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耐心一点，只要咱们现在研发的新数控机床研究成功，总经理的这些承诺肯定会兑现。工厂原来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在苏总的英明决策下，今年咱们刚刚开始生产数控机床，才刚刚扭亏为盈，那些利润，除了上交国家的，都已经被投入到了数控机床的研究中去……”
    作为劳资处的处长，梁强虽然也是靠着关系到了现在的位置，不过还是有着很强的能力，他见到苏光祥没有办法回答工人提出的这些问题，只能自己出面先安抚住这些工人，让这些工人回到岗位上面去。
    工厂里面的祝恨情况，早就需要改善，前几年工厂一直亏损，国家财政拨款也不多，很多都用在了接待上级那些前来调研情况准备改革的领导，投入在研究方面的东西并不多，要不然，工厂以前每年都只能从国外搞到少数一些数控机床的关键配件进行那些落后的数控机床的生产来培养工人，使得在一得到花都数控生产的龙数控系统，再得到大量的进口的光栅尺以及滚珠丝杆还有伺服电机这些东西就能够进行大规模的生产。
    这些年，工厂修建的住宅楼，连总部办公大楼的人都只有很少一部分得到，要是先服从这些工人，那还不引起整个工厂的暴动？
    “别说这些虚的，要是不能给个明确的答复，那我们就必须要办理停薪留职。人家九一重工招聘上面可是说得明明白白，招聘的每个人，都能够分到至少一套六十多平米的房子，家中人口多的，还能分到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呢……”一个满脸络腮胡，头花乱糟糟，穿着满是补丁工作服的四十多岁的工人盯着苏光祥说道。
    “是呀，要是咱们去晚了。可就没有咱们什么事情了，九一重工这次招聘的名额可不多……”九一重工的招聘，是个销售点的人散发出来的。
    本来要不了太多的人，只要再招聘三十个就够现在的发展了。所以云非就要求只招聘七级以上的装配钳工，其他各工种同样需要，不过就没有必要这么远跑到东北来招人了，挨着九一重工不远的山城、渡口、滇南这些地方，可是能够挖到不少的人。
    不过随着十刀位的数控车床的研究进度以及为工厂长远考虑，再加上为了报复那些当初围攻九一重工的工厂，云非拼着得罪所有机床厂。也要多招人，尤其是招聘有数控机床装配经验的人这一招，都是冲着各大机床厂去的。
    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生产小型机床的东北一机，至于那些就九一重工暂时还没有能力进行生产的回转直径在一米以上的重型车床以及龙门式铣床、坐标镗床这些重型设备生产厂商，云非就没有太招惹他们，只是让各个销售点的人勾引他们最年轻的八级以及九级装配钳工就是了。
    大多数的机床生产厂里面的情况都比东北一机好的多。很多机床厂所在的环境都比较差，当初那些有着关系的人，都是进了实力最为强劲的东北一机。其他工厂。八级九级的高级工人，至少不会为房子这些事情愁，工资虽然没有办法跟九一重工相比，却比东北一机的厂里面那些**级的钳工拿的多了不少。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到最后，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自然会有军方的人出面调解。
    云非现在丝毫不担心自己树敌太多。因为国内那些机床厂的技术资料，根本就不会跟自己分享。跟军方已经开始了在芯片项目以及通讯项目的合作。云非并不担心军方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因为这段时间他又把一个让军方一点都无法忽视的项目给抛了出来。
    “就是，我们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多少？人家九一重工一个普通的装配工人。一个月都能够领到六七百块钱的工资，比咱们分厂的副总工程师以及厂长都拿得多，去晚了，人家人招够了，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苏光祥的沉默，有挑头的工人，工人们就淡定不了了。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我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跟各个部门开会商量一下，三天之后，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还请大家回到自己的生产岗位上面去。大家要涨工资，要分房子，这些都得指望咱们的生产出来的数控车床了……”苏光祥见到工人闹哄哄地坚持着要办理停薪留职，无奈之下，只能站起来对着所有的工人表态。
    听到苏光祥这样表态了，工人们也就不再坚持他们的意见。很多人，其实并不愿意离开，虽然工厂里面有着种种的不好，故土难离以及铁饭碗的荣耀让他们都不是很坚决要离开。
