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揭身世

作品:《家有代嫁郎(种田)

    和rǔ娘聊了大半夜,艾青总算是将基本的事实打听清楚了。
    这个国家叫做大宋朝,皇帝一家姓轩辕,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中国古代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文化和科学技术水平却是与历史上的南宋相当的,想必是独立的平行空间吧。艾青穿越过来的地方是一个叫古田村的村庄,村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大部分都姓李。
    艾青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是外来人,7年前才来到这村庄落户定居,父亲叫苏易扬,母亲是黎云青,本来外来的异姓人要融入一个封闭的村庄,并非一件易事,但因为青儿的父亲苏易扬有一手好医术,为村民解决了很多疑难杂症,加之苏易扬和黎云青都是乐善好施之人,大多时候都是义诊,不收分文,还倒贴汤药费,便很快受到了村民的欢迎,所以,苏家虽是异姓,但在古田村却还是颇受当地村民的尊重,地位并不低。
    苏家在村里算得上是富户,家有几十亩良田,苏大夫定是不可能亲自耕种的,便将田租给了村民,不仅实惠了村民,也丰实了苏家,加上每年父亲为富人看病所得的诊金,苏家的生活倒是不愁;父母亲离开的这几年,虽然少了父亲的诊金,但那笔数目不小的租金和父亲留下的钱财还是足够让苏家过得舒适安逸,加上一直呆在村里,很多菜都是自己种的,所以除了必要的肉、大米和日常的生活开销外,支出倒不多。
    青儿的全名是苏艾青,据说是因为父亲太爱母亲,所以才有了苏“艾”(同“爱”)青,这倒着实让艾青惊讶不已,没想到古人还有如此幽默的细胞啊。艾青其实很喜欢“苏艾青”这名字,一方面是因为这与自己的名字只差一个姓,当别人叫唤时,也不至于尴尬;另一方面,艾青原本就是一个孤儿,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姓氏为何,现如今,全当是重新活过一次,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姓,这怎么说都是艾青捡了一个大便宜。
    但令艾青感到奇怪的是,自打醒过来后,自己便就只看到rǔ娘和那名叫“英儿”的小女孩,在家中并未见到其他人,更别提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莫非是过世了?
    rǔ娘解答了艾青的疑惑,原来,青儿的母亲体弱不适受孕,五年前坚持生下孩子后,身体便受到了损害,体质大不如前,时常需要好药养着,所幸苏家是富户,否则若是在寻常人家,那可真养不起。但即便如此,黎云青的身体健康还是大不如前,为了治好爱妻,苏易扬毅然决定将家中的大部分钱财和刚满三岁的青儿交给了善良本分的rǔ娘,自己则带着妻子远走治病去了。
    原来如此啊,哎,这可不是只爱妻子不爱儿的典型吗,不过,艾青却还是被父母亲真挚的爱情感动了,这一份坚贞,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呢。
    那之后,青儿便一直由rǔ娘照顾着,rǔ娘是个老实本分的善良女子,她本人并不是古田村人,因为夫家恰好姓李,所以村里的人便常叫她“李大婶”。听rǔ娘说,rǔ娘的夫家离古田村很远,怕是赶车,没日没夜也要两个月之久。几年前,夫家所在的村庄遭遇了干旱,国家恰逢对外打仗,国库紧缺,救助之事便总是力所不及,于是很多村民纷纷携妻带子逃离家乡,rǔ娘一家也是难民之一。路上,余粮全无,rǔ娘的夫君便和其他几个逃难的男丁商量上山打野物。结果不曾想,竟发生意外,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柔弱的rǔ娘,本是一届女子,又面对夫君惨死的事实,顿时感到生而无望,但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幼女,想着自己三十多岁老来得子,着实不易,终究是咬咬牙,发誓无论如何定要下去,决不能让夫家的最后命脉在自己手中陨落。
    凭着坚忍和信念,rǔ娘只身一人,愣是带着女儿来到了古田镇。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女,rǔ娘最终无法,迫不得已选择卖身,但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沦为别人家的丫鬟,做人丫鬟实在太苦,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天底下,没有人比母亲更爱自己孩儿的了。
    说来也巧,那天恰逢赶集,已经怀孕六月的黎云青不知为何,心血来潮,硬是拉着自家的夫君出村去集市,说是要购买小孩子的衣物,疼夫人的苏大夫哪能不应啊,毕竟,多走路对孕妇而言并无害处,而且想着云青平时太过安静,多走走,看看热闹倒是可以抒怀心情。于是二话不说,立刻雇了马车往集市赶去。
    于是,一场卖身买人的戏码便这样上演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到了苏家,rǔ娘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反而是苏家夫妇对其照顾有加,特别是黎云青,拖着六月的身子,还为其抓药煮汤补身,这一切都被rǔ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好好报答老爷夫人。
    待rǔ娘身体完全恢复之后,苏家给了rǔ娘一百两纹银,让其好生照顾自己和幼女,遭遇了太多人情冷暖的rǔ娘,当时就红了眼睛,抓着黎云青的手,激动地说道:“老爷夫人,你们带我恩重如山,我若收这银子,怕是良心一辈子都不安了,老爷夫人,如若不弃,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夫人终生。”执拗不过rǔ娘的苦苦哀求,而且想着黎云青目前的身体状况,苏易扬最终还是同意留下rǔ娘,当然,卖身契定是没有的,并承诺,无论何时rǔ娘想要离开,苏家绝不阻拦,这一举动无疑更是增添了rǔ娘对夫妇的敬重,心中起誓:除非老爷夫人下令,否则绝不离开苏家,定要一辈子回报之。
    听到此,艾青总算明白了,为何父母亲离开了两年,rǔ娘还是如此照顾青儿,待青儿如己出,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半天,但艾青还是能感觉到rǔ娘对青儿深深的爱和真诚的关心。
    当然了,艾青现在也终于搞清楚了那个名叫“英儿”的小女孩,定是rǔ娘的亲生女儿了吧,哎,真不知道原来的青儿哪里得罪了她,为何这么小就明显感觉对自己没好感呢,该不会是吃醋?想来也是,rǔ娘定是爱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这绝没有疑义,可善良的rǔ娘这么多年却一直将爱关注在了青儿的身上,怕是冷落了小女孩吧。不行,自己以后定要好好注意,怎么想都怪可怜的,自己的娘亲不照顾自己,还为了别的孩子骂斥自己,这,谁都受不了啊。
    艾青想,自己定要改善两人的关系,想着想着,困意一上来,便径自睡了过去。
    这一夜,艾青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