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作品:《我注定早死怎么办[穿书]

    只是他实在很想念她, 喜欢看她眯着眼睛笑,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让人跟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一路上,裴寒一句话都没有说,小手紧紧地握着掌心的那颗奶糖。
    到家后,裴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手里的那颗奶糖放在桌子上,找来一张湿巾慢慢地擦了擦包裹在奶糖上面的那张纸。因为被容卉扔下到地上好几次,包裹在奶糖上面的那层纸沾染了不少灰尘和其他东西,脏兮兮的。
    擦完后,裴寒把奶糖藏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藏着的都是他的宝贝。
    客厅内,祝慈跟裴钰把该整理的东西整理好以后,就面对面坐了下来。
    裴钰神色冷淡,每次祝慈要求他坐下来聊的时候,他就知道某些事情避免不了。
    这两年来,他不是不知道祝慈想要去演戏,可是孩子刚经历过育儿嫂在精神上的虐待,这个时候最需要妈妈的照顾。
    为了裴寒,祝慈宣布退出演艺圈,暂时回归家庭,把演戏地那份心思彻底地给藏了起来。
    一想到这,裴钰就觉得有些烦躁,伸手就去摸口袋里的香烟,抽了一支夹在手里,正要点燃的时候考虑到儿子在家里,就放下了手里的那支烟。
    想来想去还是烦躁不堪,裴钰就出门站在门外,点燃了香烟吸了几口。等到他心情平复下来后,就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祝慈,有眼神示意着等着她的谈话。
    祝慈这几天一直在思考露西的话,做全职妈妈这两年她无时无刻想要去拍戏,圈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她都会关注。
    眼睁睁地看着之前不如她有名气的女星成为了一线巨星,而她却不像之前那样买瓶水都能上热搜。
    慢慢的,她的粉丝似乎忘记了她。
    祝慈觉得她过够了这种每天围绕地是孩子孩子的生活,太累了。只要裴寒一有点什么事情,裴钰就会责问自已怎么带孩子的,即使他当时的语气也是用那种寻常的问题问出口,但她觉得他是在责问她不会带孩子。
    这样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过了,孩子很重要,那她呢,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需要一份事业来拯救自已,不然整天这样的日子让她抑郁了。
    、
    裴寒一出院,她就要求裴钰跟他谈谈。
    “裴钰,我想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之前我的经纪人露西姐打电话给我,说有个角色十分适合我演,我想去演。”
    裴钰头疼地摸了摸脑门:“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着要出去拍戏,家里不缺你那点钱。你要是去拍戏了,那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难道再请保姆照顾吗?”
    祝慈感到十分不解:“他都五岁了,你是时候让他去上幼儿园了,你还要照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我去拍戏的这段时间,你来照顾孩子啊,很难吗?”
    一说起儿子,裴钰的脾气就变得十分暴怒:“祝慈,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情况,儿子去年上幼儿园的时候,老是受到别的小朋友的欺负跟嘲笑,你让他每天呆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他的心里问题还会好吗?我不是不想送他去幼儿园,我是想等他身体再健康一些,平时请老师来家里授课,不会存在你说的比别人家小朋友落后这种问题。”
    “儿子一生下来的时候,我要求你带,你说你要去拍戏,我最后也同意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都痛彻心扉,如果当初我们自己带的话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问题,是我们对不起孩子。你却还想着一直要拍戏,不顾孩子,不顾这个家了吗?”
    祝慈气得从站了起来,双手握住了拳头:“我是个女明星,我生小寒的时候才25岁,难道你就要让25岁的女明星从此以后成为一个黄脸婆。小寒被育儿嫂虐待,这是我的错吗,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那个时候干嘛去了,但凡你对这个家多付出一点,小寒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还有你别老是跟我说工作工作,难道我的事业不好吗,你那个家族企业到现在还没有大权在握,我看你干脆在家带孩子,我出去工作养活你们。”
    裴钰背过身,态度强烈:“小寒变成这个样子我是有错,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公司的事情多。如果我管孩子,公司里的那些董事们就会找各种麻烦,我根基还不稳,手底下还没有培养出亲信。这两年来,我已经尽力每天晚上回家,早上陪儿子吃饭,努力地把工作赶在前一天完成带他去游乐园玩,可是再多的时间我真的挤不出来,我要把我们家的企业给彻底地掌握在我手里,你再给我三年时间,行吗?”
    “不过如果你现在要去拍戏,我是不会答应的,家里真的一点都不缺你赚的那份钱。”最后那句话,裴钰强调了一遍。
    祝慈也背过身:“裴钰,你这个人自私不自私?你想要事业,难道我就不想要事业吗?再等三年,我到时候只能接女主妈妈的戏了。何况我做全职太太这两年,什么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每天都是我陪着儿子玩,一直不停地跟儿子说话。我不知道自已说了多少遍,可他还是不说话。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这种日期再让我过下去,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现在一定要去拍戏。”
    多少个日夜里,她全部生活只有孩子,舍弃了曾经的交际圈,舍弃了原本该光鲜亮丽的生活,到头来孩子的自闭症仍旧没有好转。祝慈觉得这种日子过得她已经十分抑郁了。
    裴钰转身,走到祝慈面前,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如果你真的要去拍戏,那我们没必要再过下去了。”
    祝慈从未想到裴钰会这么强烈地反对她拍戏,一时间,整个胸口都充满着愤怒,失望,悲哀的情绪。
    她也不甘示弱:“那我们离婚吧?”
