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书记私宴【77|读书】

作品:《市府大院一号妻:二号人物

    第四十五章书记私宴
    几天后,莫正南去了省城,一是向朱天佑汇报这些日子的工作,二是想探听一下,省委最近的工作思路,琉州市的书记一职什么时候下文。他这样不明不白地代理着,也总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当然了,此时的莫正南是书记、市长一肩挑,一个人说了算。无拘无束的,倒也没什么顾虑,只是越是没顾虑的日子,越是让人心里没底,所以,当朱天佑说大家小范围地聚一下时,莫正南兴奋的同时,推掉了所有的应酬,直奔省城而去。
    莫正南到天都大酒店水之梦包房时,郭邦德站在门口,大约是招呼客人吧,看到莫正南,老远就奔过来,热情地问:“正南来了,来得很早嘛。”
    郭邦德这么称呼莫正南时,莫正南怔了一下,马上会意,赶紧也迎上去,喊了一声:“邦德兄,你也来得很早嘛。”这么一称呼,大家一下子接近了。以前莫正南和郭邦德也没太多的深交,自从罗婉之事件后,朱天佑书记显然也默认了郭邦德属于自己这一条线上的人,这不,他私下请客,还让郭邦德照着场子,就是很明显的用意了。
    “大书记请了哪些人?”莫正南一边向四周扫着,一边问郭邦德。今天被请来的人,肯定都是朱天佑书记要重用的人,他既然和路鑫波已经干上了,这个仗就得准备长线地往下打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省委书记要是被省长牵着鼻子走,那算个什么事呢。说出去,也会丢人。
    “大书记还来呢,来了一位,你进去就知道了。”郭邦德笑着说。莫正南便往里间走,当然啦,大书记就是朱天佑了。莫正南更明白,在这个时候,朱天佑设下私宴,意义就极其特殊了。
    莫正南快走了几步,一进房间,见一女人修长的背影,背对着门,面向窗口正在打电话,这背影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正盯着背影愣着看时,那女人却一个转身,与莫正南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莫正南感觉自己脸上迅速发热起来,怎么会是她啊?
    女人也发现了莫正南,夸张地喊了一声:“是正南哥啊,快,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说着兴致勃勃地冲到莫正南前面,仍然是夸张地围绕着莫正南转了一个圈圈,然后一本正经地站到莫正南前面说:“男人真是上帝的宠儿啊,一点没变,还是这样英姿焕发,帅气逼人。”
    “阿珠妹妹也还是这么年轻、漂亮,这么能言善语啊。”莫正南被动地回了一句。
    阿珠的真名叫古玉珠,是莫正南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和欧阳月是最要好的朋友,比莫正南小不了几岁,大家都喊古玉珠为阿珠,慢慢地,古玉珠的真名都几乎被别人淡漠了,阿珠便成了她的真正名字一般,当然阿珠也只有熟悉的人如此叫她了。
    阿珠比欧阳月和欧阳兰都要高,一米七的个头,模特的身材,当年可吸引了军院里很多人的目光,这其中也有莫正南的目光,不过,莫正南也只是欣赏阿珠,她胆大心思,遇事什么时候都是一种淡定,一种从容,一种兵来将挡的气势,这气势让莫正南羡慕了很久,直到他从京城空降到地方后,他才知道,这种气势需要内在的强大定力,而这种定力是人为可以调控的,也是自信的一种体现。后来,阿珠当兵去了,而莫正南和欧阳月去了念了大学,人生路上的第一站,就如此分道而行了。有时候,集会上,大家谈起来的时候,也会提到阿珠,除了知道她还在部队里干过,并没有太多的情况。没想到在这种私宴上,会遇到阿珠。更想到,朱天佑书记也认得阿珠。
    于是莫正南望着阿珠问:“这些年,你都在忙什么呢?”
