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结局倒计时

作品:《妻子的外遇(江潭映月)

    楚远山在晚上十点钟时睡了一觉,醒来时,时钟滴嗒,夜静更深。他打开了床头灯,看了看床头放着的腕表,是午夜一点多。
    他又关了灯,重新躺下。刚才,他梦见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那个叫温玲的女人。她的脸色很白,穿着白色的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从落雪纷飞的街头向他走过来。
    她的神色很冷,恨意重重从那双秀气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直直地盯视着他。
    “你真的去了吗?”梦里的楚远山竟是这样问了一句。
    而温玲,她冷幽幽的眼睛看看他,却是转身,白色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楚远山便醒了妃。
    醒来之时,心里头说不出的空寂,说不出的一种伤感缭绕。
    白日时儿子的那番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去想过温玲,因为心里太过厌恶,愤怒,她的一颦一笑,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竟是从不愿去想。可是今天一听到她的死迅,他还是难以抑制地失眠了。
    他梦到了她。在她离开后的二十多年里,他有限的几次梦到了她猿。
    这么多年,那些爱恨纠缠似乎都已淡去,她离开时,那愤怒的容颜清晰地还印在他的脑子里,可是却不再有恨和恼,而是空空的惆怅,空空的心。
    尤其是,得知,楚乔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他的心里,更是愈发说不出的一种滋味。而脑子里,想起温玲的时候,便是多了起来。
    他叹息了一声。
    天明之后,楚远山起了床,神色间带了几分憔悴,他走到了儿子的门口,敲门,“潇潇。”
    楚潇潇刚刚起床,他想去跑步的,此刻已经穿好了一身的运动装,“爸。”他把门打开了。
    楚远山道:“给你温姨上个香吧!”
    楚潇潇神色间意外地看看他的父亲,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是怀着一种悲悯的心情燃上香柱的,并不是怀着一个儿子该有的孝子之心给温玲上香,这也让他在不久的将来,更加怨恨他的父亲。
    上完香,楚潇潇就出去了,而楚远山则是站在香案前,久久地沉思。
    楚潇潇沿着别墅区外面的小路跑了一圈儿,浑身出了热热的一层汗,每个毛孔都觉得十分舒畅。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站在石桥上远眺。家乡的景色是如此地美。家乡的人,是如此地让他眷恋,回来这段时间,他又有了一种不想离去的感觉。
    他依恋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他又想起了那个心之所系的女人。
    白惠如每个早晨一样,照看两个孩子。现在的她,没有了工作的概念,连研究生都不想去读了,她只希望能够每天这样好好地照看两个孩子,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乏味,但是能够亲眼看着孩子们的成长,由那么小的孩子,长到呀呀学语,又蹒跚学路,她感到很满足。
    一个母亲才会有的那种自豪和满足。
    林晚晴已参加了取证的考试,现在就等着出结果了,她每天都很平静地陪着儿子,好像已经不再想那个失去的孩子,而靳齐,一次都没有在她们的面前出现过。
    那个姓楚的人,会是谁呢?
    白惠这几天里时常走神,那个人的资料是保密的,她的男人找人查了这么些日子,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白惠心头是起急的,她不求那个人,能够认她这个女儿,她只想亲自去问他一句话,为什么我母亲会抱着我流落街头,为什么我母亲会惨死。
    你就没有一点点地不忍吗?
