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再起 第二章 情波
作品:《星河战纪》 流言和谣言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影响都是很巨大的。一些不入流的媒体喜欢流言,就象是苍蝇追求腐臭一样。没有头脑却又非同寻常的狂热。并热衷于继续滋生更多的流言——最后,谣言产生了。
修博一向不喜欢看报纸或是电视,他不是一个喜欢在流言中猜测或是在谣言中取乐的人。尤其是他自己成为流言或是谣言中的主角的时候。尽管这令人不愉快的信息将他描写成了一个平民化的热血英雄——无聊到去打地下黑拳的英雄。
对帕沃一伙的审讯十分的成功,联邦军队迅速抓捕了大批的奸细。仅有少数望风而逃的漏网之鱼。能这么快就肃清暗处的敌人,修博总觉得有点不可思意,这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以谍报工作闻名宇宙的龙王共和国谍报机关居然这么容易被人揪出来,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修博看着抓捕名单最明显的位置上那个名字——切夫-穆西奇——龙王共和国仙女4谍报机关的首领。切夫-穆西奇其人颇具传奇色彩。他(她)可以说是龙王共和国有史以来最优秀的谍报人员和刺客。说他是谍报人员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说他是刺客是因为他获取情报的手段。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无失败的例子。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因为他的手下从来就没有留过活口。原因很简单,他不需要活口!奇怪的是,死的人统统都是在公众场合自然死亡,再高明的法医也无法判断出死亡的原因。他很神秘,即便是他最亲信的手下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貌。据帕沃交代,每次看到切夫-穆西奇都是一副不同的形象,甚至连性别都无法判断。
修博撮撮下巴,心想“:如此凶残的人物,一定多少有点怪癖。恩,可能他有点心理变态。也许我可以从细节的地方下手…… ,一个人最容易掩饰和改变的总是明显的地方,比如说外貌什么的……但是,他一定有什么固定的东西……比如习惯!对!习惯!”修博想到这马上叫来金妮吩咐了几句。
两个小时后,临时总督府的多功能会议室里坐满了此次参与肃清行动的人员、新闻记者、社会名流、政客、平民代表。人们都穿着自己最华丽的衣服,佩带着最昂贵的饰物。仿佛是来参加一场电影的首映式或是一场虚伪的慈善舞会。
对于此次会议,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共识——近来闹得人心惶惶的“恐怖”事件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雄浑的银河联邦国歌——旌旗战歌响起,与会的全体人员起立,右手捂胸。向缓缓升起的银河联邦国旗——浴血凤凰旗行注目礼。
正式会议之前的必要程序结束后,大家坐回自己的位子,和自己相熟的人低声的交谈着。会场里一片微小的嗡嗡声——声音很小,但是很讨厌。
一袭便装的修博对这讨厌的声音好象是免疫的,随手翻了翻了手头的资料。然后用他那杀人的拳头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声音不大,但已经足够让那群恼人的苍蝇们闭嘴了。
“先生们!女士们!在会议开始前,请允许我感谢一些人……喏,他们的名字写在这张单子上了!”修博边说边抖了抖手上那因折成几褶而跳跃弹动的纸单“名单很长,我就不逐个的念了!但是,他们的功绩却是非要表彰一番的!”说到这里,修博顿了顿,下面的人们也很识相的鼓起掌来。
修博挥挥手微笑道“:众所周知,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让大家感到不快的事情。而这不快一度变成了恐惧和不安。幸亏有在座各位的努力才使得一切恢复了正常……开会前,有人问我开会的目的是什么!很显然,这是一个表彰功绩的会议。呃……我认为用会议这个词来形容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太过严肃了#葫以,请各位先允许我自作主张将它改成了一个舞会!同时,我也希望我有这个荣幸为大家宣布舞会开始!”修博的话音刚落,清晰得令人觉得寒冷的冷光灯被稍暗的但柔和很多的舞台灯取代,主席台后缓缓的落下一幅大幕,大幕上明晃晃的贴着祝捷会这三个大字。与此同时音乐也响了起来,严肃的会议桌自动的收到地板下。巨大的会议室侧门大开,侍者鱼贯而入,在重新升起的餐台上布置了丰盛的酒食。
虽然人们心里对今天的主题都有数,但是事情的变化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能在今天这个场合里出现的人基本上都是历练比较丰富的人,所以惊讶之余也就很快的适应了这个意外的“惊喜”。
绅士和名媛总是喜欢配在一起的,绅士那虚假的风度总是很能吸引身上充满着伪装气质的名媛。这是绝配——就象是老鼠和大米的关系一样。
挺拔而充满阳刚气的联邦军官在这场舞会中的受欢迎程度远远的超过了那些因为脑满肠肥而酷似地雷的或是因为太过斯文气而类似面条的家伙。这当然不妨碍舞会的气氛,只会让那些不受青睐的人倍加的殷勤。就这样,舞会在一种友好的良性竞争的氛围下进行着。
本该是舞会主角的修博躲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了悠闲的品着一种名为血腥玛丽的鸡尾酒。偶尔也会看看那些裙裾飞扬的仕女们过于暴露的大腿——很白,就象是令人很倒胃口的凝固了的奶油一样。而且,奶油正巧是修博最讨厌的几种食物之一。
修博专注的看着手中的酒,仿佛酒中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长官……您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去跳一支呢?难道是舞池中的美女不能令您心动吗?”一个熟悉的但是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悦耳的声音在修博身前响了起来。
修博抬头看了金妮一眼,叹了口气道“:和美丽的女孩跳舞是我不多的嗜好之一,但是今天的景象却让我想起了一个让人心情低落的古代诗歌……”
金妮双手轻扶漂亮的晚礼服的裙侧,优雅的坐在了修博的身边。眨了眨明如寒星的眸子,挺直的鼻梁下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噢?我猜诗歌讲述的一定是个令人伤感的凄婉故事。虽然今天的气氛不适合听这样的故事,但如果错过会更人觉得遗憾。”
修博庸懒的眯着眼睛道“:它的确会令人情绪低落,但是和凄婉却贴不上边。顶多也就是个无奈的故事吧!”
