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爱情再添纠结
    李涵离开之后，盛大明陷入沉思之中。一方面，他已感受到李涵对自己的款款深情，这种深情足以打动任何铁石心肠，何况盛大明对李涵本来就有好感，所以在李涵的主动下，他很快就陷入情网；另一方面，他对张雯又放心不下，内心深处对张雯有着强烈的保护，真心想照顾她，一辈子。左手是被动但已实际发生的爱情，右手是自己最想要但迟到的爱情。两份感情一前一后几乎同时降临，本该满心欢喜，此刻却是左右为难、愁容满面。
    盛大明抽着烟，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心事重重。他重新审视自己的爱情观，这么多年来，不计其数的女孩子向他表示过爱慕之心，但他从来没有动心过，一概拒绝之。但现在，竟然有两份感情同时扯动着他的心，他茫然不知该往左还是往右。从责任来说，此刻他必须拒绝张雯，因为他要对李涵负责，已经和她有了那层关系，也已经答应做她的男朋友，就绝不能再发展其他的感情。而从情感上来说，他好像又更加喜欢张雯，喜欢那种楚楚可怜需要被人照顾的感觉，想呵护着、疼爱着她。爱情，有没有先来后到？他想起了一首老歌的歌词：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
    哦他比你先到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
    哦！她比你先到
    她温柔又可爱
    他美丽又大方
    直到有一天，你心中有个他
    你会了解我的感觉
    爱要真诚不能分享
    哦对你说声抱歉
    这首流行于80年代初张行唱的《迟到》歌曲，唤起了盛大明很多感触，也唱出了他的心声，他不自觉地哼起来。
    站在窗边抽了两颗烟，盛大明把被子整理好，床铺收拾干净，然后打开门，把刘扬喊进来，交代他通知财政局长提前过来，他现在有空。
    刘扬出去打电话，盛大明再次点燃一根烟，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着剩余的文件，努力想把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但精神总也没法集中，叹了一口气，干脆打开电脑看搜狐网新闻。
    不一会儿，财政局的苟局长推门进来，盛大明从文件堆里找出财政局上报的那个文件，这份文件中，财政局提出了东西区扶持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建议，包括税收返还、税收减免、财政贴息等，盛大明对这个文件已认真过，并在上面做了许多标记。
    两人先相互客套一番，盛大明把话题转到这个政策文件上来，“外温局长，财政局提的这些政策建议不错，有针对性、时效性和一定的可作性，我已看了2遍”。
    苟局长名字叫苟外温，这个姓氏的发言不大好听，所以盛大明称呼他为外温局长。听到区长表扬自己的工作，苟局长非常开心，“盛区长，这些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去办的，里面都是您的思想，我只是把您的思想变为了文字”。
    “外温局长太谦虚了，这里面体现了财政局对全区高新技术产业的关注与关心，总体上符合东西区发展的实际情况。下一步，要与区里高新技术产业服务中心深入对接，同时，要听听企业们对这些政策建议的意见”，盛大明不紧不慢地对苟局长说。
    “好的，明天一上班，我就去服务中心跑一趟，跟他们再衔接一次，然后与他们一道去走访区里的重点高新技术企业，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反馈，到时再详细向您汇报”，苟局长毕恭毕敬地回应着盛大明的建议。
    盛大明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打给毛晶晶和国税局长，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放下电话后，他对苟局长说，“我把国税局长和服务中心主持工作的毛副主任喊过来，大家先一起商量下这个政策建议”。
    “盛区长办事真是雷厉风行，我还说明天再办理呢，您马上就办理了，效率真高。有您这样的领导来带领东西区发展，东西区还愁发展不起来？”苟局长抓住机会给区长拍着马屁。
    盛大明不为所动，把文件递给苟局长，“我这里有几处修改意见，你看看”。
    苟局长伸手接过去，认真看着。没过多久，毛晶晶敲门进来，看见苟局长在里面，以为盛大明和苟局长正在商量事情，想关门出去，但盛区长招手示意她进来，她就挨着苟局长在办公桌对面坐下。不一会，国税局长也来了，盛大明把情况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请大家发表意见。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意见基本达成一致，两位局长在区长办公室聊了一会就先行告辞，毛晶晶留下继续汇报办公室选址事宜。
    “盛区长，上午按照您的指示，我又去找王总谈了一次，她说您已经给她打过电话，答应把价格降低到80万，这样的话，总共6间办公室，86平方，平均价格不到1万。”毛晶晶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嗯，春蕾商务中心就在园区里面，你们到这里办公，比较合适。下次，我再鼓励一些金融机构和中介、代理机构进驻，这样，就可以把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各项服务集中在一块。”盛大明点了一颗烟，若有所思，“办公室购买，我会给国资公司打招呼，你明天下午再去衔接一次”。
    “好，我明天下午就去办。这几间办公室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搬过去，里面的结构不错，布局基本上不用调整”。
    盛大明深吸了一口烟，“现在办公场所马上有了，三定方案也早已明确，你们的工作也在有序开展，下一步人员方面有什么考虑？”
    毛晶晶听话听音，知道盛大明可能是想张雯工作安排事宜，马上回答，“现在服务中心的人手不够，亟需补充人员。我看张雯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我问过她，她本人也愿意留下来。除了她以外，可能还需要再招4-5名综合素质比较好的年轻人”。
