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作品:《无性婚姻

    我第一次和张素芳接吻,也是在“情人墙”那儿。因为这是我的初吻,所以直到今天我还记忆犹新。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裙角轻轻地摆动着,我和她靠在一处昏暗的地方,我的眼前除了她飘动的长发,就是默默流动着的江水了。记不起那天我们究竟都聊些什么了,只记得在我们身边大约半米的地方,正有一对恋人抱在一起长时间地亲吻着。
    大概是受了他们的感染,我也鼓起勇气,突然抱住了素芳,疯狂地亲吻起来。她像是被我吓傻了似的,忘记了反抗,等反应过来后,她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比我更加热烈地吻着我。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也是我此生感觉最激情的一次接吻。
    从那以后,每次去“情人墙”,我们都会激情地接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有一次在“情人墙”那儿,我甚至还在亲吻她时,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摸到了她的乳房。不过,这次她没有让我得逞,而是狠狠地拿出了我的手,生气地骂我流氓,并警告我说,如果我以后再这样,她就不理我了。
    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从那以后一直到结婚,我再没敢做过类似大胆的举动。她对我这么厉害,我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得意,觉得自己的女朋友真是纯洁。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个举动是绝大多数女孩都不能接受的。
    经过一年多的交往,我和张素芳深深地相爱了。虽然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但我们的爱仍是那样的真挚,那样的情意绵绵。当然,除了“情人墙”,马路上、公园里、影院中偶尔也会留下我们的足迹,留下我们的海誓山盟。我们共同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共同向往着新生活的甜蜜。在亲人和朋友的一片祝福声中,我们携手走到了一起。
    我结婚的时候,住房情况比后来在北京地区热播的那部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反映的还要糟。张大民住的是大院,好赖还可以通过挨一板砖挤出一块地方盖那么一间小屋。而我们家住的是楼房,只有那么一间房,总不能像张大民那样,把楼下的空地给占了吧?
    那时,我们一家五口住在一间不到20平方米的楼房里,没结婚时,我们一家五口的床是这样摆的:我妈和我爸睡一张双人床,我奶和我妹睡一张双人床,而我则独占一张单人床。三张床摆在一起,中间用布帘隔起来,睡觉的时候把帘子放下来,白天则把帘子拉开。平时做饭都是在走廊过道里。
    三张床紧挨着摆在一起,能留出的空间已经不大,仅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走过去,现在如果要结婚,必须得把我那张单人床换成双人床,那整间屋子肯定一点儿地儿也没有了,大家只能从床头下床,而床头则又要摆着桌子、椅子这些家什,晚上起夜,黑灯瞎火的,一不留神就会撞到上面。
    事实上,我的这个担心并非多余,结婚那阵子,张素芳就因为不熟悉“地形”,好几次晚上起来到外面方便(小便可以尿到尿盆里,大便就得下楼到公共厕所里去解决了)都撞到了床头的桌子上面,把上面的碟子碗的撞得稀里哗啦地响。
    这些生活上的不便,说起来还都是小事,克服一下也就习惯了,关键是这么拥挤的居住环境,严重地影响到了我们夫妻的性生活。妻子是个十分“讲究”的女人,她一直习惯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做爱。晚上,她从不让我碰她。
    她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充分得让我无法反驳:我们的旁边就睡着奶奶和妹妹,而隔着奶奶、妹妹,就睡着我的父母,我们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哪怕最轻微的响动,除了耳聋的奶奶,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我和她在晚上大家睡觉时过性生活,那不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们正在干什么吗?
    我身高一米八,在单位又爱打篮球,身体很壮,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晚上睡觉时,看着身边躺着的娇美的妻子,很难耐得住诱惑,常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这时,她总是打着哑语,指着布帘那边的家人,示意我不要这样。有时,我不听她的劝告,想霸王硬上弓一次,她就会生气地拧我的胳膊。我虽然被她拧得很疼,但也只能忍着不敢叫出声来,我怕家里人听见,影响他们的休息。
    当然,妻子也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有时她看我猴急的样子,也会很同情地帮我解决一些问题。她允许我在大家都睡着了的情况下,轻轻地抚摸她的乳房,或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用手帮我把那些积蓄已久的东西释放出来。除了这些小动作,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
    有一次,妻子被厂里评为三八红旗手,得到了一张奖状,那天晚上她很高兴,竟然允许我真正地做了一次。那天深夜,等大家都睡着了,我慢慢地帮妻子脱下衣服,然后又悄悄地趴到了她的身上。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们都小心极了,没发出任何声响。
    妻子那天感觉也特别好,我刚趴到她的身子上,用手摸她的下面,感觉那儿已经很湿了,所以我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刚动弹了一下,就发现妻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于是在她的鼓励下便试着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我知道妻子已经很兴奋了,但她还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尽量不让别人听到。因为压抑,她的呻吟声在我听来并不是欢快,而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