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要脸的事

作品:《妻子的外遇(江潭映月)

    楚乔更加用力地捏住了牛奶的杯子……
    白惠上了一天的课,中午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吃部解决了五脏庙,下午上课的时候,接到了小北的电话,
    说是老板让他下课后过来接她,一起吃晚饭。
    白惠低声拒绝了,“你告诉他,我晚上约了朋友。”顿了顿又道:“小北,下次不要叫我少夫人,叫我白惠就好了。”
    小北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许叫她少夫人,叫白惠,他哪敢儿呢憬!
    挂了电话,小北又愣了愣,这才转身去回复他的老板。徐长风微锁了眉,并没有说什么。
    傍晚下课,白惠见时间还早,便将电话打到了楚潇潇那里,“楚先生,你晚上在家吗?我去取我的手串。”
    那边的人听了她的话,忽的就笑了,笑声响亮又暧昧,“白小姐,我很乐意你顺便做点儿别的。脓”
    白惠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句你晚上在家吗,好像是向他发出的某种邀约似的。她的脸上热了热,纳纳地道:“你想多了,楚先生。”
    而她的话换来的是,楚潇潇更加响亮的笑声。笑罢又问道:“你在哪儿?”
    “在幼儿园外面。”白惠脸颊一阵阵发烫。
    楚潇潇道:“站那儿吧,我给你送过去。”
    楚潇潇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只用了十分钟都不到,他的车子便停在了她的身旁。白色的法拉利,阳光又张扬。
    楚潇潇一身商务休闲装衬着英挺的身材,一张帅气张扬的脸,两只奕奕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站在街头,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这个男人,和她家那厮一样有祸害女人的潜质。白惠暗地里一阵腹菲。
    紫黄晶的珠串,那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薪水买的,不是很贵,但她很喜欢水晶那种晶莹通透的感觉。
    “谢谢你。”当楚潇潇将手串递给她时,她客气地说了一句。
    楚潇潇却是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又看着她将那珠串戴在手腕上,很纯净的感觉的确挺配她。
    “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他笑问。
    “好啊。”白惠对他笑笑,有些俏皮。
    “你想吃什么?”楚潇潇问。
    “牛肉拉面。”白惠想也没想地说。楚潇潇一下子失笑,他也没少和女孩儿吃过饭,但像她这样一张嘴,却是牛肉拉面的,却真是唯一的一个。
    “好,那就牛肉拉面。”
    楚潇潇的车子在城内转悠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家拉面馆前。很简单的装修,简洁的餐椅,但客流倒不少。
    楚潇潇笑笑,看着她要了两碗拉面,她吃得热气腾腾,楚潇潇却更多的是在笑。他是觉得自己好笑,竟然会陪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吃拉面。
    吃完了,白惠抢着去结帐,但楚潇潇早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这应该是他楚潇潇吃饭花得最少的一次了。
    两人从拉面馆离开,白惠重又上了楚潇潇的车子,楚潇潇将她送到住所楼下的时候,夜色早就波墨一般地染黑了整个天空。小区的灯光星星点点地遍布着,十分漂亮。
    “再见。”白惠下了车对楚潇潇挥了挥手,楚潇潇那只线条硬朗的手掌便从车窗处伸了出来,对着她挥了挥,“今晚很愉快,白小姐。”他星眸带笑道。
    “叫我白惠。”白惠纠正了一句,她不喜欢人小姐小姐的叫她。
    “哦,白惠小姐。”楚潇潇笑。
    白惠皱皱眉,干脆不理他了。楚潇潇笑笑,心情愉悦,白色的车子在夜色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开走了。
    白惠摇摇头,想想楚潇潇那笑容玩味的样子,又嘴角翘了翘,这才上楼。
    她抬着手腕看了看那只失而复得的水晶手串,嘴里哼着歌儿走到了自己的门口。她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伸进锁孔旋转,可是钥匙刚一动,那门就开了。
    白惠怔了怔,她看到满室光亮中站着一道男人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麻灰色的半开襟薄毛衫,一条深色系的长裤,看起来十分修身。他那颀长的身形,冷淡幽魅的气质,被显露无遗。
    这厮早就来了吗?
