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敌当前.携手合作
作品:《白银之歌》 在撤退的各路人马中,陆云耕的运气算是不错,他本身够强,跟着他突围的慈航众僧,几乎可以说是雨林中最强的人类战力,两相结合,果断撤退的决定又做得早,跑得够快,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途中虽然遭遇乱军,却也是有惊无险。
陆云耕遇到的乱军,是被冲散的狼族大军,还有猛烈攻击中的僵尸兽兵,这两边战得异常激烈,狼族明显露出败象,他们个个疲劳不已,对于满山遍野的僵尸兽兵,战意几乎崩溃。
一直以来,在战争中兽人都占有数量上的优势,他们本就生得多,每次和人类开战,兽人大军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打得人类陷入绝望,而今,轮到兽人们体验那样的感觉,因为这次的敌人越打越多,不只杀不死,还会不断增殖,在数量上完克他们……
对上僵尸兵团,没有光明系的压制手段,只凭物理攻击力,兽族可以说倒了大楣,又是陷入熊族与僵尸兵团的夹攻中,遭到背叛与设计的惊愕,所带来的严重心理打击,让早已伤疲不堪的兽族,整个放弃战斗,只想争着逃跑。
如果兽族事先能够做好思想宣导,让士兵们晓得,此战避无可避,从这里逃开了,下一次就要在家门口决战,退一步即无死所,那士兵们可能还会奋起作战,无奈事发突然,兽人又素来短视,一下被打懵后,根本没人想再打下去,兵败如山倒,溃败得特别惨,陆云耕突围途中遭遇乱军,被卷入其内,四面八方刃光血影,眼看一场恶斗难免,忽然一支队伍飙了过来,正是狼王与其近卫。
三大兽族之长中,就属这位狼族之长,最近与人类的往来最多,如果见着东方恋雪,搞不好两边还有生意可谈,他贵为一族之长,有能力号令狼族,自然成为熊族与僵尸军团首要目标,只要将他宰掉,虎、豹、狼三族就彻底成为一盘散沙,不足为患,所以对他的攻击特别猛烈,他身边的武卫拚死抵抗,以堆人命的方式进行妖化,这才千辛万苦地打出一道缺口,掩护他杀至此地,却又被敌兵追上,无数僵尸兽兵冲杀上来,里头当然也不缺早前尸化的狼族勇士……对着这样的敌人,再勇悍的兽族,也生出英雄末路之感。
乱军中遭逢,狼王满身血污,手中兵器已折,远远看到陆云耕,眼神显得万分错愕,此时双方相隔几十米,僵尸兽兵如潮水般涌来,狼王与周围所剩无多的武卫首当其冲,必然无悻,哪怕转身逃跑,也只是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十几秒就会被兽尸兵给包围,正是末路的终点。
陆云耕心中一震,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倒是不怕狼族杀过来,却怕狼族逃过来,把后头那些僵尸祸水也带着冲来,敌我强弱悬殊,慈航众僧就算再会除魔驱邪,对上这等滔滔魔流,也是只有身殒牺牲的份,只是当前已无选择,又不可能阻止兽人过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喝令众位师兄弟备战。
“各位,你们继续冲,提防敌人,我来断后!”
陆云耕以身作则,抢着担任最危险的工作,却不料他这一声才喊出,对面也发出一声狼啸,却是狼王喝令身边众武卫,与他一起前冲,宁死不辱,和那些尸兵拚个壮烈结局,一众武卫尽管错愕,却也没有哪个反对,所有狼人齐声长啸,转身杀入僵尸群中。
这等有死无生的壮烈行为,形同自戕,陆云耕心头大震,不明白狼族为何作出这样的选择,若说是纵死也不愿讬疪于人类,这似乎也不太说得过去,因为引祸水给敌人,并不是乞求敌人庇护,意义完全不同,又怎会……
错愕中,陆云耕看见狼王回转过头,朝这边看上一眼,惊鸿一瞥之间,目光中似有一股淡淡的讬付之意,陆云耕这才明白过来,狼人的壮烈之举,是用最后的力量,掩护自己一行人的撤退,但狼族与人类素来敌对,为何狼王不拖着敌人下水一起死,却反而助敌人一臂之力?