    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
    “妈妈?”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只柔软的小手攀上了白惠的肩膀,白惠走了的神智回笼。
    “糖糖。”她摸摸女儿的头。
    “尿尿。”小糖糖说。
    白惠便抱起了女儿去了卫生间。等她抱着孩子从卫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多出来的人。
    楚潇潇。
    “潇潇?”她的双眼立时就是一亮,面上的惊喜掩都掩不住。
    而楚潇潇则是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漂亮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是呀,她都一生日了。”
    “糖糖,叫叔叔。”
    “叔叔。”
    小糖糖黑眼睛看看眼前的帅气男人,亮亮的一双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
    “小兰,去把豆豆抱过来。”白惠对保姆说。
    那保姆便忙去抱小豆豆。
    没一会儿,那淘小子便被抱到了楚潇潇的面前。
    “潇潇,这是豆豆。”白惠说。
    楚潇潇又看向那个长得颇为神似他父亲的小家伙,神色感叹,大手摸摸小豆豆的小脸,“真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我只记得,他刚生下来的样子,那么小。”
    白惠也有些感叹,她不能忘记,她难产历尽九死一生,奄奄一息的情形,那个时候,是楚潇潇陪在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楚潇潇,恐怕不会有现在的她。
    楚萧潇伸手将小豆豆抱了过来,又抱过了小糖糖,一人一口在他们的小脸上亲了一下,那么一个大男人,看着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小娃娃,竟是说不出的一种亲切感觉。
    “我要回西藏了。”楚潇潇眼神深深地说。
    白惠的心登时就是一紧。“这么快!”
    “是呀,我已经回来很久了。”楚潇潇将怀里的两个孩子又交到了白惠和保姆的怀中,神色变得凝重。
    “你母亲的事情,你不要太过焦心了。逝者已矣,有些事情,查不到,就那么去吧,如果查出来,很可能又是一段伤心事。”
    楚潇潇说得很对,如果查出来,很可能又是一段伤心的过往,母亲惨死,那种过往会更添几分悲痛。
    白惠抿了抿唇角,楚潇潇拧了眉道:“你嘴角怎么了?”
    白惠忙伸手摸了一下,这几天这里一直疼,已经起燎泡了。
    楚潇潇眼中露出心疼,不由伸手,手指落在了她的一面脸颊上,“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无疑是心疼的,白惠轻收了视线,缓缓地垂了头,楚潇潇细长却又很有力度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挲,这其时,是很难得的一刻,他很想,抱抱她的。
    可是,他不能。他所能做的,只能是这样,手指贪恋地在她的脸上,感受到她的温度。
    “爸,爸”是小豆豆的声音,白惠惊然抬头,她看到视线里,她的男人正从外面走进来。
    而楚潇潇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僵了一下,便缓缓地收了回去。“我走了,再见。”
    他说完,竟是转身便离开了。他没有和徐长风打招呼,就那么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徐长风拧了眉,神色间耐人寻味。
    “他已经走了。”他对着仍然望着楚潇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着的妻子说。
    白惠这才望向她的男人,他微敛着眉,但神色间的不悦也是看得出来的。
    她转头,眼睛里的晶莹被轻轻地抹去了。
    徐长风走了过来,在她身后道:“你是不是在后悔没有和他在一起?”
    “没有。”白惠轻摇了摇头,她又转回了身,眼神幽幽,“我只是很内疚,很遗憾,如果没有我,潇潇或许就不用去西藏,就会比现在过得好。”
    “这怎么能怨你呢?”徐长风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带着几分少有的力度,“怪只能怪他有那么样的父亲和姐姐。”
    白惠有感于他的语气和肩上的那股力度,不能不说,她感到了来自于他手掌的疼。
    而他又是轻叹了一声,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的手抽离她的肩,转了个身,径自上楼去了。白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而楚潇潇离开徐长风的宅子,心里头刚才还满溢的喜悦全化成了失落,他的心头空荡荡的。他又想,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怎么也应该帮她找到父亲的。
    他若有所思地开着车子,一路到家。楚远山今天没去部队,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真的老了,经不得什么事了。
    一直宠爱的女儿,不是亲生,再得到温玲惨死的消息,楚远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疲态,而很多事情,他是不能说,不能怨的。
    楚乔入狱,她的惊人身世对于楚远山的打击非同小可,他的心可以说是灰心到家了。而温玲的死,又太过震惊,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的,他的心都泛起了一些叫做内疚的东西,这几天,他看起来又苍老了一些。
    楚潇潇进屋,直接来到了父亲的房间,他看到那副一直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照片,那个明艳的女人的脸不见了,相框被人调转了方向,背向着外面,那个女人的脸则是被贴在了墙壁上。
    他收回视线走向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知在想着什么,此刻就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爸。”他喊。
    楚远山抬了眸,“潇潇。”
    “爸,我要走了。”楚潇潇在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楚远山的眼睛里重又浮起了吃惊的神色,“你还是没打算留下来?”
