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噩耗传来
作品:《单人房双人床》 顾乐生也接到警察的电话赶来医院了。在抢救室的门口,顾乐生看到应采妮急匆匆地赶来,他以为是记者来搬弄是非呢,赶紧迎了上去。
“我认识你,你是深圳报社的记者,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叫什么来着?”顾乐生一时间想不出她的名字了。
“我叫应采妮,我也见过你,你是姿雅化妆品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哦,对对对,你是应记者。不过今天恐怕很抱歉,你不能到这儿来采访,徐先生还在抢救,你改天再来吧。”顾乐生以为她是来采访的。
“您误会了,我是徐子谦的朋友,我今天不是以记者的身份来采访他的。”
“真的吗?”顾乐生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和您一样很担心他的安危。可以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当上你们公司的总经理的吗?”应采妮从来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了。
“抱歉,应小姐,我说过今天不接受采访。”
“哦,你看我又说错话了。我今天真的不是来采访的,请你相信我。因为我前段时间去西部考察了,不在深圳,所以也和徐子谦失去联系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您不方便说就算了。”
顾乐生终于选择沉默,不再说话。他认定应采妮就是来采访的,根本不是什么徐子谦的朋友。应采妮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她心里觉得委屈。记者怎么了?记者就不能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朋友了吗?记者就不能值得信任了吗?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背靠着墙壁,在心里默默地为徐子谦祈祷。她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她不希望他有事。
北京——
6点整忆罗下楼,看到陆叙等在外面,他刚刚下班回来。于是嘴角上扬,程式化的微笑,然后挽着他的手去附近的餐馆吃饭。西餐厅里,居然放了那再熟悉不过的音乐——《单人房双人床》,陆叙轻轻跟着唱。
“你会唱这首歌?”忆罗感到诧异。
“当然,这首歌在今年很流行的。而且旋律既安静又柔和。”忆罗终于沉默不再开口。
离开餐馆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陆叙开着车,因为下雨,车道上一下子拥挤不堪。费了好一些周折,才回到家里。忆罗突然好想跑到楼顶上去看北京下雨的夜景。她不顾陆叙的反对,就一个人跑上去了。雨虽然已经小了,却还是在下着,忆罗没有打伞。
天悄悄落下了泪滴,冷冷的空气,湿红的眼眶里装满忧郁。默默的聆听,这场雨下得竟如此的孤寂。我陪雨哭泣雨却还不肯停,也许只有孤单的人才懂雨的心情。
“回去吧亲爱的,别这样在雨里,别让雨淋湿了你,别让我再担心你。”陆叙打撑着伞站在了忆罗的身边。单薄的伞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显得如此的陌生。
陆叙用他那只大手掌罩在忆罗的头顶上,为她挡雨,接着又把外套加在忆罗的身上。“我们下去吧,这里冷。”陆叙总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总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当今天她重温这种习惯这种温暖的时候,也同时唤回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她只能尽量不去触碰心里的那个影子,心里的那个伤痛。她虽然已经离开深圳了,却还没有离开那个心里的人。
回到家里,忆罗的身子湿了,头发也湿了。陆叙用一条大毛巾替她擦脸。忆罗望着他,她太明白不过了。陆叙能给她最安稳的爱,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愿意用双手来保护她。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一切,这种爱情的模式向来动作良好。来日岁月,这种爱情也许会失去新鲜的味道,却不会腐坏。
陆叙没有几个朋友,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友情放在生命中重要的位置。他最深的感情,只会留给他所爱的女人。而顾忆罗就是他的朋友,情人和女儿。忆罗唯一能回报他的,就是不能背弃他。谁能承受这种满怀期望而又孤绝的爱呢?
“我们结婚吧,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陆叙小心地帮她擦脸,生怕会弄疼她。
“再等等吧,等你的事业稳定了以后。”忆罗开始拒绝。
“好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可以天天在一起的,只是差一张结婚证明而已。然而爱情,是不需要靠一张纸来证明的。”陆叙俯下身去吻忆罗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唇。
他很久没有这样吻她了。忆罗一直以为,他会从她生命中消失。六年了,她现在认识到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原来是无可取代的。可是,她很怕。她很怕她会就此沉沦在陆叙的怀抱里,从而忘记她心里面的那个影子——徐子谦。
是谁在唱:“我在向前走却像在退后,我在用想念狂欢寂寞,越快乐就越失落。爱将我们高高举起以后,再让心学会坠落。一个人不懂什么是拥有,两个人不懂怎么把握,越在乎就越脆弱。我努力想起你,笑着哭泣;让自己深爱你,再学会放弃。我不想忘记你,就算可以,我宁可记得所有伤心。爱你这个决定虽然艰辛,我不说对不起……”
“我想家,我想念爸爸。”忆罗突然避开陆叙的吻,转身拿起了电话。陆叙静静地看着她。
“喂,爸爸,我是忆罗。”顾乐生在医院接通电话,听到是女儿的声音。
“忆罗,你很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
“对不起。”忆罗重重地低下了头,她的确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去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害怕她一打电话回去就会听到有关徐子谦的消息。她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忘记他,好让她不再背叛陆叙。
“既然知道对不起,那以后就要记得常常打电话回来。”顾乐生抬头看了看医院走栏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忆罗,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
“今天到楼顶上看了一会儿北京下雨的夜景。”
“你这孩子,小心感冒。”
“不会的,有陆叙在呢。爸爸,你睡了吗?我没有吵到你吧?”
“傻孩子,怎么会呢?不管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爸爸都不会觉得你是在吵我的。而且今天爸爸根本就没有睡觉。”
“你今天没睡觉?你又在办公室加班啊?都告诉过你要注意身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忆罗像个母亲一样对着自己的父亲唠叨个没完。
“不是,我现在在医院。”
“在医院?你的心脏病又复发了啊?要不要紧啊?”
“唉呀,你等我把话说完啊。不是我,是徐子谦,他今天晚上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接着,啪地一声,忆罗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都傻了。
“忆罗,忆罗,你怎么了?”陆叙不停地摇晃着她,她过了一会才清查过来,慌忙捡起电话,问到:“爸爸,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啊?我是说徐子谦。”
“忆罗,你刚才怎么了?”顾乐生觉得刚才女儿的举止有点反常,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已经感觉到了。
“我没事,你告诉我徐子谦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目前还在抢救。”
“什么?……”电话彻底的继线了,忆罗手上的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电话发出的忙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忆罗呆住了,陆叙也看傻了。只剩下这刺耳的噪音敲击着这两个已经失去知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