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情---玉之番外
作品:《甜甜》 丰安城
由於已是初夏,天亮得早,气温又暖和,一大清早,大街上就已经人来人往,不时传来小贩挑担叫卖早点吃食的声音,一个身姿俊秀的白衣年轻人正缓步走在其间,轻摇折扇
,风度翩翩,惹得路过他身边的女子都面带羞色的借擦肩的一瞬抬眼偷瞧著他,而那位公子仿若未曾看见,仍是神态悠闲的走著自己的路。
只见他在一个简陋的摊贩前站定,对著那正在擦桌忙活的一个老者道:“刘伯,劳烦。”
那老者听到声音,忙抬头一看,一见那年轻人,立刻脸上就绽出满是皱纹的笑花来,热情的招呼道:“是楚大夫啊,今儿还是这麽早就去药铺啊。”接著又忙去到一个盛水的
缸前,舀了几舀水将手洗净,忙不迭的走到那青年近处,笑道:“老规矩,一碗豆腐脑,两个烧饼,是也不是?”
那青年轻摇折扇,点了点头,笑说一声:“有劳。”自去那老者摊铺的旁边,气定神闲的坐下,丝毫不在意这是大街边上,桌椅又是如此简陋,与自己的一袭白衫极不相称。
那被青年称为刘伯的老者麻利的掀开一个大桶的盖子,拿过一边的一个青花大瓷碗,往里面盛出热气腾腾又白白嫩嫩的豆腐脑,然後加了几勺桂花糖,满面笑容的端到那青年
的桌前,又从一旁的炉子上拿过两个刚烤出来的香喷喷的烧饼,用碟子盛了,笑说一声:“楚大夫,您慢用。”
那青年微笑著点了点头,收起折扇,拿过碗中的勺子,又伸手从桌前的碟子里拿了一个烧饼,一口一口慢慢吃著,丝毫不为外面那喧闹的街市所扰。
直到烧饼吃完,碗中的豆腐脑喝尽,那青年放下碗,从怀中拿出一块巾帕擦了擦手,然後从袖中拿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仍是温和道一声:“刘伯,钱放这里。”
那刘伯闻言,边招呼著生意,边转身笑道:“哎,楚公子您忒客气,慢走啊,明天小老儿还等著您过来。”
那青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铺子,朝大街上行去。
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处药铺,那里面已有几个夥计在药柜後整理忙碌著,见了那青年进门,都点头道一声:“楚大夫好。”
那青年点了点头,径自走到堂中的一张桌子後坐下,翻开桌上昨天未看完的一本医书接著看了起来,已有一个伶俐的小夥计,赶忙端上茶水放在桌旁的一个小台上,那青年端
过,轻抿一口,点头道:“不错,这清心茶比之以前已经大有进步。”
那端茶上来的小夥计听了,兴奋的摸了摸脑袋,腼腆笑道:“是楚大夫教得好,您看书,我不打搅您了。”
青年笑著轻点了一下头,道一声:“去罢。”
坐著看了半会儿书,已有病人上门来要看病诊脉,那楚大夫将医书放到一旁,温和的细细询问病情,开始了一天的坐诊。
接连看了几个病人,开了几张药方,又有一个病人坐到桌前将腕伸出,楚大夫刚写完前一张药方,见此将笔放下,头都未抬,只说道:“张小姐今日有何不适?”
那坐在桌前伸出手腕的人一听此言,扑哧一笑,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玉之哥哥,你头都未抬,怎麽知道是我?”
玉之闻言,只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张小姐身上的茉莉花香,在下三尺以外都能闻到,何况小姐伸出来的这只手上的镯子,在下已经见过数回。”
那张小姐闻言,只拿帕子掩了嘴,娇声轻笑,仍是道:“还是玉之哥哥你厉害。”
“不知张小姐今日又有何不适?”玉之恍若未听到她的说话,只是照例开口询问病情。
那跟在张小姐身後的丫鬟回答道:“我们小姐这几日夜里都睡得不大安稳,饭也用得不香,只觉得心中有些窒闷,不知是何原因。”
玉之闻言,边用手指把了张小姐的脉,边问道:“此等情况已经持续几日?”
