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作品:《妻子的外遇(江潭映月)

    瞬间而来的依靠和怀抱让她一阵眩晕,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人扶在她腹部的手,她深深地合上了眼睫……
    王嫂匆匆地关着门窗,口里念着:“这闪电怎么这么响啊!”她回身看到浅淡的灯光下那个拥在一起的身形时,忙转身出去了。
    白惠觉得自己忽然间就虚软了似的,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炸雷,那一道道可怕的闪电,那哗哗的大雨声,无不让她想起那年那惨忍的一幕。
    坍塌的山体,泥砂掩盖的年轻身体,和那永远年轻永远留在她心底的容颜,在她的眼前浮现。她坎坷的婚姻,挺着大肚子怀着双胞胎躲在这山野小镇的冷潇孤寂、举步艰难,白惠忽然间呜咽出声。
    她捂住了嘴,心底的悲伤像是突然间有了突破口,泣不成声了惚。
    她的哭声一阵阵地让身后的人心颤。“白惠……”他掺进了痛苦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轻拂,“你相信我,我一直爱着你,一直爱着我们的孩子。你相信我,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想把你搂在怀里……”
    他的唇贴过来,不由吻住了她的脸,“相信我,白惠。等这段时间过了,等一切风平浪静了,我会好好接你,和我们的孩子回去。”
    他搂着她,在她的身后,两只手臂一只圈在她的腹部,一只轻捧了她的脸。她的悲伤让他心底发颤,眼底一阵湿润,“原谅我,我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你和孩子的地步,我只能这样子退而求全。扶养协议,也只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你要知道,楚乔,她可以波水,就可以波别的,她可以要人放狼狗,就还可以作出更残忍的事情来。白惠,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和孩子受伤害?你的小脑袋就是一根筋,像一张白纸,你怎么知道,这人心之复杂叵测。温”
    他在她耳边一声轻叹。似是无尽的心酸和无奈。所有的不能言说的复杂情愫好像都在这一声轻叹里流露出来。
    “徐长风,我能原凉你的,只是因为你母亲,你给予我的冷漠。别的,我都不能原谅。”白惠从他的轻抱里,退出了身形,“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孩子我会好好地生下,好好地爱他们。将来也或许,会有真正爱护他们的人来做他们的爸爸。”
    她的语气淡然,眼睛里还蕴着两汪泪,眼神已是平静无波。他一听之下却是心里起了火。
    “怎么可能!”徐长风忍不住低喊了一句,“我的孩子当然是我来做爸爸,你别想别人!”他的样子流露出烦躁,“算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再给孩子们找个爸爸,那是想都别想。”他有些负气地说了一句,却是心头气馁地看看她,转身开门出去了。
    白惠怔怔地坐在了床上。窗外,大雨如注,闪电仍然一道道划过沉沉的夜空。今天的一切已经够她震惊的了,他竟然从没有去公证过那份协议,他竟然说从未想过和她离婚。呵呵真是可笑,原来一切都只是他在导演着,她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他说他从未想过离婚,从未曾将协议去公证过,便要巅复他签过那份协议的事实。他从没有想过离婚,他把她逼到这山野村庄来,全都是为她好,可是他可曾替她想过,他所做的一切对于毫不知情的她,是情何以堪?他可曾想过,当风云散尽,她可会原谅他?
    呵,他就那么自大?就那么自以为是?就以为她总会在原地等着他吗?
    她可以谅解他,为了母亲,淡漠她。但绝不可以原谅他后来的一切。楚乔滚下楼梯时,他那阴鸷的眼神,拿着离婚协议要她签字,说房子和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时,那种薄情。那时的他,可有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份?他为救楚乔肚子里的孩子,而以身试险,可曾想过她这个妻子,想过他也可能有了亲生骨肉,可曾想过,他的亲生骨肉有可能会失去亲生父亲?他若是为了救楚乔的孩子而丧了命,那么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将要怎么办?
