或许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和汪省长初步谈过,而且双方也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性合作意图。而现在我们双方在谈到具体的问题的时候出现了分歧。他们想要加快协议的签署,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也许他们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最简单、有效。”
这时候他忽然轻轻一拍沙发扶手,“我明白了小冯,你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日本人没有那么傻。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最近几天内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轮谈判并签约了。小冯,你给陈书记提出的那个方案不错,第二轮谈判我们就提出你的那个方案来。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方方面面的人满意了。”
我顿时听得云里雾里的,“黄省长,您的话我不明白”
他摇头叹息着说道:“过几天你就会明白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我们几乎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其间我和庄晴在一起了一整天,不过手机却是随时处于开机的状态。我和她的那一天完全地缠绵在她的住处,自己做饭,然后一次次欢爱。反正就是,一旦我们想起了,一旦我的身体有了那样的渴望与感觉,然后我们就开始。
我们在她住处的沙发上,餐桌旁,浴室中,还有床上处处都是我们欢爱的地方,而且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方式。后来她去做晚餐,我们在厨房里面也进行了一次,她一边炒菜,一边将**翘起,我在她后面动着。她从开始时候的轻笑很快地就变成了呻吟。
每一次我们都能够到达欢愉的极致。
与其说我在喷射中冲撞的是她身体里面的那个穹窿,还不如说是我那浓于水的精华的琼浆在滋润着她整个身心的世界。在我每次喷出的一刹那,都为她献出了我的全部。她也因此而感受到了我的生机勃勃,强壮有力。她一定会感受自己的生命注入了青春活力所需要的甘露,也一定会联想到我也能渗出哺育生命的乳汁。
是的,她肯定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一时刻我对她的爱是那么切实、那么亲近。每一次,我给予她的一切深情和蜜意,好像被那带着男性体温的玉液所证实。她还肯定会联想到我的付出、我的奉献,而蠕动和流淌在她身体深处的我给予她的液体一定已经帮助她驱散了孤独和悲凉。
而对于我自己来讲,一切的梦幻和憧憬在那一刻就会变得那么的真实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从薄薄的被子下露出的漂亮的小腿。
我全身的肌肉顿时就绷紧了起来,呼吸也渐急促我即刻去亲吻她,她即刻地醒来,两双饥渴的嘴唇终于靠在了一起。就在四唇接触的一刹那,她微张开小嘴,长长地呻吟了一下,热气吐入我的口中,同时间,她握住了我下面的宝贝,她的手在缓缓用力握紧,另一手则攀上我的胸肩,吐出舌尖,勾住我的舌头。我吻着她,用我的舌头挑她的舌头,再用嘴唇吸@吮它,我们很快地就缠绵在了一起。我一手扶住她的后颈拥吻,另一手则颤抖着在她有着完美曲线的腰及臀上游走,叉开五指轻抚她腿的内侧与股间。
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对我的宝贝上下**着。我伸出右腿**她双腿间磨擦着她的缝隙处。她的呻吟声更大了,同时在扭动着身体,使我的右腿受到更大的挤压,而更感受到她缝隙处传来的热度。我亲吻着她娇小、浑圆而结实**,她粉红色的乳@头随喘息的胸缓缓起伏,有如刚睡醒的小鸟嘴巴轻仰向我觅食。在吻着她颈部时,她会不自觉地将头后仰;而当我轻吻她的耳垂时,她则又不自觉地把头前俯。她的手则一直在握着我的宝贝搓弄着,当我的手由她大腿上抚至三角股间时,她的躯体则不自觉地后拱扭动呻吟着。
我把她转过身来,双膝前踞后弓,吮吻着她的脐眼、浑圆富弹性的,她忍不住双手扶着我的头往下压!隔着那丝薄的黑色半透明三角裤,呼吸着她缝隙处所泛滥的**芳香亲吻她那柔绵漂亮的小腿实在是一大享受,在她呻吟声中,她不自主地抬高了左腿,我缓缓地朝上她身躯的抖动也越来越厉害。在她低沉的呻吟中,我将头埋入她的双@乳间再张开口**那乳@头,任由它继续在我口中涨大。我用双手左右撑开她的双腿,只见她那稀薄的森林遮隐不住潺潺的桃花源小溪,她丰腴的双丘随着双腿的张开,可见两扇粉红的小门轻掩小溪。随着她微抖的气息与娇躯的颤动,小丘如大地蛰动着,两扇小门如鲜嫩的蚌肉蠕动着。
亲吻着着她的突丘,呼吸她那熟悉的气息,令我顿时就有了一种安详的感觉。我的左右脸颊贴向她那柔软而漂亮的双腿,更令我感到了一种迷醉。这是温馨的卧室,暖和的空气中弥漫着早晨空气的清新。
再一次在她的身体里面喷射,随后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我的背上和她的发梢都是汗水。
可是,这时候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呼叫声,我霍然坐起,赶快去接听。电话是李秘书长打来的,“冯市长,今天上午十点钟我们将和日方进行第二轮谈判”
