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品:《医道官途:妇产科

    第十二章
    虽然昨天晚上林易说了童谣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我的判断来源于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我和她之间的情感。
    “院长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啊。”她进来后“呵呵”地笑着打量着我的办公室说道。我这才想起她是第一次到我这办公室来。
    我说:“很一般。这办公室在我们医院的院长里面是最差的。呵呵!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她说:“都不要。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情?”
    我开始给她讲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一直讲到今天去看监控录像的事情。
    她一边静静地在听着,一边在微微地点头,“你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顿时愕然,因为我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来。
    其实在前面的时候我已经说了自己的各种疑惑了,而且还有监控录像作证。虽然我依然在怀疑,但是却基本上已经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时候当成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了。
    所以我很诧异,也很震惊,“你为什么这样说?”
    她问我道:“你不是感觉到那里,”她指了指我的肩膀处,“那里痛吗?”
    我摇头道:“我看过了,我那地方没有什么异常的啊?就是摸着的时候觉得有些轻微的痛。我想,可能是我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所以才引发了后面的梦境。”
    她不以为然地道:“上官琴肯定学过最基本的擒拿术。人的那个部位有颈动脉窦,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如果用一种快速的力量去击打那个部位的话,就可以造成一个人的昏迷,这不需要多大的力量。”
    她说的话我顿时就相信了。因为人的颈动脉窦确实具有这样的功能。我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例子,说有人在前面走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于是猛然地转身,而就在那一刻,他昏迷了。那是因为那个人当天正好穿的是一件新衬衣,新衬衣的衣领太硬,而就在那个人转身侧头的那一瞬间,衣领偶然地就压迫到了他的颈动脉窦上面去了。
    还有,前不久报纸上也报道了一则新闻,说有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当两个人正在热烈拥吻的时候那女的也忽然出现了昏迷的情况。后来医生分析说也是无意中被碰到了颈动脉窦的缘故。
    颈动脉窦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控制着心脏搏动,一旦碰上后就容易造成心脏骤停或者是血压降低。不过颈动脉窦的位子毕竟深,一般情况下不会被触及到。
    不过我依然觉得困惑,“可是,为什么监控录像上面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她淡淡地道:“既然那是江南集团的酒店,他们内部的人要作假还不容易?”
    我不以为然,“可是,我是和那个酒店的老总一起上去的啊?而且他根本就不会料到我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来。”
    她摇头道:“如今上官琴是在逃疑犯,如果我是那家酒店的负责人的话,肯定也会删除那部分监控录像的内容的。你是看的快进吧?那样的话删除的部分你根本就不会注意。要知道,如果警察去调看了录像、发现了上官琴的踪影了的话,江南集团的那家酒店就犯有窝藏罪的嫌疑。而且,我估计他们给你看的根本就不是你住的那层楼的情况。冯笑,你看过了吗?究竟是不是你住的那一层楼的录像?你肯定没有注意吧?因为你当时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那个方面。这是人的共性,因为那时候你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那上面。”
    我顿时默然,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去看播放的录像究竟是不是我所住那层楼的,我想当然地以为是,而且从当时到童谣提醒我之前,我对此根本就没有过一丝的怀疑。也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
    不过我依然不能完全认同她的那个结论,“童谣,那你说说,她后来为什么没有伤害我?”
    问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让我感到最奇怪的问题。
    她说:“很简单,她被人阻止了。而这个阻止她的人很可能就是黄尚。因为他代表的是林易。”
    我顿时就觉得也许这才是唯一的解释。不过我随即就愕然了,“童谣,你的意思是说林易知道上官琴还在这里的事情?”
    她点头,“肯定的。毕竟上官琴是他的助手。林易这个人很重情的,他要窝藏上官琴很正常。事情出了后火车站、机场、长途车站、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出口都有便衣在执勤。她想要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我很是不解,“警察花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抓她?”
