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少林遭遇

作品:《逆说神雕

    话说当日韩丐天离郭襄而去,只留下郭襄一个人陪伴黄老邪这个孤傲的老人,短时间内还算不错,这一老一少都邪的很,黄药师也指点指点郭襄的武功,使她收益非浅,可时间一久,襄儿就很没意思了,毕竟人家黄药师是个老头,和他在一起还是无聊的时候居多,于是留书一封,独自一人,游玩江湖去也!
    这小东邪的武功也算是很不错的了,明玉神功已经大成,进境早已是先天,虽然没有韩丐天功力来的深厚刚猛,可这玄冰寒气也算是武林一绝,虽便来个内劲外放就可以把周围所有生物全冻成冰块!于是在江湖上也惩治了些做恶多端的人,把小东邪之名打的更亮些!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在少室山的古道上,一个少女正低低朗诵此词,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黄衣衫,骑着一头青驴,正沿山道缓缓而上,心中想道;‘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听外公的语气那魔师非常的厉害,铁血十三鹰中也有一人十分了得,到底相公会不会有事呢?’她也不拉缰绳,任由那青驴信步而行,一路上山。过了良久,她又低声吟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是不是永远只有失去才懂的珍惜?每次和相公在一起时都是那么的开心,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自己从来都没有去体会,可每当离别时,才懂的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思念!
    她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韶华如花,正当喜乐无忧之年,可是容色间却隐隐有懊闷意,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
    这少女自然就是郭襄啦,只身漫游,原想排遣心中愁闷,可是无论多么美丽的风景,都无法使她释怀与韩丐天的离别!这河南少室山山势颇陡,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那是唐朝高宗为临幸少林寺而开凿,共长八里。郭襄骑着青驴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她望着连绵屋宇出了一会神,心想:“少林寺向为天下武学之源,但华山两次论剑,怎地五绝之中并无少林寺高僧?难道寺中和尚自忖没有把握,生怕堕了威名,索性便不去与会?又难道众僧侣修为精湛,名心尽去,武功虽高,却不去和旁人争强赌胜?”她下了青驴,缓步走向寺前,只见树木森森,荫着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经毁破,字迹模糊,不知写着些甚么。心想:“便是刻凿在石碑上的字,年深月久之后也须磨灭,如何刻在我心上的,却是时日越久反而越加清晰?”瞥眼只见一块大碑上刻着唐太宗赐少林寺寺僧的御札,嘉许少林寺僧立功平乱。碑文中说唐太宗为秦王时,带兵讨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军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只昙宗一僧受封为大将军,其余十二僧不愿为官,唐太宗各赐紫罗袈裟一袭。她神驰想象:“当隋唐之际,少林寺武功便已名驰天下,数百年来精益求精,这寺中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好手。”
    这郭襄到处游走,这几日来到河南,想到当年在华山遇上的觉远和张君宝,于是就上来要拜访一下!正出神间,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诵念佛经:“是时药叉共王立要,即于无量百千万亿大众之中,说胜妙伽他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郭襄听了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郭襄低声道:“我要问他,如何才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随手将驴缰在树上一绕,拨开树丛,追了过去。只见树后是一条上山的小径,一个僧人挑了一对大桶,正缓缓往山上走去。郭襄快步跟上,奔到距那僧人七八丈处,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僧人挑的是一对大铁桶,比之寻常水桶大了两倍有余,那僧人颈中、手上、脚上,更绕满了粗大的铁链,行走时铁链拖地,不停发出声响。这对大铁桶身只怕便有二百来斤,桶中装满了水,重量更惊人。郭襄叫道:“大和尚,请留步,小女子有句话请教。”
