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玉面双娇

作品:《猎情诱爱:欲壑粉黛

    江家“西安事件”一个月后
    江君仁被迫“处理”了西安的全部家产,又捐了些私银,为一男换得一个“加期候审”暂时保住了她性命,可死罪未除,仍被投进死牢。丁主任和那个没见过面的顾长官如愿以偿。江君仁带领着全家回到了王镇。写了封急信派人火速送往南京。
    两个月后
    一男娘双目失明,祖爷爷死了,爹的盐店关了,街坊都说,一男娘的眼是急瞎的,是她总觉得自己害了小女儿,因是她为让女儿早有个孩子才给她找人配的药,谁想那药性那大,竟让孩子中了毒,如不中毒孩子也去不了西安,如人不在西安孩子也不会有牢狱之灾。江君仁根据艺囡的想法,把姥爷姥姥留下的沿街老房子改造成商店,送给一男爹经营种子粮食生意,艺囡也给一男的俩位老人磕了头,做了他们的干女儿。
    三个月后
    江府上来了位稀客,邱丙银一眼就认出是十几年前来过府上那位给江爷相命为少爷取名的那位高人。他把他引见到江君仁客厅,江爷起身相迎,让云儿给他看坐。那人说:“江爷,不坐了,你的坐位换了,我十几年前来坐的是把黄梨木的,到你家我只坐那把椅子”邱丙银说:“那把椅子换到我屋里去了,稍等,我这就去将它给您搬来”他并没安排云儿,转身要出门,被那人一把拉住。那人说:“不必了,我只留下几句话,马上就走”他转头向着江爷说:“你父母的头是被俄国人砍下的,他和无数个游魂留在了北平。前些年我送你的那包东西,你马上要用到了,那是你父母留下的。你两个哥带你逃到这里,他们遭劫后并没离开你,他们全家都在四坊的北面埋着,就在那几个土丘后面。那土丘是墓地,但不是明王墓,是北幡牧王的障眼墓。对你哥哥两家,不必讲究俗礼,再为其修坟,也不用进奉香纸,当下最要紧的是抓紧给少爷完婚冲喜,不要顾及他事。更不要多问,勿客套,告辞,免送”。那人扭身出门,转眼不见了。江爷和邱丙银商议后,当日便在院内设香列案,先拜谢高人,后又去了自己家后院祠堂祭典列宗。
    少爷尽管心里只装着一男,但他知道家景落到这个地步,不能再让爹和邱伯伯着急生气了,这两位老人和他已讲过多次了,说了好些个理由,阐明当下这家里没个女人的利害关系。他一咬牙,把一男留下的那纸婚约放到自己家祠堂里,祭拜过后,也没举行婚礼,和艺囡圆房了。
    四个月后
    家里收到了在重庆周叔的来信,说因政见不一,他曾一度被免职,现在又官复原职。一男的事他一定尽力想办法,还说战事难测,今年不比去年,让全家先在老家等候,暂不能来重庆。
    五个月后
    一男以“***反国统、反抗战”左翼分子的名义被押往重庆。其实她已怀孕六个月了,这事只有狱友们和她自已知道。当然她也不知道这是远在重庆那位周叔将曲线救国的策略为了她改用在“曲线救人”上了。
    六个月后
    江爷解散了枪队,消减了长工,邱丙银病了,常林当了总管。但刘烈留下了,艺囡想让云儿嫁给他,云儿不同意。
    七个月后
    小艺囡怀孕两个月了,花儿不愿嫁给娘说的那个老头子,上了吊,被抢救过来了。王镇下了几场暴雨,冲毁了不少庄稼。
    八个月后
    江府里接到从重庆捎来的消息,一男由专人护送,随军车到河南,让家里派人到河南驻马店去接人。
    九个月后
    一男被接回府上,她被叫做大少奶奶,住进她原来的房里,回来的第四天娘死了,给娘上完七日坟后的第八天她生了漂亮的女娃,江爷这好几取名:梅儿。
    又转过年后,
    小少奶奶生下个男娃儿,名也是江爷给取的,叫竹儿。给这男娃过百日时,江爷突然想起了去年前那位算命先生的话,跑进祠堂里打开先生送他的那包东西,见里面有四支银手镯,一对上刻着***,一对刻着竹子,背面都刻有一撰文“江”字,他把手镯送给俩个儿媳,一人一对,并把十几年前那位先生的话告诉了她们,俩位少奶奶听过那话后都为之一惊,嘴上虽没说,但心里都觉得她们和这江家和余宗的姻缘不是简单的巧合。在她俩的建议下,江爷还把那包里面的一首草诗请人写后,装裱了挂在客厅的正上,只见上面写着:
    腊梅傲雪竹报春
    滚滚江水淘君仁
    黄河千里余宗尽
    男儿囡苑立富根
    全家人认真研究过这首诗,这诗的文才功底并不深厚,可寓意深刻,在这里面都能找到全家人的名字,只是“富根”二字是什么意思,谁也没搞明白。
    接下来的几年里,江家过着近乎太平的日子,没再外出做任何生意,江爷头发白了不少,但天天看着俩个一般大的孙子孙女,每日里嘻嘻哈哈,安享天伦之乐。
    邱丙银的病好了,他也不再做什么事了,有空就和老爷下下棋,看看书,议议国家大事,没有想回大连老家的想法。
    少爷也老成了许多,为人处事,左右逢源,赢得一个好名声。
    俩位少奶奶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磨合,各自心灵的深处的“棱角”被时事磨平了。用一男对艺囡的话讲:“我没想我还能活着回家,当初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现在我在某此方面不再是块‘顽石’了,只是我的脾气还是有点倔,妹妹文化高,多担待些,不然余宗是最为难过的”;用艺囡对一男的话说:“我还是信服环境改造人的,不过,我没有改造环境,是环境改造了我,姐,我的世界观变了,婚姻观哪能不变,人活着,除了本能的,还有理性的不是?我早就成‘鹅卵石’了,这不是你我的错,是上帝的错,谁让丘比特一箭穿着三颗心来着?今后你就是姐姐,大家里的事爹说了算,咱小家的事,你就说了算,我听你的”。现在俩个少奶奶是互尊互敬,上街都手拉着手,镇子上人羡慕不已,送给她们不少雅号——有叫玉面双娇的,有叫江府双蝶的,也有叫大乔小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