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瞒天过海

作品:《回到未来

    2014年11月4日,中国北京郊区某处。群山环抱的山脚下,一处古典的建筑群落。红色的琉璃瓦,红色的两层小楼房,隐没在苍劲的松柏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神秘。只有雄伟的正门前持枪站岗的哨兵,证明这里的不寻常之处。这里是总参疗养院的所在地。退役或者休假的总参中高级干部,很多都会到这个几乎完全与世隔绝的幽静常葫小住一段时间。让广阔的大自然胸襟为自己洗尽铅华。
    今天,门前来了一位特殊客人。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哨兵肯定他不是来休假的,中国军队中应该还没有外国人,凸现的蓝色眼珠清楚的告诉周围的人他不同寻常的身份。“先生您好,这里是中国总参疗养院,如果您要进入,请出示您的证件。”哨兵走过来,用带着浓厚北京方言的普通话说道。
    “唉呀呀,老朋友,你终于来了。”从疗养院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将领,因为在这里,中年将领身着便服,所以不知道他的军衔。从年龄推断,应该是个上校一类的。
    蓝眼睛的外国人几步走上去,和中年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陈,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被你们的哨兵赶走了。不过,他们尽忠职守,值得称赞。”外国人竟然一口流利中文。
    “呵呵,谢谢你这么夸奖他们。史密斯,走吧,我们进去好好聊聊,自从毕业之后,我们好久没见过面了。”中年人一边说一边拉着史密斯往里走。
    “首长,这……”哨兵出于职责,拦住了准备进入的史密斯。
    “没关系,史密斯是我在美国进修时的同学,他已经退役了。”
    疗养院不算是军事机密地方,地方上的朋友来时也可以进入。哨兵想想这没有违反纪律,敬个礼示意他们可以进入。
    两人漫步来到疗养院内部一个幽静之处,淡淡的茶香,淡淡泥土香味,偶尔欢快的鸟叫声,和喧闹紧张的都市生活形成强烈对比。“陈,你们真懂得生活。这里真是太美了。”
    被史密斯称呼“陈”的,全名陈月天,2004年时曾经到美国西点军校进修过。在西点里,陈月天认识了史密斯,一个对中国文化着迷的美国军人。史密斯对中国的了解,连陈月天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自愧不如。很多时候,史密斯都将陈月天驳斥得哑口无言。陈月天是总参中级官员,军衔大校,也不算非常优秀,摸爬滚打二十年才有今天的地位。陈月天笑笑表示同意。“老朋友,这次来中国有什么贵干,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当然,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公司和中国龙城集团谈判的。你知道,龙城的电池产品占据美国60%的市场份额,很快他们就会面临美国反垄断调查。我这次来,就是想通过和龙城达成某种协议,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你知道,如果龙城被迫放弃美国市场,这无论对中国还是美国,都是很大的损失。”史密斯说道。
    “呵呵,史密斯,你现在还真像一个生意人了。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也没什么兴趣。老朋友,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陈,难道你认为我来找你就一定是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吗?我只是顺道来看看我多年的老朋友而已。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史密斯刚说完,微微州了皱眉头。
    “哦,对不起,史密斯,我道歉。谢谢你这么远来看我。史密斯,你怎么啦?”陈月天发现史密斯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史密斯没有说话,转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对不起,我刚刚到中国不习惯,可能有些感冒了。”史密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板已经用过几颗的胶囊,取出两颗,没用开水就吞了下去。陈月天看了一眼,是中国产最新抗感冒药感康IV。突然他自己也决定有些不对,转过头去,打了一个喷嚏。笑笑道:“看来我也有些感冒了。”
    史密斯没有说话,拿起药品,示意陈月天要不要也来两颗。陈月天刚想说不要,突然心里一阵不适,一个更强劲的喷嚏脱口而出。“看来我真是感冒了。”反正到医院也是拿这种药,陈月天接过史密斯手中的胶囊,取出两颗,学着史密斯的做法,一口吞了下去。
    还真是神奇,这药刚下去就好了。两人继续有说有笑,直到傍晚十分,这对多年不见的好友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史密斯走出疗养院大门,陈月天看着史密斯转过头去。这一刻,两个人的脸上都笑了。这笑容是那么相似,因为,他们的笑容,都显得那么诡异。这一刻,也没有人相信他们刚刚还是真诚的朋友。
