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凤凤,是我!
作品:《斜风细雨念奴娇》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越是夜深,越是脑中胡思乱想着一些恶心的画面,体验着江红玉现在的心理,更加是心烦意恼。休得怪我是卫道士,男欢女爱本也正常,哪怕是多人大战,我也从未鄙视,但是前提是大家都是自愿的。
夜是那么静,我索性披衣起床,黑暗中一点儿微光,我一个人摸索着坐在桌边,独自在那儿调整情绪。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的一声撞开,月光随着打开的门流泻进屋内,同时也将倚靠在门框边的男子的影子印在地面上、拉得很长。我极度惊讶的转身欲张口大叫,声音却卡在喉咙口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个音节,仿若被他举至半空的左手生生卡住。昏暗中,那头发凌乱的男子却是咧嘴一笑,气若犹丝道:“凤凤,是我!”
凤凤?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熟悉的称谓。眼前月光下的男子身材欣长清瘦,柔弱扶柳,长发披散,即便是看不真切容颜,那因虚弱而耷拉半眯的眉眼也自有一番娇娆之气。
脑中灵光一闪!
纯真小美男?柳如玥!除了那丝丝缕缕的熟悉感外,印象中也只有他会这么叫我。
时光依着它的轨道向前推动着进程,一别三年,从来没想过再次相见是这样的场景。
仍旧处在震惊与极度惊吓中的我,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他,声带颤抖:“是你……”
怎么会搞成这样?怎么回事?我其实很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是却觉得多说一个字都很困难。
他极其艰难的一脚跨进门褴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只见衣袍翻飞,他整个人往前摔去,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冲上前去,迎面拢住他,却不想他顷倒下来的力气实在是大,我也被他的冲力带至地上,成为他的肉垫。
“啊呦!”我龇着牙、例着嘴,后背结结实实的摔至地面上,顾及到夜深人静不敢发出响声,只能硬憋着自己的呻吟,好在他还是比较‘体贴’的,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右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以致于我现在还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快速的清醒过来。
他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任我怎么轻唤都是紧闭着眼睛,我吃不准他到底伤到了哪里,只得边小心的抽身,边将他暂且从我身上挪放在地面上,从地上起身后,我忍着痛,探出脑袋在走廊与院子里外快速扫视着,确定没有什么人时,才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我不敢点亮烛火,只能摸着黑、借着月亮透着窗户印在屋子里的微光、一点点、费力的将他移到窗边的软榻上,拨开已经散乱开来遮住他脸的长发,他的轮廓依稀可辨,他的下巴削尖、紧闭的那双桃花眼让陷入昏沉的他格外柔弱、恬静、纯真,还有坚毅,真是不出我当年的判断,果然长成男女通吃的雌雄莫辨的脸,真的是……唉!比我简直漂亮太多了!
将他头发捊顺至耳后时,碰解到他的脖颈与额头上的皮肤,感觉到手上粘粘湿湿的,心中一紧,收回手放至鼻处一闻,没有什么血腥气,心下不由稍微一松。
依着三年前学的一点儿医术知识、还有前世里的急救常识,我不放心地摸着黑、将他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比如探探他的脉搏与鼻息,边摸着感知、边凑近他闻味道,确定没有什么大的异样,也没有什么血腥气,才感到一阵心安。不过,我可耻的还有另一个认知,就是:他的腰很细,整个身板硬中带软,软中带着硬。
我将他摆正姿势,从床上拿起我用的薄被给他盖上后,坐至榻边稍作休息,然后开始动着脑筋,想着如何应付明天丫儿和‘受苦’回来的江红玉。
却不想刚缓过两口气来,榻上的柳如玥一个急急的起身,头一歪,吐出一口带着浓重血腥气味的鲜血,这下我可慌了神,顺势将他扶起,只能干着急的轻抚着他的背,关切的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什么内伤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突然想到我身边还有两粒他曾经送我的玉露丸,于是问道:“玉露丸能吃吗?”
