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一、暴行
作品:《魔王的子宮(NP)》 上午八點五十七分,校長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中年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畢斯帝·以賽德碰的一聲重重捶了全桌子,巨響震盪,高級木製辦公桌被捶出了裂痕,男人嚇得直發抖,只見畢斯帝的拳頭一鬆,掌中掉出一個空藥包。
「這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魔力波動檢驗用藥……」他的聲音因怒氣而顫抖,「老頭,我給你三秒,老實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你、你在說什麼……」校長驚怕地站起身,退後了好幾步,雙腳還在顫抖,「今天不是讓你休學嗎?別在這裡亂來,我要叫保衛了!」
「叫啊。」畢斯帝直起身,繞過桌子一步步逼近無處可逃的中年男人,臉色陰狠,「你叫來幾個,就有幾個送醫院——說!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他厲聲怒吼,男人被他嚇得臉色發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想裝蒜!」
他一把揪起那老男人的衣領,男人大驚失色,他拚命掙扎,但畢斯帝只一提就讓他雙腳懸空,這讓男人驚慌地大聲呼救,他的掙扎扯鬆了領帶,畢斯帝看見他的頸子上有個黑色項圈。
突然,一道光束筆直射來,畢斯帝及時鬆手閃過,他看向來者,只見薇塔·維爾連斯就站在校長室的門口,手中高舉著魔杖。那驚魂未定的老男人連滾帶爬地衝向薇塔,躲到她身後。
「救我!主人……請救救我……!」
看見眼前這一幕,畢斯帝的臉色不能再難看。
「出來!一個大男人躲在小女孩的後面是什麼鬼樣子!」他摩拳擦掌,指節發出喀啦喀啦響亮的聲音,「還是說妳也是同夥?啊?學生會長?」
「看樣子你是吃過藥了呢。」薇塔·維爾連斯偏頭一笑,「射在裡面?還是射在外面?」
——碰!
一個拳頭猛然揍去,擊在牆面發出震響,薇塔連著校長一起消失了,畢斯帝嗅了嗅,轉身,只見那女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身邊的老男人卻不見了。
「妳敢整老子!」他勃然大怒,「讓老子的女人受傷!老子要把妳撕成碎片!」
「看樣子不僅是射在裡面,還傷到她了呢。」薇塔臉上的笑容無辜又甜美,「誰叫你從以前就是這樣呢?所有的獵物轉到你手中都會被弄得半死不活……哎呀!」
又一記猛拳打來,薇塔蹲下閃過。
「嘰嘰喳喳說什麼屁話!老子要打碎妳的骨頭!」
他怒吼著一腳踹過去,她及時發動魔法消失,又出現在他兩公尺外的沙發邊,畢斯帝大步跨過去,薇塔手中的魔杖卻一陣閃光,女孩一個成了兩個、兩個分成四個、四個分成八個,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數十個薇塔已經將畢斯帝團團包圍。
「你還是一樣不喜歡聽人說話。」無數的薇塔·維爾連斯同時開口,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忘了告訴你,你那些失蹤的小弟們今天自己回來上課了哦,不過那些人也只是用來讓你停學的藉口而已,停學期間你可以和亞萊蒂大人為所欲為呢,是不是很——」
女孩的話沒能說完。
畢斯帝的一拳狠狠打在離他右手最近的薇塔·維爾連斯腹部上,只見女孩瞪大了雙眼,周遭的分身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她發出一陣乾嘔,摀著腹部退後了好幾步,撞上牆面。
「為、為什……」
「小妮子臭味就這裡最強烈。」畢斯帝恨恨地說,「準備好被我拆散骨頭了嗎?」
「哼……你這個只懂蠻力的野獸……」她痛得全身都在發抖,緊緊按著腹部,「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罷,今天我就……」
——碰!