    那僧人回过头来,两人相对,都是一愕。原来这僧人便是觉远,三年以前,两人在华山绝顶曾有一面之缘。郭襄知他虽然生性迂腐,但内功深湛,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便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觉远大师。你如何变成了这等模样?”觉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合十行礼,并不答话,转身便走。郭襄叫道:“觉远大师,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郭襄啊。”觉
    远又是回首一笑,点了点头,这次更不停步。郭襄又道:“是谁用铁链绑住了你?如何这般虐待你?”觉远左掌伸到脑后摇了几摇,示意她不必再问。
    郭襄见了这等怪事,如何肯不弄个明白?当下飞步追赶,想抢在他面前拦住,岂知觉远虽然全身带了铁链,又挑着一对大铁桶,但郭襄快步追赶,始终抢不到他身前。郭襄童心大起,展开家传轻功,双足一点,身子飞起,伸手往铁桶边上抓去,眼见这一下必能抓中。不料落手时终究还是差了两寸。郭襄叫道:“大和尚,这般好本事,我非追上你不可。”但见觉远不疾不徐的迈步而行,铁链声当啷当啷有如乐音,越走越高,直至后山。郭襄直奔得气喘渐急,但仍和他相距丈余,不由得心中佩服:“相公在华山之上,便说这位大和尚武功极高,当时我还不大相信,今日一试,才知相公的话果然不错。”只见觉远转身走到一间小屋之后,将铁桶中的两桶水都倒进了一口井中。郭襄大奇,叫道:“大和尚,你莫非疯了,挑水倒在井中干么?”觉远神色平和,只摇了摇头。郭襄忽有所悟,笑道:“啊,你是在练一门高深的武功。”觉远又摇了摇头。郭襄心中着恼,说道:“我刚才明明听得你在念经,又不是哑了,怎地不答我的话?”觉远合十行礼,脸上似有歉意,一言不发,挑了铁桶便下山去。郭襄探头井口向下望去,只见井水清澈,也无特异之处,怔怔望着觉远的背影,心中满是疑窦。她适才一阵追赶,微感心浮气躁,于是坐在井栏圈上,观看四下风景,这时置身处已高于少林寺所有屋宇,但见少室山层崖刺天,横若列屏,崖下风烟飘渺,寺中钟声随风送上,令人一洗烦俗之气。郭襄心想:“这和尚的弟子不知在哪里,和尚既不肯说,我去问那个张君宝便了。”当下信步落山,想去找觉远的弟子张君宝来问。走了一程,忽听得铁链声响,觉远又挑了水上来。郭襄闪身躲在树后,心想:“我暗中瞧瞧他到底在捣甚么鬼。”铁链声渐近,只见觉远仍是挑着那对铁桶,手中却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的轻声诵读。郭襄待他走到身边,猛地里跃出,叫道:“大和尚,你看甚么书?”
    觉远失声叫道:“啊哟,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郭襄笑道:“你装哑巴装不成了罢,怎么说话了?”觉远微有惊色,向左右一望,摇了摇手。郭襄道:“你怕甚么?”觉远还未回答,突然树林中转出两个灰衣僧人,一高一矮。那瘦长僧人喝道:“觉远,不守戒法,擅自开口说话,何况又和庙外生人对答,更何况又和年轻女子说话?这便见戒律堂首座去。”觉远垂头丧气,点了点头,跟在那两个僧人之后。郭襄大为惊怒,喝道:“天下还有不许人说话的规矩么?我识得这位大师,我自跟他说话,干你们何事?”那瘦长僧人白眼一翻,说道:“千年以来,少林寺向不许女流擅入。姑娘请下山去罢,免得自讨没趣。”郭襄心中更怒,说道:“女流便怎样?难道女子便不是人?你们干么难为这位觉远大师?既用铁链捆绑他,又不许他说话?”那僧人冷冷的道:“本寺之事,便是皇帝也管不着。何劳姑娘多问?”
    郭襄这一怒可真是非同小可,只听她道;‘这大和尚虽然迂腐,可是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你们如此欺负这般老实人,还不许别人管了么?别人管不着,可我就偏要管管!天鸣,无色,无相呢,你们把他们三个老和尚给我叫来,我倒要和他凭凭理’这几个小和尚一听可是吓的不轻,本寺方丈,罗汉堂和达摩堂首座地位何等尊崇,在寺中何人敢直呼其名?岂知一个年轻女子竟敢上山来大呼小叫,直斥其名。那两名僧人都是戒律堂首座的弟子,奉了座师之命,监视觉远,这时听郭襄言语莽撞,那瘦长僧人喝道:“女施主再在佛门清净之地滋扰,莫怪小僧无礼。”