他虚弱的向榻背上靠着,又是一声微弱的轻‘嗯’声,我却如得到了绝佳答案一样,爆发力十足的冲至床头,翻找出当年装这两粒玉露丸的瓷瓶来,但愿这三年下来,玉露丸的强大功效还在。
我扶正他,再次为他盖好薄被,然后一手执着药丸一手拿着水杯,递至他的嘴边,他始终紧闭着双眼任由我摆弄,乖乖的服下药丸,然后喝了口水。
没过一会儿,他掀开薄被,盘膝端坐,双手在xiōng前比划着各种怪异的动作,接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到后面我只感觉到一股股气流涌动,无关光线,我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做了哪些招式。
我放好水杯后,搬着一张椅子至榻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生怕他在练功修复时,再有个什么闪失。
唉!其实就算有什么闪失,我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丝毫帮不了什么大忙。
恍然间,眼前闪现两点红光,转瞬即逝,我以为是长时间黑暗中用眼过度而产生的错觉,于是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惊愕的发现,那两点淡淡红光再次且频繁的闪亮,仔细一瞧正是从他兀自睁开的那双桃花眼中发出来的。我万分惊愕!
邪功?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走火入魔?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太神奇了!这是我的第三反应!或者是接受事实后的惊叹!
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出声,生怕打扰还在运功的他。万一因为我的惊讶而让他来个真正的走火入魔,我会内疚的。
当听见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双手分别搭上盘坐着的的双膝上,再次闭眼后,我拿起巾帕给他擦汗,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啥……成不了武林第一也没关系的。”
学武的人不惜走上歧路练习邪功、或是走火入魔,不都是为了成就江湖大佬的地位,希望成为武林霸主吗?通常这种人到后面都是像疯子、或是什么狂人。
我实在不希望印象中的‘纯真小美男’变成那样。
见他沉默不语,微光下,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好似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我也只能保持缄黙。静静的盯着他的面容,好奇的探究与思量起来。渐渐地,我好像看见他的唇边好似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这次不似刚才那样会亮的,所以看不太真切,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看,却感觉这次好像是看错了。
继续盯视,思绪也不闲着,满脑子的问号在那儿闪着。
柳如玥今年也该有十六岁多点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以这样的状态来找我?
渐渐地,整个屋子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平稳而又绵长,长时间呆坐着的我也开始被瞌睡虫造访,即使我时不时的忧心着江红玉、也忧心着眼前的柳如玥,也抵不过那沉沉袭来的睡意,我以手扶额、撑在桌边打起了盹儿。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细微的声音,感觉整个人舒爽很多,好像全部伸展开来,渐渐清晰的意识告诉我快点儿醒来,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才知道天已经微亮,而我也睡在了床上。
‘唰’的掀开床幔朝榻上望去,那边已经空空如也,好似昨天就像是梦一场。回过身来翻找着床头的‘荷包’,确认了被翻动过、而那玉露丸的瓷瓶的确不见了,再朝榻边地面上望去,那儿已经被人匆匆忙忙的清理过了,隐隐能看见一抹血污痕迹的圈圈线条,这才清醒的认知到,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丫儿没有似往常那样给我打水,我自己穿好衣服,正要打开房门时,看见一脸凝重的丫儿端着盆污水匆忙的走着,见到我她满脸尴尬,匆匆行了礼后又急急道:“小姐稍后,丫儿一会儿就打热水过来。”
“怎么了?丫儿!”我带着疑惑,拦下抬脚欲走的丫儿偏头问道:“我娘亲回来了?”
“是的。”她微垂着头,眼里有着一些伤心:“夫人她……要沐浴!”
我放开她,转身欲向江红玉的屋子里走去,却反而被端着水盆的丫儿挡住:“夫人不让丫儿告诉小姐……她要丫儿赶紧过来侍候,待你走后才沐浴。”
我蹙着眉,看到她万分为难的神情,止住了脚步。江红玉要瞒住我,那么说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见我沉默,丫儿拔腿快步走了。我返身回屋,心里堵的慌。
机械的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稀弱与煎饼,乘着马车至‘贵女苑’。一路闷在车厢里觉得气透不过来,气闷的随手撩开马车帘,正巧看到途径昨日的街道,清晨里两家青楼‘丽花苑’与‘迎春苑’都还没有开张,沉寂的街道两旁只是散散的摆放着一些排挡式的早餐铺子、那遇到熟人的茶楼也还只有一些寂寂寥寥的客人。在垂下车帘时,眼角瞥见一张‘白条’,定睛一看,原来‘迎春苑’真的被封了,而且一封就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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