    “和你们一样啊,忙仕途呢。”阿珠快乐地说着,好象忙仕途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阿珠看来一点也没变,天塌下来,她也会快快乐乐地去顶着呢。
    “阿珠妹妹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快快乐乐的。”莫正南由衷地说了一句。
    “是啊,我还是从前的我,可是,——”阿珠望着莫正南欲言又止。
    莫正南知道阿珠想提欧阳月,可是他不想提,特别是今天这种环境下不想去提,便笑了笑说:“人生就这样吧,谁也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是啊,谁也想不到。所以,活好今天才对。对了,正南哥,最近是不是遇到太多不顺心的事了?”阿珠迅速把话题切到了另外的频道上去了,她说了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今天这种场合,不提悲伤的事情才是最好的。
    “是啊,最近的事确实是多了一些,牵扯精力啊。我们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时候对我们这种年龄的人来说,就显得格外的珍贵。这种年龄,如果不能放开手脚去干一番事业的话,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人生意义就没什么希望了。并不是我们这些人有多伟大,而是生在这个时代里,总要对得起来这个时代一回吧?是不是阿珠妹妹?”莫正南笑着望着阿珠。
    “正南哥一点没变,还是以前那样,还是把理想和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啊,时间不等人啊,所以,我也转业回地方工作了。这不,天佑大哥把我要来了,出任接待办主任一职呢。”阿珠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可她的活一落,莫正南还是吃了一惊,他真没想到,朱天佑说干还真的干起来了,而且动作这么迅猛。
    正当两个人说着时,又有人进来了,走在前面的是温厅长,走在后面的是省建设厅赵厅长,莫正南一见他们,就主动迎上去说:“二位好,两位今天也来得很快嘛,看来今天有一热闹的哟。”莫正南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却把眼睛的余光扫到了赵厅长脸上,这几年,江南省重视建设,到处修路的修路,架桥的架桥,被市民笑着说,江南省有一个爱挖书记,现在爱挖书记到任了,接下来很多实际的事情和问题都留给了朱天佑,当然啦,这几年建设厅厅长着实火了几把,不过在莫正南的观察中,赵厅长好象一直和路鑫波省长走得很近乎的,怎么今天被请来了呢?
    莫正南很有些奇怪,不过他的这种奇怪一闪时,他就赶紧压,这种场面,是不允许他有这种怀疑的情绪的。而阿珠却捕捉到了莫正南脸上的信息,虽然很短暂,可她还是印到了脑子里,她担心莫正南的情绪被赵厅长发现,于是赶紧笑着对他们说:“我们来打升级吧,我和正南哥是京城来的,我们京帮对你们地方帮,看看是京帮狠,还是地方帮狠,怎么样,反正大书记还要有一会儿才到呢。”
    “好啊,好啊,我就是喜欢和美女玩牌,不过这次是你们京帮战地方帮,下次再玩的时,我一定要和玉珠妹妹结一家。不过,今天哪一对输了,下次哪一对请大家吃红嘴鱼去。”赵厅长笑呵呵地望着阿珠说,他显然没发现莫正南的面部表现,这让阿珠松了一口气,主动而又积极地找扑克牌。
    赵厅长说的红嘴鱼,是有典故的。江南省有家著名的酒店,规模不大,但风格很独特,招牌菜就是红嘴鱼。这鱼是江南省的特产,产于红水湖一带。刺少,味道极鲜美,慕名而去者甚多。有次孟成林请路鑫波省长去那家酒店吃红嘴鱼,赵厅长等人也坐陪。吃到中间,老板娘安排了一档节目:干岸钓鱼。偌大的包厢灯光忽然一暗,朦朦胧胧中,中间那道看似是墙实则是机关的“墙壁”缓缓打开,另一间包房里,走出五个妙龄女子。五个女子皆是美人鱼打扮,光滑的肌肤上裹着薄薄的纱,下摆收得很紧,尾巴拖在地毯上。然后她们做出饥渴状,挣扎着,呻吟着,缓缓朝水中游来。音乐这时候也变了味,轻扬,却令人血脉贲涨,很有蛊惑性的那种。灯光更是变得迷离,尤如将人沉到了海底迷宫。包房里的人顿时屏住呼吸,目光像被粘上去一样吸在了不期而至的美人鱼上。五条鱼游走着,渴望着,做出挠首弄姿的一连串动作后,来到她们早已选定的目标身边。当然,来到路鑫波身边的,自然是最美也最性感的一条,那女子肤白如玉,指头轻轻一点,就能滴出水来,眉眼更是生情,勾魂摄魄。细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高耸的**,浑园结实弹性十足的臀,几乎让男人们挑不出一点刺来。没刺就是红嘴鱼。急不可待的路鑫波一下就将她搂到了怀里,小鱼儿呻吟一声,咯咯笑着,轻轻点了下路鑫波的鼻梁,又溜走了。