    郭襄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是不留情面;‘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怎么无礼’这时候那个矮小的和尚过来抓郭襄的肩膀,郭襄丝毫不留情面,一个腿诀后发先至,将他踢下山坡,这时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和尚大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到少林寺来撒野?看招’说完踏上一步,右手一拳击出,左掌跟着在右拳上一搭,变成双掌下劈,正是“闯少林”第二十八势“翻身劈击”。
    郭襄岂会把他放在眼里?一个闪身,在他脸前虚晃一下,那个和尚立刻收招回挡,可是却晚了,郭襄的腿已经连踢他膝上大穴,那小和尚只感觉腿上冰冷刺骨,一点力气都没有,顺势一倒,和前者一样,滚下这个小山坡去了,此时的觉远大急,连连说道;‘有话好好多,千万别伤了和气!’郭襄知道他迂腐的可怕,也不废话,用手一握铁链,用寒气将铁敛冻住,然后手刀一斩,这一招是和小天的龙斩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就听当当几声,手上的铁链已经全部斩断,觉远大叫‘使不得使不得’郭襄问道;‘怎么使不得?’然后指着那两个互相搀扶的高矮和尚道;‘他们已经回去报信了,一会就会有大中小好多和尚赶过来,不如我们现在快点离开这里,对了,你那个小徒弟张君宝呢,带他也一起走吧!’觉远只是摇头。忽听得身后一人说道:“多谢姑娘关怀,小的在这儿。”
    郭襄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粗眉大眼,身材魁伟,脸上却犹带稚气,正是三年前曾在华山之巅会过的张君宝。比之当日,他身形已高了许多,但容貌无甚改变。郭襄大喜,说道:“这里的恶和尚欺侮你师父,咱们走罢。”张君宝摇头道:“没有谁欺侮我师父啊。”郭襄指着觉远道:“那两个恶和尚用铁链锁着你师父,连一句话也不许他说,还不是欺侮?”觉远苦笑摇头,指了指山下,示意郭襄及早脱身,免惹事端。郭襄明知少林寺中武功胜过她的人不计其数,但既见了眼前的不平之事,决不能便此撒手不顾;可是却又担心寺中好手出来截拦,当下一手拉了觉远,一手拉了张君宝,顿足道:“快走快走,有甚么事,下山去慢慢说不好么?”两人只是不动。忽见山坡下寺院边门中冲出七八名僧人,手提齐眉木棍,吆喝道:“哪里来的野姑娘,胆敢来少林寺撒野?”张君宝提起嗓子叫道:“各位师兄不得无礼,这位是……”郭襄忙道:“别说我名字。”她想今日的祸事看来闯得不小,说不定闹下去会不可收拾,可别牵累到爹爹妈妈和夫君,又补上一句:“咱们翻山走罢!千万别提我爹爹妈妈和朋友的姓名。”只听得背后山顶上吆喝声响,又涌出七八名僧人来。郭襄见前后都出现了僧人,秀眉深蹙,急道:“你们两个婆婆妈妈,没点男子汉气概!到底走不走?”张君宝道:“师父,郭姑娘一片好意……”
    便在此时,下面边门中又窜出四名黄衣僧人,飕飕飕的奔上坡来,手中都没兵器,但身法迅捷,衣襟带风,武功颇为了得。郭襄见这般情势,便想单独脱身亦已不能,索性凝气卓立,静观其变。当先一名僧人奔到离她四丈之处,朗声说道:“罗汉堂首座尊师传谕:叫来人到山下一苇亭中陈明详情,听由法谕。”
    郭襄冷笑道;‘你们少林还真是派头十足啊,官腔打的也是很好听,不知道是宋朝的官呢还是蒙古的官呢?’这话说的很是阴损,因为此时少林范围内已经是蒙古人的天下了,可蒙古一心要打襄阳也没管着破寺庙,于是少林寺一切如旧,那和尚被郭襄说的脸红了红,张口说道;‘姑娘还是跟我去一苇亭说话吧’郭襄听他语转和缓,便想乘此收蓬,说道:“你们不让我进寺,我便希罕了?哼,难道少林寺中有宝,我见一见便沾了光么?”向张君宝使个眼色,低声道:“到底走不走?”张君宝摇摇头,嘴角向觉远一努,意思说是要服侍师父。郭襄朗声道:“好,那我不管啦,我走了。”然后对那和尚说道;‘我来少林之不过是参观风景,二来是为拜访下故人,现在风景已经看了,故人又不愿让我帮忙,那我就走了’说完纵身一越,准备跑路!
    这个僧人是被刚才郭襄踢下山坡的那两个小和尚的师父,他一心要把襄儿带要一苇亭去后让方丈教训一下她,怎么甘心叫她就这么走了呢?于是也飞了起来,从后面出手,五指大张,去捏郭襄的左脚,只要这一下捏上了,那么郭襄下半辈子就要学陆无双了!
    郭襄一见这和尚出手如此之狠毒,心中一怒,空中换气,顺势而下,使出腿诀连踢这个和尚的面门,那和尚该抓为挡,保护一下面门,这和尚在少林也算是有名人物,如果被这小丫头踢到脸上,那么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见人?
    可郭襄同样是个掘脾气,你越是挡她越是要踢,一脚变招踢胸口大穴,一脚辅助,那和尚变招已经来不及了,胸口中了一脚后用内力吸住郭襄的那只脚,然后大力金刚指在次抓出,说什么也要把襄儿的脚骨给抓碎了!
