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作品:《暧昧的北京

    王梓找临时女友没能如愿后,他也不折腾了,而是开始和潘晓筱玩起了冷战,两人谁也不理谁。
    王梓搬进我那以后,作息时间来了个黑白颠倒,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活动喝酒,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看上去还有点颓废。
    和我有同样看法的还有萧相北,他看到王梓潦倒的样儿,感叹说:“女人啊,女人,为什么你的魅力会这么大呢?看你把我瓜子兄弟祸害的,悲哀啊悲哀!”
    杨紫发表不同的意见说:“男人的悲哀通常都是男人自己造成的,与我们伟大的女性无关!”
    “怎么无关!没听过红颜祸水吗,自古多少英雄好汉都命丧在你们妇人的手里,为你们痴,为你们狂,为你们神魂颠倒连大好江山都不要了,真是不值!可惜的是我瓜子兄弟也未能幸免,真是可惜的很,两眼都是眼泪啊!”萧相北声情并貌地说。
    杨紫手捂着下巴,夸张地说:“酸!真酸!既然知道红颜祸水,怎么还干嘛一个个的排着对跪倒在我们女人的石榴裙下呀?是头昏了?还是犯践呀?”
    “你说这话不讲理知道吗?女的要是不喜欢男的,女的就能心甘情愿给男的生孩子,我怎么就那么不信邪呢!”萧相北和杨紫叫去了真儿。
    “那叫各龋葫需!懂吗你!”
    “我不懂!你和我在一起你需要的是什么啊?取到你需要的了吗?萧相北的情绪有点激动。
    “你有病啊你!神经!“杨紫拿着包气冲冲的走了。
    “你别走啊,你能耐你把话说清楚了!“萧相北不依不饶的追了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我和王梓,看到两个人的不换而散默契的同时笑了出来,碰杯,喝酒。
    其实王梓现在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回去找潘晓筱,而潘晓筱恐怕也是如此。两个的感情深着呢,那么多年了,不是一点矛盾就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基础发生改变的,也许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偶然动摇一下,还可以促进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好,但每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可以驾驭的,两个人你情我愿,其他的都不是问题,除非不是真的想要在一起。”
    王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在他的心里,我想至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王梓想趁着年轻把精力多一点放在事业上,他有错吗?他没错。潘晓筱把自己交给了王梓是铁了心的,她怀了王梓的孩子,她想结婚生下来,她有错吗?她也没错。在我看来,感情和生活一样,本质都不是索取,我们还应该懂得付出和奋斗。
    王梓的股票最近涨了不少,整个人变的也有点精神焕发了,晚上我下班回来,王梓喜形于色地说:“我请客,想吃什么?”
    我开玩笑说:“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去王府随便吃点什么吧。
    “速效救心丸,快!我心脏受不了了!”王梓夸张的演绎着。
    “你等死吧,什么药也救不了你!”我生拉硬拽的把王梓拉出了门。
    从海鲜馆出来,本打算去挑一杆台球,不知道怎么的,我和王梓都突然懒的失去了兴致,王梓无聊地说:“真没劲,回家洗洗睡算了。”
    我不甘心地说:“别啊,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就算回去也不能闲着啊。”
    王梓四处张望,看到我们的前方不远处有个碟屋,他出主义说:“要不咱俩去弄几张碟看吧,呆着也是呆着。”
    我非常赞同王梓的想法,步行到了那个碟屋,进去一看并不算大,除了一个看上去年龄在四十左右的老板以外,就只有王梓我们两个顾客。
    看的出生意比较冷清暗淡,所以老板见我们俩非常热情,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他这都有什么什么大片,怎么怎么便宜,听的我们俩头都大了,对这个老板也产生了烦感。
    王梓说:“您不该在这儿委屈当个碟屋的老板,您要去说相声,凭您这口才,不比郭德纲火就邪了!”
    老板还以为夸他呢,“过奖过奖!您别说,我小时候还真练过几天,可惜没坚持多久就练不下去了,我现在都想,我当年要是咬咬牙坚持下来,一准是个相声演员,不信我给你们二位来个贯口报菜名,咱有底儿。”
    我笑着制止他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您,您要是坚持下来肯定是大器晚成型的相声演员。”
    王梓白了老板一眼,对我说:“咱去别的家看看吧。”
    没等我做出反应,老板抢先说:“别啊,北京那么大,茫茫人海你们俩能到我这儿来就是缘分,今儿这么的,正版碟,十块三张怎么样?这可是感情价了,你走遍全天下都没有这个价,你走遍全中国赔的就是我,我敢保证过了我这村一准没有下一个像我这样的店了……”
    王梓一听那个压抑啊,我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不忍打断老板说:“好了,你给我们介绍介绍最近新上市的新片儿吧。”
    “没问题!”老板痛快的答应道,随即拿出一张碟片说:“《色诫》,大导演李安的新作,梁朝伟、王力宏、汤唯领衔主演,绝对无删减的艺术大片,无删减的!”
    王梓拿过碟片,爱不释手地说:“这我可得看看,我最喜欢看李安拍的《卧虎藏龙》了,我看了好几遍呢,碟我现在还保留着呢。”
    碟屋老板随后又推荐了几张碟,临走之前,我问老板:“您这儿有赵冉的碟吗?”
    “谁?”老板似乎没听清。
    “赵冉,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女演员,挺漂亮的。”王梓在一边描述着。
    老板挠了挠头,冥思苦想。
    “没有就算了吧。”我失望地说。
    “先别走,等一下啊!”老板像是忽然像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本,快速的翻阅着。
    没多一会儿,老板面露笑容,“找到了找到了,她的片儿你都要吗?”