“哦?那我就洗耳恭听了!”金妮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修博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故事是这样的……
音乐,响起于静静的殿堂。
国王,拉起美丽的英国女教师的手,翩翩起舞。
国王,温柔而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女教师。
女教师呢,一样以同样的神情,回应着国王。
脉脉的情意随着音乐流淌。
四溢于华丽的殿堂。于彼此的心中回荡。
国王对她的爱,于无声中告白。
她对国王的爱,只能于告白中保持着静静的无声。
是的,她只能无声。
他们深深的爱着对方,这点,他们从没怀疑过。
爱,本没有错。
但是,错的是,一个是国王,一个是教师。
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地位,他们的财产,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恰当。
是的,如果说他们是赤裸的亚当和夏娃,那么,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他们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正是他们纯洁的赤裸的身体上包裹着的一切看得到,看不到的东西,阻隔了他们。如铁桶般的阻隔,绝对,比什么铁幕之类的东西要来得残忍。
他们很无奈,所以只能以这种沉默表达着彼此的心许,和倾慕。
修博轻声的吟诵完诗歌,继续默默的品着血腥玛丽那浓烈却又清晰的独特味道。丝毫没有发现金妮的睫毛上已经挂起了璀璨的珍珠。
金妮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情绪。毕竟在这样一个场合里哭出声来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长官……我可以直接称呼您的名字吗?”金妮那微微带着哭腔的嗓音此时异常的绵软动听,并且带着引人的磁性。
“当然可以了,但是仅仅是在私下里才可以。”修博回答道
“波尔(修博名字的昵称)!你能告诉我,是什么阻碍了女老师和国王呢?”
修博轻声的哼了一声“:地位,金钱,一切不属于爱情的东西。”
金妮又问道“:国王不是拥有最高的权威吗?为什么……”
不等金妮说完,修博马上接口道“:最终的阻碍来自王权的授予者!好了,再讨论下去这个故事就变成了严肃的历史问题了!”说完修博对金妮璨然一笑。
金妮看着修博那和煦的好似太阳风般的笑容,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她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修博。在温润的灯光下,平时看起来线条颇为冷峻的脸也柔和了许多。挺直的鼻梁上那对闪耀着智慧之光的眼睛在眨合之间仿佛可以把宇宙吞吐其间,当然也包括少女的心。
金妮沉默了一会,黛眉轻皱,润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双手不安的抓着裙边,仿佛在做着一个最难做的决定。终于她幽幽的开口道“:波尔,我……”修博转过头来深深的注视着她,金妮低下头“我……我很喜欢你……”说完,头低得快贴到地面了。可爱的红晕攻占了金妮那修长洁白的颈项。要知道,金妮来自银河联邦第二大军校——德克拉丝堡军校。而且是该军校最出名的校花——其美艳程度可想而知。但真正令她出名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超越众人的智慧(不要因为在修博手下时她经常显得又呆又傻就轻视她,实在是因为修博那怪物似的跳跃思维方式并不是一般天才所能了解的。)在学校,包括在军队里,她的追求者估计能把仙女4最有名的法诺尔蒂大道站满。这次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白。
修博半晌没有说话,终于金妮克服了心中的羞怯抬头望着修博。修博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于他没有开口。仍是在那里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金妮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哽咽的问道“: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够好?还是你……”
修博点了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金妮终于控制住了有泛滥趋势的泪水,换了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那我能知道我的‘情敌’是谁吗?而且她们是几个人?”金妮明白,象修博这样一出校门就被委以重任的军官必然有一个相当强悍的背景,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英俊的百年一遇的天才。这样的青年才俊一定不乏追求者。天知道,在联邦军校的时候除了一个不会带眼识人的冷面女人和一个尚在发育的‘幼齿’之外修博实在是乏人问津。
“两个”一个数词和一个量词的搭配是最平常不过的词汇,但这个平常的词汇在金妮听来不次于一颗重磅炸弹。
“两个?”金妮惨然一笑。修博点了点头“是的,两个!”
坦白是人类最缺乏的美德,但此时金妮发现自己是如此痛恨这种美德。她自己仿佛看到在这美德背后赤裸裸的残忍。
“好吧!两个……但我不会放弃的!”金妮斩钉截铁的说道。修博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象深水鱼雷一样的大。他叹了口气,轻轻的对金妮说“:我说的两个是我在联邦军校时仅有的两个异性朋友……也是我仅有的两个朋友。而且……我不讨厌你。”
金妮听完,心里的乌云马上就散去了。耀眼的恒星夹带着它无以伦比的光和热熨烫着因为潮湿而褶皱的心房——快乐的光明又回到了她的心中。她明白,对于修博来讲不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
女人的心在爱和喜悦充满胸臆的时候就象一个跳跃弹珠可以从一个点直接跳跃到令一个点。此时金妮的脑海中竟然显现出一幅幸福的图案——她身穿着美丽的白纱挽着修博,在众人的祝福中接受了神的赐福。她很快乐,快乐得连修博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毕竟把握幸福的瞬间是每个女人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