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不过你也要小心，我们慢点来，哪怕多花点时间，也要交此阵的奥秘参透。”
    “当然！”
    说罢，二人掐着避水诀下了水。
    这二人，自然是我和小蛮。
    这段水域，水流速度并不急，哪怕不使避水诀，只需真气外放，就可以自由下水。当然，掐着避水诀，只是为防范万一。
    很快，我们赶到目的地。
    穿过层层迷雾，可以清楚地看到水底这片没有任何水流，没有生命，只有一片枯骨和四座雕像的空间。
    这里，几乎成了一座相对独立的空间，水流不进这片空间，但任何生命都可以进来。
    然而，进来之后，却是一片恐怖如同地狱的空间，实力稍差点的，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能看出门道吗？”王小蛮皱眉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这阵法布置得极为简单，但是这雕像上的阵纹，却复杂之极。”说罢，我伸出一吸，从不远处摄来一条游鱼，扔进阵法中。
    哧……
    那条鱼剧烈颤抖着，却仅仅是两秒钟时间，就化为一具白骨，没有任何生气存在。
    “咦？果然古怪！”我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么。
    小蛮见状，也摄来几条鱼，一一投进阵中。
    这几条鱼，同样也没能撑过两秒钟。阵法，仅仅是波动一下，就重复了原先的死气沉沉。
    我有些沮丧道：“时间持续得太短，看不出什么来啊！”
    “我来！”小蛮毅然踏入阵中。
    我大骇道：“快出来，别冒险！”
    小蛮摇头道：“不必了，你赶紧凝神观察，时间不多，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多谢！”我紧咬牙关，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了嘉雯，小蛮决不会冒这个险。这个人情，太重了，重到我几乎无法偿还。
    定了定神，我双眼迸射出两道璀璨的玄光，射向阵法中。
    “怎么会是这样？”
    “不对啊，应该是那样才对啊！”
    ……
    十秒钟时间一到，小蛮立即闪出阵法，盘坐下来恢复元气，一粒粒丹药塞进嘴里，苍白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发现了什么？”小蛮问道。
    我有些迟疑道：“确实发现了什么，但还不能肯定是不是。通过刚才看到的一些现象，我发现这座阵法，与上古时期有名的四象汲灵阵极为相似。在上古时期，四象汲灵阵极为出名，它能将方圆数百里的一切生灵之气，哪怕修士的真元全都吸走，吸干，将这方圆百里变成一座死地，完全没有任何生气存在。若是在一片地域布置上四象汲灵阵，恐怕只要过了几年，这片地域就会完全变成死亡绝对，寸草不生，鸟兽不存。”
    “这么恐怖？”小蛮动容。
    我亦有些恐怖地微微颤抖着：“在上古时期，四象汲灵阵被称为禁忌阵法，遭到修道界封杀。难怪黄河情况一年比一年更差，有这么一座阵法存在，河中的任何生灵恐怕都难逃一劫。”
    小蛮忽然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
    “怎么可能？”
    我苦笑道：“若说破解之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想要破解，需要深入地下十万米。”
    “十万米？这是为何？”小蛮惊道。
    指着阵法下方，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小蛮进入阵法的一瞬间，阵法立即发动，小蛮的真元，立即被阵法吸走，传入地下。并且，一直垂直向下深入。
    十万米，只是我的推测，并不是准确数据。这个距离，是我根据阵法运转的速度推测出来的。
    四象汲灵阵有个特点，就是阵法汲取和灵气，都会转送给某个人或事物。而这个人或事物，就是整个阵法的核心所在，亦或是幕后黑手。
    如果这个人修为不凡，且离阵法的距离很近，恐怕这数百里水域，甚至附近大地上的生灵，都会遭殃。
    知道了这一切，小蛮大骇。
    如果阵法的核心是一个人，那这个人有多么恐怖？
    然而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阵法汲取天地灵气和生灵元气，滋补了某个人或事物，这么多年来，恐怕一块石头，也要成仙了。
    成仙！这就是这个阵法存在的根本意义了。
    天哪，这太恐怖了，一个人，数千年来不断汲取天地元气和生灵元气，借此来达到成仙的目的。这样的手段，称之为邪魔，绝不为过。
    然而，这个邪魔，我们可以对付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个邪魔，断然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哪怕聚集整个修道界的力量，也无法对付。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邪魔’并不是真正的邪魔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是我们能否到得地下十万米。十万米的距离，太深了，哪怕元婴修士，也难以到达。”我沉思道。
    小蛮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也难以想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到达这么深的地方。
    不过，我转念又想起一事来，遂大喜道：“还有一法，可暂时借这地下的庞大力量为己用。”
    “哦？”小蛮也欣喜若狂道：“真的？如果真的能借这地下的庞大力量为己用，恐怕我们立即突破也不是问题了。”
    想了想，我立即拿出一些材料雕刻起来。
    布置阵法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必须要先准备好布阵的材料，然后算准布阵方位，准备好阵法核心的人或事物。
    这一次，为了布置阵法，我将前段时间托小蛮准备的玉石全都用上了。
    一遍遍地琢磨着阵纹，直到全部琢磨透了，才动手下刀雕刻。
    这一刻，就是三天三夜，当四座完好的雕像准备好了，才动手布置阵法。
    四象汲灵阵，源自于四象聚灵阵，这是一种反哺阵法，能夺天地造化。然而世间有正即有反，四象汲灵阵也有一套相反的布置方法。
    将四座雕像一一放置好，随后，我们二人站在阵法之内，再从龙宫中摄出嘉雯。
    此刻，阵法轰然起动，刹那间，原先的四象汲灵阵，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不仅仅我们的真元不再流失，反而从地下瞬间涌出一股巨大无匹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