虽然全身酸软无力但是我只得马上起床。洗了个澡后下楼,到了楼下旁边的药店里面去买了一盒汇仁肾宝,在服务员怪怪的眼神中要了一杯水,就在那里直接服下。
反正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所以我没有任何的压力。
也许是心理的因素,服下药后当我坐上出租车就即刻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充满了活力。
这几天来,我并不曾去想那天黄省长对我说的那些话,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即使努力去想,其结果依然是糊里糊涂。
还有就是,我一直在与庄晴联系,因为我忽然想和她在一起了,所以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问题上面。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她依然在外边拍片,一直到昨天,她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已经回来了。
而此时,当我坐上出租车后就不禁开始再次去思考起那天黄省长说过的话来。因为现在我必须去面对现实。今天马上要进行的第二轮谈判就是现实。
我忽然想起那天黄省长在最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方方面面的人满意了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说的不是日本人那方面?而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
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也一下子就完全地明白了——
这个项目最开始是汪省长和日方谈的,后来我们市的陈书记也开始与日方接触。而陈书记却是汪省长以前的秘书。也就是说,很可能汪省长在与日方接触的过程中他们双方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了。而这次黄省长的带队却是一种必须,因为只有这样的规格才与这个项目匹配。
可是黄省长却死死咬住我方控股的这个条件不放,这就让日方感到非常恼火。
要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对于汪省长来讲,他不可能直接告诉黄省长说我们可以放弃控股这样的条件,作为省政府的一把手,他绝不会如此明确地向自己的副手做出这样的指示,因为这样的指示只能成为别人的把柄。所以,他需要一个台阶,需要黄省长向他汇报我方不控股的充足理由。也就是说,这个台阶反而要由黄省长去替他搭建,然后他才顺理成章地认可。
而日本人就在这里面充当了提醒黄省长这是汪省长真正意图的角色。日本人也不可能明说,所以他们才采用了最为低级的方式以此引起黄省长的警觉。不仅仅是黄省长,就是我自己也不得不去想那样一个问题:日本人难道真的疯了?除非这里面还有其它的深意。
在这件事情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陈书记的表现。在整个谈判的过程中,他几乎很少说话和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也充分说明了他的狡猾。因为这么大的项目,一旦到时候出了问题的话,首先要负责任的就是他本人,毕竟他是上江市的市委书记,这个项目最终的实施者,即使今后代人受过也只能是他。当然,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后柳市长和我都跑不掉。
所以,他的态度才会变得如此的暧昧。
但他毕竟曾经是汪省长的秘书,而且也是与日方接触的最早的人,所以他又不得不用其它的方式去提醒黄省长。比如,他把我提出的另一种方案告知给黄省长的事情。也许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感到非常的为难,而正好我的那个想法合乎了他的意图。
他是上江市的市委书记,不得不去考虑项目进行后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特别是有可能出现的民意凶凶,以及可能会造成今后各种不稳定的因素。而这些事情都是他今后必须要去面对的。
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后去处理倒不是关键的问题,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未来可能会担负的责任。如果到时候上边某位权高位重的领导发出话来:当时在谁决定那样做的?!那么在追究其中责任的时候就一定会最终把所有的罪过都加在他的头上的。
所以他必须得小心翼翼:既要提醒黄省长却又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如果我的分析是正确的话,那么今天我们就一定会和日方的谈判达成一致的意见并尽快签署合同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肯定得到了汪省长的首肯。
前些时候有人在讲这件事情必须要通过省委书记同意,现在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幌子。试想:作为省委书记,他管的是全省的大局问题,管的是宏观,是人事,怎么可能具体到项目上呢?而项目的事情完全就是政府的事。
黄省长当时那样讲可能仅仅只是一种推脱,或者是为了提醒对方这件事情即使是汪省长说了也不能算数对了,这就对了!
