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的空间——第一师范
作品:《吉吉未成年》 吉吉出入第一师范就好像自家的院子一样,头脑里对“第一师范”金光大字却一直印象模糊。 因为每次到一师范都是成群结队:吉吉拖着鼻涕走在邻居孩子王队伍里;吉吉拉着四轮小平车跟在一帮哥哥们队伍后面;吉吉和朋友们嘻嘻哈哈地从妙高峰后门那边钻过永远挂着一把大锁的铁栅栏门来到一师范;形成了进一师范有很多种方式,只有出去走正门。后脑勺顶上的字,自然就无暇顾及了。
第一师范是日式建筑,深灰色的主体,坡顶瓦面,装饰有琉璃绿的四瓣樱花作窗格。体现凸凹的白色柱纹。一师范建筑最大的特点就是廊多,下雨走进去就不用伞了。第一师范是建筑群,山下一群,山上一群,左边低,还有一群;右边是上山车道。详细地说:山下一群是正门以礼堂为轴,两边有廊连着的教室。然后顺着出礼堂的长廊往上登台阶到山上过车道,上面有两个篮球场,篮球场后面是图书馆,以图书馆为轴左右两边都是学生宿舍。山下的左边是食堂,食堂里有洗碗槽,槽上有一排N多个水龙头,N多个。(吉吉一直记得,因为不理解)。
食堂这栋楼有个正式的名字叫火炬楼,它的楼顶有着解放初的风格,鲜艳的旗帜围着**像,楼顶的四角有巨大的红色火炬。即使吉吉在小学校里爬到四楼也可以看到这座有信仰的楼房。直到现在,距离依然不变。
在一师范里转得多了,最喜欢礼堂,最喜欢登上礼堂舞台,在舞台上疯跑,或振臂一呼,好像礼堂里坐着满满的有志青年等待吉吉的召唤!长大后吉吉研究了一下,礼堂那么大的室内空间真的很少有,它没有柱子!没有阻隔,在礼堂里的每个人都在第一时间和舞台中央的”那位”沟通交流。这很重要!真的!
青年**的那一间宿舍,吉吉很早就看过了,后来班主任老师带着同学们特意来看,吉吉才知道那里曾住过那么著名的前辈。至于**的水井,吉吉也是看过多遍,井口的辘辘也经常被小朋友们打水上来洗脸。**还做过什么?吉吉做的事情比青年**多多了:疯跑、捉迷藏、大喊大叫、丛林挖宝、睡在草丛里、捉知了、摘枇杷、坐着自制的四轮平板车啸叫着从山上俯冲下来,连上山的汽车都停下来靠边让吉吉过去……
吉吉和小伙伴们只要有时间,就在一师范里。怎么进一师范有多种形态,可以想想:太小的时候,那些高高的围墙,吉吉瞄都不瞄一眼,因为吉吉是钻栅栏的,比比头可以过,身体就能过去。后来长大了,就直接翻墙,墙下有兄弟们接应。在男孩堆混大的吉吉,一点都不含糊。左边山下那片齐腰深的夏日杂草就不说了;到了冬天,统统倒下来,软软的泛黄,就是地毯,吉吉会和好朋友想都不想就地坐下休息,躺下看树尖,看天上的云,让时光就这样过去……
不管怎么遗忘,唯一不能忘记的是一师范处处都留着吉吉的足迹。在篮球场百无聊赖地看学员打球,从来没看懂,就知道人家热闹得欢;在十板连墙校宣传栏前仔细地看内容,那些粉笔字还写得真好,跟毛笔写的一样,笔画有肉的粉笔字咧!还有那些挂在“不可移动的文物”外的说明,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字不漏地看,因为吉吉有大把的时间……吉吉还记得,那些教室的地板是木板的,走上去,空隆隆地响。但是那些墙是真白、真白啊,窗棂是酱色的漆,整齐雅致。每间都有桌椅,吉吉饶有兴致地看……
虽然也有几次看到当时的培训生在上课,但吉吉都没有想过,这个教室也是可以坐的。多年以后吉吉才后悔没有在一师范真正地学习过。吉吉从那时候就练成了观察家和鉴赏家。唯一记得起的是那些大把的时光,在第一师范里填充,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