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换种初见成效

作品:《混世小色医

    知了已经悄悄钻入了地下,而秋娘却爬在高高的树顶,高一声低一声的一唱三叹,秋意越发的浓了。
    黑牡丹怀孕了!
    听见这一消息,不啻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许子陵顿时感到魂飞魄散。他曾立志要给桃树坪的王八蛋们悄悄换一茬种,但黑牡丹并不在计划之列。
    黑牡丹在娘家时曾堕过胎,嫁给二宝爹后一直想要个孩子,二宝爹在床上千捣万捣几亿亿小蝌蚪飚了进去,谁知种子落到她肚里就是不落地生根,直到老色鬼瘫倒床上,黑牡丹再没开过怀。她以为是当初堕胎留下的后遗症,后来索性便死了心。
    谁知许子陵一矢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算起时间来就是一个月以前的那一次种下的。
    “你打算怎么办?”
    许子陵阴郁的看着特意来报捷的黑牡丹。他发现黑牡丹看起来兴冲冲的好像很高兴,给人感觉,似乎她刚刚将兵十万大破匈奴而还。
    黑牡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肚里的孩子啊。”
    “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正好遂了我愿。”
    黑牡丹真的很高兴:“告诉你,晓倩也怀上了!她能生我也能生,我明天就到村委会要生育指标去。”
    我的天神哇!许子陵头大如斗,半天才把乱麻似的心绪调整过来。
    “我听说这两天二宝就回来了。”
    他说:“李晓倩有二宝兜着底儿,她可以草船借箭暗度陈仓,她当然能生,我问你,你和谁生。”
    黑牡丹明白过来,许子陵是害怕了。
    她笑嘻嘻捏着他的蛋丸调笑道:“害怕了?”
    “怕球!”
    许子陵嘴很硬,“关键是二宝爹都瘫了两年了,你这样不合适。”
    黑牡丹不吭声,半晌才羞答答说道:“二宝爹虽瘫在床上,家伙并没有完全废掉,我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也将就着用一用。”
    许子陵一听便来了精神,两眼熠熠放光道:“管用不管用?”
    “老家伙十次里总有一回勉强能硬棒起来,有时甚至还能放点水儿。”
    “最近用没用?”
    “最近不是有你嘛?有肉不吃偏吃杂粮,我傻冒啊?”
    “你必须用,不然你肚里的小朋友来路不正。”
    “知道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和老家伙睡一次。”
    说着说着,黑牡丹来劲儿了,三把两把脱下裤子舍身上来把他按倒在床上,流着口水笑道:“我这会儿先用用你。”……
    对于这种事情,许子陵历来是来者不拒,于是挺起大枪分腿便刺。黑牡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道:“小心咱的儿,意思一下就成了。”
    见她幸福认真的模样,许子陵哭笑不得。只好小心翼翼起来,大刀阔斧的速度赛马变成了中规中矩的盛装舞步。
    平时婆媳俩齐上阵,其间可以缓冲过渡,今日黑牡丹独占卖油郎,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感觉都非常强烈,不大一会她便欲死欲仙起来,唯独坑了许子陵。
    “我知道,我一个人陪你玩你尽不了兴。”
    稍顿片刻,黑牡丹缓过劲来,她红着脸子对许子陵说:“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哩,这样憋着会落下病根的,现在去叫晓倩也来不及,干脆……干脆你走我的后门儿吧。”
    许子陵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叫正门不走走后门。古书上所说的那些有断袖之癖的兔子们常玩这一手,此法还有个专门名词叫“隔江犹唱后-庭-花”这倒新鲜!他顿时兴趣大增,不由分说便挥动大枪长驱直入。……
    事毕,两人躺在床上喘粗气,东一榔头西一棒说起了闲话。
    许子陵问:“你怎么知道这种歪门邪道?”
    黑牡丹也不忌讳,笑吟吟道:“当年在娘家时,我和堂兄经常偷鸡摸狗,开始时不敢走前门,只好走后门,说起来也是被逼无奈。”
    哈哈哈~~~~~许子陵顿时爆笑起来。
    “你笑啥?你以为我天生就是个破鞋?”
    黑牡丹杏眼瞪了起来:“那时家里穷,一家人睡一条大炕,父母在这些事情上不注意,早早就把我催熟了,小小年纪便成了人们常说的‘闷’,小孩子懂个屁,越闷越。我堂哥当时已经结过婚了,精明伶俐,人又漂亮,三下两下便把我哄进了高粱地里。”
    “后来呢?”
    “后来就出事了,他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就跑出去打工,死到外面了;我就嫁给二宝爹这个老棺材瓤子,想来想去,其实都是老天对我惩罚。”
    “你再没见过你堂兄?”