    “我已经习惯了那边,爸爸。”楚潇潇望着父亲含了失望的眼睛说。
    楚远山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潇潇,爸爸,就只有你在身边了。”
    楚潇潇却道:“爸爸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楚远山没说话,而楚潇潇又道:“爸爸,如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希望你告诉我吧,请你体谅一下一个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又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的人的心情。”
    楚远山便立即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眼睛里的神色耐人寻味。
    “她是谁?让你这么在意。”
    “白惠。”楚潇潇看着父亲的眼睛。
    楚远山当时又是面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就是那个被姐姐迫/害得差点儿死掉的白惠。”楚潇潇又说。
    楚远山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抽动,“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楚潇潇看着父亲变得吃惊无比的神色,又是一字一句地道:“爸,如果您还不肯说,我也无话可说,我只当,没有您这个父亲吧!”
    “你说什么!”楚远山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面色陡然变怒。
    楚潇潇眼神间流露出讥诮,
    “那个人他也姓楚,这就是爸爸竭立隐瞒的原因吧,因为那是爸爸的亲戚是吗?”
    “你说什么!”楚远山的神色变得更为惊异,楚潇潇道:“温玲嫁给的那个军官,他带着一个孩子,而白惠的父亲,他姓楚。爸,这是多么相似,温玲是不是你的妻子,而你就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军官!”
    “啪”的一声,楚潇潇的脸上剧痛渗入骨髓,楚远山的大掌重重地落在儿子的半面脸颊上。
    “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楚远山满眼戾色地瞪视着自己的儿子。
    楚潇潇一咬牙,“好吧,你守着这个秘密,永远都别说!”
    他说完,陡然间转身,一身冷肃地向外走去。
    楚远山看着儿子气愤离开,他的手掌兀自发麻,刚才那一巴掌让他自己也惊到了,他颓然后退一步,却在听到外面传来的皮箱拉动的声音时迈开步子出去了。
    “潇潇!”
    他喊儿子的名字。
    楚潇潇停住脚步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脸上,期待明显,“潇潇,别走。”
    “这个家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楚潇潇神色间冷然而失望。
    楚远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潇潇,给爸爸一点儿时间,有些事情,不是一言一语可以说清楚的。”
    楚远山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地转了身,又回房了。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说出儿子的身世,或许他这一辈子还有可能得到儿子的原谅,可是他没有说,也注定他的晚年,将要失去他唯一的儿子。
    楚潇潇没有走,毕竟是父子,血肉相连,楚潇潇没有办法一下子离开。他做不到。
    楚远山在这个傍晚,一个人步出了院子,他沿着别墅区外面的小路慢慢地走着,前尘往事好像都一一地回到了眼前。
    他的娇兰,他的后任妻子,温玲。
    “出租。”他看到身边驶过的蓝白相间的车子时招了招手。
    那出租车便停下了。楚远山一手扶着车门慢慢地将自己的身子坐了进去。
    这个傍晚的天气很好,小区里面花香阵阵。白惠和保姆一起,推着一辆双座的婴儿车,带着她的孩子们在小区里面散起了步他所能做的,只能是这样,手指贪恋地在她的脸上,感受到她的温度。
    “爸,爸”是小豆豆的声音,白惠惊然抬头,她看到视线里,她的男人正从外面走进来。
    而楚潇潇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僵了一下,便缓缓地收了回去。“我走了,再见。”
    他说完,竟是转身便离开了。他没有和徐长风打招呼,就那么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徐长风拧了眉,神色间耐人寻味。
    “他已经走了。”他对着仍然望着楚潇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着的妻子说。
    白惠这才望向她的男人,他微敛着眉,但神色间的不悦也是看得出来的。
    她转头,眼睛里的晶莹被轻轻地抹去了。
    徐长风走了过来,在她身后道:“你是不是在后悔没有和他在一起?”