    我一听老板这么说,激动不假思索地说:“都要都要!”
    付过帐,走出碟屋,老板送我们俩好长一段路,眉开眼笑的希望我们下次还光临他的店,我和王梓无可奈何的只好满口答应。
    回到家,王梓就迫不及待把碟片放到DVD里,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坐在沙发上,等待影片的开始。
    我的心思并不在《色诫》这部片子上,我想的是回屋赶紧看看赵冉演的戏。从沙发上刚直起身,王梓就问:“你干嘛去?”
    “回屋看赵冉演的戏去。”
    “拿啥看呀?”
    “眼睛呗,傻啊你!”
    “我还不知道用眼睛看,我是说你屋还有DVD?”
    “说你傻吧你就流鼻涕,我不是有电脑吗。”
    “先陪我看这个吧,赵冉那么多的戏,长电视剧以后你慢慢看呗。”
    “我还是想看看我们家婆儿演的片儿。”
    “别酸!讲究一把,快快快,坐下坐下。”
    王梓把啤酒打开一罐递给我,我接过啤酒说:“就看这一个啊,看完我就回屋。”
    “行行行,你赶快坐下吧你。”王梓一把我拽坐在了沙发上。
    还真是不敢恭维《色诫》,个人觉得毫无新意,看的我昏昏欲睡。不知道故事进展到何处时,突然王梓推了我一把,大喊:“快看快看!哎呀妈呀,要么碟屋的老板说是无删减的呢,还真是!”
    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电视,忽然意识就清醒了,同王梓一起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上梁朝伟和汤唯的精彩表演。
    “不会是真来吧?太清楚了。”王梓感叹道。
    我否定说:“假的,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是拿这个恶劣的片段吸引观众的眼球罢了,哗众取宠。”
    王梓笑了,“记得碟屋老板跟咱们介绍这片儿时怎么说的吗?”
    我回忆了一下说:“无删减的艺术大片。”
    王梓站起身,热血沸腾地说:“错#蝴还忘两字儿,应该是无删减的‘人体’艺术大片!”
    我想笑,但又憋了回去,心想还是回屋赶紧看看赵冉演的片儿吧。赵冉还真成,没让我失望,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她演的电影电视剧,大多数都是眉目传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止,但刚刚平静下来不久的心,多少还是又有点不安了。
    一日清早,刚准备出门跑步的我,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我是余楠,你现在在哪呢?”电话的另一端声音很嘈杂,所以余楠说话的声音很大。
    “我在家呢,你还好吧?”我关切地问。
    “嗯,还好,我现在机场呢,你能接我一下吗?”余楠试探性地问,这和她以往的说话方式有着很大的不同。
    没等我回答,余楠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我笑着说:“有什么不方便的,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见到余楠,发现她除了人瘦了一圈外,其他方面也改变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蛮横跋扈,多了几分女孩子的平静淡雅。
    “听说你去香港了,玩的怎么样啊?”我接过余楠手里的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
    余楠上了车,轻松自然,面带笑容地说:“四个字:名不虚传!玩的很尽兴,同时还疯狂购物了一把。”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车里陷入了沉寂。
    余楠似乎也如此,不过彼此沉默了片刻后,余楠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你还好吧?”
    “还那样。”我尽量不想让自己显的那么拘束,所以微笑着说。
    “她呢?”余楠冷冷地问。
    “她?”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指的是赵冉,“她拍戏去了,可能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吧。”
    余楠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叫赵冉是吧,长的很漂亮,戏演的也很好,在网上看过她的博客。”
    我只是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余楠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眼平静异常地说:“这次去香港我什么都想通了,虽然没见过赵冉本人,但我猜的出她个好女孩,好好待她,我祝福你们俩。”
    “谢谢!”我对余楠的转变有点不太适应。
    “不说这个了,”余楠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笑着说:“从拉萨回来的时候,本想酣畅淋漓的大干一番,没想到还没等我施展拳脚呢,你就把我给撵了出来,破坏了我的心情,哪天你可得请客赔罪啊!”
    见余楠多云转晴,我立马陪上笑脸说:“到时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余楠下决心说:“这回我必须在我妈公司做出点成绩来,不然她总是小瞧我,我一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开玩笑说:“一定要懂得尊老爱幼,千万不可拳脚相加啊。”
    余楠怒视我说:“滚!”
    我会心的笑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车到了余楠的家门口,我从车上拿下她的行李,余楠接过说:“谢谢!”
    我感觉很意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的这么客气了?”
    余楠笑了一下,然后严肃认真地说:“从明天去,不,从现在起,我余楠要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进入福布斯财富榜的前一百名!”
    我也一脸认真地说:“那我提前祝贺你的成功!”
    余楠一本正经地说:“谢谢!”随即向我伸出了手。
    我问道:“可以握吗?”
    余楠不苟言笑地说:“当然,同志般的握手,握吧。”
    于是,我和余楠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握了回手,而且是同志般的,非常有意义。
    握完手,我和余楠都笑了,是大笑止不住的那种,笑的我最后连肚皮都觉得有点疼了。
    停住了笑,余楠礼貌地说:“进去坐会儿吧。”
    我礼让道:“不了,你快进去吧,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你爸妈肯定特想你!”
    “嗯,拜拜!”余楠与我挥手作别,转身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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