(……或许,是兽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内斗,让这位狼王心灰意冷,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敌人了吧?又或者,他可能认为,再怎么说,无论是什么种族,生者始终是一国,因此他愿意将希望讬付给我们……)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陆云耕不敢浪费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带着慈航众僧突围,趁着僵尸兵团被狼族精锐阻挡住,冲出了包围圈,当最后一名狼族武卫体无完肤地倒下,陆云耕众人已有惊无险地跑远了。
最大的阻碍,就这么成功通过,而当他们到了包围网的最外围,遭遇到两名祭司与八头高大妖兽阻拦,眼看又要恶战,陆云耕放出烟花信号,潜伏在左近山头的人类部队出现,也不用急着跑出来,光是在山上架起龙吼铁炮,对着这边狂轰,就炸得那些妖兽够呛,不得不狼狈退走,毕竟,这两件战争魔导器最近风头太健,就连僵尸军团都有点成了惊弓之鸟,一看到龙吼铁炮,自然就想到雷神之矛;一想到雷神之矛,不跑就是呆子……
至此,陆云耕等人才算是真正脱离险境,当汪卫国、宋体仁率众前来迎接,陆云耕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突围,他的力量也消耗殆尽,如果再多拚几阵,可能就要把命留下了,而回首这一路以来的惊险,好几次险些就冲不出来,最后能够平安在此,除了本身的奋战,慈航众僧的合力相助,最大的理由,恐怕就是不在这里的那个人。
(东方,你确实很有一套,若没有你的准备,我们绝没有可能出得来……)
陆云耕不会忘记,前一天晚上,东方恋雪与自己、胡燕徒密会,说是要商议,其实是告诉大家他的安排,特别是如果大家不小心失散,必须各自奔命的时候,该要如何应对?
有关大部队的远来接应,接应地点在何处?怎么走比较安全?会合之后该怎么办?东方恋雪都有交代,还反覆叮咛“慈不掌兵”这个原则,要他们如果带着人跑的话,千万不可迟疑,做错决定都好过不做决定,一旦错失时机,很可能就连累所有人一起完蛋……陆云耕能表现得那么果决,一遇质疑,立即出手威压,这也和东方恋雪的千叮万嘱有关系。
现在成功脱险,既受慈航众僧的推崇,更被士兵们当英雄看,陆云耕心里其实没多少喜悦,反倒觉得有点苦涩。
(……没有东方你这家伙,我多半出不来,就算出来,顶多也就自己一个人,帮不到别人,现在我把这么多人带出来了,你却跑到哪去了?还有老胡、凤香,你们在哪里啊?总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吧?)
别看撤出来的人不少,真正能拍板定主意的,几乎一个也没出来,东方恋雪下落不明,眠茶、眠日、胡燕徒全部不见,连凤香都不知所踪,要不是还有一个陆云耕成功跑出来,这情况和全军覆没根本没什么差别……
“云耕,下一步……怎么走?”汪卫国率领一众师兄弟,来到陆云耕身前,询问他的意见,“我们应该要撤吧?”
“肯定得撤,但要往哪边撤?”宋体仁望向与林深处,道:“事情急转直下,兽族的僵尸之祸,已经不可阻挡,我们无力与之抗衡,留在险地只会自取灭亡,必须要撤,可要撤到哪边去?翻过三星葱岭回帝国吗?还是往什么地方走?”
“……体仁有什么意见吗?”陆云耕望向宋体仁,明白他话中有话,在这里的士兵几乎都是帝国军,要撤肯定只能撤回帝国,普通人不会想到还有别的选择,他会这样问,显然是有些想法的。
“眠茶将军底下的铜锣先生,不久之前来访,说要整支人马拉往西边,一方面是避祸,一方面是交易,问我们要不要同行,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铜锣?”
陆云耕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眠茶的得力助手,眠茶应该也还未脱困,恐怕还陷在包围圈中,他怎么就要动作了?眠茶的追随者,有很强烈的门徒特质,自把自为的机会很低,意图夺权的可能更近乎没有,那么……难道是眠茶事先察觉到危机,对他们嘱咐过什么,一旦出事,就立即照吩咐行事?
“但往西走……西边……”陆云耕思潮如涌,在南方的时候,人们所谓的北地,就是整个北方世界,包含所有的非人种族,可自己到了北地之后,才晓得这边也分为东西两大阵营,兽人与半兽人占领东边的雨林,西边则以精灵为最大势力,翼人次之,侏儒和矮人又次之,两边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同为非人,彼此间却有很深的矛盾,不相往来,有时甚至还是“准战争关系。”
现在雨林这边出事,不撤回帝国,却要往西边走,这是什么打算?眠茶的追随者,加上新投奔过来的那些兽族,足足有一万多,接近两万之数,那么多的信徒难道要全部前往西边避祸?如此侵门踏户,精灵们会是什么反应?
