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作品:《无性婚姻

    没到过深圳的人,也许会把深圳想像成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其实在深圳同样也有穷人,我就是深圳穷人的典型代表。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但由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所在的单位效益又不好,常常发不出工资,所以我们家一直没有什么积蓄,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上。更不幸的是,在我17岁那年,爸爸又在一次车祸中意外丧生,这对我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勉强读完高中,高考落榜后,我应聘到一家私营公司做文秘。那家公司是个麻雀公司,只有几名员工,在那儿工作,收入自然很低。但像我这样没有学历的人,能找到一个工作就很不容易了,虽然工资低,我也不得不凑合着在那儿干。
    工作了几年,眼见着年龄一天天大起来,妈妈开始替我的婚事着急,她四处托人给我介绍男朋友,但竟然没有一个相中我的——像我这种长相一般,又没有家庭背景的女孩子,在美女遍地的深圳,哪里有一点优势?
    就在我开始为自己的婚事发愁时,后来成为我丈夫的齐齐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齐齐是湖南人,他在我们公司隔壁的一家公司工作,每天上班下班,我们都可以在楼梯口碰见,时间长了就成了熟人。我感觉他长得不错,看着也挺实在的,暗中打听了一下,知道他还没有女朋友,于是便对他动了心。但一个女孩子,我怎么好意思主动去追求人家?能不能走到一起,还得看缘分。
    不久,这“缘分”就来了。一次,老板让我接收一个客户发来的传真,传真机正吐出一半纸,突然出现了故障,停在那儿不走纸。老板急着用这份传真,于是他便给隔壁公司的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个忙,看能不能把这份传真发到他们公司的传真机上。虽然我们互相也没有共过事,但同在一个楼里,平时也很熟了,这点小事自然不成问题。挂了电话后,老板便让我去隔壁接收传真。
    到了隔壁,恰好齐齐也在,他帮我接收了传真后,双手递给我时,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我像触电似的,顿时红了脸,接了传真后连谢谢也忘了说一声就走出了门。回到办公室,我一直无法安心工作,脑海中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他碰我手的那一幕,心也随之怦怦跳动起来,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
    正想着,齐齐敲门进来了,问我传真机修好了没有,他看看能不能帮我们修好。我正准备明天一早就打电话让电脑公司派人来修,见他主动要帮我们修,自然很高兴。齐齐拆开传真机,鼓捣了一阵,很快就把它修好了。在他埋头修传真机时,我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等他修好传真机,便把杯子端到了他面前。
    他微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了杯子。我忙说,你真是太客气了,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齐齐说,咱们是邻居,这么点小事,谢什么呀!这时已快到下班时间,老板有事提前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突然冒冒失失地对齐齐说,如果你晚上没事的话,我想代表我们公司,请你吃一顿饭,你看行吗?齐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说,哪能让女士请客呢,如果要请的话,也得我请。
    那天晚上,我和齐齐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餐馆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后,天已经很晚了,齐齐叫了辆车,坚持要把我送回家。刚才吃饭时,我们还一直客气着,虽然大家有说有笑的像个熟人,其实心里都清楚,我们不过仍是陌生人而已。可到了出租车上,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深圳夜景,突然感觉距离拉得很近很近,像是认识了一辈子似的。
    车在转弯时,司机开的速度快了些,我的身子被惯性甩到了齐齐身上,脸挨到了他的胸口。没想到齐齐胆子这么大,趁这机会,他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愣住了,抬起头不安地望着他。由于车里太暗,我只能看到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也正在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一阵激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紧紧地抱住了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我们很快吻在了一起,一直吻到出租车在我家的楼下停下来。
    我们就这样好上了。一个月后,就到了春节。单位放假时,齐齐告诉我,他自从来到深圳后,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家了,正月初一是他母亲的60大寿,今年说什么他也要回家过年。我把他送上开往湖南的火车,一个人怅然若失地回了家。
    从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跟着他走了。每天饱受相思之苦的我,整个春节都过得没滋没味的。好不容易挨到大年初六,那天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齐齐公司的电话号码,原来,齐齐竟提前从湖南老家赶回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等我。我一阵欣喜,忙边接电话,边叫了辆出租车向公司赶去……
    走下电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匆匆走着,感觉很奇妙。推开齐齐公司的办公室门,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就热烈地接吻。齐齐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的腿上,含情脉脉地问他,不是说好过完正月十五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
    齐齐捏了捏我的鼻子,轻声说,我的小公主,你说呢,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呢?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娇羞地凝视着他。在我的凝视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把我放在沙发上,压在了我的身上,疯狂地吻着我,同时一只手慢慢地伸进我的衣服里,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