    这时候襄儿辅助的那只脚就起到了作用,一下就踢中抓来过来的手腕,然后被吸住的脚出力挣拖了那股吸力,用鞋底在那和尚的脸上轻轻一划,由于此时她已经下落,使不出多少力道了,所以也有点故意戏耍的意思,在他脸上留下了点灰尘!然后自己一个后空翻落地!笑吟吟的看着他!说不出的得意!
    这时候那个和尚已经怒极,大吼一声;‘大家一起上,拿下这个妖女!’说完后一大群和尚把郭襄团团围住,有拿棍子的有那戒刀的,大家同时出手!
    襄儿凝气成冰,手掌已经变成一把冰刃,抵挡攻过来的各路人马,一掌打折根棍子后去势不停,击出一名僧人的胸口,那名僧人全身冒着寒气,颤抖不已!又是个鸳鸯连环腿,把一个和尚踢倒在地,同样是全身冒着寒气!对那个大和尚更是不留情面,玄冰腿诀专门往他脸上招呼,丝毫不把这个中原第一大门派放在眼里!不一会就叫那和尚吃了好几口灰!
    开始众人只是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很容易就打发了,现在看她出招精妙,小小年纪就很有大家风范,而寒气逼人,稍微接触就会被冻住!始知她若非名门之女,便是名师之徒,多半得罪不得,出招时更有分寸,一面急报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他们这一有分寸,郭襄就更不留手,不一会拳打脚踢,那些和尚就东倒西歪,不成样子!那名吃灰的和尚更是惨,满脸都是鞋印,气的脸同红,估计都快哭出来了!
    这时候就过来一名身材高瘦老年僧人,只见他缓步走近,双手笼在袖中,微笑观斗,正是那无色禅师。两名僧人走到他身前,低声禀告了几句,这时候和郭襄打斗的和尚都已经倒下,她抬头看了看这老和尚开口说道;‘还真是名门大派啊,这么多人欺负我一弱质女流,害不害羞!’
    那老和尚也不生气,含笑的说道;‘姑娘要是弱质女流之辈,那么天下也就只有东邪西侠南僧北丐才当的起堂堂男子汉了!不知姑娘师承何门派,高姓大名?’郭襄听他不但夸了下自己,也赞了下外公、爹爹跟自己的夫君,怒气稍微消了一点!开口说道;‘我不过见山上风景优美,这便上来游览玩耍。原来这少林寺如此讲理,十几个人打一个,今天只是我还算练过两下子,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当日达摩祖师传下武艺,想来也不过教众僧侣强身健体,便于精进修为,想不到少林寺名头越大,武功越高,恃众逞强的名头也越来越响。小女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今天要么你们把我留下,不然今日之事江湖上绝不会无人知晓,你要问我名字?我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足,你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保证没有人会前来为我报仇的’这几话说的很是厉害,本来他伶牙俐齿,这件事也并非全是她的过错,一席话只将无色禅师说得哑口无言。郭襄鉴貌辨色,心想:“这番胡闹我固怕人知晓,看来少林寺更加不愿张扬。十多个和尚围斗一个年轻姑娘,说出去有甚么好听?”
    那无色禅师也是这般心思,肯定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传扬到江湖上去的,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少林伤了这么多人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中,而且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那更是不得了!于是上前一步,抱拳道;‘姑娘要去便去,只是相识既是缘分,还望留下姓名,以使我等输个明白’
    此时郭襄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啦,于是张口刚要拒绝,只觉自己被一股劲气包围着,好象只要她再说个不字就会进攻,这明晃晃的威胁,使郭襄大是气脑,怒道;‘好啊,原来是显功夫来了,我会怕你么?’说完明玉神功的寒气外放,周围的人在这大热天里顿时感觉好象掉进冰窖里!两股劲气抗衡着,谁也奈何不了谁!此时无色禅师开口道;‘小姑娘接我十招,看我能不能瞧出你是出身如何?’郭襄道:“十招中瞧不出,那便如何?”无色禅师哈哈大笑,说道:“姑娘若是接得下老衲十招,那还有甚么说的,自是唯命是听。”郭襄指着觉远道:“我和这位大师昔年曾有一面之缘,要代他求一个情。倘若十招中你说不出我的师父是谁,你须得答应我,可不能再难为这位大师了。”无色甚是奇怪,心想觉远迂腐腾腾,数十年来在藏经阁中管书,从来不与外人交往,怎会识得这个女郎?说道:“我们本来就没为难他啊。本寺僧众犯了戒律,不论是谁,均须受罚,那也不算是甚么难为。”郭襄小嘴一扁,冷笑道:“哼,说来说去,你还是混赖。”无色双掌一击,道:“好,依你,依你。老衲若是输了,便代觉远师弟挑这三千一百零八担水。姑娘小心,我要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