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作品:《俄罗斯情人

    在公交车站附近的一个银行,我用我十美元兑换了四千五百卢布,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卢布的币值不稳,不断贬值,今天一千卢布能兑换七美元,到明天下午,可能就只能兑换到六美元,即使是这样的币值不稳,手头也不能没有卢布,因为有些地方美元不能流通,不收取,甚至不清楚美元与卢布的兑换币值,比如有些商店、饭店。尤其是公交车售票点是不收美元的。
    赤塔市的公交车上不卖票,有专门的公交车售票点,买好车票,等公交车来了,直接上车自己走到打卡验票机上去检票,车上既没有售票员,也没有检票员,全凭自觉性,你不买票,不检票也没人过问你。
    但俄罗斯的乘客在这方面的觉悟还是比较高,很少有逃票的。再说公交车的票价属于半公益性质的,票价极低,也没人为少拿一个卢布而做那种让人瞧不起的逃票事件。
    从银行出来,我就到公交车站点买了十卢布的公交票,在站点等车。来了一辆公交,我上去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打票机前验票,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在俄国的公交车上很少看到人满为患的时候,一般都有座位。我坐到车上后刚走了两站路,公交车突然在一个不是站点地方听了下来,车上上来两个穿制服的人,说是什么票务稽查,这两个稽查几乎是不看他的同胞们就直接向我走过来,要我出示票据。
    幸亏我的票据打过之后没随手扔掉,要不然很有些麻烦,我向那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家伙出示了车票据,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这时另一名稽查大声对他的同伴喊,“这里有个中国人没买票----”
    那个威风凛凛的家伙就应声赶了过去。
    我向前看,两个稽查冲着我的一个同胞大嚷大叫,那意思是罚款,否则就带到警察局去。
    我觉得好笑,小题大做。心想,至于嘛,也就是一个卢布的事,警察会过问这种小事?
    我看那个稽查和我的同胞语言交流很困难,稽查大声嚷,我的同胞小声说,两下谁也听不懂谁的话,比划起来很困难,就走过去想帮一帮我的同胞,帮他疏通一下。
    走过去一问罚款金额,让我吓了一跳。那罚款条款写得很明白,恶意逃票,罚款三千卢布,那是票价的三千倍,吓死人。
    我告诉我的同胞,你遇到麻烦了,罚款三千卢布,你为什么不买票呢?是不知道这公交车售票点买票?还是怎么回事,你说实话,我帮你疏通。
    他告诉我,他经常坐这趟车,也没见有查票的,所以也就从来没买过票。他恳请我和看在中国人的面子上,给稽查说说好话,放过他。
    我的天,我如果把他的原话告诉稽查,那稽查准把他带到警察局,但他毕竟是我的同胞,我不能那么做,人不亲,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