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柳香夜宴上

作品:《飞云传说

    第二天早上,我们和阿瑞斯就先后拜访了朱可和赵普,这两个长期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闲人马上就答应了我的邀请。不过这两个人还真的和海庸所说的一模一样,一个见面就问我,到任以后要干些什么,另外一个则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对傣禄的要求,看来这个位高权重的海庸大人还真是不简单。
    在和他们俩聊了一上午,我和阿瑞斯也能感受到两人的才华。朱可虽然三十刚出头儿,但他在军队的调度方面却有着很高的成就,对于军制和军事训练有着极深刻的了解。赵普这个人是个内政方面的天才,鬼点子层出不穷,时常让人想不透,但是他的主意无一不是最有效的办法,着实让人佩服。
    在从赵普家离开之后,我和阿瑞斯回到了客栈。因为最近请我们赴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一一的应筹的话,我们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龙都,所以我决定在几天后开一次宴会,一次性的解决这些烦人的事情,不过今晚徐若兰的邀请是必须先去的。
    傍晚时分,我和阿瑞斯再次踏入了柳香阁,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到的人已经很多了,其中索斯特也在,看来徐若兰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今天的宴会安排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正中留下了一片空地,正对门的主位之外,而空地两边则是各摆了两排长桌,每一排都有六张桌子,而每张桌子可以坐两人。
    索斯特的座位就在左边第一排第五席,看到我们之后,他马上就向我们挥了挥手,我和阿瑞斯就钻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也不管属于我们的座位是不是这里。不过后来我们还是被请离了索斯特那一桌,而给我们安排的是他的上手。
    不久之后,被邀请的宾客渐渐地都到了柳香阁,在侍女的安排下,很快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和自己相熟的人在一起聊天。但始终右侧第一排的第二个长桌没有客人来,一直空着,这让大家都很诧异,但在徐若兰没有来之前,却没有人一个人提问。
    我和阿瑞斯,索斯特三人正在讲解云梦州的情况时,门口一个响亮地声音传来:“天羽军团军团长叶凤仪叶大人到。”虽然前面来的大人物到达时,这个声音也传来过,但根本就没有人搭理,而此时众人却把目光都投到了门口。
    在龙都的权贵们都很清楚,叶凤仪极少参加龙都的社交活动,这让龙都的世家公子们想去献殷勤也找不到门路,而今天叶凤仪却来出席徐若兰的晚宴,大出他们的意料。
    在那个声音响过不久,凤儿的倩影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直以来和她形影不离的庆霞。两人进来以后,就直接被带到了大厅里的唯一的空位。在她们坐定之后,就有不少人过去和她们搭讪,但两人都显得兴趣不足一样,只是礼貌地应付而已。
    凤儿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白褶长裙,薄施脂粉,没有佩带任何首饰,头发散散地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而长期领军所练出的英气更是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美感。不过,我清楚的知道,束祝糊纤腰的玉带里藏着一柄极为锋利的软剑。
    庆霞的装束与凤儿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的裙子是粉红色的,而身上有没有兵刃就不知道了。虽然比不上凤儿的绝色,但在大厅里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在大多数人眼里凤儿还是高不可攀的,而她却显得容易接近的多,所以找她聊天的人比找凤儿的要多很多。
    因为凤儿和庆霞的到来而引起的混乱还没有平息,徐若兰也走了进来。今天的她与昨日又不同,虽然身后仍然是昨天见到的那四个侍女,不过她们今天并没有带任何物品,而徐若兰也只是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百褶长裙,比昨天正式的宫装要显得轻松不少。
    徐若兰坐下之后,马上以她那动听的声音说道:“多谢各位公子和小姐们给若兰一分薄面,今日在此,若兰敬各位一杯,请满饮此杯。”大家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就端起面前的酒杯,纷纷喝完杯中似血的红酒。在众人饮尽之后,侍女们马上就开始为客人们倒酒,这时,我才开始观察大厅里的众人。
    大厅中虽然只有四十多个客人,但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背景。坐在凤儿对面的是六皇子叶云逸,他的上手是叶云海,而凤儿上手的则是叶云峰,整个大厅中也只有他们兄弟三人和徐若兰一样一人坐一桌。