猛然地,我顿时就想明白了其中最为关键的问题了——或许黄省长一直在内心里面反对由日方控股的事情,所以他才告诉了日方那样的话。而黄省长一次次征求我们的意见,其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获得大家的支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反复衡量哪种方案对我们更有利。或者说是为了进一步说服自己去违抗汪省长的旨意。
但是那天晚上日方却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最终屈从于汪省长当初与日方初步交谈的方案。
而我提出的那个方案却恰恰让他及汪省长都能够接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妥协很可能在未来真正受益的人是我。因为从这件事情上至少让我在汪省长和黄省长那里无形地增加了重要的印象。对此我不禁苦笑: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讲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过我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当时我提出那样的方案固然是我多次思考后的结果,而更主要的还是我没有掺入到其中的利益关系之中,所以我的想法完全是从我方最终的利益在出发,完全是预先思考了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的结果。
现在,我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今天双方的谈判一定会达成一致的意见,而且还会很快签约。
果然如此。
今天才加谈判的还是上次那些人,同样的座次。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是日方的渡边首先在发言。他说道:“尊敬的黄市长,我们考虑到时间对我们双方的紧迫性,所以最近我们请示了总部,总部同意贵方提出的核心技术共享并且成立汽车研究所的请求,同时也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我们未来的公司必须由我方控股。所以,我认为我方在与贵方合作的问题上是非常的有诚意的。我们也希望贵方能够看在我方这样有诚意的情况下尽快做出选择。毕竟未来的公司是我们双方的,而且上江市也正面临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期,我方愿意与贵方一道对你们的企业改革做出贡献”
虽然他的话说得很好听,但这明显是由他们划定了谈判的范围。如果从实质上讲这就是一种不公平的谈判。而且所谓的关于汽车的核心技术问题根本就不重要。汽车的核心技术说到底就是发动机及某些关键部件的技术问题。发动机却是从日本进口,某些关键部件也是如此。而对于汽车的发动机来讲,这就如同彩电的集成电路一样,我们早就掌握了那样的技术,只不过我们的精度不够罢了。多年前我们与外企合资生产彩电的企业现在怎么样了?这里面的问题太多、太复杂,可不是一个汽车研究所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仿佛正在经历一百多年前的一场毫无公平所言的谈判。
难道历史又在重演?我的心里顿时充满着一种辈分,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我随即就发现自己刚才的思维有些极端了:如今的我们国家,此时的这个项目怎么能够和一百多年前时代相比呢?今天我们谈的仅仅是一个局部问题,一个仅仅关乎于汽车工业的项目。
随即黄省长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也反复研究过了,并且也请示了省里面的主要领导,我方基本上答应由贵方控股的请求。不过,我们考虑到我们企业目前有那么多产业工人的问题,更是考虑到今后社会的稳定,所以我们与贵方合作的企业将自己独立进行一部分其它种类的汽车生产。比如面包车、小重型货车等等,这些产品将使用我们自己的品牌。由我们与贵方合作的企业独资生产。渡边董事长,我们这样的考虑你们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渡边笑眯眯地道:“当然不会。我们合作生产的是家用轿车。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仅仅是家用汽车范畴。至于贵方要另行生产其它种类的汽车,而且是独资生产,这应该与我方无关。贵我双方合作的是用我公司品牌注册的轿车系列,这一点我们会在合同上明确标注。”
接下来的谈判就非常顺利和简单了。我不得不怀疑今天我方提出的条件其实对方早已经知晓。
最后大家商讨了签约的事情:今天双方签署意向性协议。在下个月初的时候双方将正式在江南省的上江市签署正式协议并举行新公司的奠基典礼。
双方签署了意向性协议后由日方邀请我们全体谈判代表团成员参加他们举办的午宴。午宴的地点就在这家酒店。
这次我们没有主动提出来举办午宴的事情,我估计要吗是因为黄省长心里不爽,要吗是日方早就对此做了安排并提前通知了我方。
现在,我成了真正的配角,因为我对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毫无所知。
在前面谈判的过程中我很少去看田中一雄,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不止一次地扫过我的脸。我觉得人的目光里面带着一种能量,所以我才能够接收到他传来的那种信息。
午宴的时候双方主要的成员坐在一桌。开始的时候是由渡边致辞,他的话极尽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谦逊之极。这就算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住在心里腹诽。
后来黄省长也说了一些客气的话,无外乎什么今后大家好好合作,相互学习之类的话。而这时候我也不得不去面对田中一雄的眼神,而我只能是报之以微微的一笑。
午宴上准备的是红酒,大家很少吃东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场面热烈,双方相互间也都彬彬有礼,但是我却分明地感受到了在这样气氛下涌动着一种叫做沉闷的东西。
午宴终于结束了,然后黄省长带着大家送日方代表离开了酒店。在日方离开酒店的时候,田中一雄忽然走到我面前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冯市长,那天晚上我酒后失言,请您多谅解!”
我朝他微微地笑道:“那天我也喝多了。也请田中先生谅解。”
其实我知道,我对这个人从此不会再有什么好感。而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他每年要代他爷爷去南京谢罪的事情来。
这个人的谢罪其实就是为了利益,他本性里面对中国人的蔑视却并不曾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我却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愤怒,因为今天我们双方已经签署了意向性协议,而且在这样的场合下我必须得注意外事纪律,更不能让别人觉得我的心胸狭小。而我也完全可以相信一点:这个田中一雄正是估计到了我只能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才在这时候来向我“道歉”。
他这是什么狗屁的道歉啊?酒后失言?那天晚上我们还没有怎么喝酒呢!
