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永远的诅咒
作品:《玩偶庄园》 “善志！”彦夕大喊一声。
善志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这时文墨、彦夕、彦雨、尹朝智、刘管家以及疯女阿叶和春、夏、秋、冬四个女人，他们统统都站在了门前，堵住了他唯一的出路。
“你……你们……”
“你在偷红眼睛？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彦夕指着善志说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们早就发现你很可疑了。但是是从你说文墨杀死我的双胞胎姐姐时确信的。”
“你发现了什么？”
“第一，我了解文墨，他不是一个不弄清事情经过就会拔刀杀人的人。第二，之前我是看着文墨追着我姐姐出去的，而且我很清楚，他身上当时根本就没带刀。试问，一个没有带刀的人，又怎么会杀了我姐姐呢？很显然，我姐姐是你杀的。”
“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来偷这对红眼睛的呢？”
“很简单，当我告诉四姨我怀疑是你杀我姐姐的时候，她告诉我，这几天来你一直在询问关于这对红眼睛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推测，当你觉得自己有机会下手时，你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因为你很心急，你沉不住气了。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给你制造了这么个自投罗网的机会。”
“啊，哈哈哈哈……”善志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说得不错！”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彦夕毫不客气地说道。
善志看了看手上拿着的红眼睛，固执地说“我是不会把它交给你们的！”
“你不认为现在这种情况对你很不利吗？而且警察也快来了。”文墨提醒说。
“善志，小凤是你杀的吗？”彦雨焦急地问。当彦夕在房间里告诉她，善志就是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杀人凶手时，她一点都不能接受。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确实看见善志手里拿着的，正是华夫人的眼窝里抠来的那对红眼睛，她想要亲耳从善志口中听到答案。
“……”善志没有回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彦雨颤抖着声音说。
“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你手上的这对红眼睛吗？”彦夕不明白，为何好好的一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间有如此的转变。
“为什么？哈哈哈哈……”善志大声笑道，“尹彦夕，要怪就怪你母亲吧！是她先夺走了别人的一切，毁了别人的家。所以，现在我也要来毁了她的家，我也要她的女儿尝到我的痛苦！”
“我妈妈？你……你胡说什么？！”彦夕听糊涂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善志会这么说。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抢走别人的未婚夫的吗？”
“你是指我爸爸？”彦夕快速把目光都转移到了尹朝阳的身上，想从他那里找到些答案。
“……是的，彦夕，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当初我之所以反对你妈妈跟你爸爸的婚事，就是因为这件事……”说着，尹朝智转头问善志说，“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
“那我问你，你还记得本该和付景阳结婚的那个女人她姓什么吗？”善志反问说。
“姓什么……我记得那女人好像是姓……姓李！”突然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善志，说，“难道你跟当时那个女人……”
“没错！我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善志又是微微一笑，“算来，我跟你也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哈哈哈哈……”这个‘你’指的正是彦夕。
“什么！你……你是说我爸爸和你妈妈……当时已经有了你？”彦夕的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善志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会这样的！你把话说清楚！”彦夕发狂似的一把拉住善志说。
“你真想知道？”这时，善志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接近绝望的悲哀。
“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那个叫彦曦的女人还没出现前，我妈妈和付景阳本来是很好的一对的，但是自从那次付景阳在医院的花园里结识了那个女人后，一切就都改变了。就在我妈妈和付景阳结婚的当天，那女人居然出现在婚礼上，于是付景阳和她一起跑了。没过多久，我妈妈才知道当时自己已经怀了孩子。一个在婚礼当天遭到自己的准新郎抛弃，接着又发现自己怀上了那个在婚礼当天弃她而去的男人的孩子时，你能想像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生下我的吗？你们明白那种痛苦和耻辱吗？我十二岁的那年，她终于因为积劳成疾死了，从那时起我就对天发誓，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也尝到我们所受过的苦！”善志狠狠地说完，又看向彦夕，“但是我没想到他们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遭到了报应，可是我不甘心，我还要报复她的家人。我查到了玩偶庄园，我知道玩偶庄园定期的给美国一个地方寄钱。最后，我终于在三年前查到了你，我按时间推算出你就是他们的女儿时，我去了美国。然后成为你的朋友。”