    裴寒本来在房间里一个人玩魔方,耳朵边听到门外的爸爸妈妈在争吵,就拍下椅子跑到门口,开了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客厅内的祝慈跟裴钰。
    两人都是斯文人,就算之前也发生过剧烈的矛盾,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顾形象地大吵。裴寒默默地低下头,他的耳朵里一直响着祝慈的话:我带小寒两年了,他还是不说话,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裴钰你有本事自己带,不然我们就离婚。
    离婚这个词裴寒是明白意思的,就是夫妻两个人从此以后各自过各自的,以后再找一个新爸爸/新妈妈再一起生活。
    一想到爸爸妈妈要离婚,要分开,裴寒再也忍不住了,他推开门,跑出去一手拉着爸爸的裤腿,一手拉着妈妈的裙子,磕磕绊绊了好久:“不,不要吵,别,别离婚。”
    起初,声音是轻轻地,后来裴寒说得越来越大声。
    “爸爸妈妈,你们别离婚。”
    祝慈一下子顿了下来,抱住裴寒小小的身体,眼泪流了下来。
    “乖,你再叫一声妈妈。”
    裴寒也抱住祝慈:“妈妈,不要离开我和爸爸。”
    他想要妈妈,也想要爸爸,想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吵架,那么开口说话就说话吧。
    祝慈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她早就忘记跟裴寒的争吵,甚至忘记了要去拍戏。她抱着小小的人儿,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再叫一声妈妈”。
    第24章
    14个月以后
    容卉从一名只会啊啊啊叫的小婴儿进化成为一名刚学会走路的小朋友, 家里一些尖锐的东西都被叶清辞给收拾了起来。
    自从发生了程萍那件事情以后,叶清辞再也不相信保姆了。出了月子以后,她下定决心要自己带。张玲是个老师,现在又在放暑假, 就帮叶清辞一起带孩子, 章含之因为体力原因, 隔山差五地会来一下看看孩子, 帮帮忙。
    容卉自从月子里生过一次病以后,家里的长辈们更加用心地照顾着还是小婴儿的她。好在, 那次生病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的几个月里,容卉没有再生过一次病, 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到了一周岁左右时,她学会了走路。
    每走一步, 容卉就觉得生命好神奇, 想当初她只是一个喝了奶就睡觉的小婴儿。从坐到爬再到走路,每学会一种技能仿佛打开了新的一扇大门, 世界顿时变得有趣了不少。
    像往常一样,容卉在家里的客厅玩耍。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 容卉走得还不是很稳。身后必须要有人跟着, 万一磕磕碰碰撞到不该撞的东西, 或者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就麻烦了。
    叶清辞片刻不离,时刻记起老公容祖说的新闻,说是大人在照顾孩子的时候, 自己玩手机, 导致小孩子自己去摸索玩的时候, 打碎了热水瓶, 全身烫伤面积超过了40%。为此,叶清辞在带孩子的时候,就像容卉身后的小尾巴那样,一刻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就连吃个饭洗个手都要等着容祖或者章含之回来。
    她不放心独自一个人呆着的容卉,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叶清辞像往常一样,跟在容卉的身后看着她走路,即使容卉已经14个月了,走路走的很溜了,可她仍旧不放心。
    看到女儿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走一下停一下,蹲下来看看,顿时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宝宝,你慢点。”叶清辞在容卉身后喊着。
    表现完属于一个小朋友该有的好奇以后,容卉就回过头,朝着她妈妈一直跟在她后面差点想开口让叶清辞去忙自已的事情去吧,她都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11个月的时候,因为她太安静了,老是做着翻绘本,家里的什么事情都提不出兴趣来,让叶清辞跟容祖担心得要死。
    半夜里,她好几次听到叶清辞跟容祖小声地说着话,说是别人家的小孩子到了这个月龄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怎么偏偏他们家宝宝安安静静的,是不是大脑发育不够好还是……
    容卉听后,她翻过家里的书籍,说是幼儿期的宝宝,尤其学会了爬走以后的宝宝对任何事物都会充满浓厚的好奇心。因为什么都没有见过,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好奇的。像她这样子安安静静地看绘本,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的小孩子实属罕见。
    而上辈子活到25岁,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容卉反思了一下,自已作为一个名小孩子是不是不挺不合格的?
