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下就让鱼剧烈向前冲，鳃盖开始收紧，夹得牛波的手生疼，手腕好像被刀割一样。牛波忍着痛，挥起手里的锤子，再次砸下去。彭彭两下，牛波感觉自己该砸开大鱼的头骨，可是大鱼还是没安稳，反而挣扎的更厉害。
    哗啦！尾巴一甩，再次带着牛波下潜，让牛波观察一次水世界。牛波这次权当坐潜水艇旅游，看到一些鱼自己身边擦过，可以想象这条大鱼的疯狂程度。自己那几下一定管用，不然的话它不会这么着急。
    再次浮上水面，牛波举起锤子又砸了俩下，大鱼刚才好像耗尽体力，涌动的速度慢下来，身体有些倾斜，有要把白肚皮露上来的意思。牛波挥动锤子要再砸，听到吴月桂的喊声。
    “别砸了，别砸了！再砸就砸死了。”吴月桂对着牛波大喊，牛波听到后放开大鱼，在水面上飘着休息。吴月桂招呼一边收鱼线，一边招呼牛波上船。牛波没有爬上去，看到水里的大鱼被吴月桂越拉越近，几乎不怎么挣扎。
    “靠岸，靠岸。”吴月桂招呼朋友把摩托艇开到岸边，周围的人也围上来，对着摩托艇和水面上翻着身体的大鱼咔咔拍照，牛波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赶紧用衣服挡着自己的脸，大声喊，“别照我，别照我！我还光着呢！”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驾驶员听到吴月桂也打一个喷嚏。刚才吴月桂也落水，因为鱼情紧急，没有上岸换衣服，现在松懈下来，被凉风一吹，禁不住打个喷嚏。牛波拿着衣服，跑到自己的园屋，赶紧换下湿衣服，可是没有衣服换，就穿着衬衣衬裤，不要小裤头。
    “月桂，月桂，快上来换衣服。”陈媛媛的喊声在不远处响起，她手里拿着一包衣服。估计是在镇上买的，吴月桂刚才落水，湿透的衣服不换掉是不行的。
    “等下，我看着他们把鱼弄上来，这就到最后了，不看着它上来不安心。”吴月桂充分体现出她一个超级大师的痴迷，这次钓鱼，是她的运气好，居然被她先引诱到，虽然这过程牛波参与不少，可是总是她钓上来的。
    同伴们现在都是喜气洋洋，作为专业还是业余的钓友，一辈子都未必能碰到这么大的一条鱼，现在看到大鱼马上就要出水，他们的心情也一样激动。大家七手八脚，也不管手上，身上都弄得又腥又粘，都伸手帮忙。
    周围的村民也乘机上手，帮忙不帮忙的，摸摸鱼也是好的。这辈子未必能见到这么大的鱼一次，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试试。可惜不是自己的，怕要值不少钱。
    牛波换完衣服有跑回来，也看看这条大鱼，说实在的，要不是自己搞手段，这鱼未必肯上来。自己又给这条鱼头上狠狠砸了那几下，这鱼要是有意识，估计恨死自己了。先是用好东西引诱，然后又砸，都坏在牛波手里了。
    “来来，大家合个影，让后到镇上吃个饭。”胡杨的声音在边上响起，牛波听到之后心里安稳一点。胡姐，你虽然来的不早，可是你来得巧，正好赶上了。牛波赶紧给大家介绍，胡杨跟这次来的人一一握手。
    参与合影的人不多，吴月桂，胡杨，牛波，老柴，牛荣德，马富贵，还有吴月桂的这些朋友，中间是那条大鱼，牛波和吴月桂在中间，其实主要是牛波在托着，吴月桂用力不是很大。牛波都有二百多斤的力气，这鱼他还拿得动。
    才放下鱼，吴月桂就跟众人打招呼，让同伴们先收拾器具。这次虽然兴师动众，但是目的终于达到，这条一百多斤的大鱼被抓到，刚才称重，是一百四十七斤重，这样的大鱼绝对是创造历史，他们协会前无古人。
    按照惯例，这样的大鱼是不应该被捕捞杀害的，可是折腾的时间太久，牛波那狠狠的几下子，已经把鱼砸的奄奄一息，基本上是不会活命，放回水库也是死。所以，他们只有让它上岸，好在还放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没有立即杀肉。
    合影的时候，牛波又听到吴月桂的喷嚏声，“吴大师，你着凉了吧，要不要去我家，弄点感冒冲剂预防下，或者发发汗，你这可能要感冒。”
    陈媛媛接过话，“你们看月桂衣服还湿透着呢，赶紧找地方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是正经，你家有没有热水，到你家去洗洗行不，我给带了换洗衣服。”
    牛波想想也是，赶紧带着两人到家。家里好在有牛波前一段时间买的太阳能，热水还是有的，老妈伺候着吴月桂洗澡，牛波又跑回去看鱼，看的还不过瘾呢。