“李善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彦夕也跟你一样，她从小就一个人在美国，她一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眼，她比你过得还要惨！”文墨听完愤怒地说，“最起码，你到12岁前还有一个疼你的妈妈在你身边照顾你，而彦夕呢，她这辈子永远都没有机会可以和她的父母团聚在一起了，你怎么就不为她想想？还有被你杀了的那个女孩，她十九年来生活在黑暗里，不见天日。难，这点你比我们知道的都早，难道她也不够惨吗？还不能弥补你母亲的痛苦？为什么还要把上一代的恩怨继续下去？你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而且，彦夕她们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杀了自己的妹妹？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残忍？啊哈哈哈哈……有她妈妈对我们母子所做的残忍吗？我看还不及十分之一！我妈妈本来家境也不错，在付景阳逃婚后，又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就被她父亲赶出了家门。她为了我，什么脏活、粗活都做过了，那是你们能想像的吗？我记得我六岁时，为了能让我跟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她在那个学校的校长家门站了一夜，你们知道她是怎么说服那个校长的吗？”彦夕他们都摇了摇头，“她是用她那最后一点尊严，跟那个校长睡了一夜才给我换来了一个上学的机会！”
“不！”彦夕听到后，把头难过地埋到了文墨的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恨你了吧？”善志眼中也闪动着泪花。
听到善志这样问自己，彦夕轻轻推开文墨，擦了擦眼泪，对善志说：“我明白，我想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会很恨那个抢走我爸爸的女人的，你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一家对我和我妈妈所造成的伤害是永远都不可能弥补得了的！”
“可是！对不起你和你妈妈的是我的爸爸和妈妈，你为什么要牵连到伯公他们？他们从来就没对你做过任何事，而且，四姨她也是因为你追求她而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连她也要一起伤害？”彦夕说到彦雨时，彦雨把头轻轻的低下去了，因为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善志把脸转向一旁，不看彦雨说：“我不想对这件事作出任何解释。”
“你不想解释，我来帮你解释。”彦雨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那天阿叶根本就来跟你说过彦夕找你。但是你为了让我和彦夕之间的误会更深，所以你对阿叶说，要她告诉小凤，彦夕叫我去书房，然后又偷偷跟在我们后面打晕了我、杀了小凤，最后还制造是我杀小凤的愚蠢的假象。”
“没错，你说得很对，是我杀了小凤，还制造了那个能一眼就被人识破的嫁祸场面。”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就如你所说的，我想要你和彦夕之间的误会加深，而且实际上它后来也为我能更迅速的接近你，并完全取得你的信任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不是吗？”从善志跟大家坦白一切时，他就没有看过正眼看过彦雨一眼，他总是刻意地回避着彦雨的目光。
“可是，阿叶为什么会回来跟我说他没找到你呢？”彦夕觉得这点她还不太明白。
“很简单，我骗她说，要回去告诉你，她没有找到我，而且还跟她说，如果她不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把她溜出庄园去的事跟刘管家说。”
“是的，善志少爷是这么说的，阿叶害怕被刘管家知道，我偷偷溜出去玩的事。”听到在说自己，阿叶自言自语地插话，说完，就立刻躲到了春嫂那肥大的身体后面，小心紧张地盯着刘管家。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要骗一个半疯半傻的人，是很容易的，不是吗？”说完，他又看着彦夕，“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就趁警察没来时快问。”
“你为什么杀了小勤，她不是与人毫无关系吗，你有什么理由非得要杀了她不可？”文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杀一个佣人，而且还是彦夕身边的佣人，这样做他就不怕会打草惊蛇吗？
“那只能怪她运气不好。”善志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天下飞机以后，我就从机场一路跟着彦夕他们，偷偷地潜进了这个庄园。进来后，我在一楼右边的一间空置的房间里躲了一夜后，第二天的下午，我听见外边传来了几声钟响，走廊上就变得很安静了，于是就想出去找点儿吃的。本来出门前还是很顺利的，但是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女佣模样的人从楼上走下来，她当时就发现了我，我见她紧张地想要叫人的样子，情急之下一失手杀了她。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于是就把那女佣拖到了右边走廊上的一间房间里，只可惜我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茶几，弄出了声响，我想这肯定会被刚从楼上下来的人听见的，所以我就赶紧上前，躲在门后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突然我听见彦夕喊了一声，我想可能外边还有其他什么人吧，于是我就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去，却发现彦夕正向我这边走过来。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彦夕似乎并没有打算想要进来，她只是把门推开了一点，站在外边看了一下。当她发现那女佣人的尸体时，就尖叫着跑去叫人了。”
“那，之后你又把尸体移走了？”尹朝智问道，“因为，后来我跟刘管家下去察看的时候，发现那间房间里只有一摊血迹，并没有发现尸体。”
