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竟是他!
作品:《家有代嫁郎(种田)》 这九天,许是艾青来到异世后渡过的最煎熬的日子了,每日除了跟着rǔ娘学习婚礼风俗和婚嫁注意事项,还要忙着试穿婚礼服,这也是艾青最不能忍受的,自己好好的一个男人,却要戴凤冠穿霞帔,真不知道这罪是要几时才能解脱。
李氏和李英自然也没能闲着,除了教授艾青必须的常识外,两人每日还要忙着准备成亲所需的嫁妆、新娘服等婚嫁必需品。
累了九天,九月十日如期到来。
艾青一大早就被rǔ娘叫醒,草草吃过早饭,便是梳洗、打扮、佩戴首饰、穿上喜服,忙活了一个上午,李氏原本还想打算给艾青来个上头梳发,被艾青拒绝了,自己可不是古代女子出嫁,想着电视里出嫁前女子被长辈边梳头发,边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媚,三梳玄孙满地”,艾青就忍不住打个冷颤,让rǔ娘把头发直接拢上去结成发髻就结束了。
虽然知道艾青会回来,但李氏还是用六七个大红木箱装了贵重的嫁妆,其中也有艾青平日里的衣服。
艾青觉得这么多嫁妆是不需要的,但无奈于rǔ娘的坚持,还是应下了;艾青自己则是什么都没有拿,除了脖子上的红绳钥匙和桌上的檀木木盒。
下午的时候,李英煮了一碗汤圆给艾青,早被饿得七荤八素的艾青,直接夺过囫囵吞下。
李英好笑地看着眼前像是饿了几天的艾青,心里想:“要是青儿知道这吃汤圆,寓意‘圆满成婚’,‘圆满幸福-,怕是怎么都不肯吃的吧。”想着想着,李英的眼睛便湿润了,收拾碗筷,赶忙转身出了房门、这份恩情,自己怕是一辈子也还不了!
傍晚,迎亲的队伍终于缓缓到来,对艾青来说,又是紧张,又是欣喜,紧张的是怕自己出错被人拆穿,欣喜的是苦难终于要过去了。
李英是不能出现的,只有李氏牵着穿着新娘服 、戴着红盖头的艾青一步步朝新郎方向走去,到了新郎面前,缓缓地将艾青的手交到了陈良手中,眼眶再次红润。
红盖头下的艾青,看到的只是一对被红布裹着的修长双腿,手被对方牵着,感受着对方强劲、略带粗糙但有力的双手,不知为什么,艾青突然有种自己这次是真要出嫁了的感觉。一声喇叭响打醒了思考中的艾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可思议的想法,赶紧摇了摇头。
新郎新娘向李氏叩拜后,便道别了。李氏哭得满面模糊,几分愧疚,几分担忧,几分不舍。
坐在轿子里,一路上听着喇叭声、鞭炮声,艾青的心却是愈加紧张。
也不知坐了多久,艾青便听到媒婆的新娘下轿声,接着便被那双有力的双手牵了出来,难道是到了?
“啊!”
艾青被新郎突然的横抱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环住对方的脖颈。
“别怕,我们要改走水路了。”好温柔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声音。
待一切收拾好后,船便启动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艾青都感觉自己脖子要断了,才又被新郎抱住下了船,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艾青倒是没有再叫出声。
这次又换上坐轿,走了不长的时间,便被新郎请下了。
村长的妻子将一个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了新郎新娘,二人互牵着红绳走进了院子。
厅堂里早已坐满了人,一片欢闹声。
或许是坐了太久的轿子和船,艾青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了,只是机械地听着贾媒婆高亢的声音,站列、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接着便是乐起,礼成,然后送入洞房。
坐在新房里的艾青,总算是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了。掀开盖头,径自坐在桌旁吃了几个喜饼,感到肚子充实后,艾青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和新郎解释自己替嫁的事情,听那人的声音,定是个温柔之人吧,应该会相信自己、愿意帮助自己的吧。
陈良在前院忙着招呼客人,其实都是村里人,彼此之间已是相当熟悉,想着人家今晚洞房花烛夜,大家便也没强留他多久,自个儿便喝上了。
酒过三巡后,陈良就被村里人放了回来。
听到门外有动静,艾青赶忙重新戴好盖头,端坐在床边。
进了屋里,红烛依旧轻缓地摇动,为新房填上了一种飘渺朦胧的美。
只见新娘一人端坐在床,一双青葱玉手上下不自然地搭放着,大概是紧张吧,陈良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喜称挑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陈良愣了,他听贾媒婆说过李英相貌很好,但没想到,竟是如此般出色。不施脂粉、清新自然的鹅蛋小脸白皙滑嫩,一双大眼在烛光映照之下闪亮动人,狭长的睫毛乖巧的搭在干净纯澈的双眼下,小巧挺翘的鼻子、粉嫩红润的小嘴,交相辉映,好一个出尘灵动的美人!
艾青呆了,他没想到,这新郎竟如此英俊,深邃的脸廓、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特别是那温柔得能化出水的眼眸,这一切都与艾青十年前的记忆重叠起来,这人好熟悉!
“陈——良?”陷在回忆中的艾青,无意识脱口而出十年来自己常挂在心上的名字,似乎又有一点不确认。
陈良没想到自己的新娘新婚当夜就直直地叫唤自己的名字,便笑道:“娘子,咱们可拜了堂,你可是要唤夫君的,怎么好直唤夫君的名讳呢?”
反应过来的艾青,顿时满脸通红,自己这是被人调戏了?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赶忙问道,“你十年前是不是在古田镇的集市上送了一个竹制的蚱蜢给一个5岁小男孩?”
听到新娘的疑问,虽有不解,但陈良还是凝眉细想了一阵,记忆中闪现出一个粉嫩小孩,是啊,要不是提醒,陈良怕是都要忘了,他还记得那小孩有双极致纯澈的双眸,非常漂亮。突然,他转过头看着眼前双颊绯红的佳人,眼前的和记忆中的两双眼睛慢慢交映。
“你是那个……?”陈良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新娘不是个女人吗?难道当日的那个小男孩是个小女孩?
看到陈良的反应,艾青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之人了,心里顿时涌起股复杂的感情,没想到自己替嫁的对象竟是他!
陈良此刻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