    “想逃?”路鑫波那天喝了点酒,趁着酒兴,真就在包房里玩起了水下摸鱼儿的游戏。那场面真是精彩极了,一边是省长,笨手笨脚而又饿急似的想吃到那条鱼,一边是狡猾顽皮、想被吃而又故意躲着不让吃的美人鱼。其他人被鼓舞,在鱼的带动下,也都离开座位,配合似地跟鱼们斗智斗勇起来。终于,路鑫波将鱼钓上了,狠狠在脸上嘬一口,解恨似地又狠掐一下xiōng,然后笑着:“这鱼好,这鱼吃起来才有味。”
    五位妙龄女子都是涂着深红色唇膏的,老板娘的意思是让她们更像红嘴鱼,逼真。男人们忘乎所以,把这点没注意到,结果游戏结束,每个人都是红嘴唇,幸亏被孟成林发现了,要不然从酒店出来,面子就失大了。就那,路鑫波省长还是美美出了一回丑。谁也没想到,那条最美的鱼身上带红,例假来着呢,染了路鑫波一手。老板娘见多识广,情急关头,突然冒出一句,省长真是红啊,吉运啊,恭喜恭喜。其他人马上反应过来,齐了声地跟路鑫波恭喜:红运高照,省长红运高照啊。
    红嘴鱼就这样在江南省高层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上次朱天运说的红嘴鱼,是有典故的。海州有家著名的酒店,规模不大,但风格很独特,招牌菜就是红嘴鱼。这鱼是海州特产,产于红水湾一带。刺少,味道极鲜美,慕名而去者甚多。有次柳长锋请副省长罗玉笑去那家酒店吃红嘴鱼,骆建新等人也坐陪。吃到中间,老板娘安排了一档节目:干岸钓鱼。偌大的包厢灯光忽然一暗,朦朦胧胧中,中间那道看似是墙实则是机关的“墙壁”缓缓打开,另一间包房里,走出五个妙龄女子。五个女子皆是美人鱼打扮,光滑的肌肤上裹着薄薄的纱,下摆收得很紧,尾巴拖在地毯上。然后她们做出饥渴状,挣扎着,呻吟着,缓缓朝水中游来。音乐这时候也变了味,轻扬,却令人血脉贲涨,很有蛊惑性的那种。灯光更是变得迷离,尤如将人沉到了海底迷宫。包房里的人顿时屏住呼吸,目光像被粘上去一样吸在了不期而至的美人鱼上。五条鱼游走着,渴望着,做出挠首弄姿的一连串动作后,来到她们早已选定的目标身边。当然,来到罗玉笑身边的,自然是最美也最性感的一条,那女子肤白如玉,指头轻轻一点,就能滴出水来,眉眼更是生情,勾魂摄魄。细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高耸的**,浑园结实弹性十足的臀,几乎让男人们挑不出一点刺来。没刺就是红嘴鱼。急不可待的罗玉笑一下就将她搂到了怀里,小鱼儿呻吟一声,咯咯笑着,轻轻点了下罗玉笑鼻梁,又溜走了。
    “想逃?”罗玉笑那天喝了点酒,趁着酒兴,真就在包房里玩起了水下摸鱼儿的游戏。那场面真是精彩极了,一边是省长,笨手笨脚而又饿急似的想吃到那条鱼,一边是狡猾顽皮、想被吃而又故意躲着不让吃的美人鱼。其他人被鼓舞,在鱼的带动下,也都离开座位,配合似地跟鱼们斗智斗勇起来。终于,罗玉笑将鱼钓上了,狠狠在脸上嘬一口,解恨似地又狠掐一下xiōng,然后笑着:“这鱼好,这鱼吃起来才有味。”
    五位妙龄女子都是涂着深红色唇膏的,老板娘的意思是让她们更像红嘴鱼,逼真。男人们忘乎所以,把这点没注意到,结果游戏结束,每个人都是红嘴唇,幸亏被柳长锋发现了,要不然从酒店出来,面子就失大了。就那,副省长罗玉笑还是美美出了一回丑。谁也没想到,那条最美的鱼身上带红,例假来着呢,染了罗玉笑一手。老板娘见多识广,情急关头,突然冒出一句,省长真是红啊,吉运啊,恭喜恭喜。其他人马上反应过来,齐了声地跟罗玉笑恭喜:红运高照,省长红运高照啊。
    红嘴鱼在海东高层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当然赵厅长也只是说说而已,谁要是真的输了,也估计难得坐到一起去吃红嘴鱼,玩笑而已,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有次,莫正南约了温厅长还有秘书长方扬直接到了芷园。跟接待处长叮咛一番,弄几条最新鲜的红嘴鱼,有首长要吃。不大功夫,赵厅长也到了,一看方扬也在,眉头微微一拧。朱天运会意,跟方扬递个眼色:“快去看看鱼好没,完了你陪领导,不用管我和赵厅长、温厅长了。”方扬机敏地道:“有您陪两位厅长,我就不瞎凑热闹了,那边一桌人,今天够我忙活的。”说完溜腿走了。当时赵厅长便说:“不耽误工作吧,别把你正事给影响了。”
    莫正南说:“正事就是陪两位厅长度周末,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么?”