    凭借对中国的了解,史密斯退役后就被中情局秘密招入,并迅速在中国方面情报工作中崭露头角。史密斯找上陈月天不是胡乱瞎撞的,美国得到的情报表明,两年前中国淘汰武器的处理工作,陈月天是主要负责人之一。又恰好史密斯是陈月天在西点进修时的好友和室友,这么理想的条件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现在,史密斯正静静的坐在一辆汽车里,紧张的听着从那颗特殊的胶囊中发送过来的信息。
    大量的信息都是无用的废话。这也难怪,谁会整天都说些秘密的信息,就算你是在保密部门。何况陈月天现在在休假,要得到有用的情报还需要运气。“月天,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外国人是谁?”美国科技确实不错,尽管声波穿透腹腔已经明显减弱,但史密斯听起来仍旧十分清晰。那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但雄厚有力,一听就知道这是个老军人。
    “哦,是我在西点进修时的好友。他已经退役了,这次到中国来是为他公司的事。”是陈月天的声音。听到陈月天一字不差的将自己的目的转告别人,史密斯冷笑了一下。
    “月天,作为你的老领导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国际间谍活动非常猖獗,你要当心啊,小心使得万年船,祸从口出。还有,你与外国人见面,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影响不好。”
    “放心吧,师长。我们的谈话丝毫没有涉及军事秘密,他是个聪明人,也没有主动打听。师长,说实话,我觉得越南实在是太无耻了。美国支持那个什么联邦好好教训一下越南,我心里感到十分痛快。上次的武器处理,我们还特意拿出一些还不应该处理的东西给越南。可越南倒好,立即就反戈一击。不仅如此,越南还从俄罗斯购买违禁武器。我敢说,那个VX46毒气弹头肯定是俄罗斯的杰作……”
    “不要乱说!”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陈月天的话。“我们没有证据表明俄罗斯是罪魁祸首。美国帮我们教训一下越南是好,可是如果那个什么大支那联邦是亲美的,那岂不是中国的灾难。一个统一的民族融合的强大的邻国,我们的西南边境哪里还有清静之日。”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很气愤越南的无耻。我知道了,师长,我会控制自己的嘴巴的。”
    “你想控制自己的嘴巴,已经太晚了。”史密斯得意的阴笑道。他吩咐潜伏的特工通过各种途径证实刚才得到的情报,然后立即发回国内。而他自己,当然得去完成正常的工作。如果他有幸能看到此时陈月天脸上的诡异笑容,他一定会后悔。
    一个月疯狂的间谍活动终于告一段落,史密斯的助手们也证实了这个情报的正确性。消息令五角大楼高官振奋。中共高层正在争论是否支持越南政府,打击叛军。由于柬埔寨,缅甸等国原来都是中国的铁杆盟友,中国要明目张胆站在他们的敌人阵营里,对中国其他并不是很多的盟友会是非常坏的影响。但大支那联邦对中国确实不是好消息。那么到底是谁挑起了大支那联邦事件呢?中情局的特工们理所当然的将注意力集中了到克里姆林宫。北极熊在背后捅中国刀子,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是没干过。中国的崛起对北极熊的巨大刺激,难保他不会这样干。利益因素成立,中情局的工作就轻松得多。
    一番克格勃和中情局的激烈交锋,互有损伤之后,中情局证实了一件事情。俄罗斯确实与越南有过一次秘密的军火交易。那次交易之所以要秘密进行,是因为他确实见不得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甚至是国际禁止的化学武器。由于俄罗斯做得更秘密,中情局便将美国武器出现在叛军手中也认为是俄罗斯的杰作。中亚那些亲近俄罗斯的国家手中,有不少的美制装备。至于大支那联邦是否是俄罗斯的杰作,不能肯定。所知道的是,俄罗斯在之后,与大支那联邦进行过频繁的会晤。
    一番分析让希拉里和五角大楼的头头们频频点头。“看来北极熊已经被中国逼急了,真想不到北极熊和我们美国有一天也会存在共同利益。我们要抓紧机会支援叛军,绝对不能让北极熊抢先。”霍德以这句话作为这一个月来情报工作的总结。这句话得到白宫和五角大楼的肯定,不久之后,美国政府对东南半岛冲突的态度逐渐明朗,官方媒体开始赞扬阮大山追求自由民主的精神。美国民众知道,东南半岛上,那个曾经让美国伤心欲绝,已经被美国遗忘多年的地方,不久之后将再次出现美国人的身影。
    这是阮大山政府善待俘虏和南方士兵的功劳,但更大的因素则是国家利益。这种做法得到老百姓的认可,由于美国政府的关系,阮大山同时也逐渐得到世界各国的认可。嗅觉灵敏的西方政治家认识到这是介入东南半岛事务一个非常良好的机会。相反,越南方面发动的针对平明设施的破坏行动和政府官员的暗杀行为则遭到世界各国的一致声讨。
    越南北方两省境内。阮大山知道越南特工不会放过他,越南特工的作风他心里有数。从宣布北方两省独立以来,他几乎一直呆在重军保护下的指挥机构内。和地方官员的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和中国提供的卫星通讯设备。尽管这样,几次很少不得不外出的机会,也被潜伏的越南特工抓住,差点将他送上西天。自从南方第一次平叛行动遭重创以来,这种专门针对北方叛军高层的暗杀行动屡屡发生,已经有两个刚刚提拔的高级官员在袭击中丧生。政府高层对这种情况十分恐惧,人人自危。