    “见了又能咋样?仇人一样。”
    许子陵以前只知黑牡丹是个风月老手、是出了名的风娘们,却不知后面竟也藏着这么一个苦涩辛酸的故事。
    当初若非年幼无知一时贪欢而坏了名声,以黑牡丹的花容月貌,嫁一个年龄相当家境殷实富裕的人家不存在任何问题。何至于为了逃避村人的口水和白眼而远嫁他乡,跑来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填房,何至于想做个真正的母亲都成为一种奢侈?
    他心里轻轻抽了两抽,不由叹道:“哎~~~~~人皮难披啊!”
    “人到世上就是受罪来了!”
    黑牡丹眼圈一红说道。
    “谁说不是啊?”
    小时候的遭遇呼的从眼前掠过,他的眼眶子有点涨。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生这个孩子?”
    “为什么?”
    “二宝爹熬不了多长时间,眼看着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两腿一蹬我今后怎么办?二宝和晓倩两口心眼子毒着哩,有他爹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同时他们还指望我伺候他爹哩!他爹一闭眼睛我就惨了,他们两口子能把我赶出家门去!我娘家那头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丢尽了娘家的脸,娘家人恨不得我被口水淹死,他们眼里根本容不下我,更不要说替我出头了。我要有个孩子就好办了,就是分家单过我总有自己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的一番话说得许子陵的心直往下沉。
    长这么大,人性中最丑恶和最亮丽的他都见过,最近一个多月以来,自己觉得好像见识了许多事情,听了黑牡丹的话,他似乎又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和李晓倩现在不是好得亲姊妹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在中间,我俩互有把柄在手。再过几年你要结婚生子过日子,我俩和你之间的这种事情迟早要结束,到那时李晓倩还会不会忌讳?”
    “这么说李晓倩生下孩子、你也生下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将来便是永远的把柄?”
    “有这意思,也不全是,我老了总得有个后代吧。”
    “太可怕了!”
    “你还小,你不懂。世上的普通人就这么回事,没有戏里唱得那么好、也没有戏里演得那么坏!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坏心不一定办坏事,复杂着哩!”
    不知为何,许子陵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陈队长,于是喃喃道:“确实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黑牡丹的衷肠,说着说着,她忽然抽泣起来。他用手抚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几句,嘴张了几张却不知说什么好,遂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机关算尽最后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许子陵忽然有点气馁,世上的许多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任其自然吧。……
    不久,许子陵的“见义勇为”称号批下来了。于是,表彰、奖励、采访、巡回报告会接踵而来,许子陵一时红透了半边天。虽然他很不在意所谓的“见义勇为”称号,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就住在县里,天天能和秦子衿在一起,日子过得倒也风流快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场造势热潮慢慢降下了帷幕。
    莲花乡党委和桃树坪村党支部在这场热潮中也跟着得到了表彰和奖励,于是投桃李报,乡上党政班子便打算给许子陵肩上压担子,让年轻人历炼历炼,然后让他担任村委会主任。
    桃树坪村原来的村官是李二毛,村里的党政班子一直是此人一肩挑。奈何李二毛已经老得毛都掉光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多次向乡上提出让贤,但由于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村里的实际工作都是一个叫李娟丽的回乡女大学生张罗。
    李娟丽是李二毛的亲侄女,李二毛所谓的“让贤”实际上就是想让位给她。考虑到他俩间的特殊关系,乡上一直没同意。
    毕竟,村官再小也关乎国计民生,儿戏不得。
    许子陵的异军突起让乡上的头头脑脑们眼前顿时一亮,于是便紧锣密鼓的运作起来,其时许子陵还在县上开表彰会,乡里面便把这层意思向县上的领导大体说了一下。
    “不行!”
    何书记一句就挡了回去:“你们什么意思?想让县里知道你们不拘一格还是想让县里觉得你们工作有魄力?”
    何书记一向说话温文尔雅,这种剖心剔骨似的诛心之语很少说。
    乡党委书记孙才子没敢吭声,乡长李文鼓起勇气说道:“村里没有男人,李二毛老得走不动路了,能不能让许子陵先跟着锻炼一段时间……”
    “不行!李二毛是有些老了,你们乡上可以考虑从其他渠道解决村干部人选,但许子陵不行!”
    何书记很坚决,“我们过去的许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俊遮百丑,一样好似乎样样都好,扶上马还送一程,结果怎样,教训还少吗?”
    见大伙不解,何书记语气缓和了下来,耐心解释道:“毋庸置疑,许子陵天性纯朴富有正义感。但仅凭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他可以胜任村官的条件,第一他年龄太小、第二他不是党员、第三他不懂农业、第四他不懂经济,第五他连户口都没有,他怎么带领群众奔小康?”
    李文还想力争,马县长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吭声了。
    从何书记屋里出来,马县长对李文说道:“按理说村官任免乡里就能决定,何书记的指示非常非常重要,你们要慎重,不过许子陵那里先加意培养培养也好,如果能出点成绩最好。”
    李文是个人精,一点就透。县长的话无疑让他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