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拿着绣花针的少年郎怒砸板凳

作品:《那家少年是丧尸

    众所周知,老鹰的老巢不是在悬崖峭壁就是在大树的树冠处,就算想偷下几颗鸟蛋都非常有难度。
    叶雨这个少年却敢于夸大口这么说,想来有所依仗。事实也的确如此,十六岁的叶雨已经成功的捣毁了几个老鹰巢了,就连老鹰也抓住了两只。
    三四公斤重的老鹰可不是那么好抓,力气大的惊人,要没有两把刷子,可不敢招惹它们。
    叶雨也赶紧问这些小孩老鹰的巢到底在哪里,所处什么位置。只有清楚什么位置才能因地制宜,做出最好的方案。
    正当一群人讨论的热烈之际,突然一个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的响,叶秋原本坐在门槛上也是马上循声望去。
    只是一个胖胖的小孩子满是泪水,而在他的身后一个中年妇女正满脸的愤怒之sè,一只手还提着小胖子的耳朵。
    “跟我回家!”
    中年胖妇女说话间还狠狠的瞪了叶雨一眼。
    小胖子痛的嗷嗷直叫,却是依然将目光放在叶雨的身上,显然是希望叶雨带他去掏老鹰窝。
    叶雨看到中年胖妇女也是有点头痛,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喊一句:“三婶啊,中午不休息吗?”说完就想脚底板抹油跑了的。
    没有想到刘月香,也就是那个中年胖女人叉腰吼道:“黑泥鳅,你要作死别带上我家娃。这么大一个人了,成天就想着胡玩,不趁早攒下两个钱,以后怎么娶媳妇?”
    叶雨急忙点头称是,对于战斗力爆表的刘月香,实在没有多少反驳的机会,这个女人能够不带重复的骂人骂上一整天,在村子里非常有名气。
    眼看着叶雨一副虚心听从的样子,刘月香就更加来气,这黑小子,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主。
    “还有你们,是不是吃太饱了?没事去掏什么鸟窝?一个个的不要命了,不要命了以后别吃了,为你们爸妈省一点粮食。”
    刘月香骂起这些孩子也是毫无压力可言,大家都知道叶雨这混小子尽是不学好,自家孩子跟着他瞎混是一万个不愿意。唯一头痛的就是这黑小子好像天生能吸引一群小孩,不管怎么打怎么骂,趁个空子就找叶雨玩。
    关于叶雨混账的例子实在有太多,村里人都心知肚明,这孩子是没有什么药要治了。
    十三四岁时候就经常爬到树上看村里的大姑娘洗澡,被发觉大家也只认为是没有爹妈教的孩子,说几句也就算了。可恨的是这小子嘴上说改,实际行动一点没落下,有次还被抓到爬到别人家屋顶看寡妇洗澡。
    当然,这两年倒是没人抓到他这行为了,不知是学聪明了还是改邪归正了……
    更多的人愿意相信,叶雨这小滑头没有改邪归正,只是更加滑头了,学会隐藏了。
    说起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情就不得不说叶雨另一项技能了,偷鸡摸狗!
    偷鸡摸狗实在是令人不齿的行为,可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不是么?
    十来岁时候的叶雨是村里人的家禽杀手!
    每当晚上时候有人找不到自家的鸡鸭时候如果去看叶雨,总是能看到他的饭碗里有肉或者正在拔鸡毛。
    若是一般人偷鸡摸狗,村里人当然会很生气,毕竟谁都没几个钱。
    可叶雨不一样,他是个孩子,而且是没人管的孩子。
    被发现之后的叶雨也从不掩饰自己偷了东西,只是有时哭丧着脸表示自己是真的非常饿了,有时又是一副天真的笑容说是捡到的死鸡死鸭,然后一边拔毛一边说等下弄干净了就给他们送过去。
    如此一来,村里人也不好对他动粗,只能苦口婆心的要求他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是一句空话,什么时候馋了,叶雨照吃不误……
    还有一个特别就是这小子滑头的很,若是没有被抓到现行的就打死不承认。
    有一次明明有人看到这小子抓了他大伯的一只鸡,问他还说是大伯要抓的,事后却是死不承认自己抓了鸡吃了鸡,哪怕是被打断了好几根竹条也嘴硬,硬是不哭不闹。
    最近两年长大了不少,也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至少没人能抓他的现行了。
    至于他还不会偷鸡摸狗,村里人都一致认为是会的。
    很多例子足以证明,去年他家山上的树被村里的一人砍了好几颗,叶雨找他理论无果后,那家人养着准备过年的鸡鸭在短短三天内不剩一只,有死在路上的、有不见踪迹的。
    大家都认为是叶雨搞的鬼,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证据,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镇上的初中读书……
    叶雨也不会说,为了弄死那家人的几十只鸡鸭自己连续两个晚上没睡觉,每天晚上顶着飞舞的雪花,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就是为了报复……
    骂了一通后,刘月香发觉这些小孩子还是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估计是想着等自己离开后继续胡作非为,不由怒吼道:“还不快滚?人牵了不走,鬼带了屁颠屁颠的兔崽子。欠收拾的玩意,等下告诉你们父母!”
    将将十岁的孩子,玩心虽然重,却还是怕长辈的竹鞭炒肉,顿时作一阵鸟兽散。
    叶雨眼看着一群小兵小将都走了,装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说道:“三婶,你放心,我听你的,今后一定努力做事将来好娶媳妇!”
    刘月香闻言冷笑一声,提着自家孩子的耳朵转身,冷冷的说:“你娶不娶媳妇关我屁事?以后别带我娃到处跑就行了。反正你也没的治了,看看你那德行!前两年是大家可怜你一个小孩子,现在你也长大了,还这么吊儿郎当、好吃懒做,以后怎么生活?”一边说,一边离开。
    叶雨望着刘月香的背影,掏出一个塑料袋,慢慢卷了一只烟,点燃,心想:好吃懒做?哼!
    他自认为自己是有资本冷笑的,前年开始就是自食其力,上学的学费自己的吃食以及田地里的庄稼,都是自己一个人,何来好吃懒做一说?
    搬砖小工三块五一天的情况下,叶秋一年要交一千左右的学杂费,实在是艰难。
    九二年这个小镇上没有什么工业、服务行业,想要钱一般只能从地里刨,或者养一些家禽卖。
    十六岁的叶雨能够连续几年凑到学费,实属不易。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刘月香的话不屑一顾,你们看到我疯玩,没看到我的努力。
    当然,叶雨也不会去解释什么,别人如何看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心态自然,很多时候都是冲动如魔鬼。
    想起那天下午满地的鲜血破碎的凳子,叶雨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露出一丝冷笑。也许,再来一次,手里拿着绣花针的自己估计还是会怒砸那两张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