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一言定鼎
作品:《军医柳妃:冷面殿下听令宠》 “有辱斯文?我呸!”房征暴跳如雷,冷笑道,“你说的话岂止是有辱斯文,简直是没有丝毫的人性。你可知道,那些老幼和你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知道怕死的人!”
“那又如何。”礼部侍郎一脸不忿,“即使他们的确有苦衷,这也不能改变他们对我大俞朝来说无用的事实啊。”
“正是如此。”吏部尚书也加入战局,冲着房征阴阳怪气地道,“房大将军,你是个武人,不接触我们文官的事情,自然对大俞朝如今的情况有所不知。你可知晓,我们大俞朝已经无力再负担这些老弱病残了!他们能在赡养所里可以苟活下来,自然开心。但我们大俞朝的财政,可就不开心了!”
“你们——”房征怒气不止。他毕竟是个武官,许多道理即使心里清楚,到了嘴皮子上,也没法子像那些文官那般顺畅地说出来,“总之,你们就是看不惯这些人活着,就是想让他们死了?”
“房大将军这话,咱们可不敢接啊。”吏部尚书阴恻恻地道,“要了这些人性命的,终究还是风行于京中的瘟疫,可不是我们。民间有句俗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他们能一直保持住身子爽利,不生病。那,我们又怎么能直接冲进他们家里,将他们杀死呢?”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高位官员们几乎都点了头,脸色赞同地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柳执初听得微微骇然。赫连瑾回过头,不着痕迹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的视线之中,看见了无与伦比的惊异。
听这些官员的语气,俨然已经丝毫不把这些黎民百姓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在官员们眼中,恐怕这些百姓,就是长了腿的畜生。大俞朝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活。大俞朝若是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就得死!
房征捏紧了拳头,脸色无比阴沉。他暴怒了一阵子,深呼吸了下,回头看向赫连瑾:“殿下。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难道您真的要放任,让他们继续胡说下去吗?”
赫连瑾微微皱了皱眉,咳嗽一声:“这件事,可以暂且从长计议。毕竟……”
“殿下!”房征忍不住大声,“此事已经没有从长计议的空间了。难道您当真要放任这些人,以他们口中那些歪理邪说祸害百姓吗!”
眼看着房征暴怒不已,赫连瑾也没有办法。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来。
毕竟赫连瑾要以大局为重。他和柳执初的目的,是找出这件事幕后的真凶。
如若此时,赫连瑾便急着表达出了他对这些人的恼怒,打草惊蛇。那么对整个大俞朝的挤满来说,将会是得不偿失!
房征目不转睛地看了赫连瑾一会儿,眼神一点点失望地冷下来。良久良久,他沉声道:“殿下。您的举动,真是太让房征失望了!”
赫连瑾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此时,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中气不足的声音:“够了。这番争论,到此为止!”声音俨然是俞天启的。
赫连瑾一怔,站起身来。其他文武百官也纷纷排金山跪倒一片,往门口跪了下去:“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皇帝没有理会这些人,拄着拐杖一步步来到赫连瑾身前。他看了看赫连瑾,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啊,你就是心地太好了。”
赫连瑾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眸光讳莫如深:“是么。既如此,还请外祖教我。”
“也好。外祖教你个乖,你不妨学着。”天启皇帝咳嗽一声,看向下头的林言等人,“众位爱卿这番争论,朕在外头已经听见了。朕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国家才会如此争执不休。对于你们的付出,吾国吾民,都记在心里。”
这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不止是林言等人听了欢喜,就连房征也从躁动之中冷静下来。
“不过。”天启皇帝停顿了下,叹道,“房大将军毕竟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对于很多事情,不清楚也是有的。你们文官这个时候,就更该平心静气,好好给房大将军解释这样做的由来。而不是急赤白脸,非要跟房大将军争个你死我活。你们的君子之道,都是学到哪里去了?”
天启皇帝这话,虽然乍一听,像是在斥责林言一派。但只要稍稍咂摸一下,便不难听出他的潜台词——那就是,他是支持林言等人的!
赫连瑾微微怔然,眉头拧起。
房征更是怎么也没想到,俞天启居然会这么说。他喉结微微颤动了下,不敢置信地道:“陛下,难道您的意思是,要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可,可是他们,他们都是您的子民啊……”
“房征啊。”天启皇帝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朕从未说过什么自生自灭的话。不过,这些人若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他们的命数。不是吗?”
“皇上……”房征更加愕然。
俞天启不再理他,转过头看向其他朝臣:“有句话叫做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们要谨记这句话,记住,过一阵子若是民众不肯接受现实,自己扛过去这次灾劫,不去依靠朝廷。那你们就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周全一下。知道了没有?”
林言喜气洋洋地低头,和吏部尚书、礼部侍郎等人一起回答:“是,微臣明白。”
“很好,你们能明白就好。”俞天启颔首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林言等人答应一声,退下了。房征虽然心有不甘,但脸色难看地看了天启皇帝一眼之后,也离开了。
所有人都开开之后,前殿便只有俞天启和赫连瑾祖孙二人。赫连瑾神色动了动,转头叫了一声:“柳执初,你出来。”
俞天启闻言看向后殿,微笑道:“哦。执初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