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留她在此
作品:《狂欢》 冯彪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一夜过后他也并未恍惚,昨夜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所以才会发现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女人并不在床,而门外的客厅中似有响动……
与此同时,外边的人也听到了他的动静,马上跑进来,“醒来啦?”她春风满面地说,“冯彪,你睡得真好!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次出门肯定玩疯了,怎么就跟八辈子没沾过床似的。快起来吧,我把早点买回来了,都快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说完她又跑出去忙活去了。他从床上爬起,到立柜里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和外衣穿上,然后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洗漱,对着墙上的一面大镜子,他随手拿起一把简易的剃刀剃须,尽量把自己搞得干净一点,然后才走出去……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她站在桌边说:“快来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他坐下之后只顾闷头吃着,她的热情、她如此之快的情绪转换让他很不习惯很不舒服,他心里明白:她如此自然地为自己做着这一切,只不过沿袭了在春季的那三天里和余自立同居时所建立起来的一种习惯罢了,而此时此地的自己只不过是余的替代品而已,所以既不要感到受宠若惊,更不要为之心有所动,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才好。
“冯彪,你一刮胡子,就显得年轻了,也好看了,小伙挺英俊的嘛!”她说。
他朝嘴里舀了一勺豆腐脑,咽着。毫无反应。
“刚才我出去买早点的时候,上楼时你猜我撞见谁了?陈卫国他老婆,她见我一愣,刚要问我什么,我赶紧就跑上来了……”
他朝嘴里塞了一口油条,嚼着。毫无反应。
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在和女人打交道时,学会了以沉默处之,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首先自己要做到的是心不在焉——这实在是一种好办法,他可以不去管对方是谁甚至可以不把对方当做存在的人看,而只管自己的需要,只管去满足自己需要的某一点。
中午到了,他带她去小区外面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那家火锅店在那一串小店中生意做得比较红火,他和余自立常来,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刚一落座,她便说:“上一回,自立也带我来过这儿……”他觉得她真是一个蠢女人,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选择沉默。
火锅端上来之后的局面是:他在闷头猛吃,她在不断找话。其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他刚把一大筷子涮好的小牛肉塞进口中,抬眼却见在不远处的一桌上,面对面坐着黄少妇和她的“笔会情人”——《少女》的那位男编辑,他在看见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他,相视一笑,那一笑的含义大概是:食色男女,彼此彼此。坐在对面的女编辑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问他为什么发笑,在笑什么,他继续笑着说:“没笑什么。”
黄少妇在视野中的突然出现,像是一个提醒,让他马上意识到女编辑此番的来意,几个月前,她被余自立强暴成甜蜜的情人,度过几天几夜的蜜日良宵,临行前跟余说好一个月后再来重聚,可她爽约了,到底没有来(余自立还为此大为光火借酒浇愁),照她当时说的:她该是五一和她的那位老同学结婚,几个月后重又现身来找她的露水情人,是不是因为和黄少妇的情况类似?
吃完午饭回到家,他在只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有着雷打不动的午睡陋习,一进屋便自顾自地进了卧室上了床,她也跟着上来了,小猫一样,上了床就往他的怀里钻,真是温饱思淫欲啊,这一顿红油火锅吃得浑身燥热(这一路他惟一不适应的就是陕北的饭食,回到本城的第一顿正餐便吃得有些过饱),一挨女人他那老二便又无耻地昂然挺立起来,那还有什么好说,他动作迅速地自行脱光,翻过身去再去剥她的衣服,她还忸怩着,说大白天不做,他毫无耐心可言,只管自顾自地行动起来……
留她在此,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