陆云耕涌起满腹疑惑,问道:“他们说的交易是……”
“铜锣先生没有说清楚,我们也不便相询……”宋体仁往前走了一步,在陆云耕面前低声道:“还有,东方委讬我医治的李大公子,不久前已经苏醒了。”
“李经方?”
“正是,他也有关于西边的重要情报,这里不好说,先离开吧。”
宋体仁的话刚说完,汪卫国也跨前一步,本来好像义愤填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略为冷静一下,他又把话咽下去,只是道:“真要立刻走吗?或者我们还可以再……多留一下?”
陆云耕心中大动,汪卫国的话正说到自己心坎上,自己的兄弟、未婚妻都还生死未卜,要说就这么走,心里既不愿也放不下,只想在这里等到他们全部平安脱险,如果没有了他们,自己如何去面对后头的各种险局?
但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当陆云耕转动视线,看到慈航众僧,更想起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他顿时意识到,领导人确实是很难当的,因为要以身作则,因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就必须压抑自己的本心,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至少,大半天前自己才刚对他们说,以大局为重,不能牺牲所有人的安全,去搜救那些可能还有救,也可能早已死掉的人……言犹在耳,难道自己现在就能不顾群体立场,冒着被敌人赶上来的风险,执意等待那些还未有脱险的人?
这……显然不现实……
“不必了!能出来的人已经出来了,剩下还没出来的,若非已经遇难,就是有足够能力的人,我相信他们必能凭自己的本事突围。”陆云耕道:“眼下,一切以大局为重,我们还是先走吧……再怎么说,都不能让东方的努力白费了。”——
陆云耕率领所有人火速撤离,因为他们的时间确实很赶,眼下熊族与契拉东赞已联手,这股力量强得过火,要是正面对上,区区几千人类的部队,就像车轮底下的玻璃,只有被辗成碎渣的份。
在做进一步决定之前,陆云耕等人先回到临时营地,那边没有多少兵,还几乎都是伤兵,但里头却有一个重要的宾客,当日东方恋雪、胡燕徒意外救出李经方,东方恋雪花了不小的代价,保住他的性命,却因为缺乏适当药材,战争中又没能好好治疗,伤势一度恶化,经过一再抢救,勉强稳定下来,还一直昏迷不醒,总算他本身的底子硬,终于挺过了高烧阶段,在昨天夜里清醒了过来,稍微问清楚当前状况后,他要求面见陆云耕,有要事相商。
“李大少,你……”
陆云耕有点苦笑,眼下双方都是帝国武官,真要开口,自己好像应该口称下官或卑职,但不知为什么,这称谓就是很难出口,便还是称他为李大少。
幸好,李经方也不是笨蛋,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他把这边的事情都弄清楚,晓得北地当前的状况,清楚目前谁是老大,再加上他本就对陆云耕抱持好感,所以也不想在细节上讲究,勉力从草榻上半撑起身,道:“一切不用多说……真是没想到,北地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亡灵、僵尸为祸太大,要是放任他们继续发展,帝国危矣……现在已不是分党派与立场的时候了。”
听李经方这么说,陆云耕委实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其实很糟,既牵挂兄弟与未婚妻,又不知何去何从,如果李经方不识大体,猛摆官威,像个政客一样高拜低踩,他不知自己能否忍下去,幸好……李经芳不是那样的蠢蛋。
“有件机密情报要先告诉你,这也是我之所以来到北地的理由……军部得到密报,北地精灵族的雪歌女王,罹患重病,命悬一线,需要灵药救命……她所需要的救命药,恰好帝国就有,我临危受命,负责送药到北地……不曾想北地如今已是这副模样,我们一行人遭遇袭击,唉……”
这些话交代了李经方为何出现在北地的理由,但陆云耕却皱起眉头,他也还学不会心思深沉那一套,脱口问道:“那时你身受重伤,正该疗养,就算有急事要办,帝国有多少高手?又何必……”
话说出口,陆云耕忽然觉得不妥,这些事情搞不好是国家机密,自己这么直接问了,李经方多半不会答,即使答了,自己知道不该知道的,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一瞬间的迟疑,落在李经方的眼里,熟历官场人情的他,登时心中有数,苦笑道:“陆兄确实还没习惯做官,眼下你是帝国北地的最高军事负责人,军部有秘密行动经过北地,你一无所知,照理说,你是应该要生气的,这才是军威与官威……”
“呃,怎么我有权生气吗?”