絲毫沒給她多餘的說話時間,男人又一拳揮過來,但這次薇塔又消失了,重重的拳頭打在牆面,畢斯帝觀望四周,但這次薇塔卻沒有在任何地方現身。
逃走了。
畢斯帝鬆了鬆拳頭,這等厲害的魔導士他並沒有遇過太多,但這種人通常只要發現沒有勝算就會急著落跑,一路打過來,他也算看過幾次。
一拳。
他看著自己的手,不能說氣消了,甚至不能說報仇了,但至少抓出了背後主謀。她是衝著亞萊蒂來的,或是衝著自己來的,他並不清楚,但是現在校內是這種風氣,就算他只是與亞萊蒂走在一起恐怕都會被人暗算。
畢斯帝把校長室內他所能見的一切東西全都砸爛,稍微氣消了,他才走出校長室,門才一踹開,門邊那個陰鬱的大型垃圾立刻就映入他的眼簾。
奇路斯·克里尼斯。
那陰沉的變態跟蹤狂查覺到他的瞬間立刻跳起來,他一度看起來像是要退後好幾步,但他忍住了,就像是鼓起勇氣似的,他拱起肩膀,厚重瀏海下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畢斯帝。
「你這垃圾又想幹什麼?」
「你、你說你傷了她!」奇路斯就連憤怒的指控都說得結結巴巴,「我以為……以為你會保護她……才交給你的!但是你……你竟敢……竟敢傷害她!」
畢斯帝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這偷聽賊吵架。」
「把她還給我!你﹐你沒有資格和她站在——」
碰!
不等他話說完,一個拳頭正面直擊他的臉,奇路斯的鼻血灑了一地,碰的一聲倒在地上,畢斯帝惡狠狠瞪著這空有身高卻不堪一擊的傢伙,未料,奇路斯摀著血流不止的鼻子,撐著顫巍巍地腿,又不屈地爬起來。
「把亞了蒂……還诶我!」
碰!
又是一個拳頭招呼,奇路斯的牙齒飛了出去,整個人旋了半圈倒在地上,一地斑斑血跡怵目驚心。畢斯帝惱怒得臉色發黑,看見奇路斯又不穩地站了起來。
「玩……诶偶……」
碰!
畢斯帝再也沒有耐性,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的開揍,毫無招架之力的奇路斯只能單方面承受他的猛攻,他被揍得鼻樑變形,下巴脫臼,話一句都講不好了,牙齒掉了三顆,淚水混著鮮血爬滿他的臉龐,一次又一次,他卻還是站了起來。
「你煩不煩人!說什麼還!她不是你的!是老子的女人!!!」畢斯帝揪著他的衣領厲聲嘶吼,然而,奇路斯只是用淚水盈眶卻不屈的眼神看著他,顫抖著在他臉上吐了口血沫。
——你沒有資格再靠近她。
瀏海下方那雙殺氣騰騰的紅色眼睛彷彿是這麼說的。
「輪不到你說!!!你這廢物!!!!!」
那是第一次,他用那麼大的聲音怒吼。
憑什麼?憑什麼連奇路斯·克里尼斯都來苛責他?他想起那張血跡斑斑的床,想起亞萊蒂滿身的傷痕,想起她臉上殘留的淚水——悔恨、痛苦、不甘有如洶湧的浪潮一下子將他吞沒,才發誓過要與她兩情相悅的自己竟然傷害了她,驕傲的野獸竟然一夜之間成為了比人渣更加人渣的大人渣,這個殘酷的事實讓畢斯帝·以賽德抓狂得喪失了自我。
他用力將奇路斯摔出去,猛踹他的腹部,踩斷他的小腿骨,他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對手施以無比殘暴的重刑,單方面施虐的十數分鐘,當他終於恢復理智時,奇路斯·克里尼斯卻已經置身在血泊之中,不再說話了。
他再也沒有站起來,再也沒有用苛責的眼神瞪著他,死了、還是活的,他不知道。畢斯帝急促地喘著氣,咬牙把心一橫,他抓住奇路斯·克里尼斯的腳踝,用力將他扔向樓下的草叢。
碰的一聲,奇路斯歪七扭八的身體陷入草叢中,消失了。
他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人生也結束了,他們兩個的都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