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这边风景独好 第二十八节 有些东西,有些原则

作品:《官道无疆

    车内空间洋溢着淡淡的酒气,茅台的后劲儿已经开始显现出。
    明知道这样酒后开车相当危险,但是在隋氏兄弟等人面前陆为民还是竭力表现出了若无其事的状态,所以也算是成功的瞒过了隋氏兄弟等人,只怕下一次吃饭时,自己还得成为他们重点围攻的对象了。
    八两茅台下肚,加上昨晚也喝了不少,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来缓冲,年关这一段时间几乎每天不是中午就是晚上就得要经受一次“酒精考验”,这共产党人是久经考验的这句话不假,不少时候中午酒还没有醒完,晚上又得接着继续,陆为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还摆脱不了这种习俗。
    皇冠驶入大道,陆为民忍不祝荷了松自己衬衣的领口,他想把车窗放下一点,但是知道真要一敞风,自己就怕立马要翻倒了,还得忍住。
    “对不起,今天我给您添麻烦了。”隋立媛将自己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
    陆为民讶然,侧首看了一眼别方,明白过来,笑了笑,“这也叫添麻烦?那我请你来帮我联络联络,不也是给你添麻烦?一个喝多了的妄人,你理他干什么?”
    “可是他也许能让大东制药在双峰投资建厂啊,如果真的成功了,这对你来难道不是一个很显耀的成绩?”女人睁开眼来,认真的看着陆为民,“他只是喝多了而已,我就陪他多喝一两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是朋友间相互敬一两杯酒,当然没什么,这取决于你自己,可是如果是觉得自己不得了盛气凌人,那对不起,我不认可。”陆为民目光平视前方,“你和我一起来的,说句玩笑话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吧,除非你自己愿意,没有人能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干什么。”
    “那万一他们大东制药真的可以在双峰建分厂呢?我听他们说大东制药这几年效益很好的确打算在外地建分厂,也许就是我没有陪他喝那几杯润,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呢?其实我还能再喝几杯。”隋立媛明净的眼瞳里闪动着幽幽的光泽。
    陆为民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缓缓道:“这不是酒量的问题,而在于你愿不愿意喝。”
    顿了一顿,陆为民又道:“人生一辈子会面临很多机遇和yòuhuò,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做交易的,有些原则,是不可以违背的,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女人心中一颤,一股暖流从尘封多年的心灵深处悄悄涌起,鼻腔微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情绪的翻滚,将脸侧向右边窗外一抹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陆为民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此时的他正在和不断涌起的酒意作对抗。
    还没有来得及出城,陆为民就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这种酱香型的酒和浓香型的酒有很大差别,后劲儿一旦起来,就不是自身能够控制住的。
    回察肯定不行,现在只能找一家宾馆临时住下,睡一晚就没多大问题了。
    隋立媛也看出陆为民支撑不住了,她也好不了多少,头昏昏沉沉全身也酸软不堪,这样下去,恐怕真得出事儿。
    陆为民想了想,看来只能去翠庭酒店了,石梅正好今晚当班。
    “隋姐,还需要不需要再开一个房间?”石梅帮着隋立媛把陆为民扶着进了房间调皮的眨着眼睛问道,“我们这里是三星级酒店,重新装修不久,正在申报四星,价格tǐng贵的。”
    隋立媛脸颊一阵发烧,柔软的地毯,窗式空调,十八英寸的彩sè电视,宽大的双人chuáng上铺着深紫sè的chuáng罩,浅灰sè的绒布沙发十分舒适,豪华精美的卫生间更是隋立媛从未见过的,无一不在冲击着隋立媛的认知底线,她也不知道这样一间房住一晚上需要多少钱,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不用了,我就在沙发上靠一下就行,他喝多了,我还得看着他。”陆为民仰躺在chuáng上,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棕红sè的鸡心领羊毛衫里领带也被拉开,皮鞋胡乱踢到一边儿,酒劲儿这一上来,陆为民就再也控制不住,尤其是一进房,陆为民便倒chuáng呼呼大睡。
    “嗯,也行,我帮你把电视打开,开水在这里,要不你先晾两杯凉水吧,我怕大哥一会儿口干肯定要喝水。”石梅心tǐng细,一边忙乎着,一边提醒着隋立媛:“这里是卫生间,你要洗澡这里是冷水龙头,这里是热水龙头,就这样扭开,可以把水温调到你感觉合适就行了。”
    隋立媛大羞,这丫头难道还真把自己和陆为民当成两口子了么?