“从我们小姐见到楚大夫的那日起。”那丫鬟颇为伶俐的回答道,一旁早就树耳听著热闹的几个夥计,闻言都是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又怕玉之听到,赶紧捂住嘴巴,躲到远
处。
玉之早已听到,见此眉头一皱,随即展开,脸色已经面沈似水,只将手指离了张小姐的手腕,道:“小姐此病恕在下无法医治。”
“玉之哥哥,你怎麽不能治嘛,我是真的这些时日都茶不思、饭不想嘛。”那张小姐闻言,只看著玉之撒娇道。
便有等在後面看诊的人起哄道:“我看张小姐怕是得的相思病罢。”此言一出,众人听到,都哄笑了起来。
那张小姐被这样一说,面上并无一丝不好意思,反而面带喜色的道:“不错,是个会说话的,”接著又转头对著玉之道:“玉之哥哥,不如你陪我去塘桥那里转转,看看风景
,我的病说不定就会好些了呢。”
塘桥是丰安城中男女相会的地方,很多恋人夫妻都是在那里相识,玉之闻言,脸色更是一沈,只道:“我看张小姐还是叫别人陪著去罢,在下还要看诊,实在是抽不出空来。”不等那张小姐再回答,便说道:“下一个。”
那张小姐见玉之面色不对,而後面看诊的人已然要坐下让玉之诊脉,自己也不好再做纠缠,只好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来,对著玉之嗔道:“玉之哥哥,你就陪我去嘛。”
而玉之仿若未闻,只细心给後面的病人诊脉,询问病情,提笔写方,再不理她。
话说这张小姐闺名碧瑶,是丰安城中有名的富商张显林的独生爱女,年方十八,然由於从小家中宠爱非常,性子比之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不知刁蛮几分,因此也从不知道普通
女儿家的娇羞是为何物,从玉之进到丰安城做大夫的第一天起,她就缠上了玉之。
原因只因她那时不知吃坏了什麽东西,直弄得自己上吐下泻,把个张显林急得是坐立不安,不知请了几个大夫,都没有多少好转,差点急得张老爷子去撞墙,正巧玉之来到丰
安城里正找到一家药铺刚刚当上坐堂大夫,就被张家的家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慌里慌张的给请了去,众人都见玉之如此年轻,全都对他不抱什麽希望,但眼看全城的大夫都请遍了
,小姐还是无法好转,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这位年轻的大夫试试了。
玉之进到房内见到那张碧瑶时,张小姐已经泻得虚脱的躺在床上,面色委顿枯黄,神智昏迷,气若游丝,丫鬟搬过凳子,玉之在她床边坐定,才刚伸出手来给她诊脉,那张碧
瑶便突然挣扎著一口吐在了他身上,把周围伺候的丫鬟们都吓坏了,忙不迭的想要给玉之清理,然玉之只是摆了摆手,止住上前的丫鬟,抬手运指如飞的点了那张碧瑶身上的几处
穴道,张家小姐就昏昏然然的睡著了,然後玉之细细诊了她的脉象,看过面色舌苔,叫丫鬟拿过纸笔写了方子,才施施然然的起身,面上无一丝不耐嫌恶的神色,只温声对著伺候
的丫鬟道要些清水清理一下,婉拒了丫鬟要拿衣来换的说话,就这样略微整理了一下,方带著一身湿水污渍出了张府。
也是玉之医术高明,一贴药下去,那张小姐便止了上吐下泻,又接连吃了几副,身子渐渐好转,过得几日,已能下床行走,最後便完全的康复了。
待那张小姐清醒过来卧在床上养病的时候,便听自己的丫鬟向自己诉说那楚大夫是如何如何的温和,即便自己吐了他一身,也无一丝不耐嫌弃,反而是先给自己诊完了病,开
了方子,才起身去整理自己,如此温文尔雅又医术高明的人实在是难得,而更难得的是,那个楚大夫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
於是那张小姐自能康复出门去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那传说中的楚大夫到底是何模样,结果,她当然不会失望,竟觉得比丫鬟给自己描述的还要好,那楚大夫听到她是
专程要来道谢,只微笑著道:“张小姐如今能康复如初,在下也颇感欣喜,只是医者父母心,张小姐那日病重,也是无心之过,不必太过挂怀。”
如此温文尔雅又年轻俊秀的楚大夫,况且还是一个丝毫不嫌弃自己那日狼狈形象的楚大夫,就这样让张小姐一下子就芳心暗许了,只日日带著丫鬟上药铺来借问诊的名头来缠
著玉之,玉之也是颇感无奈,先开始的时候,还能微笑以对,次数多了,便知那张小姐心中打的是什麽算盘,但见她这样日日借著些看病的由头来缠著自己,不但妨碍自己坐诊,
落在众人眼中也是不好,遂後来慢慢冷了脸,不再给她面子,但这张小姐不知是怎麽想的,她一个姑娘家,这样日日跑去缠著一个男子,即便这个男子对她不假辞色,她也毫不在
意,仍是日日跑去见他。
城中那三姑六婆人多嘴杂,时日不长,这件事情几乎闹得城中人尽皆知,每每一看到那张碧瑶进到那药铺,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八卦神态,而她也毫无羞意,当著众人的面也
并不忸怩,只该怎样还是怎样,丝毫不在意众人是如何在背後说她一个姑娘家这般去追一个男子。
但见这些时日来每日在楚大夫药铺必然上演的这一出戏,众人也是乐得看个热闹,只是皆奇怪那张碧瑶长得也算是个美人,家中又有万贯家财做嫁妆,到得那张显林老爷过了