    “没有。”白惠轻摇了摇头,她又转回了身,眼神幽幽,“我只是很内疚,很遗憾,如果没有我,潇潇或许就不用去西藏,就会比现在过得好。”
    “这怎么能怨你呢?”徐长风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带着几分少有的力度,“怪只能怪他有那么样的父亲和姐姐。”
    白惠有感于他的语气和肩上的那股力度,不能不说,她感到了来自于他手掌的疼。
    而他又是轻叹了一声,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的手抽离她的肩,转了个身,径自上楼去了。白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而楚潇潇离开徐长风的宅子,心里头刚才还满溢的喜悦全化成了失落,他的心头空荡荡的。他又想,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怎么也应该帮她找到父亲的。
    他若有所思地开着车子,一路到家。楚远山今天没去部队,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真的老了,经不得什么事了。
    一直宠爱的女儿,不是亲生,再得到温玲惨死的消息,楚远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疲态,而很多事情,他是不能说,不能怨的。
    楚乔入狱,她的惊人身世对于楚远山的打击非同小可,他的心可以说是灰心到家了。而温玲的死,又太过震惊,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的,他的心都泛起了一些叫做内疚的东西,这几天,他看起来又苍老了一些。
    楚潇潇进屋,直接来到了父亲的房间,他看到那副一直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照片,那个明艳的女人的脸不见了,相框被人调转了方向,背向着外面,那个女人的脸则是被贴在了墙壁上。
    他收回视线走向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知在想着什么,此刻就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爸。”他喊。
    楚远山抬了眸,“潇潇。”
    “爸,我要走了。”楚潇潇在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楚远山的眼睛里重又浮起了吃惊的神色,“你还是没打算留下来?”
    “我已经习惯了那边,爸爸。”楚潇潇望着父亲含了失望的眼睛说。
    楚远山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潇潇,爸爸,就只有你在身边了。”
    楚潇潇却道:“爸爸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楚远山没说话,而楚潇潇又道:“爸爸,如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希望你告诉我吧,请你体谅一下一个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又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的人的心情。”
    楚远山便立即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眼睛里的神色耐人寻味。
    “她是谁?让你这么在意。”
    “白惠。”楚潇潇看着父亲的眼睛。
    楚远山当时又是面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就是那个被姐姐迫/害得差点儿死掉的白惠。”楚潇潇又说。
    楚远山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抽动,“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楚潇潇看着父亲变得吃惊无比的神色,又是一字一句地道:“爸,如果您还不肯说,我也无话可说,我只当,没有您这个父亲吧!”
    “你说什么!”楚远山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面色陡然变怒。
    楚潇潇眼神间流露出讥诮,
    “那个人他也姓楚,这就是爸爸竭立隐瞒的原因吧,因为那是爸爸的亲戚是吗?”
    “你说什么!”楚远山的神色变得更为惊异,楚潇潇道:“温玲嫁给的那个军官,他带着一个孩子,而白惠的父亲,他姓楚。爸,这是多么相似,温玲是不是你的妻子,而你就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军官!”
    “啪”的一声,楚潇潇的脸上剧痛渗入骨髓,楚远山的大掌重重地落在儿子的半面脸颊上。
    “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楚远山满眼戾色地瞪视着自己的儿子。
    楚潇潇一咬牙,“好吧,你守着这个秘密,永远都别说!”
    他说完,陡然间转身,一身冷肃地向外走去。
    楚远山看着儿子气愤离开,他的手掌兀自发麻,刚才那一巴掌让他自己也惊到了,他颓然后退一步,却在听到外面传来的皮箱拉动的声音时迈开步子出去了。
    “潇潇!”