    “不用,我不洗澡,昨晚我在家里才洗了澡。”
    “嗯,隋姐,你身上全身都是酒气,洗个澡好一点儿,随便你了,这是电吹风,吹头发的。”石梅也不多说,“我今天当班,还得去那边守着,这是我们那边分机号的电话,你要有事儿,或者大哥人不舒服,就打这个分机号,直接拨号就行。”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小,空调呜呜的声音成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隋立媛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空调效果很好,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隋立媛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发腻。
    先前在锦丰酒店吃饭的时候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男人们都把外衣脱了,而隋立媛却不想脱衣,所以就一直tǐng着,温度高加上又喝了不少酒,身上出了不少汗,吃完出门之后才算是好了一些,一直到这里,现在安静下来,才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看了áng上呼呼大睡的男子,隋立媛犹豫了一下,看样子这人这一躺下去没有几个小时不会醒,人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到身上汗水浸润之后说不出的难受,真想洗一个澡。
    原来冬日里洗澡,隋立媛都是自己烧几大锅热水倒入一个大桶里,然后用冷水把温度调合适之后,在桶里洗澡,可出来换衣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昨晚洗澡也是如此。
    现在在这室内,二十六七度的温度让室内让她感觉很舒服,洗澡之后换衣也不用担心受凉,陆为民又处于昏睡期间,不用担心其他。
    想了一想,隋立媛还是把晾着的水放在了chuáng畔的chuáng头柜上,以便于陆为民醒了想要喝水自己就可以喝,然后这才进了卫生间,把卫生间的门锁死,开始脱衣。
    温热的水流冲击在隋立媛身上,让隋立媛身体一下子彻底轻松下来,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水流下,闭上眼睛,双手环抱自己的肩头,听凭着水流从喷头里分成几十个细流喷洒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肩再到xiōng前,犹如情人的爱抚,让她全身心都渐渐宁静下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隋立媛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昨天晚上的酒后真言,再到昨夜的辗转反侧,再到今天来省城的所见所闻所感,尤其是到天星大厦购物和锦丰宾馆赴宴,这一切都让隋立媛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恍惚感觉。
    昔日在洼崮这个旮旯里,顶多也就去一下双峰,连黎阳和洛门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没有觉得有多少感触,但是当走了这一遭之后,带来的巨大冲击才让她有了同处一个世界,一片天空之下每个人的生活竟然与如此巨大的反差,这让她有一种觉得自己今天一天所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改变都源于那个还躺在外边chuáng上呼呼大睡的小男人,而自己甚至也在石梅那个丫头心目中变成了某种身份不明的暧昧角sè,对于这一点照理说经历了太多风bō的自己是根本无所谓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又如此在乎石梅这种看法呢?
    袅袅升起的水雾笼罩着整个洗浴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隋立媛才小心的给自己头上涂抹洗发液,给自己身上用那种滑腻的浴液搓揉,细细的把身上每一处擦拭涂抹,犹如经历一次新生。
    悬挂在衣帽钩上的奶罩这个时候显得那样刺眼,隋立媛甚至有些后悔,下午当石梅建议的时候自己真该让石梅去帮自己买一身内衣的,哪怕是多欠那个家伙一点钱。
    看看这老旧的xiōng罩和土气的三角内kù,隋立媛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感,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这一切感到这样不适应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就在这一天里就蜕变了?
    一种没来由的心虚和恐惧笼罩着隋立媛,她关了水龙头,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镜子里一个模糊的luǒ女身体浮现在眼前,隋立媛用手拭去水雾,镜子里的dòng体清晰起来,饱满坚tǐng的豪rǔ,温润如玉的下幽黑的茵茵茜草,如两条玉柱般紧合在一起的双tuǐ,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这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