    “那人是谁?”徐长风终于开口了,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兜中,一张脸十分冷魅
    “朋友。”白惠答。
    “那个楚先生?”徐长风一挑长眉,语气竟是不屑。
    白惠心下却是好笑,感情他还记得‘楚先生’这几个字呢。“没错。”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将大衣脱下来和包一起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脱下脚上的长靴,换上了那淡粉色的棉质拖鞋,向着卧室走去。
    她一直走到梳妆台旁,拾起那枚精致的镶了彩钻的簪子对着镜子绾着头发,徐长风的身形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的手轻巧地就将长长的发丝绾在了脑后,一种少妇的风韵写在那年轻皎美的脸上。
    白惠将发簪插好,看到了镜子里走过来的男人,他双眸阴鸷,像一团黑云。她忽然间有些无措。
    徐长风一只手臂撑在了梳妆台上,半倾着身子将她堵在他的包围圈里,带着淡淡烟味的气息喷洒,“不要给我戴帽子白惠。”
    他黑眸幽深,盯视着她,却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白惠黑亮亮的眼睛涌出怒气,“我还给真想给你戴一顶,徐长风!”
    “你——”徐长风脸上一瞬间青红变换,他的黑眸喷出足可以烧死人的小火苗,大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体猛地压在了梳妆台上。
    白惠的大脑里猛地跳出了这样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敢!你给我试试!”他恨恨地咬牙。
    白惠心头跳了跳,黑亮亮的眼睛里眼神缩了缩,却仍然倔强地回视着他,“你给我带,我就给你戴。”
    “你!”
    徐长风被她这一句话噎得差点儿出不来气。他咬了咬牙,此刻大概是想干脆把她掐死算了。这个女人!倒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的双眸阴了又阴,一把松了她,黑眸沉沉,手在衣兜里摸了摸,似乎在找烟,然后在她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他昨日落下的烟,拾起来去了阳台处。
    夜色弥漫,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在小区里,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匆匆奔走的路人。“我不同,我是男人。”
    白惠好像听见阳台的方向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向着那边看过去,冬夜清冷的月光勾勒着他颀长的身形,冷漠又肃凛。
    白惠勾了勾唇角,撇撇嘴,因为他刚才的逼视而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她平稳了心跳,向着客厅走。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两只手捧着刚刚接来的热水杯子,暖暖的感觉从手心丝丝沁入,心头的紧张好像是少了一些。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仍是娇娇公主的,白惠聆神听着,她只听到他简单地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那电话就挂掉了。
    她打开了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那些个婆婆妈妈的,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深宫戏,人靠在沙发上,倦意一点点地就来了。可是那厮还站在她的卧室里没有走的意思,白惠的眼皮渐沉,慢慢地就合上了。
    徐长风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妻子身子歪在外面的沙发上,眉眼安然,竟是睡着了。他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浅睡安然的样子。白惠是真的累了,上了一天的课,那得多费神呢!她的身子软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似是睡得不太舒服,两条腿又向着沙发上面蜷了蜷。
    她睡得像只小猫一样。
    结婚之后的日子,她和他同床共枕,每晚都很羞涩,连睡着之后也是,绷着个身子。但是他的胳膊伸过去,一揽她的腰,她便会偎进他的怀里,脑袋搁在他的肩臂处,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他的胸口。
    露出小猫一般的睡态。
    她的身子很软,带着一种女性的淡淡的香,徐长风嘴唇动了动,体内有什么在向上涌。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毛衫领子处,那上面镶着白色的蕾丝,一根白色丝带在上面打了只纤小的蝴蝶结。
    他的手指轻轻地扯开了那只蝴蝶的一只脚,蕾丝的领口松开,白惠那白皙如雪的颈子就露了出来。睡着的她,呼吸轻浅,柔软的胸部轻轻起伏,他体内那向上涌的东西忽的撞向了大脑。
    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
    而白惠就在这个时候醒了。她看到眼前模糊的俊颜时,一下子清醒过来,惊叫一声,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额头撞在了男人的脑门上,又是立时一声惨叫。而徐长风,也一只手揉着火辣辣的额角,漆黑眼睛瞪了她一眼。
    白惠发现了自己已经松散的领子,她伸手拽了拽,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徐长风仍然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点了根烟,站在窗子处吸了起来。
    白惠被他那一惊,困意就散了,靠在床边上看书。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打起了哈欠时,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换好了睡衣,正想钻进被子里,却听到外面疑惑的声音响起来,“不要脸是谁?”