    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她是杀人疑犯,而且还很可能带有武器。这是重大刑事案件。”随即,她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现在看来你应该比较安全了。我也就不再担心了。”
    我似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既然上官琴已经终止了对我的伤害,那就说明我已经不再危险。这说到底还是林易在起作用。
    虽然我也认为她的这个分析不无道理,但是我心里依然恐惧和紧张。昨天晚上我所感受到的死亡来临时候那一刻的恐惧太可怕了。
    童谣离开了。我没有告诉她我内心的这种恐惧,因为我不想再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我还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必须正常上班。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让自己的心情差不多平静下来后才拿起电话给院办拨打,“江主任,你不是说要找我谈事情吗?现在你来吧。”
    她很快就来了。
    我首先说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
    她摇头,“冯院长,我想辞职。”
    我很是诧异。
    上次简毅说要降她职的时候她提出来要辞职我觉得倒是好理解,毕竟那涉及到脸面的问题。但是现在并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啊?她这是怎么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江主任,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说你的理由。”
    她神情黯然地道:“冯院长,我觉得自己很屈辱。”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却又好像不是十分的明白,“江主任,是不是简书记又批评你啦?没有多大的事情嘛,工作嘛,哪有不被自己上级批评的?我还不是一样?没有多大的事情,想开些就是了。”
    她摇头道:“没有,她没有批评我。是我自己不想继续干下去了。现在医院里面的人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大家都知道了我和楚定南的事情了。冯院长,虽然我犯过错误,但我是女人啊我实在没脸面干下去了。与其今后继续被人唾骂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呢。冯院长,我非常感谢您,因为您让我回到了原先的岗位上,即使我现在辞职了也还算比较体面。谢谢您冯院长,以前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但是您却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的很感激您。”随即,她就拿出一张打印有文字的纸来递给我,“冯院长,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我的辞职申请。麻烦您同意我的辞职。”
    我有些犹豫,“江主任,你这是何苦呢?楚定南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觉得大家看你的眼神不对,那完全是你个人心理上的感觉罢了。我相信大家都不会过于地去那样看待你以前的事情的。你看,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认同呢,所以才让你继续回来当这个院办主任。江主任,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好好想想后再说吧。你觉得呢?”
    她摇头,“冯院长,您别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我已经不是十多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了,不会随意冲动地作出决定的。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其实你们领导同意与不同意都无所谓了。冯院长,我内心里面非常地尊重您,所以才先向您汇报后再辞职。”
    听她这样一讲,我顿时明白了她的决心。于是我去将她的那份辞职申请接了过来,“江主任,那么,你今后准备去干什么新的工作呢?这件事情你想好了吗?”
    她摇头道:“无所谓了,反正还不至于被饿死。冯院长,您不是说我能力强吗?我想,或许今后我出去自己干的话比在单位里面更好。”
    我不禁苦笑,心里想道:有些事情真正自己去干的话倒不是那么容易了。单位上的能干和自己创业的能力并不完全能够等同的,因为在单位里面的能干包含着一种叫“听话”的前提。不听话但是有一定能力的人那叫刺头,那样的人或许才是真正能够自己创业的人。
    当然,这仅仅是我内心在想。随即我问她道:“江主任,那你给简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了吗?她是党委书记,这件事情你应该先给她汇报才是。”
    她摇头道:“我不想去找她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不干了,也就懒得去看她的脸色了。冯院长,这件事情我完全决定了,至于你们当领导的同意与否我都无所谓,反正今后我自己去找饭吃,自由人一个。你们看着办吧。”
    我叹息道:“好吧。江主任,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样的程度了我还说什么呢?好吧,我马上去与简书记说说这件事情。”
    她说:“谢谢冯院长。我真的很感谢您。冯院长,以前的事情对不起你了。”
    说完后她给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还流泪了。我也很伤感。
    她随即转身离开。
    我嗟叹了很久,这才拿着她的辞职申请去到了简毅那里。刚才我看了一眼她的辞职申请,其实就寥寥几个字而已:医院领导:我因个人原因提出辞去公职,自谋职业。请批准。后面是她的亲笔签名。
    简毅在听了我的情况说明后顿时就生气了,“她辞职干嘛不来找我?我是党委书记,她是党员,是中层干部,她的眼里也太没有组织观念了吧?”