    盛大明点点头，直接把话说开了，“张雯，我是想把她留在中心的，你抓紧制定一个招聘方案，先与人事局衔接一次，按照程序来，既要规范运作，又要灵活作”。
    “这个我懂，请区长放心，我会办好的。张雯在中心实习，表现确实不错，进步很快，工作上手也很快。另外，她人缘不错，大家都挺喜欢她，单位里的年轻小伙子都喜欢围着她转”，毛晶晶有意无意地来了一句。
    个人生活问题，本不该是导师关注的事，但盛大明还是被毛晶晶的话触动了，问了一句，“应该有不少的男孩子追她吧”。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能感觉有几个男孩子对张雯明显有好感，献殷勤的比较多”，毛晶晶偷偷笑了一下，“不过，区长请放心，我作为她姐姐，会帮她把好关的”。
    哈哈，你帮她把关，你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怎么把关。盛大明在心里笑了一下，话题转到毛晶晶身上，“你自己的个人问题有进展吗？”
    毛晶晶的心突突突跳起来，她没想到盛区长会问这种私人问题，不过她好像又一直在等候盛区长过问这事，她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着，“还是老样子，最近工作更加忙了，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盛大明下午的计划已完成，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干脆和毛晶晶聊了起来，“遇见合适的，要把握，缘分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不知不觉地来，如果没把握住，又会不知不觉地失去”。盛大明其实是有感而发，他正为自己的遭遇苦恼着。
    毛晶晶迟疑了一阵子，她心里一直喜欢着盛大明，听盛大明那么一说，似乎在鼓励自己，可是，鼓励自己什么？难道他也喜欢我？毛晶晶不敢造次，要是贸然表白，别说盛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普通男子，贸然表白也会遭遇巨大尴尬。但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今天的机会难得。她想了想，决定先含蓄地表白一下，“盛区长，不瞒您说，其实我早就遇见了合适的，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他是一位我敬重的领导，我不知道跟他有没有缘分”。说完，毛晶晶的脸蛋一片红云。
    盛大明心里咯噔一下，她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不会，不会，人家是官宦子弟，接触的领导多了去，追她的年轻男子多如牛毛，怎么可能会是我，不过盛大明还是想尽量避开这个雷区，万一她要是真喜欢自己，那可真是火上浇油，他抽了一口烟，缓慢说着，“感情是相互的，要找到自己喜欢同时又喜欢自己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爱与被爱，是一对矛盾统一体。算了，不去说这些，你抓紧做一个预算方案，除了购买办公用房，其他的办公设备购置、办公室装修等，做一张表格出来，不必太准确，大概的数字，弄好之后报给我”。
    毛晶晶却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答复完工作之后又把话题扯回来了，只不过切入点是张雯，“预算，我早就让张雯和高能波去做了。区长，您说的很有道理，爱与被爱，真是一对矛盾统一体，就像张雯，她告诉过我，喜欢她的人，她却不喜欢，而她喜欢的人，又不知道是否喜欢她，真的很矛盾。其实我也是这样，正处于矛盾中”。
    “哦，谁喜欢张雯，张雯又喜欢谁？”盛大明听到张雯的名字，谈话的兴致又提高了几分，忍不住询问。
    “喜欢张雯的人多了，小高、小江都对她有意思，区委办的其他小伙子也经常有事没事来向她献殷勤，不过她告诉我，这些小子她一个都不喜欢，她喜欢成熟的有责任的，但她喜欢谁，这个还真没告诉我”，毛晶晶暗想，她难道也喜欢盛大明。
    盛大明笑了一下，“年轻就是好，可以自由地爱与被爱”。
    毛晶晶鼓起勇气，“盛区长，您也很年轻啊，30出头的男人正是魅力十足的年龄。您在我们这些小女生心目中，那是绝对的钻石王老五，您是我们的梦中情人”。
    盛大明明白了毛晶晶的心思，果然像他担心的那样，他马上把话题引开了，“算了，毛毛，别开老大叔玩笑了。你赶紧去落实吧”。
    这是逐客的意思，毛晶晶站起身，却没有立即走的意思，她小脸憋的通红，用了十二分的勇气说了一句，“盛区长，其实，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您”，说完眼睛怔怔地看着盛大明，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大明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也红了，过了许久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让毛晶晶有点失望，她还想再争取一下，“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敢奢望能得到您的爱，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盛大明不想无情拒绝，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毛毛，你很优秀，是一个非常棒的丫头，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哦对了，今晚我请李涵吃饭，你到时也一起来吧”。
    以后再说，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他请李涵吃饭，把我也带上，这表明我还是有戏的，想到这里，毛晶晶开心地笑了。还没答复，盛大明接着又说，“你把张雯、小高、小江都叫上，咱们几个再聚聚，好久没和你们打过羽毛球了，今天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