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遁想，这么漂亮的小姐，价钱恐怕要贵的，一个口活，太贵了就不合算了，于是问服务费怎么收。 小姐说出服务价格，却很便宜。韩遁有些纳闷，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前些天与小罗闲聊，听小罗说小姐的服务费又涨了，今天看来，似乎没涨。
    韩遁又问小姐叫什么名字，小姐说，我姓日，叫日理万机。韩遁说，这名字好，一听就是个能征惯战的主儿。小姐说，来吧，你是第一万零一个。
    小姐说着就脱了胸罩，自己先在韩遁面前挤弄一通自己的大胸，眼光迷离的，腾起一片浩渺烟波。韩遁全身长骨头的地方全软了，只有没长骨头的地方例外。小姐却先不理会韩遁的需求，先让韩遁趴下。
    这小姐的技术确实了得，把韩遁的敏感部位都逗弄得舒服无比，韩遁闭了眼，张大嘴巴，真有股飘飘欲仙的感觉。韩遁忽然一翻身，把小姐压在身下，伸手去扯小姐的短裤。小姐却拼力把韩遁推开，说，这可不行，我不提供那方面的服务。
    韩遁说，我不要那方面的服务，可我已经什么都不穿了，你还穿着一件衣服，这不公平。
    小姐说，我开价本来不高，全脱了才不公平呢。
    韩遁没法，只好听小姐的，重新调整好情绪。
    小姐做的也非常卖力，脸上已经密密地渗出汗珠。做完了，韩遁又拥着小姐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已经在做这个，咋还要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呢？”
    小姐说：“你不明白的事儿多着呢，你就别想把它们都搞明白了。”
    韩遁说：“远的事搞不明白也就罢了，可发生在身边的事我非搞明白不可。”
    小姐说：“真想搞明白？”
    韩遁点点头。
    小姐说：“那可别怪我让你扫兴。”
    韩遁说：“你都服务完了，还怕扫什么兴？”
    小姐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不是真女人，我也是男人。我刚才如果全脱了衣服，你能不扫兴？”
    韩遁听说过男人做了变性手术当人妖的，或者当小姐的，可他以前只见过人妖，没见过男小姐，没想到今天就被自己遇到了。于是又问：“你的条件不错，为什么不去干表演？”
    那变形人道：“表演？你知道人妖表演的竞争有多激烈吗？能走上表演舞台的不到百分之一，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必须改行做别的。没想到混成这样，我后悔呀，可有什么办法，再也改不回去了。”说完，长叹一声。
    韩遁递给那人一支烟，那人接了，韩遁给点着，又抽出一支自己叼了，又点着。那变性人接着说：“我从小家里条件不好，学习也不好，初中毕业后去打工，可是动脑的活儿干不来，体力活儿也干不动，累得要死，也挣不了几个钱。后来有人对我说，你长得挺秀气的，像女人似的，不如就做个手术，当人妖算了，到夜总会表演去，工资很高的，现在也有不少男人这么干呢，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我想反正自己这条件，要专长没专长，要钱没钱，将来也难娶上老婆，不如就这么办，也挣点省力的钱。于是就去做了手术，可是做完了手术，麻烦就来了，你知道，我们全是靠雌激素维持形体呢，可是我对雌激素过敏，不敢大量用，胸起不来，皮肤也不光滑，根本没女人样，哪能有机会登台表演？几年后，总算找到了一种替代雌激素的药物，不过敏了，我才像现在这个样。可是去夜总会表演还是抢不上，因为人妖太多，多数还比咱年轻，只好改行干这个了。因为我只能提供部分服务项目，价格也只能要得最低。你来时正好别的小姐都派完了，才轮到我。遇到像你这样的好人，还能原谅我，遇到不好的，挨打也是常有的事。”
    韩遁非常同情眼前这个不幸的人。觉得自己虽然有时心里也有苦，可与这个人的苦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了。
    那变性人又说：“要不，我去看看有没有真小姐闲下来的，再给你叫一个？”
    “不用了。我已经没有兴致了。”
    韩遁把自己身上带的钱全给了那人，说：“你去结账吧，剩下的钱都给你。”
    那男小姐千恩万谢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