    我不禁苦笑,“简书记,对一个已经铁心要辞职的人来讲,你去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呢?现在人家是什么都不要了,所以我们最好就顺水推舟地同意算了。”
    她气呼呼地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我更加哭笑不得,“我说了,人家已经铁心辞职了。你不同意起什么作用?人家不来上班就是了。到时候我们最多也就是给人家一个处分,开除什么的。这样的结果不是一样吗?反倒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了,我觉得没有必要。”
    她说:“现在是她在炒我们的鱿鱼呢,我们开除她的话是我们炒她的鱿鱼,这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我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有时候还真是不可理喻,不过我还是继续在劝说她,“简书记,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人才自由流动的时代。人家要辞职,我们不应该阻拦才是。现在我们同意她辞职,这会让我们的职工觉得我们大度、开明,如果我们对她进行毫无意义的阻拦,职工们会觉得我们肚量狭小、思想保守的。我们医院才刚刚进行改革呢,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影响到大局。我觉得我们应该给职工一种新的气象,比如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应该充分尊重职工的自主选择。你不是说过吗?人才要流动才有活力嘛。我觉得不应该仅仅是在我们内部进行人才的流动,而应该把人才的流动放到全社会上去才是。现在江梅提出辞职,这是好事情啊?我们的编制不是又多出来一个了?今后我们要引进管理型或者学术型的专家不就更方便了?你说是吗简书记?”
    她听了我这番话后顿时就笑了起来,“冯院长,你还真是会做思想工作。好吧,我被你说服了。行,我同意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不禁在苦笑:谁让你不是党员呢?所以你就只能这样低声下气地来求她了。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简书记,上次邹厅长不是说过还要给我们调一位副院长来吗?而且他当时好像说这位副院长马上就要到位了。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吗?”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呢。这样吧,我问问卫生厅的组干处,好吗?”
    我点头后随即离开。这件事情当然只能她去问,因为她毕竟是党委书记。
    在与这个女人的接触中我找到了一个窍门,那就是任何事情尽量按照她的脾气去说服她。虽然这样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只要目的达到了,方法上的事情反而就并不重要了。
    江梅确实是铁定了心要辞职,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办完了所有的辞职方面的手续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再一次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里面,“冯院长,谢谢您帮我说服了简书记。我知道她这个人喜欢装怪,不然的话事情没有这么快。冯院长,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上班了,所以我特地来给您打个招呼。冯院长,谢谢您了。”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江主任,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同事了一场,你的辞职让我感到很难过。对了,你和沈院长、邓院长打过招呼了吗?”
    她摇头道:“不用了,这又不是什么喜事。我自己悄悄离开好了。”
    我柔声地对她说道:“江主任,我还是那句话,你和他们毕竟同事了一场,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组成的,虽然你现在觉得无所谓,但是我相信今后你还是会怀念自己在我们医院工作过的这段人生经历的。江主任,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吧,万一你今后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大家毕竟互相还有个照应。你觉得呢?”
    她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听您的。冯院长,谢谢您。”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顿时在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其实也不容易与此同时,我心里不禁也觉得她的这个选择或许是正确的:与其在单位里面遭人背后议论与看不起,还不如自己出去干一番自己的事业。还有,她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了结呢,她作出这样的选择何尝又不是一种明智之举呢?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同时也达到了避祸的目的。
    我感觉得到,邓峰和沈中元肯定早已经知道了江梅辞职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医院根本就不可能保密。她在办理那些辞职手续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人很快地把这件事情的消息通报到他们那里去的。可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来问我关于江梅辞职的事。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此时我才感觉到了这样的奇怪。
    不过我不想再去想这件事情了,毕竟江梅已经离开,再去思考这样的事情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而此时,我的内心里面忽然地又浮现起昨天晚上自己所经历过的那场恐惧起来,我的心情顿时就低落到了极点,而且我直到此刻才忽然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受。
    上官琴真的还在江南?昨天晚上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真实的她?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对我实施伤害?难道真的是有人阻止了她?阻止她的那个人真的是黄尚?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去摸了一下自己肩上靠近颈部的那个地方,顿时就感觉到里面好像依然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我继续地想道:黄尚为什么要向我隐瞒这件事情?他是为了隐瞒真相呢还是不希望我继续害怕?是为了不暴露上官琴依然在我们江南的事实呢还是为了消除我在经历了昨夜那一切后造成的恐惧?