    到了那里，发现胡杨已经离开，场面却有点热闹，好多人围在大鱼的周围，不知在说着什么。听到里面好像有马富贵的声音，“我就说这事，我虽然是村长，但是我说话也不是能当全家，这里面存在使用权交接的问题。”
    咋回事，怎么还有个使用权的问题了。“小波，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鱼怎么处理。这鱼不管怎么说是咱们水库的，这么大。乡亲们的意思是想要每家都分一块肉，大鱼肉香，吃了营养好，这个都知道的，也有想卖了分钱的。”
    马富贵看到牛波过来，觉得小波这家伙运气太好，才承包到水库，这就在里面抓到这么一条大鱼。按说这鱼还跟他真么关系。是早就有的，可是他还不好说什么，牛波现在是镇长面前的红人，他还真不好翻脸。
    吴月桂的同伴看到过来的是牛波，自然记得这个和大鱼拼杀那么久的小伙子，听村长这意思，这个牛波对这事说话也很有分量，那事情就更好说。“牛波兄弟，是这样，这条鱼看样子是无法继续存活，我们协会想带回去，做个纪念，你开个价吧。”
    “这个，既然你们想要，还是你们说个价，然后我们再商量。”说实在的，牛波也不知道这条鱼能卖多少钱，按照正常的价格，五六块钱一斤，也就是卖到一千来块，可是这条鱼太大了，根本不是正常价格能衡量的。
    “行，我们就说出我们的想法，这条鱼个头大，寿命比较长，可能超过一百年。但是只是普通的鱼种，不是很稀罕，所以价格上不去，我们带回去主要也是做个纪念，我们准备出价一万，整数，你觉得怎么样？”那人像是带头的。
    “至少也要两万吧，我听说南边人哪个地方，也是捉到一条鱼，一百多斤，还是死的，都卖到八十多万。这个鱼虽然不名贵，可是个头在这里，要是少了我还不如当家给社员分了算了，大家真不差这一万块，一家也就分个百儿八十的。”马富贵开口。
    “好吧，那我跟他们商量下，等会给你答复。”那人转身离开，跑到那边的人堆里去了。牛波看着马富贵，“富贵叔，你到底是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你张嘴就跟人要两万，要是把人吓跑了咋办，真要一家分几块鱼肉吃啊，跟你说，这可是鱼精，吃了搞不好会做梦。”
    “屁的鱼精，咱们村上次打到的那个，比这个还大。这种鱼一般是抓不到的，它主要吃小鱼，怎么就被这些人钓到了呢。你看着小波，一会他们就会还价，跟我要的价格差不了多少，其实我都有点后悔我要少了。”马富贵很有信心的样子。
    “富贵叔，你真狠，随便你，反正话已经说出口。”牛波笑眯眯的。
    “小波，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水库虽然说你承包了，但是这鱼的钱，你不能全要了，怎么的也要给咱村里写好处，不然的话大家都会有意见，咱们签的合同虽然正规，可是太快，很多人都不清楚的。”马富贵看着牛波。
    “哈哈，富贵叔，你这可是太小瞧我了，这条鱼本来就不是我喂的，这里面现在我一条鱼都没放进去，虽然说这条鱼抓上来我出了大力，但是我觉得这条鱼应该是村里的。那富贵叔，咱爷俩也没外人，要是两万块，你打算分给我多少？”牛波问道。
    “这样吧，这次抓鱼你出的力最大，不论他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最后叔做主，会分给你一万块，多出来的给村里，你看这样行不。不是叔跟你耍赖，你看咱村里确实太穷，镇上来个人我都要自己掏腰包，幸亏咱这里来的人少。”马富贵哭穷。
    牛波心里净明白，穷庙富方丈，从来就没听说哪个村的村领导家里缺钱。不过说实在的这条鱼的产权还真不是他的，现在马富贵居然说给他一万块，也是很讲究的。要是换个人，可能就一分钱不给他，可是这钱给村里，也只是肥了某些人。
    “行，富贵叔，就照你说的办，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你不是说了么，我也是村委会的一员。你现在说村里没钱，放心好了，有胡镇长照顾着，这村里过不久就会有钱，富贵叔你还要担什么心。”牛波给马富贵这么说。
    “好吧，就两万，现在就给你们，牛波，也谢谢你帮忙，这是我的电话，有空来省城找我玩，天不早了，我跟他们先回去了。”身后吴月桂的声音响起，递给马富贵两扎钱，递给牛波一张名片，朝牛波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