    白惠一抬头,便见她的丈夫正拿着她的手机走进来,而徐长风话音未落,人已经是噎住,整张俊朗的面容都抽搐起来。
    白惠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呼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一把将手机从男人的手里夺了过来,攥在了手心里。
    “不要脸”,当然就是他。
    那还是她刚搬到这里时,他找过来赖着不走,转天,她在幼儿园里,把通讯录中‘长风’这两个字改成了‘不要脸’。
    改完之后,自己乐了好半天。这也算是一种挺阿Q的精神吧。
    她将手机攥在手心里,人又爬回了床上。想象着徐长风那气得气血翻涌的模样,她突然间好想笑。
    看她一张小脸神色古怪地变换着,徐长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的脸颊抽搐得厉害,一想到自己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手机屏上便是‘不要脸’几个字在闪动,那眼中阴霾就深了几分。寂静的房间里,白惠好像能听见他呼呼出气的声音。
    她不由紧张地看了看他,
    徐长风狠狠地阴着她,他徐长风的大名,竟然被冠以‘不要脸’几个字天天闪烁在她的手机上,想想,他就要吐血。
    他哼了一声,出去了。
    白惠心头有点儿发毛。此刻见他出去,那种低气压才好像散了一些。她重又窝回被子里看书。正看着,一种熟悉的气息缭绕而来。
    耳边传来他性感而魅惑的声音:“现在咱就来做点儿不要脸的事……”
    白惠一抬头,便撞上了徐长风一双深眸子,不怀好意。他身上穿着一件棉质的睡袍,带子松松的系着,他两只手撑在床边上,胸口处大片性感而光泽的肌肤露了出来。
    白惠眼神缩了缩,不由自主地将被子再裹紧了一些,“告诉你,别碰我!”她警告似的来了一句。
    徐长风笑了,“我不碰你,怎对得起不要脸这三个字呀!”
    “那你要碰我,你就更不要脸了!”白惠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又嘟浓道。
    徐长风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她的,俊颜一点点拉近,“我早就不要脸了,还怕什么更不要脸啊!”他的俊颜与她的脸越来越近,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小鼻子。白惠的呼吸越来越紧,就快要凝滞的时候,他却停住了。那么近的距离,他脸上的毛孔,她都能看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窒息了,于是一伸手便捂在了那人的脸上。她一双秀气的眼睛又泛出那种让他熟悉的倔强的光来,徐长风挑了挑长眉,一只手抬了起来,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落在他鼻端的柔软滑嫩的手捉住了。他弧度性感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只白皙的手上,他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一下。
    白惠差点儿被石化掉,人整个就呆住了。徐长风却是松了她的手,抬腿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了。
    这一夜虽然没有划出个楚河汉界,倒是相安无事。他好像是累了,睡得很香,白惠的耳边缭绕着那人的呼吸,很安然很安然的,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丈夫在妻子的身旁很安然的入睡似的。
    白惠有点儿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去找楚乔呢?他不是和楚乔十分相爱吗?干嘛要赖在她这四十平的狭小空间里呀!她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心却渐渐安定下来,困意便袭卷而来,她也在他身旁睡着了。
    早晨,徐长风先醒的,他侧着身,看着他的妻子。她的睡相一如以前,猫儿一样蜷着身子,肤色很白,看起来像个惹人怜爱的孩子。他扯扯唇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就落在了她细瓷一般的脸颊上,轻轻抚挲。白惠正在睡眠中,感觉脸颊上像有小羽毛在轻轻地挠,痒痒的,她嘤咛一声,手臂抬起来在脸颊上挥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有苍蝇吗?