如今,我终于看清了日本人的德性,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去和对方合作,而且在今后我还必须要经常去和他打交道。因为是我在分管这个项目。
此时我的心里禁不住就想:难道经济发展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可以放弃其它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尊严?
接下来代表团就开始准备归程。不过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我去管,是驻京办和李秘书长一起在准备。我们回江南的时间初步定在第二天下午。
我联系了庄晴,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她又去了片场。我心里顿时郁闷之极。
她笑着对我说:“你还没有够啊?我都差点被你弄死了。”
我顿时也笑,而且禁不住下面就开始有了反应。
在和日方一起午宴后的整个下午,代表团的成员们仿佛都消失了一样,我所在的楼层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声息。这让我更加的感到无聊。
而且,对于我们马上要进行的项目来讲,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
李秘书长来到了我的房间,他笑着对我说道:“冯市长,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高?”
我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情绪高呢?”
他尴尬了一下后说道:“毕竟我们已经谈成了这么大的项目了啊?而且还是您分管的项目。”
我微微地摇头道:“日方控股,我这样的分管领导在今后只能是去面对更多的麻烦。不过李秘,我倒是要祝贺你,今后你的事情可就多了。”
上次陈书记已经和我谈了关于他的事情,我相信他现在也应该是知道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了,不然的话他今天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他急忙地道:“陈书记对我讲了,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好大。冯市长,您能不能多教我一些如何搞好这样一家企业的经验性的东西?我现在真的是感觉很惶恐。”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我哪里来的什么经验?我和你一样,从来没有过企业管理方面的经历,所以就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经验了。不过李秘,我倒是有几句话要提醒你:第一,今后你和日方在合作的过程中一定随时要保持头脑的清醒。日本人做事情很认真,也很执着,但是他们却往往不择手段。我希望你在今后千万不要被对方套住了,否则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在什么地方就难说了。第二,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你今后将是我方的法人代表,你代表的不仅仅是国家的利益,更是工人们的主心骨。今后在有些问题上希望你必须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和立场。第三,尽量和日方搞好关系。这几个问题其实是非常矛盾的,需要你多动脑筋,假如你今后的工作做不好的话,你想再往上走就难了。所以,这次对你来讲既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同时又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李秘,我这些话绝不是官话和套话,而是发自自己的内心。说实话,有些话我是不愿意像这样直接地对你讲出来的,但是我却又不得不告诉你。毕竟我是这个项目的分管领导,毕竟这个项目关乎于我们的利益,更何况我们还是同志。李秘,我把一位领导曾经送给我的话转送给你吧——在你今后的工作中,希望你时时刻刻保持这样的心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实,经验性的东西对你并不是最重要的,保持这样的心态才是真正重要的。我们共勉吧。”
他即刻敛容道:“冯市长,我万分感谢您的提醒。”
我随即问他道:“其他的人呢?怎么这层楼静悄悄的?”
他笑着说道:“都去采购去了,回家后准备向老婆讨好呢冯市长,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他的话是开玩笑的,只不过他刚才忘记了我是没有老婆的人罢了。我笑着说道:“没什么。其实对于男人来讲,有老婆固然温馨,但是也很累。李秘,你也去采购吧,免得回家后背老婆揪耳朵。”
他大笑,“我不用。以前我是旅游局长,常年出差,从来没有给老婆买过东西。开始的时候也买,结果每次都会被她责怪。不是说我给她买的衣服老气了就是贵了,后来我干脆就什么都不买了。对了冯市长,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可以吗?很优秀的一个女人,是我老婆的表妹,而且您也认识。”
我本能地就想拒绝,不过听他这样一讲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我认识?谁啊?”
他说道:“市公安局的苏雯。”
我诧异地看着他,“市公安局的那位办公室主任?苏警官?她是你老婆的表妹?这也太巧了吧?”
他笑道:“我们这地方很小,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想也是,随即就摇头道:“我不会再考虑婚姻的问题了,我觉得自己一个人过挺好的。”
他却依然在对我说道:“或者,您先接触、接触?”
我不住摆手,“你饶了我吧。你老婆那表妹很不错的,她应该去找一个更优秀的人才是。”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喂!你不会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吧?千万别这样啊,很容易得罪人的。”
他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吗?不过苏雯到我家里来的时候说起您,她可是很崇拜您的。”
我不禁苦笑,“她好像已经过了崇拜别人的岁数了吧?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她应该有三十岁了吧?怎么现在还一直单身呢?要求太高了吧?”
他摇头叹息道:“还不是因为以前失恋后心灰意冷了。哎!我都替她着急。”
我急忙转移了话题,因为我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件事情,“李秘,饭点到了。我们去吃涮羊肉怎么样?”
他顿时就笑,“好啊。”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竟然是家里的座机号码,急忙就接听。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母亲惊惶的声音,“笑,你儿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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