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作品:《报告皇上之公子已出逃

    奶白色绣金丝暗纹的纱帐垂下,不仅挡住了纱帐外朦胧的玉白珠光,也遮掩了他卧在床上的身形。退去侍从的寝殿,安静而空旷,空气中似乎只飘荡着他平缓的呼吸声,还有那被晚风撩起的帘幔摩擦声···
    不对!
    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冷冽的流光在眸底一闪,身子刚要一跃而起,床幔突然被风撩开,然后一抹黑影如银蛇一般突然缠在他的身上。宫晟天身子一倾,躲过那人靠来的躯体,随后右手成鹰爪状直逼来人的脖颈,可那人也并不简单,一手对上来自喉间的袭击,一手扯住宫晟天身上宽松的丝绸睡袍,只听撕拉一声,伴随着绸缎破裂的声音,大片光滑晶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碰上这样一上来就撕人衣服的刺客,宫晟天瞬间有些傻眼,而那人却趁着他尚未回过神来的功夫,双臂如灵蛇一般窜上他的手腕,将他的双臂牢牢地翻压在身后,然后整个人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
    “唔——!”
    唇瓣相触,宫晟天眼眸一瞪,随即凶狠的冷光突然暴起,可随着自己的唇瓣被那人捉弄性的一扫,他暴起的身形瞬间像是触电一般僵在了那里。
    这个感觉是···
    淡淡的白雾蒙上翡翠一般明亮的眼眸。下巴被人用力的捏住,随着一提一拉,一条灵蛇就钻入了他的口中。伴随着淡淡的冷香,熟悉的搅动让宫晟天平稳的呼吸变得开始有些急促,而当一双泛着微凉的小手拨开他的睡衣抚上他的胸膛时,他整个人瞬间如梦初醒!
    “等一下!”宫晟天突然坐起,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身影,抹了把被咬的红肿的唇瓣,借着帐子外朦胧的珠光看着眼前正盘腿而坐,斜勾着眼角看着他的少女。
    “混···混蛋?”
    “怎么?”公子言抹了把唇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明亮如星,看着眼前面红耳赤,衣发凌乱,胸膛大敞的宫晟天,唇角勾了勾“不认识我了?”
    熟悉的邪笑,勾魂的凤眼,宫晟天两眼一亮,高兴的就要扑过来,可是伸出的双手在对上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一下子又变得犹豫起来。
    “混蛋···你···你怎么来了?难道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宫晟天强压下冲过去拥抱她的**,亮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眸,激动的问道。
    “没有。”公子言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飘荡在这空旷寂寥的大殿里,听上去竟有几分诱惑。
    宫晟天脸色一红,眼神也微微有些局促:“那···那你怎么回来了。”
    “本公子想你了。”粉红的小舌舔了舔泛着胭脂色的唇瓣,公子言看着面前既激动不已又微微有些紧张不安的宫晟天,眼眸一沉,俯下身子撩起他垂在胸前长发“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么?”
    “不···当然不是!”宫晟天拼命的摇着头,看着眼前嗅着他的长发,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少女,竟让他下意识的想起情人谷下的黑火莲花,美丽而妖娆,冰洁而诱惑,释放着醉人的幽香,将所有被它吸引而来的人无声无息的消灭在它的魅惑之下。不过,他当然知道公子言不会杀了他,他只是担心自己,在公子言这般强势的勾魂下丢盔弃甲,最后什么想问的都没问道,就被她压在床上吃的干净!
    “那你还在磨叽什么?难道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让爷抱抱你么?”手指松开,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顺着指缝流下,盘腿而坐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跪趴在他的面前,顺着他起伏的胸膛一路向上。
    “我···我···”宫晟天看着面前笑得如妖精般的少女,只觉得脖子被人掐住难以呼吸,那一双明亮中闪着笑意的眼眸,更像是一张大网将他牢牢控制住挣脱不得。宫晟天深吸了口气,理智告诉他如果再不推开公子言他只有被压下等着被吃的份,可是身子和情感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勾着唇瓣笑着入地狱之花一般妖媚的少女,一点点朝自己凑了过来。
    一拳、一指···
    撑住身体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握紧身下的被褥,看着那泛着莹润水光的唇瓣马上就要吻上自己的,宫晟天终于克制住自己,在最后一刻抬起了头。
    “唔——!”
