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彦夕和彦曦
作品:《玩偶庄园》 在去往城里的路上,由文墨驾驶着车,彦夕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欣赏着室外的美丽景色。两个身材和样貌都一模一样的夏嫂和冬嫂却是艰难地挤坐在后面。
“姐姐,你该减点肥了。”冬嫂被挤在右边很是不高兴。
“妹妹,你也该减点肥了。”夏嫂同样也不示弱。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后,同时说道:“我觉得你比我胖多了!”
“夏嫂、冬嫂,你们两个就不在后面争了,这样我都不能专心的开车了。”文墨看着后视镜里的夏嫂和冬嫂的表情,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嗤!”彦夕在前面也同样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不过她却没能忍住。
“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笑呢。”见彦夕忍不住笑出声来,文墨对她说道。
“是吗?”
“是啊,以前我看见你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副很凶的样子。”
“不会吧!”
“不会?还说呢,你自己想想,每次你看到我都跟一根刺一样,说话可扎人了。”
“那是因为你老是跟我作对嘛。”
“那现在我们和解好不好?”
“嗯……”彦夕假装在考虑的样子,“那好吧。以后你不要叫我四小姐了,听上去很别扭,直接叫我彦夕就行了。”
“好,你以后也叫我文墨好了。”
两人在这一路上终于和解了,顿时车里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和谐了起来。彦夕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了,只是觉得,自己才刚吃过早餐的肚子又饿了起来。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彦夕看着窗外的人行道说。
“快了,最多还有10分钟。”文墨也觉得自己这一路开车也开得有些疲倦了。
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医院,看看表已经下午2点多了。简单安排后,彦夕她就跟着一个年轻的医生进了诊室,文墨则嘱咐夏嫂和冬嫂在诊室外的走廊上等着彦夕,而他自己就匆匆前往了精神科,张松那里。
“爸爸。”一进门,文墨就对里边的人说道。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莽撞,要是我现在这里正有病人,你这样闯进来可是很不礼貌的。”张松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张资料。
“虽然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我每次进来都没其他人,不是吗?”
“好了,就你会说。怎么?你不是去了尹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看到你儿子回来吗?”
“你这小子!”张松用笔指了制文墨,然后自己又继续看起了手上的资料来。
“爸,这次去尹家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本来刚才文墨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间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哦?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的另一边——
彦夕检查完后,又跟着那个年轻的医生去照了头部光,因为彦夕告诉她自己曾经被人从后面击打过头部,所以那医生认为应该去照个光比较好一点,说不定可以看出些什么问题来。对于彦夕为何会失去那段记忆,那医生也说从来还没遇到过这样奇怪事。
就这样,彦夕他们在医院里一晃就是1、2个小时,等文墨从他爸爸那里走过来找彦夕时,她正好照完光回来。见她一脸疲倦的样子,文墨上前关心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觉得好累啊。”
“既然是这样,我看我们今天就别先急着回去了,不如先到我家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庄园,怎么样?”文墨提议说道。
“我们这样去,会不会打扰到伯父?”
“不会,我刚去过我爸爸那里,而且也有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同意了,你看呢?”
“那,好吧,今天就打搅你们了。”
在这之后,他们又在医院里待了一会儿,等照好的光片出来以后,文墨拿着看了看,发现并无什么异样,这时四人才离开了医院,往文墨家里走。
文墨家里——
“回来的正好,”只见张松手里拿着个大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些茶点刚刚做好。”当他走到彦夕前面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盯着彦夕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进来坐吧。”
不知道怎么的,彦夕总觉得张松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奇怪,像是看见了一个很旧没见面的故人一样。
“你觉不觉的刚才你爸爸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吗?”彦夕拉住了文墨,小声问道。
“奇怪?不会呀。”
“可是他刚才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呢。”
“哦,可能他以前没见过你吧,毕竟你从小就住在国外呀。”
“是吗?”彦夕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一定是这样的,哎呀!别想了,我们快进去吧。”
进去后,彦夕、文墨和张松围坐在茶几前面,吃着茶点,而夏嫂和冬嫂则站在沙发后面。
“这位就是四小姐,是吧?”张松突然问彦夕说。
彦夕急忙放下手中的那半块蛋糕,回答说:“叫我彦夕就好了,张伯父。”
“彦夕?”张松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彦夕。
彦夕立刻伸手拉了拉文墨的衣角。
“爸!”文墨立刻提醒张松说。
“哦……哦,对不起,我失态了。”张松意识到自己正一直盯着彦夕看以后,立刻就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爸,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从刚才一开始就盯着彦夕看呀?”
