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孤儿

作品:《穿越大唐双龙之朱瑾

    虽然朱瑾暗暗腹诽爹爹安逸日久,赘肉渐生,但随着安胖子的来访,居家男裴秀才终于不安于室,某日突然告知妻女,自己要不日就要出行西域。
    还没等朱瑾兴奋不已的脑袋中的西域=烧烤佐料=胡姬=中亚异域情调的珠宝=……的等式列举完,韦氏就用不可置信的悲哀眼神看着裴世矩: “夫君终于要违背你我之誓,弃我们母女不顾了么……”
    裴世矩叹息一声道:“吾就知道娘子会想左。裴某此行只是为了了解昔日一段恩怨,并非想再掀起江湖腥风血雨……”
    见夫君依旧自称裴某,韦氏心情略安,依旧不解:“夫君意欲何为?”
    “娘子不觉得裴某相貌与中原世族人略异么?”裴世矩苦涩一笑,他虽然一向表现出的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世族大家贵公子的行为举止,其实他的身世一直都是个谜,与韦氏夫妻三年,此时才渐渐说出自己身世的真相。
    且不说韦氏怎么想,朱瑾见自己的爹爹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削,看起来与中土人略有不同,又仰头望了望爹爹束在头顶的发髻,想道——不知道爹爹的头发披下来会不会带卷儿,不过爹爹那么一个帅哥,头顶方便面批发真的会很悲催啊!
    “娘子可听说过柘枝?”回忆起那些记忆深处的往事,裴世矩眸色骤沉。
    “可是又称石国的昭武九国之一?”韦氏见识也不短。
    “我就出生在西域石国。”裴世矩的声音艰涩,昔日往事缓缓道来。“北朝皇帝,曾派使者出使西域,使者归国的时候途径石国,石国国王设篝火乐宴款待,席间,命其女宝澜公主献舞,使者中有一闻喜裴姓公子,以诗赞之……石国习俗,女子可以在篝火会中自由择夫,不过被选择的男子若是接受了女子的献身就要聘之为妻。否则该女子就如同汉人里被退聘的女子一般被人瞧不起,族人见弃。”
    “宝澜公主就是祖母么?”朱瑾似乎也能感到爹爹心中的悲哀,声音也变得涩哑起来。
    裴世矩也不回答,只是展开了一副略显黄旧的画卷,画卷上一碧眼浅发的舞者上身着大红色紧身胡服,蹬锦靴,头戴饰金铃的花帽,细腰宽裙于一朵莲花花心中,举手翻腕翩跹起舞。
    画下题字曰:为君国出使西域,路途艰险困顿,偶于石国得胡姬亲寐,容色殊异于汉家窈窕,一夜之欢,不亦乐乎。闻喜裴文光。
    看题字人的口气,那尊贵公主的示爱仅仅只是一场艳遇而已。轻描淡写的一夜之欢,就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仔细看去,可以看到那黄旧的画卷上的浅浅红痕,朱瑾不由的想到喷溅而出的鲜血,看着望向画卷目光变得无比冷酷无情的爹爹,越想觉得越是可能,仿佛就和疯狂的汤姆。里尔德一般,杀戮血亲,获得力量,这不正是野心勃勃的复仇孤儿会做的么?
    “现在吾只想以裴世矩一书生的力量报仇……”合上画卷,又仿佛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谦和君子。
    韦氏心中一叹,她终于知道二十年前闻喜裴氏嫡枝的灭门血案到底是谁人所为。
    于是其后五年,朱瑾的爹爹三次离家,出行西域,虽然常常有书信寄回,但是朱瑾生怕爹爹卷入到隋末的动荡离去,于是学习一千零一夜的经验想用奇妙的故事留住爹爹远行的脚步。
    等爹爹准备第四次出行之前,说自己这个天才儿童要学着爹爹写书著卷,然后每日展开宣纸就推说手疼,实际上是装懒,要爹爹帮自己笔录故事,朱瑾从格林童话,到安徒生童话,然后哈利波特,可是爹爹笔下的飞白体书写的极快,很快朱瑾就江郎才尽,眼看留不住爹爹了,又一想,爹爹是大人,既然那些很小的时候看过的童话都不记得了……那么就拿四大名著、射雕三部曲什么的开讲。
    在朱瑾说那些童话的时候爹爹和妈妈都问朱瑾怎么想出那些故事的,朱瑾都推说是自己做梦,神仙在梦中所讲,但是录到射雕三部曲的时候因为爹爹是武林中人,妈妈仿佛也和武林有所关联,两人也不问女儿如何得知这些故事,到是从其中悟出不少,例如说某一日朱瑾讲了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故事(这可不仅仅是射雕,朱瑾还加上了原来那部连续剧中神通王重阳)然后点评道,说王重阳那个臭道士辜负了祖师婆婆(朱瑾又思想穿越到了神雕),而祖师婆婆却一直研究他的武功,其实不是为了破解它压臭道士一头,而是那种通过对心上人武功的研习而获得如同与心上人携手相伴的快乐……
    爹爹妈妈似有所悟相视一笑,每日里妈妈看爹爹游历之后寄回的那些文稿的也没有那么赌气耗神了,她仿佛想通了什么,爹爹竟然也自觉的说出自己偶然所得和妈妈探讨,让妈妈每日都喜上眉梢,仿佛两人通过这一场无伤大雅的较量,再次谈了一场相杀相爱的恋爱。
    许多年后,朱瑾才知道,此时隋炀帝杨广通西域,平吐谷浑,征高句丽,都是侍郎裴世矩为之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