    两位厅长呵呵笑出了声。
    他们两位厅长平时走得近,要说密,也还没到什么都畅开了说的地步。但绝不会生分,这点他们都相信。省里厅长与厅长之间,能到他们这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官场里的密是有特定条件的,不是志同道合就能密起来。一要看背景,背景相同的人才有可能走向密。二要看渊源,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很难走到一起,更别说密切。三嘛,还要看是否有共同的利益牵制着双方。官场是个讲利益的地方,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维系双方,这个利益往往又是不可告人的,必须私下里暗谋。这一暗一谋,不亲密的都亲密了。
    大家笑了好一阵子的红嘴鱼,笑完后,莫正南便去帮阿珠找扑克牌,他相信阿珠看到他的怀疑了,而阿珠用这种打扑克牌的方式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看来这些年阿珠练了一双火眼金睛了。
    果然,莫正南在找扑克牌时,阿珠暗暗递给他一个眼神,莫正南便明白过来了,官场上这种随时倒戈的情况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事了,大家都在为前途而拼命,没谁就该铁定心地只认准一棵树,这并不难理解,如果是莫正南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也会如赵厅长这么选择朱天佑,而不是选择路鑫波吧。这次私宴,能到这包房来的人,莫正南相信不会跟朱天佑书记搞离心离德这一套的。
    还是阿珠先找到了扑克牌,于是四个人双对双坐下来打着扑克牌,上来的第一场,阿珠就抢先叫了牌,而且她的牌上得特别顺,要什么就是什么一样,一上来就把赵厅长和温厅长来了一个大光,他们一分没捡着,她和莫正南连升四级,阿珠兴奋地大笑,赵厅长就拿阿珠取笑:“阿珠,火这么旺一定是心火没被男人去掉哟。”
    阿珠便笑着一边拿牌装作要打赵厅长,一边说:“明明是你们地方军干不过我们京城,还往男女之事上扯,赵厅长这么没火,是不是昨天被夫人偷袭了?”
    这女人要是一说带色的笑话啊,男人的情绪都高了起来,赵厅长便笑得更放肆了,笑过后说:“是啊,我家那位昨晚非逼我交了一次公粮,所以,今天这手臭不可闻啊。”
    赵厅长的话一落,几个便大笑起来,就在几个人放肆大笑时,郭邦德引着朱天佑书记来了,一听大家笑得这么欢,便迎着笑声问:“什么好事啊,笑得这么开心,说出让我也笑一笑。”
    赵厅长便指着古玉珠说:“这美女,一上场,剃我和温局长一个大光头,还批我,昨晚被老虎逼着交了一次公粮,所以手臭。”
    “好你个赵学彩,你这公粮得天天交,要是下次再听到没交粮,拿你是问。”朱天佑书记玩笑了一句,这气氛硬是不一样,大家便都又哄笑起来。
    笑问完,朱天佑望着大家说:“大家都到的比我早啊,我这个做书的,迟到了,等会儿自罚一杯。今天正南最远,来得怕也是最早吧?”
    “大书记就是偏心,总记得正南哥,明明是我和郭大哥来得最早嘛。”古玉珠的话明显有撒娇的成份,不过,今天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撒娇,谁撒呢?
