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部长，一路辛苦了，来，咱们先喝一杯。”钟经理举起杯子对着我们。
    “行行，钟经理不用这么客气，我可没有那么好的酒量啊。”我推手挡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我这些日子也研究了一些这里面的道道，很多态度都在酒桌上就可以看出来，喝酒很痛快，那就表示对方对你的态度很不错，也可能对你很有兴趣，至少一般情况下对你没有敌对的意思，反过来，喝酒推推挡挡，那自然是留着三分，没准还会咬你一口。
    钟经理自然是深谙此道，打了个哈哈也就掩饰了过去。
    “钟经理，无锡办事处这几个月的销售额连续排名最后，所以公司才会派王部长才会来看一看的。”我的秘书适时的开了口。
    “是啊，我这也是愁得厉害。”钟经理叹了口气。
    “有什么难处吗？”我看着他。
    老半天这家伙也没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钟经理，刘总的意思是有问题必须要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要不然的话就是将您调任别的办事处。”我这也是传达一下上面的意思。
    钟经理脸色一变，而后点了点头，看来他也是明白人，公司不可能这么一直放任业绩下滑，肯定会有一定的手段，更换办事处经理就是一种。
    这里面的牵扯就大了，一个地区的办事处经理掌握着几乎所有的客户，如果被调到了别处，那么这些客户就全部便宜了别人，而接任他的人几乎是坐享其成。
    说是调任别处，其实就是去开发新地区，这买卖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干的，其中的苦累钟经理这根老油条一定很清楚，而接任他的人不会从别的办事处调任，而是直接从他的手下升值一个。
    仔细算一算，这中间的帐可亏大发了，开发这些客户这姓钟的不知道请客送礼的喝酒吃饭的费了多少事，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拱手送人。
    “王部长，这个月无锡办事处的业绩一定能上去。”钟经理打着包票。
    其实我还真不在意这个，有些人你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这人是不是实在人，有些人第一感觉就让人很不舒服很假，这钟经理就在这一列，我总感觉他的眼神一直在闪烁。
    “行，咱吃饭就不说这个了，明天去办事处的仓库看看吧。”我开口说道，这也是秘书教我的流程。
    吃完饭钟经理就告辞了，他和业务员一样住在办事处的2楼，不过是个单独的房间，我看了看秘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家伙就给我们定了一个房间？”我看着王晓燕。
    王晓燕眼神闪烁的看着我。
    “是不是司机小马也有一个房间？”我心思急转。
    王晓燕点点头，“他住在普通客房。”
    “要不我和他一起住吧，你住这。”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想做第二个邢历。
    “没事啊，这里这么大，好几个房间呢。”没想到人家比我大方多了。
    看到我默认了，王晓燕转身挑选了个房间走了进去，不大会，又走了出来。
    “坐车坐的累死了，部长，我先去洗澡了。”她说完扭着进了浴室。
    我呲了呲牙，打开了电视看电视。
    这个办事处距离分公司非常近，分公司是没有办事处的，那里生产的货物都是由总公司统一调配。
    很想去分公司看看，但是一想到叶姿的前夫在那，而如今我这个后补还在直晃荡，这见面了光谈工作还好，谈别的可就尴尬了。
    一边看电视，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晓燕穿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部长，你也去洗个澡吧。”她边说边擦着头发。
    我绝对同意她的意见，我这身上难受着呢，有空调都没用。
    洗过了澡，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
    “你说，公司让我下来看看这业绩就能上去？”我问王晓燕。
    “部长，你不懂，这叫威慑。”王晓燕撇着脑袋说道。
    “威慑什么？再说办事处的业绩下滑好像和经理也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吧？别人公司的产量少了，对咱们公司订单需求自然少了，这也是原因吧？”我拿出了自己的看法。
    “怎么可能少啊，咱们公司的产品就在这无锡这一片，就有好几个大公司用咱们的产品配套，有些公司比咱们公司的规模还大呢。”王晓燕反驳道。
    我沉默了，这是一个外行的悲哀。
    “部长，您听说过咱们公司的办事处有人偷偷销售别的公司的同样产品么？”王晓燕看看我试探着说道。
    “嗯？你说说。”我一下来了兴趣。
    “我只是听说而已，咱们那里不是有好几家小的公司也生产和咱一样的产品吗，他们的价格比咱们低很多呢。”王晓燕把弄着自己的头发。
    我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这些小公司就是一些从公司辞职的人开的，他们从公司学到了技术，然后就自立门户，过分的甚至还会顺便拉走一些公司的老职工。
    “你的意思是，某些经理偷偷帮别人销售和咱们公司同样的产品？”我看着她，这种很机密的东西一个秘书怎么可能知道？
    “嗯，同样的东西，咱家一块钱人家五毛就够了，有机会会不赚点外快？而且这外快可大了。”王晓燕眨着眼睛说道。
    怪不得，这些个办事处经理一个个富得流油，这么一个豪华套间住上几晚怎么也得个万八千，还真是舍得花。
    王晓燕不断地偷偷打量我，好像在观察我的反应。
    “你结婚了？”我开口问。
    王晓燕愣了，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话题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点了点头。
    “你老公在哪上班？”我很怀疑这个女人的老公就是某个办事处的经理或者是某个办事处最有可能提升为经历的人。
    “他他不在我们公司啊。”王晓燕的眼睛看向别处。
    难道我猜错了？突然间感觉这个秘书好像很是有点急不可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