    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逼着工厂给他们这些人涨工资以及解决房子、子女就业问题。
    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受到了章长贵以及钱治平他们的刺激。章长贵回来，直接辞职，而不是停薪留职，原本他的正式工岗位本来是要给自己大儿子结婚用的，不过后来他大儿子也跟着辞职，一家人全部搬去了蓉城。在章长贵离开东北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伙给他饯行的时候，章长贵透露，他儿子进了九一重工之后，也能够分到一套房子。
    光是这一条就让无数人受到了刺激。
    让大家干出这样的事情的原因，还有章长贵的工资。章长贵在东北一机，每个月工资绝对不到三百。但是在九一重工，保底工资就是六百！并且还有奖金，加班费，具章长贵说，保守估计都会超过一千。
    对于章长贵这个人，大家都无比了解，如果说钱治平说出这些话，大家绝对不会相信。钱治平爱吹牛，整个分厂的人都知道。章长贵可不一样，从来没有吹过牛，也不说大话，拿不准的事情，更加不会猜测。章长贵之所以说出来，就是被众人灌多了酒，告诉大家，九一重工那些高级装配钳工，每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超过了一千五，每个月的交税都一两百！
    知道这个消息的众人不淡定了，向着冯清平打听，知道九一重工还在招人，不过暂时不再报销来去的车费以及生活费了。众人也就淡了那份因为章长贵醉酒之后的真话而变得活跃起来的心思。
    不过别人生产数控机床为什么能够拿到那么高的工资，而自己这些人却只有别人的五分之一？
    不甘心的众人，就唱了这么一处戏来。东北一机的数控机床就只有三分厂一个分厂在生产，现在熟练的装配工都在这里了，他们不相信，工厂会愿意失去他们的同时，再花数个月的时间从别的分厂里面调集装配钳工进行数控车床装配的培训。
    本来大家都不是很想离开东北这个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亲人朋友什么的都在这边，要是去了蓉城，跟亲人朋友就很难再见面了。虽然东北一机的工人大多数都是来自全国各地，不够能够在这边生活这么多年的人，很多都把家给安在了这边，那些比较远的，家中亲人朋友不再东北的，关系都已经淡了去。
    所以，集体要求办理停薪留职的事情，逼着厂里面为了留下他们而涨工资，增加福利的事情就在众人酒后你一句我一言地形成了。
    “马玉，你这个分厂厂长究竟是怎么当的？工人中出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暴跳如雷的苏光祥对着一脸不以为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淡定无比的马玉咆哮道。
    “领导，这个事情，我真不知道，即使知道，你认为我阻止得了？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咱们厂里面流失了多少技术好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走？那是因为工厂对不起他们，并没有给他们他们应该得到的。看看整个工厂里面，三万多人，车间一线干活的不到八千！办公室里面，哪怕一个最普通的人，都比这些有着丰富技术的人工资高，福利好。分房子都是办公室里面的人先分了，才有工人的机会，咱们工厂的工人，尤其是那些主力的生产工人，再等十年，你能够保证他们都全部都能够分到房子？”马玉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他发现，自己这些年沉默的时间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他的沉默，东北第一机床厂技术实力最为雄厚的第三分厂，才会不断地流失这技术经验都无比丰富的技术工人。
    这一次的事情，他是得到消息的，尤其是早上上班，有人给自己反应过这个事情，他却没有去找那些工人谈话，因为他给不了工人需要的。
    工人需要的并不多，他们的要求，并不高。整个工厂的利润都是他们创造出来的，付出与得到却不成比例，他都很同情这些工人。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把分给他的房子让出来给章长贵这样主力中的绝对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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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芦要的，就像那些普通工人要的，不多，大家都懂的！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