    叶云逸和我们之间那一桌坐的是皇叔叶承意的儿子叶胜云和鲍威尔的长子保罗,不过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保罗眼中的仇恨。我想这个家伙大概是知道了罗尔的死与我们有关,才会对我们有这么强的敌意,不过我也不担心,有叶承宗照着我,现在的鲍威尔拿我也没办法。
    坐在凤儿下手的是谷云的女儿谷琳儿和海庸的女儿海星,接着是左天风和迟奉成,再下面就是萧兰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儿。最让我意外的是萧兰下手坐着的是梦菲和凌霜。至于其他的人,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闭着眼睛也知道,能被邀请的都不是一般人。
    当我观察大厅里的其他人,大多都会向我点头致意,萧兰还对着我做了鬼脸,让她身边的女孩儿发现之后,就开始审问她,两个人在私底下小声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梦菲看我的眼神很复杂,而凌霜显然是不喜欢这种环境,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在对大厅里的众人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之后,我回头看向了凤儿和徐若兰。在第一杯酒喝完之后,徐若兰就在昨天抱琴的侍女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侍女就离开了大厅,这时她说道:“我已经让琴音去取琴,若兰游历龙都多日,承蒙各位多加照顾,若兰将为大家弹奏三曲以表谢意。”
    徐若兰的话一说完,下面的人马上就发出了一阵欢呼。因为徐若兰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一天只弹琴三曲,而现在说为大家弹奏三曲,可想而知,已经是最高的待遇了。不久,那个叫琴音的侍女便把墨雨摆在了徐若兰的面前,然后就回到了徐若兰的身后。
    徐若兰拨了两下琴弦之后说道:“若兰为各位演奏的是《秋雨玲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然后手指拨动了琴弦。迷人的乐声从她的十指尖传出,大厅里只能听到美妙的琴音。
    听着这美妙的琴音,我也闭上了眼睛,琴音描绘的是一个深秋的夜里,屋外下着连绵的细雨,一个母亲坐在窗前,流着泪,呆坐着看着窗外,眼泪就像屋外的雨一样连绵不断,让人不禁想问这位母亲为什么这么悲伤。
    当这一曲终了之时,大家都没有说话,大多数人的眼睛都紧闭着,不少人还流下了眼泪,其中就包括凤儿。看到大家的表情,徐若兰并没有说话,而是开始了今晚的第二曲,这一曲和上一曲大不相同,名为《春风》,此曲以欢快的音符迅速地把大家从伤感中拉了回来。
    见大家的心情已经好转,徐若兰说道:“昨晚,欧阳公子识出我面前的墨雨古琴,并把公子听完《月兰曲》后的感受告诉了若兰,若兰在此再将此曲弹奏一次,请公子再加指点。”听到她这么说,我连忙谦逊了一番,但大厅里的众人看我的眼神却起了变化,我也只好苦笑而已。
    凤儿轻轻地瞪了我一眼,而梦菲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萧兰把小拳头放在了嘴边,轻捏了一下,好像是在示威一样。左天风和迟奉成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对我说:兄弟,你的麻烦来了。
    徐若兰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弹奏《月兰曲》。今天的琴音和昨天的大为不同,开始时清新明快,接着是一段愁绪和哀怨,然后是温馨甜蜜,最后一段则是悲苦和无奈,把我从琴音中感受来的感觉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感叹其琴艺之高。
    一曲奏完,大厅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大厅里的人不多,可见厅内众人心情的激动。徐若兰在弹奏完毕之后,睁开眼睛对我说道:“欧阳公子,不知公子现在听完此曲有何感受。”
    在凤儿面前,我可不敢对她的母亲评头论足,但现在又不能装聋作哑,我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虽然徐小姐把我昨天所说的感受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在下总是觉得和白夫人所奏有一丝区别。但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是相隔时间太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在下认为,小姐的琴艺也不差,弹琴和学武一样,只有自己领悟的才是属于自己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徐小姐多加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