    他喊儿子的名字。
    楚潇潇停住脚步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脸上,期待明显,“潇潇,别走。”
    “这个家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楚潇潇神色间冷然而失望。
    楚远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潇潇,给爸爸一点儿时间,有些事情,不是一言一语可以说清楚的。”
    楚远山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地转了身,又回房了。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说出儿子的身世,或许他这一辈子还有可能得到儿子的原谅,可是他没有说,也注定他的晚年,将要失去他唯一的儿子。
    楚潇潇没有走,毕竟是父子,血肉相连,楚潇潇没有办法一下子离开。他做不到。
    楚远山在这个傍晚,一个人步出了院子,他沿着别墅区外面的小路慢慢地走着,前尘往事好像都一一地回到了眼前。
    他的娇兰,他的后任妻子,温玲。
    “出租。”他看到身边驶过的蓝白相间的车子时招了招手。
    那出租车便停下了。楚远山一手扶着车门慢慢地将自己的身子坐了进去。
    这个傍晚的天气很好,小区里面花香阵阵。白惠和保姆一起,推着一辆双座的婴儿车,带着她的孩子们在小区里面散起了步糖糖和豆豆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气,人们悠闲地散步,两个孩子的眼睛便是东张西望,有路人抱着差不多大的孩子经过,两个孩子便是啊啊地看不停。
    楚远山的出租车慢慢地驶了过来,从车前档,他看到了那一幕很温馨的画面,白惠推着她的两个孩子。
    这,就是你的女儿吗?
    楚远山在心里问温玲。
    车子从那三母子身边驶过时,楚远山的眸光下意识地望向白惠的手腕,那上面有一枚黑色的痣,确切地说,那不是痣,那应该是个胎记。不大,也不影响美观,但刚好可以看到。
    “呵,这样的胎记,温玲也有。”楚远山想起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那个一怒之下,离开他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女人。
    “你竟然已经不在了吗?呵,怎么会这样?”车子已经从白惠的身边驶过去了,楚远山没有再回头,他也不会想到,白惠便是他从不曾相认过的女儿,而那两个孩子,便是他的亲外孙。
    司机问了一句,“老先生,现在走吗?”
    “走吧。”楚远山挥挥手说。
    他靠在座椅上,神情漠漠又带着几分伤感。
    凭心而论,温玲做过他将近三年的妻子,当初所有的爱恨都已随着时间而淡去,往事如风,逝者已矣,他或许,应该去看看她的。
    可是,她葬在哪里?
    楚远山不知道,也不想去问楚潇潇,车子在外面绕了一圈儿,最后又驶向了楚宅。
    小开心从上个月开始被林晚晴送去了幼儿园,起初,小家伙也不适应,坐在车子上就是不肯下去,林晚晴便耐心地哄。可是小人儿不舍得离开母亲,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是被母亲和祖父母带大,从没有跟过第三个人,现在让他突然间融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去,一时之间当真是难以接受。
    林晚晴左哄不行,右哄不行,最后便冷下脸来,“开心,你要是不去,妈妈就不要你了!”
    她和孩子的将来都要靠她一双手去创造,她不能再这样每天守着儿子,她要走出家庭,走向社会,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自己和儿子,她必须要对儿子狠一些。
    小开心看见母亲凶他,小嘴扁了扁,眼睛里就含了泪珠,“妈妈,不要不要我哦。”他小手扶着座椅,慢慢地爬下了车子。
    林晚晴看着儿子的小手被幼儿园的老师牵着,一步一回头地走离自己的视线,心里疼得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开心,原谅妈妈。”她闭了闭眼睛,说。
    靳齐的车子一直就停在林晚晴所坐的出租车的不远处,黑色的捷豹沉肃无声,一如那开车的人。
    林晚晴没有看到他,她无力地扶了扶心口的位置,儿子委屈的眼神和泪珠让她心痛不已。出租车驶离幼儿园,林晚晴从包里掏出一份打印的招聘启示出来,她想去试一试,她该要自力更生了。
    白惠从不知母亲葬在哪里,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凭吊她的母亲,便只能默默地对着母亲的照片出神。她让人把母亲的照片放大和白秋月的照片一起,放在家里一间无人住的屋子,这是她的两位母亲,一个养了她二十年,一个生了她,却是悲惨死去。
    白惠每日会为两位母亲上一次香,想念白秋月,她可以去给她上坟,然而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却是连个坟都没有。
    白惠一想到此处,便是心如刀绞。
    徐长风下班回来,看到妻子仍然停留在那间放着他两位岳母照片的房间里,便走过去拈起一柱香点了对着那两张照片拜了拜。
    白惠转头道:“过段时间,我想去母亲的家乡走一走。”
    徐长风怔了怔,“你一个人?”
    “嗯。”白惠默然点头。
    徐长风便用很深的眼神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