身,这张家的产业还不是尽数归了她的夫家,如此算来,娶了这麽个娘子回去,是无论如何都不吃亏的,而这个楚大夫却从来都不吃张碧瑶的那一套,丝毫不为所动。
後来有一日晚上,药铺关门的时候,有一个夥计忍不住去问玉之,为何那张小姐如此这般,他还不为所动,只见那楚大夫轻轻一笑,眼中顿时充满柔情,只道:“我的家中已
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可人儿,只等时日到了我便回去陪著她,再不离开,在我的眼中,此生有她便足矣。”
於是此话传开,众人皆道那楚大夫如此风姿绰然,医术高明,偏还难得的是个痴情种子,如此男子要到哪里去寻,只怕全丰安城里也找不出一个来,因此对他更为尊敬。
这话传到那张碧瑶的耳里,她听了,不但没有伤心,反而对她的丫鬟说道:“此人如此的人品,我是更不会放手的了,如若不然,以後就让我和他的心上人共侍一夫,我也甘
愿。”又打听到他的名字,只整日里玉之哥哥、玉之哥哥的不离口。
话说那张碧瑶如此,她的爹爹张显林也早有耳闻,只无奈自己後来娶了几房妻妾还是皆无所出,留下这麽一个独生女儿,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要执意如此,也不忍拂
了她的心意,况且据自己明里暗里差人打听到的说辞,那楚大夫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若自己有此人作为佳婿,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遂睁只眼闭只眼,由得自己的女儿去了。
张碧瑶此刻被玉之这样晾在旁边,也不著恼,只眼带情意的看著玉之给人家看诊,玉之本就面容俊俏,侧面看去更有一番风采,尤其是凝神诊脉时的神情,看得那张小姐几乎
失了神,只呆呆的看著再移不开眼去。
等玉之看完了诊後,已是正午都过了,玉之抬手抚了抚额角,站起身来,却见到那张碧瑶还站在一旁,遂略皱了皱眉,只道:“时辰不早了,张小姐请回罢。”
那张碧瑶只看著他,娇柔道:“玉之哥哥,你是要去用饭麽,不若我们到我家的丰味楼去罢。”
玉之听了,眉皱得更加厉害:“多谢小姐好意,在下一向不在意吃食,小姐请自便,在下告辞。”说罢,拱了拱手,自朝後堂去了。
那张碧瑶哎哎的追了两步,被药堂中的夥计拦住道:“张小姐,里面是内堂,多有不便,您还是请回罢。”
那张碧瑶见如此,只得跺了两下脚,撅著嘴带著丫鬟走了。
玉之到了内堂,坐在饭桌前,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替那张小姐医了一回病,竟日日被她纠缠,只摇头苦笑,看来自己只能换个地方了。
打定了主意,立刻就去跟药堂老板请辞,那老板自然是百般挽留,开玩笑,自从这楚大夫来了以後,他医术高明,不知带给药堂多少生意,这样一走,自然是损失巨大,只怕
又得回到那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药堂的日子了。
那药堂老板自然是知道这里面有著张碧瑶的原因,只好声劝道:“我说楚大夫,您如此的人品,何必又拒那张小姐於千里之外,我倒看著,那张小姐与您倒也般配,您若是愿
意,就娶了这张小姐,她的嫁妆必定是少不了的,如若不然,与您家那位一起侍奉,也是齐人之福不是?”
玉之闻言,顿时沈了脸色,略带怒意的开口道:“我此生只愿娶我家甜甜一人,绝不会再作其他念想,那张碧瑶给了你多少银钱,竟使得你也来做说客?何况就算甜甜愿意,
我也断不会让她受这个委屈!”说罢也不等药铺老板回答,径自拂袖而去。
那药铺老板听得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场,天底下竟还有不愿享齐人之福的男子。
玉之回到房内坐了片刻,知道自己此次一定要离开此地,他打定了主意,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於是动手整理起包袱。
整理好了,玉之便躺在床上,打算休息片刻,却听见外堂传来张碧瑶的声音,他不欲理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睡了不到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在敲房门叫著:“楚大夫,楚大夫。”
玉之只得起身,打开房门,却见外面站著一脸苦色的夥计,只开口向他道:“楚大夫,那张小姐又来了,这次非说要见到你不可,不然就站著不走,您看……”
“那就让她站著罢。”玉之冷冷说完,就准备关上房门,那夥计却哎哎叫著伸臂把门挡住,说道:“楚大夫,那张小姐把咱们都缠得没办法,咱们费了好大气力才没让她进到
内堂来,您要是不出去,以那张小姐的性子,难保不冲进来,到时……您还是去看看罢。”
玉之听到此言,沈吟了片刻,只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到外堂,便见到站在堂中的张碧瑶,那张碧瑶见到玉之出来,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看著他缓缓道一声:“玉之哥哥,你要走麽?”