    白惠心底苦涩,唇角却又咧出嘲弄的弧来,说一千说一万句,他的心里谁轻谁重?
    呵呵……
    她心底苦涩无比,因着这一天的太多意外,又觉得好笑,真真的好笑。
    窗外的雷声阵阵,雨势越发的大了。一声炸雷响过,闪电猝然划过夜空,照亮了那间空寂的屋子。窗边一道长长的身形面向着窗外,良久,才他点了一根烟。这样的时候,是应该抽烟的。他承认,他错了。他的作法,自认为保护了所有的人,自认为可以让妈妈早些摆脱恶名,早日恢复清白,自认为可以保住满含父辈几代人心血的徐氏,自认为可以护妻儿周全,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自己是那么的痛苦。他每天都要面对着一个自己已经不再爱的女人,而被自己的妻子鄙视憎恨。
    楚乔,她曾经的笑语如花,变成了恶毒的罂粟。她波水,她放狼狗,诸如此类类种种,每每想起,便让他浑身发颤,冷汗从毛孔里层层渗出。
    心惊不已过后,又是莫大的担心。
    他的妻子,有着一个白纸一般的脑袋瓜,不明白退让,不明白用心,不明白躲避危险,却还会迎难而上。她每次来找他还好,她骂他一顿,把请柬或者支票甩在他脸上,都还好,但是别去招惹楚乔。她却还会用言语去激她发怒。
    她脑子里一冲动,便是完全不知后果,不为自己,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们着想吗?
    现在的楚乔,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的小丫头,她的娇蛮已经变成了变态的狠毒。让他每每想起,便是浑身冒出冷汗来。就连夜里,也是不能安稳。
    所以他用一纸协议来逼她走。
    逼她来到这个地方。这里背靠青山,湖水环绕,风景好空气好,适合孕妇生活。他也在这个村子里安排了一位有名的妇科医生,他给了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让她专门候在这里,以备他的妻子不时之需。
    呵,他自认为他想得很周到了,他想让他的妻子安安静静地生活,想让他的孩子们平平安安地降生,仅此而已。**(这里接上一章哈)
    靳齐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细腻却肿胀的脸颊上清晰地烙着他的指印。他打她是下了狠手的,她那样子侮辱乔乔,竟然说让她吃大便都是活该,他忍无可忍,气血上涌,下手的力道自是十成的。
    他看着地上那死了一般的女人,血顺着她的鼻子,嘴角,蜿蜒成细细的血线还在流着。
    她刚才还那么理直气壮地顶撞他来着。可是现在,死了一般。耳边是儿子哇哇的哭声,他忽然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很怕,她就这样真的死了。
    他蹲下去,伸手在她的嘴角处的血线上揩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破布娃娃一般的身体抱了起来。他飞快地冲出了婴儿室,奔向楼梯,蹬蹬地跑了下去,“司机!司机!”
    他边跑边急切地喊着,怀里的女人因为他的奔跑,黑色的长发飘了起来。她的身体失了重,在他的怀里是那么地软,像是真的没了生命的气息。
    靳齐心底那涌升出来的恐惧和不安渐渐扩大,他迈开步子向着停在院子里的车子飞跑过去。
    林婉晴被送去了急救室,她一直昏迷,许是他打得太重,许是她两天未进食,总之,她昏迷了好久。
    靳齐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他的心里也掠过了一丝后悔。
    或许他不应该下那么大的力道。
    可是她真的,不知轻重,侮灭他的乔乔,所以他才会忍无可忍。
    小开心哭了好久,声音都哑了,靳老太太连连埋怨儿子下那么重的手,如果打死了怎么办?
    怎么她也是你妻子呀!
    靳齐脸色有些难看。他跟着那个主治医生出了病房,询问林婉晴的情况。那个医生的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同样都是男人,但靳齐头一次有了难堪的感觉。
    “打女人的男人,怎么不去死!”护士的声音低低愤愤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