“没什么,只是四小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张松眼神闪烁,好像是在逃避彦夕的目光。
“很像?像谁?”彦夕追问说。
“一个故人。”
“是我们庄园里的人?”
“你怎么知道?”张松抬起头来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彦夕。
“其实,我也只是猜的,因为在我现在住的房间里,有一张和我很像的女人的照片,只是看上去比我的年纪要大些。”彦夕说的正是她在音乐盒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哦,是这样呀。”
“你认识她吧?她是谁?我怎么从来也没在庄园里见过她?”
“她……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说着张松难过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哦……哦。”彦夕这时心里暗暗想道,“原来她已经死了,所以我才没在庄园里见过她。”然后她又看了看张松,心中又想道,“看来文墨的爸爸对她的死挺难过的,我还是不要再问他了。”
吃完茶点以后,文墨带着彦夕去了二楼的房间。
“你今晚就先将就一下,睡在这里吧。”
“哦,好。”彦夕进门后就看了看四周,房间不大,也布置的十分简洁,虽然比起玩偶庄园的那些精致的装饰来要差了许多,但是彦夕却更喜欢待在这样的房间里。
“对了,”文墨本来已经出了房门了,但是又倒了回来说,“彦夕,你要是觉得还缺什么就跟我说。”
“好的,谢谢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
天色渐晚,吃过晚饭后,彦夕就去洗了个澡,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又看见夏嫂和冬嫂正在吃着那些剩菜剩饭,一边吃还一边抱怨着,今天的这顿晚饭有多糟糕。
“妹妹,今天的这些食物可真是糟糕透了,你看看这些鸭子,一定都不是今天才杀的,吃起来一点也不鲜嫩。”说着肯了一口手里的鸭腿。
“是的,姐姐。不止这些鸭子肉不鲜嫩,还有这些青菜也是,尤其是这片,还有几个虫眼。”冬嫂用筷子夹起一片菜叶来,举在半空中说。
“这些外边的人的生活可真是太糟糕了,还是我们庄园的东西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呀,妹妹!”
“你说得很对姐姐。”冬嫂回答说。
“对了,妹妹。我们今天晚上可要轮流看着四小姐,不能让她和张医生单独在一起。”
“是,姐姐。”冬嫂吃了一口饭后,又说道,“要是张医生说了些不该说的,可就麻烦了。”
“嗯!妹妹,我们得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和精神去看着她。”说着夏嫂夹了一块肥肥的红烧肉给冬嫂,两人开始拼命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彦夕听到她们的谈话后,觉得很是奇怪,“张医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文墨还是文墨他的爸爸,夏嫂和冬嫂为什么那么害怕他来跟我说些什么呢?”这些问题开始缠绕在彦夕的心里。
客厅里,文墨正拿着遥控器切换着电视频道。彦夕一边想着那些问题,一边心不在焉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洗好啦?”文墨问彦夕说。
“嗯。”彦夕回答道。
见彦夕回答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文墨又问道:“怎么?有心事?”
“嗯。”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还可以帮上你一点忙。”
“我刚才路过厨房的时候,听见夏嫂和冬嫂她们在说一些事。”
“哦?什么事?”
“她们说……”彦夕想了想决定事情还没搞清楚前还是不要告诉文墨的好,于是又说道,“算了,也没什么。”
文墨盯着彦夕的眼睛看了看后,说:“不对!你有事在瞒着我。”
“哎呀,没什么事啦,你就不要问了。”彦夕说完赶快躲避着文墨的眼睛,避免和他的视线正面接触。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说着文墨又自己看起了电视。
“其实还有件事,我觉得很可疑。”
文墨听后回过头来看着彦夕,但是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彦夕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于是急忙低下了头。
“我正等你跟我说呢,所以才看着你啊。说吧,什么事?”
“我觉得在我这次昏倒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有一个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谁?”
“阿叶。”
“阿叶?不可能吧。你昏倒是有些奇怪,可是阿叶又会知道些什么呢?”说完文墨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脑子本来就不清楚,也许她连你是在睡觉还是昏倒都分不清呢。”
“哦?是吗,那我问你,我昏倒的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做过一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没有啊。她还是和平时一样要么自言自语,要么就是什么也不说的做在那里发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呀。”在文墨看来,一般像得了阿叶这样的病的人,都会是这样的。
“那她一个人时都说了些什么没?”
“嗯……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是些前后不搭调的疯话。”
“还记得那些内容吗?我想知道。”
“不记得了,当时她说的时候我也没去注意听。怎么?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她说过些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她昨天的举动很奇怪。”彦夕回想起昨天阿叶拿着那只被剥皮的死老鼠来给她,着很不寻常,“你知道她昨天有拿一只被剥皮的死老鼠来给我的这件事吗?”