原来是那药店老板确实收了张碧瑶的好处,让这老板瞅著空子给张碧瑶说说好话,在玉之耳边吹吹风,那老板本不欲管这样的闲事,一个弄不好,反而两边得罪,但实在是挨
不住那张碧瑶的丫鬟软磨硬泡,又见有大笔银钱,才松了口,答应如若有机会,便劝他一劝,却没想到,今日玉之竟然来向他请辞,而自己今日才刚有机会将那劝说的话说出口,
便被玉之略带薄怒的给顶了回去,药铺老板知道自己定然坏了事,在玉之走後,赶忙叫了个夥计去告诉张碧瑶知道,那张碧瑶一听楚玉之要走,连饭都来不及用,就带著丫鬟急急
忙忙赶到药堂,要去找她的玉之哥哥问个清楚。
玉之一看张碧瑶的神情,又听到她的问话,只站在原地点了点头,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张碧瑶一见,眼泪便流了下来,只道:“玉之哥哥,碧瑶到底哪里不好,竟比不得玉之
哥哥的心上人半分麽?”
玉之一听,便开口道:“张小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在下无福,实在是辜负了小姐的美意。”
那张碧瑶一听,这是实实在在的拒绝了,想自己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竟不能打动他半分,她张碧瑶何曾这样在意一个人,从小家中便是锦衣玉食,众人对她都是宠爱有加,鲜
少有人能拂了她的心意,而她张碧瑶能不顾礼教做到这等份上,甚至不惜与人共侍一夫,也实在是难得了,但这个人,面前的这个人,他却全部视而不见,叫她张碧瑶情何以堪。
只见张碧瑶缓缓摇头道:“不是,是碧瑶,是碧瑶无福……不能得楚公子青睐……”转眼已将玉之哥哥换成了楚公子。
玉之一听,知道张碧瑶已然清楚自己的心意,又见她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遂缓和了脸色,温声道:“玉之此生早已心有所系,只能有负小姐的心意,张小姐身家姿容皆是上
等,日後定能找到一名惜你爱你的夫君。”
张碧瑶一听,眼泪流得更甚,只拿著帕子拭了脸上的泪道:“楚公子如今也不必烦恼,碧瑶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你医好了我,我断不会让公子为难,只是不曾想到,公
子是如此痴心之人,竟不愿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半点委屈。”
玉之道:“如此,玉之就谢过张小姐了。”
那张碧瑶如今知晓了玉之的心意,只叹她没有早点遇到玉之,如此不为自己美色家财所动的男子实属得之不易,她张碧瑶看中的人果然没有错。
丫鬟见自己的小姐一反常态的轻易放手,著实有点惊讶,却不知那张碧瑶也自有一股傲气,想她在这丰安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千金小姐,想平日里那些世家的子弟哪一个
不是对她逢迎万分,如今头一次这般对一个男子,却是无功而返,自己如此这般也算是尽了心力,至少日後便不会再後悔。
想到此处,张碧瑶擦干了眼泪,微微露出一个笑来,指著玉之道:“错过了本小姐,你日後可不要後悔!”
玉之闻言也是一笑,却并不答话,只温和的看著她。
那张碧瑶见此,也不再多说,朝玉之敛衽一礼,带著丫鬟返身走了。
这一番来来去去,把个药堂里的夥计看得是目瞪口呆,想这张小姐倒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奇女子,先是日日都来纠缠,一旦弄清楚那楚公子的心意,倒也是落落大方的毫不留恋。
後来,这一番故事自然成了丰安城里茶余饭後的谈资,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也拿来引用,但是大家在称赞玉之痴心的同时,对那位张小姐也是大加赞赏,直道以前都以为她
受家中万般宠爱,性子必然娇蛮任性,却不想她是如此的敢爱敢恨,落落大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女子,一时间有许多家公子都央媒人来上张家提亲,倒是让那张老爷笑著叹息了
好一阵子,直对著自己的女儿道:“你一向都是随性,我也不忍拘束了你,如今这般,倒也是因祸得福,以前我还怕你这般的性子不好找到婆家,现在看来我也不必忧心了。”
几年以後,玉之偶尔再经过丰安城,听闻那张碧瑶嫁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夫君对她宠爱非常,不曾纳一房妻妾,他不由得淡淡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