    我知道,或许这一切将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因为黄尚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一点。
    我忽然觉得憋闷得慌,而且昨天晚上带给我的那种恐惧感也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站了起来,随即去打开办公室的门,当我闻到外边稍许清新的空气后顿时就感觉舒服了许多,于是干脆去到了外边深呼吸了几下。过道的前方是医院的住院大楼,住院大楼的旁边是门诊,从这里还可以看到医院的围墙。它们马上就要被拆掉了,医院的一切也将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
    此刻,当我看着医院大部分的这些建筑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精神多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内心深处的更大庆幸:昨天晚上我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而此刻我却依然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这一刻,我才真切地知道什么叫恍若隔世,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自己所经历过的那种恐惧或许将永远存在于自己的潜意思里面了,那样的恐惧将永远伴随我的终身。
    现在我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干嘛非得去搞明白那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出现过的事情呢?与其现在基本上搞明白了后给自己带来的这种终身相伴的恐惧感还不如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梦的好啊。我不禁在心里痛苦地想道:或许,今后我会有无数个夜晚会被噩梦所笼罩。
    是这样的,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里面,我不止一次地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一身冷汗。我每次的梦都一样,都是上官琴那双正在凝视着我的双眼。
    这样的噩梦在当天晚上就出现了,即使是我得知上官琴死亡的消息后这样的梦依然一次次地在出现。这也是我后来远离故土、去到他国定居的原因之一。
    那天,当我站在办公室外边呼吸着清新空气、瞭望着自己所管辖的这所医院内部的那些建筑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江梅从一个办公室里面出来了,她在哭泣。
    她没有看到我在那里,她从那间办公室出来后就低着头哭泣着朝另一侧跑了。我看得非常清楚,她是从邓峰的办公室里面跑出来的。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再对这样的事情感到好奇了。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深深地知道了一点:事不关己就应该尽量远离,过于好奇是会给自己增添无数的麻烦的。
    我即刻进入到了办公室里面。
    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掉的。邓峰到我办公室来了。
    “冯院长,你干嘛要同意江梅辞职的事情啊?”他一进来后就问我道。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个问题你不该这样问我吧?即使是要问我的话也应该早些时候来问我吧?”
    他摇头道:“我今天出去办事情了。和戴倩一起去区政府了。刚刚回来没多久。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江梅刚才到了我办公室来了一趟,结果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哭着跑了。冯院长,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想道:原来是这样。我说道:“她铁定了心要辞职,我不批准的话还能怎么办?她自己都说了,我批准与不批准是一样的,反正她不上班了。邓院长,我觉得吧,你也应该理解她。她一个女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特别是现在感觉到自己经常被别人议论、用异样的目光在看着她,你说说,她还能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啊?难道我们能够强迫人家不去议论她?不可能的嘛。”
    他摇头道:“唉!倒也是。这个女人也真可怜。冯院长,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请她吃顿饭?”
    我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邓院长,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毕竟她是辞职。而且我估计她本人也不愿意来吃这样的饭的。邓院长,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在于形式上怎么样,今后如果她有什么困难的话大家多帮帮她就是了。”
    他怔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道:“冯院长,我想差了。也罢,你说得对。人啊,一个人一个命。唉!”
    他叹息着离开了。
    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我却慢慢地开始紧张了起来:今天晚上我去哪里?
    此时,我的内心感到是如此的无助,我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孤独。是的,当我现在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在这个充满着无数高楼大厦、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面,我竟然找不到一个朋友。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办公室的外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关门声,那是下班的人们陆续离开所发出的声响。我觉得他们都比我幸福,因为他们还有自己的那个家。可是我呢?
    现在,我感觉到了这栋楼似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害怕与恐慌。急切之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来,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她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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