“听善志他们提到过,怎么了?”
“我觉得她是在告诉我些什么事情,也许跟我昏倒有关。”
“不会吧!”
“不,我觉得很有可能。”彦夕停了停,又继续说道,“当时她似乎把我当成了两个不同的人,一会儿叫我小姐,一会儿又叫我四小姐,这显然是不太和逻辑的。”
“哎呀,我不是刚都跟你解释过了吗,她得的那病本来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啊。”
“可是,你没看见她当时拿着那盒子看着里面的那只血淋淋的死老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真宝。”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觉得她会知道你昏倒的原因呢?而且……”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什么声音!?”彦夕立刻扭头向楼上看去。
“不知道,我去看看。”说完文墨便向楼上跑了去。
声音是从张松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文墨刚到门口就问:“爸,怎么了?”
只见张松正忙着拣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些照片和一些纸,旁边离床角不远处的书桌下,还有一个打烂的玻璃瓶和一几本厚厚的书。
“哦,没什么,刚才我是想去拿柜子顶上的一些东西,没想到脚踩滑了椅子,弄掉了这个花瓶,然后柜子上的一些书也跟着掉了来。”张松一边跟儿子解释,一边急忙拣起那些散落一地的照片。
“哎呀,不是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要拿什么东西叫我一声就好了。你看,像这样多危险呀,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文墨上前扶起了张松,又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张松甩开文墨的手,缓缓地走到床边做了下来。
“爸,你是要去拿什么呀?”文墨盯着张松手里的照片说到。
张松见文墨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照片看,于是就就急急忙忙的收了起来说,“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干嘛要那么急着把它收起来呀?”
“反正!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个小孩子问什么问!”
“咦?那边还掉了一张。”文墨故意说道,等张松看向后面的时候,文墨一把抢过照片来,“哈哈,我拿到了。”一看照片,文墨当即吓了一大跳,照片中的人竟然是彦夕!于是,他惊讶的问道,“爸!你怎么会有彦夕的照片?”
张松又急忙抢过文墨手中的照片说:“什么彦夕的照片,你看错了!”
“不对!明明照片上的人就是彦夕,我都看见了。”文墨很肯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当即心里想道,“爸爸居然这么紧张这些照片,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你是看错了。”张松狡辩说。
“不会,要是我看错了,那你再把照片拿来给我看看。”说着文墨伸手去拖张松手中的照片。
“好了!”张松怒吼一声,“给你!你自己拿去看个够吧!”仍下照片后,张松站了起来往窗边走。
文墨意识到张松现在很生气,于是赶紧把照片拿了起来,走到窗前,从新又递给张松说:“爸,我不看就是了。”
“唉——!”张松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你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了。”
“那——这些照片上的人是……”
“她是彦夕的母亲,她也叫做彦曦。”张松说道。
“什……什么!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彦夕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从她那吃惊的表情来看,这个消息确实对她的冲击很大。
“彦夕!”文墨赶紧走到门边,“你都听到啦?”
“是……是的。”彦夕轻轻推开文墨,走向张松,问他说,“张伯父,你刚才说我妈妈?”
“是的,”说着张松又把手里的照片给了彦夕,“这些都是你妈妈以前的照片。”
彦夕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她的表情显然很惊讶。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只是彦夕她自己不记得有去过照片里照的那些地方。
“她就是我妈妈?”彦夕问道。
“嗯,她的名字也叫彦曦,晨曦的曦。”
“爸,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文墨不明白,张松为什么会收常了那么多彦曦的照片。
“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同时也是我的一位病人。”
“哦!”可是看见这么多的照片,彦夕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说真的,我刚才看到你时还真被吓了一跳呢,没想到你们长得如此的相象,就像彦曦她又站在我面前一样。”
“我们真的长得有那么像吗?”
“是的,你看这些照片就知道了。”
彦夕接过张松递过来的一张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和自己长得真是一模一样,这时她明白为什么张松会说见到自己很惊讶,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是惊讶不已。
“她……她真是我妈妈?”
张松点了点头,“没错,当时你们还是我接生的呢。”
“你!”文墨和彦夕同时惊讶地看着张松。
“是的,我记得当时彦曦出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当时我们本来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没希望了,可是没想到,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你们还活着……”
“等等,爸爸你刚才一直说‘你们’难道你是说当时那个彦曦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文墨打断张松的话问道。
“是啊,怎么?你们不知道?”听到文墨这样问自己,张松也觉得很奇怪。
文墨立刻看了看彦夕,只见彦夕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并不比自己低多少,想来这事彦夕她自己也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