    身旁的人不由被她半睡半醒的动作逗得大笑起来。他发现,早晨起来,逗弄他的小妻子,其实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
    白惠一睁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当时就呆了,继而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今天还得上班呢。
    当她把个人卫生做好后,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正站在她的梳妆台镜子前整理领带。
    白惠打开柜子,她看到男人的衣服整齐齐地挂在她衣服的旁边。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她找了一件宝石蓝的毛衫穿上,下面仍是一条牛仔裤,包裹着细细长长的两条腿。
    徐长风的眼睛在妻子的身上睐了睐,她的装扮总是这样,随意,却又透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白惠下楼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宾利仍如昨天一般稳稳地停在楼洞口。发动机的声响伴着冬日的风传入耳鼓。她的男人正淡然地坐在驾驶位上,正在等待着她下楼。
    这好像是每对一起上班的小夫妻中很常见的一幕情景,体贴的丈夫,温柔的妻子,眼前的情形让白惠一阵恍惚。好像他真的是那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但是冷风一吹,她又蓦然清醒,他一向不都如此吗?即使他心里有深爱的女人,他也会对她温柔有加,所以,她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她。
    她怔了怔,在男人的眸光悠然瞟过来之前,上了车子。
    车行十余分钟之后,停了下来,白惠看到,眼前仍是昨日的那家饭店。
    徐长风下车之后,很体贴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车门,白惠下了车,手心便一暖,是男人的大手牵住了她的。他的手心干躁而微凉,牵着她的手,她看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心头微微乱了。
    两人在一张靠窗子处的桌子旁坐下,有服务员拿了餐单过来,“徐先生,请点餐。”
    “你想吃什么?”徐长风漆黑的眼睛睐了过来。
    “一杯豆浆,不加糖,一个烧饼,谢谢。”白惠道。
    “就这么点儿?”徐长风皱皱眉。
    “嗯。”白惠点点头。
    徐长风只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却是对着服务员道:“三鲜的馄饨两碗,各式小点和小菜一份。”
    “好的。”服务员转身走了。
    白惠抬头看了看餐厅里的挂表,早晨六点四十五分。这时,她的视线里多了一道身影。
    面目精致,时尚高挑,正是楚乔。
    白惠怔了怔,又遇到了这个女人。
    楚乔的眸光向着这边瞟了瞟,漂亮的眸子露出一丝的不屑出来,她嫣红亮泽的唇角轻轻一撇,便迈开修长的腿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徐长风背对着楚乔的方向,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但白惠是眼看着楚乔走过来的,眸光清冷不屑。
    昨天是愤怒旁观,咬碎银牙,今天是光明正大的出击了。
    “风,怎么这么巧啊!”楚乔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好听,有如珍珠落玉盘,清脆中又带了一种娇甜。
    白惠看向他的男人,徐长风深黑的眼瞳几不可见的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眸光淡淡地转过来,看向楚乔。
    “巧。”
    他淡淡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温度,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他从不曾爱过这个女人。
    可是那是不对的。白惠知道,那是不对的。
    “风,不介意我坐下吧?”楚乔丝毫不以为意,神色不变,笑容仍然娇美如花,竟大大方方地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徐长风的身旁。
    白惠心头有点儿窝火。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她的情人,是根本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的,这样子坐在一个有妇之夫的身旁,一副娇滴滴,亲切无比的样子,无疑是在公然地挑衅她这个做妻子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