    果然,朱天佑便转过目光望着古玉珠说:“阿珠,今天不仅只有你一个美女,而且年龄也是在座中最小的一位,那就多活动活动,你替大家张罗,今天我带头,喝白酒,阿珠,去,到我车子后面拿酒去,那可是我一直舍不得喝的三十年的茅台啊,大家今天尽兴地喝,放开地喝。”朱天佑不仅从部队把阿珠弄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一口一个阿珠、阿珠地叫着,这一点,他就跟别的级别高的大领导太不一样,他弄了这么一个大美女替他搞接待工作,人家不怀疑他才怪呢。可他倒好,明明知道很多人对他和阿珠的关系一直起着疑心,一直在背后猜测,而且这种事,往往是所有人最热衷于议论的事情,可人家怎么说是人家的事情,他反而半点都不回避,尤其在他设下私宴招待大家时,他在这种场合下,似乎格外乐意让阿珠做着做那,而且把阿珠一直带在身边。这样一来,猜测和怀疑的人,反倒觉得朱天佑跟阿珠之间没有任何的瓜葛,甚至是正大光明的,反而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阿珠一路小跑地出了包房的门,她那修长的身影,还是引得几位男士都朝着门口看了看,不过,碍于大书记大场,几位很快收回了目光,特别是莫正南,快得生怕被朱天佑发现一样。
    等阿珠把酒拿上来后,朱天佑书记招呼几位坐,虽然是私宴,可因为越是私宴,越是要讲究规矩,几位都看着是大书记,于是朱天佑便说:“我做东,做主位,正南最远,坐我身边,邦德辛苦地接待客人,也坐我身边。”于是莫正南跟郭邦德一左一右坐在了朱天佑边上,其他的人便好坐了,顺次而坐下。
    阿珠坐在门口,这地方一看就是为领导服务的位置,不过,因为朱天佑那么抬她,她当然乐意为大家服务。于是阿珠便把酒杯递给了朱天佑,朱天佑顺手接过酒杯,说起了开场白:“没啥别的意图,就是请大家吃顿饭,最近大家都很忙,工作千头万绪,也很少有时间跟大家见面,我让郭书记把大家叫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放松一下吧。今天不谈工作,这是原则。以后我们要养成一个好的习惯,办公室谈的,绝不在私下场合谈。到了饭桌上,就一个目的,吃好。今天我埋单,大家吃什么,只管点。”
    这番话等于是给饭局定了调子,其实不用强调,这种场合,想谈工作也谈不了。这种饭局只是一个信号,是一种仪式。只是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某个圈子里的了。叫到这种场合的人,你就是不想加入这个圈子,也由不得你。因为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别的圈子一听你到过场,自然就对你有了戒备。
    想到这,莫正南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扫在了赵厅长脸上,见赵厅长很坦然,就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想复杂了。
    饭局的气氛非常好,朱天佑果然带头喝白酒,而且还自罚了一杯,这是很少见的,多的场面,朱天佑书记是滴酒不沾的,也反对别人滥喝。今天他居然喝了酒不说,还让所有尽兴地喝。
    莫正南喝了不少,这是他最放松的一次。所有人你来我往互相敬酒,又客气又诚心,不喝哪成?阿珠喝得更是双颊飞红,走路都要飘起来,不过终还是把握得好,没失态。这天的阿珠真就像服务员一样,把在座各位全都照顾到了,而且每个人面前都能说出极其到位妥帖的话。简直就像一支润滑膏,把大家弄得都很滋润。莫正南暗暗佩服,这女人,前程无量啊。
    回去的路上,莫正南跟郭邦德坐一辆车,借着酒劲,两个人云里雾里说起话来。
    郭邦德说:“最近也确实是事太多,一连串动作,搞得人眼花缭乱不说,也极为被动和窝囊。”
    “郭兄,说我还是说别人?”莫正南故意问。
    “怎么理解都成,只要不往我身上联想就行。”郭邦德田也打着哑谜。
    “酒多了,有点飘忽忽的。”莫正南也接着打哑谜。官场上这种哑谜打起来很有意思,有时能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老兄能飘?飘的都是没重量的人,经不起风吹。你**沉着呢,只是没往下坐罢了。哪天坐下去,可是雷打不动,稳若磐石了。”郭邦德已经看出朱天佑书记对莫正南极为看重。
    “我就怕一**坐下去,坐出一窟窿来。”莫正南哈哈地笑着。
    “那倒好玩啊,是窟窿就得让它陷下去,然后再把它补起来,老兄还差这本事?”郭邦德说。
    “就怕有些窟窿太大,补不上,等你教我两招呢,哈哈。”莫正南又回了两句。
    “不敢,补不上就让它悬着,悬也挺好的啊,还有热闹看,你说是不?”郭邦德继续说着。
    “这话经典,经典啊,看来还是要喝酒,喝了酒想问题就是不一样。”莫正南夸了郭邦德一句。
    “那也要看喝谁的酒,哈哈。”郭邦德也大笑着。
    就在这里,车子刹住了,莫正南这才知道郭邦德的家到了。下车的一瞬间,郭邦德往莫正南手里塞了样东西,莫正南也没当回事,等郭邦德走后,他上车一看,是件很不起眼的古玩,破破烂烂的,小,造型有点像佛,但又绝不是佛,是什么呢?莫正南把玩半天,不明其意。郭邦德为什么送他这个?洗完澡睡觉时,忽然明白,这件古玩叫“渔翁归”,他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介绍。民间有老百姓将它供起来,祈祷远行的人平安,能顺利归来。
    郭邦德是在提醒莫正南,在下面地、市、州做完后,就该回到朱天佑书记身边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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