陆云耕抓了抓头发,自己确实还没习惯当官,这么多年都只是死老百姓,还真没有成了高官的意识,再说,讲得好听是北地最高军事负责人,其实不过就领着几千残兵,要讲起实力,真是自己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如果李经方不说,自己都没想过还可以摆这官威?
哪想到,李经方对于这问题,却是断然摇头,“没有!”
“呃……”
“有很多的封疆大吏,认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事事自把自为,军令高于王命,甚至反过来对军部看不过眼……帝国立国数百载,像这样骄横跋扈的大将军,无一善终……一个都没有!”
李经方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声音里却透出一股严厉,陆云耕一怔,本想说自己可没有不遵王命,跟着才想通,李经方所说的是一个通则,更是对自己的提点,里头包含的善意,就是不想自己他日行差踏错,招致恶果,以双方目前立场而言,光是这份心意,就足够感谢的了。
“李兄……多谢。”
“现在不用说这些,眼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把灵药送去,精灵族那边曾经说过,只要有谁能救女王的性命,便会答应他一个愿望……”李经方咳嗽两声,抚着胸口,脸色苍白,道:“你们现在的情况不妙,雨林这边是待不下去了,如果撤回帝国,说不定会被问罪,而且……就这么撤回帝国去,万一那些僵尸军团越境南下,你们首当其冲,必定被派到最前线,当成牺牲的炮灰,力挡僵尸南侵,直至最后一人……这类的事,军部从没少干,我也看得多了。”
陆云耕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事前东方恋雪的分析,也提到这点,可这话从李经方口中说出,份量就是不同,看来自己若率军逃回帝国,结果多半是自己被捕,底下的将士被推上第一线当炮灰,这情况……真是太糟了。
“为今之计,就是取得西方援助,如果能够治好女王,让精灵出兵,就有可能弭此大祸……军部的资料,精灵的魔法实力,是非人者之最,他们的法师团,五千就可以挡我人类十万大军,况且,相较于我们,那些僵尸离他们更近,祸在眉睫,他们知道后没可能不急……”李经方喘息道:“这恐怕是你们……不,我们唯一的机会,事情紧急,请早下决定,否则万一……恐怕就没用了。”
李经方没有明说,但陆云耕也明白,药必须在病患还活着的时候送到,这才有效,否则哪怕是最厉害的不死药,也不可能让死人重生,如果晚到一步,精灵女王急病身亡,送药过去不但没用,搞不好还会成为迁怒的对象……
“明白了,你好好静养……不,这点恐怕做不到,我们若立刻要出发,你免不了要受一番劳苦了。”
“危难时刻,大丈夫以天下为重,哪管什么劳苦?”李经方自嘲道:“这趟前来北地,损兵折将,我几乎连命都没有了,还怕劳苦吗?”
陆云耕一拱手,出了这座营帐,外头汪卫国、宋体仁早等在一旁,见到他出来,探问情况,陆云耕道:“兵粮我们不缺,剩下的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立刻拔寨上路,我们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引精灵的救兵回来。”
汪卫国道:“就这么走了,那东方和老胡他们……还有你的那位……如果他们突围后,得不到我们接应,他们……”
“东方教我一个道理,接应的一方,如果实力不够,那么接应反而会变成拖累,现在我们目标太大,已经被敌人盯上,那些死灵的搜查能力,可比普通兽族强得太多……在这里留着不走,只会招来敌人雷霆一击,更加危险,我就是想尽快带回强而有力的救兵,能够帮到他们……”
“……有希望吗?”