    为了不让叶清辞跟容祖担心,第二天,容卉就表示出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像个寻常家的孩子一样开始摸索家里的一切。
    转了身,容卉看到了叶清辞站了起来,扶住了腰,赶紧哒哒哒地走过去,几乎要用跑了,看得叶清辞一颗心都紧张了起来,可是她腰疼的老毛病发作了,疼得厉害,完全走不过去,只好喊着:“卉卉,你慢点走,不要跑,当心摔跤。”
    容卉连走带跑地来到叶清辞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爬上凳子,把桌子上放着的水杯递给叶清辞的眼前。
    “妈妈,喝水。”
    “辛苦。”
    叶清辞接过水杯的时候,把它递到容卉的嘴边:“你自己喝点水,我不渴。”
    容卉摇摇头,眨着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叶清辞,坚持:“妈妈,喝水。”
    叶清辞无法推辞女儿的好意,就低下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容卉看她腰疼地直不起来身体,心疼地不得了:“妈妈,坐,坐。”
    叶清辞“嗯”了一声,体会到女儿的懂事以及体贴以后,感动地抱住了容卉小小的身体。以前常常听别人说起,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她之前没有女儿,体会不到感觉,现在有了女儿以后,提前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那种感觉暖暖的,像冬日里的太阳那样,照耀在人身上暖呼呼的。
    门被推了开来,容越抱着一把吉他走了进来。过去一年内,他又长高了不少,五官也更加立体了,走出去,总是有小姑娘跟在后面要联系方式。
    容卉看到了后,从椅子上爬了下去,朝着容越走了过去
    容越赶紧放下手里的吉他,蹲下身走向她:“卉卉,你走慢点,当心摔了。”
    第25章
    容越抱起妹妹, 亲了亲她肉嘟嘟的脸蛋,日常询问:“有没有想哥哥啊?”
    容卉笑嘻嘻地点点头,说了一声“想”, 然后她亲昵地拍了拍容越的肩膀, 回过头喊了一声“妈妈”。
    顺着妹妹视线的容越发现他妈叶清辞坐在椅子上, 双手托着一边的脸颊表情痛苦, 立刻猜到了一些什么。
    容卉抱住哥哥的脖子, 小手指着坐在椅子上面的叶清辞:“哥哥,妈妈, 腰疼。”
    比起上辈子落下的月子病, 这辈子的叶清辞就幸运多了。可是仍旧落下了一个腰疼的毛病, 月子里老是坐起来吸奶遗留下来的问题。这种毛病是看不好的, 只能吃药推拿针灸缓解症状。
    就像刚才叶清辞一直蹲在后面看着容卉走路, 时间久了,腰就会发麻发疼, 有时候甚至会直不起身体,不过这种情况虽然发生次数比较少。可一旦直不起腰了, 就必须带着叶清辞去医院针灸推拿。不然叶清辞会疼得受不了的,一个人无法站立起身体是会多么地难受。
    容越放下手里的吉他, 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约车电话。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以后,他弯下腰放下怀里的容卉, 神情严肃:“卉卉, 哥哥要带着妈妈去医院看医生, 你能牵着哥哥的手走路吗?”
    怕怀里的妹妹不懂, 容越一边说一边比划:“妈妈腰疼, 哥哥抱她, 你自己走?”
    灵魂人物25岁的容卉自然听得懂他讲的是什么, 但她现在是一个14个月大的宝宝,装作懵里懵懂的模样,点点头又摇摇头。
    容越觉得自已把他妹妹想的太过于天才,就把她从怀里放了下来。
    容卉立刻抓住容越的裤子,乖乖地跟着他走到了叶清辞的面前。只见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年蹲下身,语气是那么地不容置疑:“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看一下。”
    家里没有准备成人的推车,有的只有婴儿推车,而且很多辆。因为叶清辞这种腰疼得直接站不起来的情况极少出现。所以,容越第一时间想到了要背她去医院。
    望着儿子宽阔的背脊,叶清辞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要趴上去又怕自己的重量累到儿子,一时间感到纠结万分。
    容越看到他妈呆呆的模样,就主动把她背了起来。
    “小越,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已会走。”
    容越:“行了吧,你现在连站起来都站不起来,还自己走?”
    叶清辞不好意思地闭嘴了。最近一年,因为有了容卉的关系,容越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有时候问他什么,他会多回答几句。这让容祖跟她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忽然间发现他早就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居然长得这么高,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发现这一情况以后,叶清辞忽然间感到内疚了。容越年幼的时候,她跟容祖两个人忙着赚钱,等到容越长大的时候,她跟容祖又生了二胎,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年幼的女儿身上。
    现在呢,当她腰疼得直接站不起来,是儿子发现她背着她去医院,可是前前后后这十几年来,她又花了多少时间在儿子身上。
    年轻的时候老是想着把事业搞出色一些,没日没夜地写小说,把儿子交给了保姆和婆婆带。她记得容越小时候喜欢和她一起呆在书房里。她写小说,他就一个人乖乖地看绘本故事。有时候感觉到无聊了,就会下床要求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