    阮大山为此头痛不已。越南政府真是有些耍流氓,置世界各国的强烈谴责于不管,自顾发动频繁的恐怖袭击和暗杀行动。他也想这样干,不仅中国同志坚决阻止,他自己也不能肯定是否有这个能力。越南当局的群众基础比他好得多。他只能埋头准备第二阶段的联合行动,组织一次大的战役,歼灭越南军队大量有生力量。逼迫越南当局下台。国际社会对他的肯定很是让他觉得飘飘然,做起事情来也特别有信心,有干劲。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虽说大支那联邦是四个国家联合起来,军事力量可以统一调动。但为总指挥的位置,已经吵得不可开交。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上将肯定得不到其他三国的赞同的。其他三国谁也不相让,谁愿意将自己的军队交给别人指挥。争吵许久之后,他见这样继续,就是一百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妥协。四方妥协的结果,就是成立总指挥部。四方各有一个最高指挥官协调军队联合行动,谁说了都不算。其实这完全没有统一指挥的意思,根本就是自己指挥自己的军队。遇到紧急情况,想呼叫支援恐怕也不会得到其他三方的响应,只有自求多福了。
    另外还有就是军事力量的对比。自己的军力和越南相比并不占绝对优势,如果越南当局死撑到底,他对这个联盟的稳定性表示怀疑。越南发动全民战争的恐怖,想想就让他心惊胆战。他需要更多的援助,如果中国能直接参战就最好了。但中国一口回绝了他这种想法,中国还不敢这样做。
    他对中国畏首畏尾的做法有些不满。正在这个时候,亲信向他报告,美国特使秘密抵达谅山。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美国特使应该是给他送支援来了。中国虽然支持他的事业,但美国才是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口头支持,都比任何一个国家派军队直接支持更有效。不过他心里很清楚,美国是想利用他,大支那联邦成功之后,他就是美国对抗中国很好的一颗棋子。“先得到你们的援助,成功之后,中国自然会将美国的势力赶出去。”他心里想到,美国的民主自由,不是落后的东南半岛各国可以玩的。纵观世界各国,凡是实行美国式民主自由政策的国家,除了高度发达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其余那些被美国“解放”的国家,哪个不是经常政变和暴乱。避开中国的监视,他来到美国特使的住处。
    “啊,伟大的自由民主的战士阮大山先生,我很荣幸见到你。”美国特使一看到他,满脸立刻堆上笑容。那种看起来真诚实际虚伪的笑容,让他非常反感。
    “尊敬的美国特使先生,见到你我也非常荣幸。不知道特使先生现在到这里,有什么事呢?我们这里现在很乱,我很担心特使先生的安全。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非常时刻,不得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美国特使有些不快。“要是你们派几个军人保护我,那不是向越南特工说,快来啊,这里有一个重要目标!”美国特使换上严肃的面孔,朗声说到:“谢谢阮先生的好意,我有自己的保镖。阮先生,我这次特意带来美国政府对阮大山先生反抗残暴的越南政府的英勇行为的赞赏。我们美国政府一向以全人类的民主自由为己任,我们将竭荆葫能,支持阮先生的正义事业。”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大支那联邦不会忘记美国人民的深厚情谊。”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阮大山仍有些吃惊,美国竟然真的支持自己。
    “阮先生,你知道美国政府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很难说服国会出兵帮助你们,所以,我们只能这么干……”
    回到祝葫,阮大山十分兴奋。有中美两国的支持,他不信越南政府能够撑下去。不过现在,可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否则,也许一方退却,那样自己的计划就难以成功了。中国退却成功可能性大一些,但自己不喜欢美国那种做法。而只有中国,不能向美国那样有很好的国际社会支持。这个计划真是太完美了。他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
    几天之后,俄罗斯特使来访。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是怎么啦,怎么会三个最强大却互相对抗的国家一起支持自己?他明白过来,三个大国都看准了他的作用,看准了这个大支那联邦的重要性。他开始在三个大国之间周旋,游刃有余。最初他很依赖中国。慢慢的,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强大了,有利用价值时,别人才会看重你。他要在大支那联邦成立后,利用这个特殊的地位,周旋于世界各国之间,为大支那联邦获取更大的利益。中国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