“……事在人为吧。”陆云耕道:“我们败军苟存,不知何去何从之际,李大少为我们送来这样的机缘,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天……不绝人之路。”——
陆云耕这边的情况还算好,脱离包围圈的他,甚至可以说是几方分离逃散的人马中,情况最好的一个,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以胡燕徒这边来说,逃亡之路感觉上是那么漫长,敌人则如潮水一般涌来,杀掉一批又来一批。
同样的感觉,许多兽族勇士也有,只不过相较于他们,胡燕徒这边略好一点,最起码,他只是面对不断涌来的敌人,没有敌人越杀越多的困扰。
面对不死系的邪物,最难应付的一点,就是缺乏有效的杀敌手段,这点胡燕徒可不怕,他手上的兽王刀,有噬蚀神魂的效果,就算是砍杀没魂的低等僵尸,也能伤及本源,让僵尸倒下后变成普通的死尸,再起不能。
不仅如此,青凶兽王刀本身就是一件比僵尸群更邪的邪物,砍杀敌人的同时,吸化敌人精气,滋养自身,无论是血肉精华、神魄魂体,照吞不误,杀敌越多,凶威越盛,青冷刀芒越见凌厉,连刀把上的兽头都变得更为狰狞,刀内源源不绝散发威煞,仿佛是什么超级凶兽,向四周兽族作着无声的咆哮。
威煞,这是如龙、蛟一类的高等凶物,自然而然散发的精神力量,靠着杀戮而累积增强,具有强大的震慑力,对兽族格外有效,而一把刀居然能散发威煞,这是很不可想像的事,也代表着兽王刀是怎样逆天的一把神器,落在胡燕徒的手里,更是如虎添翼,助他在战场上纵横,爆发出比本身应有更强的杀伤力,令己方能背着一个人,在乱军追杀下,屡屡突破封锁线。
“这东西落在你的手里,确实是相得益彰,如虎添翼,只是有点隐忧……”眠茶叹道:“看你用这凶刀,我有点分不出来,谁是虎、谁是翼……”
人与刀之间的主控争夺,这隐藏危机胡燕徒早听多人提起,耳朵都快长茧了,现在也不特别去理,只是道:“以后才会出现的问题,以后再来烦吧,至少在目前,怎强也强不过师叔你……”
胡燕徒确实把眠茶当成偶像一样的人物,如果单纯只是强悍,那还不足以让他服气,因为这世上的强人太多,崇拜强者毫无意义,胡燕徒崇尚的强,是一种单纯的强悍表现,单以这一点来看,眠茶和他几乎是走在相同的道路上。
刚才甫脱离时空缝隙,落到地上,眠茶便大口呕血,几乎趴倒在地。雪科夫的那一记重击,雄劲直透体内,如雷霆爆发,还有最后拼命时,眠茶自破要,逆转行气,激发出短暂的爆发力量,这是眠茶重伤的两大因由,要不是眠日及时来援,打断了那套催迫功法的最后两步,爆发出最强力量的眠茶早已身亡了。
不过,越是重伤,长年千锤百炼锻造出的钢铁,越是能显出价值,眠茶并没有走上妖化之路,可这些年来,透过号称刚猛第一的九忏式,修练兽族的暗劲武技,将自身不住强化,也早就成了武技锻造的结晶,即便是腑脏重伤,表现出来的仍是强悍。
重新站起来的眠茶,往废掉的那条手臂,伸指重戳了几记,虽然很痛,可他一身的肌肉,早就练得无比坚实,哪怕不提气运劲,也可徒手碎大石,只要用点手法,让肌肉收缩、硬化,就比什么木架、石膏更能起到保护断骨的作用。
处理完伤势,眠茶一把扛起眠日,放在已伤手臂的肩膀上,大步快跑,胡燕徒最初还有些担心,问了一声,‘师叔,你的伤……’
‘别啰嗦,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坐下来养伤吗?刚才是赌命一战,豁出生死,但既然没死,现在就要全力逃命。这里现在是熊族的占领区,契拉东赞又倒向他们那边,神念搜索比什么都快,我们根本藏不住,要是连脚力都比不过他们,后头也不用废话了,直接领死吧!’
这份在重伤与剧痛之下,仍然无懈可击的战斗精神,在胡燕徒眼中就是强悍的表现,更令他自叹不如,然而,光只是强悍,仍不足够,一如眠茶之前的所料,他们很快就陷入重重包围中,大批僵尸兽兵连续出现,待他们明白过来,已经陷入数千僵尸兽兵的包围中,看着那一张张腐烂的尸脸,眠茶忍不住笑了。
“……师侄,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屁话,没什么好讲,先杀再说!”
胡燕徒挥起兽王刀,直直冲向前方的僵尸兽兵群,凄厉的青芒,在他手上乍然盛放,无比耀眼。
“…………杀!”
第二十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难兄难弟北地大逃亡,东方恋雪虽有温香软玉在侧,却无福消受,一摔再摔,一摔更有一摔高;胡燕徒虽有两位高手师叔同行,但一昏迷一重伤,兽族、殭屍军团一路追赶不说,还遭青凶兽刀反噬,变得比殭屍还可怕……
“你……你真是西门朱玉?”
“当然,大帅哥西门朱玉,这个形象不合你的想像吗?”
陆云耕眼前的年轻人,一身白衣,面貌俊雅,难道,名震北地的西门朱玉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