“是的，当时出于紧张，我想也没想就把尸体用那房间放的一张旧的厚毯子裹起来，藏到了另一间屋子里的柜子里，然后我自己也躲进了柜子里。等走廊上那些来查看的人离开以后，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这样在庄园里躲起来了，而且会这么快就杀了一个人也是我所没想到的，所以就趁没人的时候拿着自己的行李，跑出了庄园。本来是想先去庄园前不远的那个木屋里先躲上一阵子的，却在途中看见有辆车驶向了庄园，于是我想，也许我可以扮做刚来庄园的样子再次进入这里，正大光明的住下，再慢慢找机会报复。想好前去庄园拜访彦夕的理由后，我就行动了。”
“可是，你怎么……”
彦夕话还未问完，善志就回答她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用那个理由？”
“是的。”
“因为，在我离开美国之前就知道你以后都不可能再和你养父母联系上了。”
“为什么？”
“这件事你问问你伯公不就知道了。”善志看着尹朝智微微一笑。
彦夕立刻看向尹朝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告诉你的养父母以后不要和你联系的，而且还给了他们一笔钱，叫他们搬离你原来住的那个地方。我不想让你回来以后还和他们有任何的联系，所以就这么做了。”
“当时，我去你家时，正巧无意间听到你的养父母正在说起这件事，然后我又在机场听到你说到了后会给她打平安电话的事，所以我当时就用了这个理由。”
善志说完，文墨又问道：“那，在你杀小勤之前，我听说那天彦夕还曾经被人打晕过，也是你做的吗？为什么？”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想是其他人做的。”善志否认说。
“不是你？那是谁？”
“张医生，这件事我知道。”刘管家在后面说道。大家都转头看着他，他向前走了一步又说，“是小姐打晕彦夕小姐的。”
“啊？！”大家一起发出惊叹的声音。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小姐偷偷出去散步，不想却被彦夕小姐给看见了，而且我听小姐说，当时彦夕小姐误以为小姐是小勤，所以一直追着小姐跑。为了不让彦夕小姐发现自己，小姐就把彦夕小姐引到了二少爷的实验室外的那个迷宫一样的房间里，因为怕彦夕小姐在里边乱走，于是小姐就打晕了彦夕小姐，然后她又叫阿叶去跟二少爷的男仆人阿复说，有人在二少爷的实验室里，二少爷听了阿复说的话后，这才急忙去了实验室，最后在那里发现了昏倒的彦夕小姐你。”解释完后，刘管家又向后退了一步。
“哦，原来是这样。”彦夕这才明白了过来。说完，彦夕她又问善志说，“那后来我们在楼梯间发现那具双眼流血的人偶，以及后来我在一号展览厅里发现被挖掉双眼的小勤的尸体是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两件事不是我做的。”善志否认说道，“我对那两件事也很好奇，我想是有另外一个人做的。”
“你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人？”
“对，没错。”
“那人是谁？”
不等善志开口说话，阿叶就抢着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彦夕惊讶地看着阿叶。
只见，阿叶则依旧半疯半傻地说着：“是阿叶放的，呵呵……”看她的神情显得十分得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一天阿叶在一个大箱子里发现一个睡着的女人，于是阿叶就拖着她去找小姐一起玩，小姐看了很生气，叫阿叶把那个睡着的女人放回去，阿叶就又带着那个睡着的女人回到了有大箱子的房间，呵呵……”说到这里，阿叶突然捂着嘴又偷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要挖掉小勤的眼睛，以及放那具人偶？”彦夕追问说。
“嘘——！”阿叶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看着彦夕小声说，“这见事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他就不跟我一起玩了。”
“他＃涵？”
彦夕向阿叶问起那人是谁时，没想到阿叶却露出很沮丧的表情说，“他一定是生气了，所以今天他才爬到树上不下来跟阿叶玩了。”说道这里，阿叶又大声哭了起来。
“彦明！”文墨突然说道。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一起看向文墨，文墨赶紧解释说，“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在风语林里发现了彦明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自杀的。而我们发现彦明尸体的时候，阿叶也正巧就在那里，所以刚才阿叶说那人爬上树不下来，我就知道了是彦明。”
“不可能！大哥明明早就死了，你胡说！”彦雨说道。
“不是的，四姨。我们刚才真的在风语林里发现了大舅舅的尸体，而且当时阿叶就在那棵大舅舅上吊自杀的树下哭。”彦夕为文墨辩解说。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尹朝智越听越糊涂了，明明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大儿子埋掉的，为什么现在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是我们明明亲手将大哥埋掉的啊，而且张医生当时不是还去验过那尸体吗？”彦雨也表示不能理解。
“当时……”说到这件事，文墨表示自己有疏忽，“当时我其实并没有仔细查验，因为我觉得不管那尸体是不是彦明的尹伯父都会低调处理的，他叫我去不过是想给彦夕做个样子看罢了。”
“的确是这样。”尹朝智点头说道。
“所以，我当时才根本就没去仔细检验，而且我对大少爷也不是很了解，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真是很对不起。”
“若不是大哥，那当时的那具尸体又是谁的呢？”对此，彦雨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想，那具尸体最有可能就是他的那个贴身男仆。”善志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不觉得自从彦明‘死后’，他的那个男仆也跟着失踪了吗？”
“对！为什么我们当时没有注意到呢！”彦夕恍然大悟地说道。
“可是大哥跟那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完，彦雨一把拉过阿叶问道，“你说，这件事跟我大哥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