    冰凉的触感在喉结处传来,丝丝凉意如蛛丝一般顺着皮肤随着血液蔓延至全身各处,让他身子在微微颤抖之后整个人如同泡在岩浆之中火热了起来。额头上已经泌出细汗,但是那清凉的触感还徘徊在自己的脖颈间,宫晟天高仰着头,翡翠的眼眸倒映着床帐上的金丝暗纹,像是迷茫水雾中蜿蜒而出朦胧绰约的金龙。
    “呵呵,宝贝,你再忍耐么?”低笑声响起,带着丝丝的戏谑和诱惑,如无形的丝线一般撩拨着他最后的理智。宫晟天很想推开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少女,可是身子却滚烫发热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低下头用一双水润动人的眼眸看着她。
    “你这样子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宫晟天顾不得听她的回答双手就已经不由自主的保住了身上为非作歹的人儿。然后紧紧的拥着她,双双倒在松软的床榻上。
    “原谅你什么?”公子言见他大口喘着粗气,明明双目中已经有火焰窜出,但是一双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的腰间,不由得唇角一弯,伸手抚上他的胸膛。
    “自然是···自然是我以前做错的事情。”宫晟天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但随即这抹羞愧就被脸上的绯红所替代。
    “怎么了?”看着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迷茫的宫晟天,公子言眼底的戏谑更甚,身子一番,就重新压在宫晟天的身上。然后在他慌乱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里,慢慢俯下身子。
    “唔···不···停···停下···”
    “不要···”
    “啊···”
    一块又一块皮肤被点燃,身下的毯子已经被浸湿,宫晟天咬紧唇瓣,感觉那抹冰凉还在往下,终于忍不住蹭的坐起——
    “混蛋!”
    “爷?”
    墨白嗖的一声出现在床帐外,看着帐子里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的宫晟天,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爷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
    宫晟天微微一怔,随后猛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睡衣正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再摸了摸唇瓣,哪里有接吻过后红肿不堪的痕迹!
    “爷?”
    “朕···朕没事。”听出了墨白声音中的担忧,宫晟天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整个人重重的倒在床上。墨白见状,尽管心底仍有些焦虑,但还是听话的抱了抱拳,重新回到暗处。
    搞什么···
    翡翠的眸子闪过丝丝羞愧,隐隐的还带了些委屈和失望。
    他宫晟天竟然还有做春梦的这一天,而且···而且···
    想起梦中自己被吃的死死的画面,宫晟天脸上的羞愧更甚。
    都怪那个混蛋以前实在是太混蛋了!竟然让他明知道那人是女的之后还做了一个被她压在身下的春梦。
    可恶!
    真是可恶!
    做了这么一个荒诞的梦,宫晟天也没有了睡意。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几圈之后,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先是走到浴室里好好的泡了个澡,然后就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桌案前。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难受,就算是他们现在还处于吵架生气阶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骚扰她!
    谁让他今天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那个混蛋干的好事!
    既然惹上了他,他宫晟天就是缠也要把她给缠住!
    “去——!”宫晟天将写好的信件封好,然后交给墨白“转交给忘尘楼,让他们以最快的时间交到公子言手中,不然就等着朕缴了他们的老窝!”
    “······”所以说,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乱发疯是因为梦见了公子?
    倍感无力的墨白对于自家突然抽风的爷除了沉默只有沉默。抱了抱拳头刚准备离开,宫晟天就又叫住了他。
    “最近可有关于混蛋的消息?”
    墨白闻言吞了口吐沫:“有。”
    “是什么!”宫晟天的声音一下自己变的危险冷冽起来。
    “是···”墨白深吸一口气,然后默默地把第一公子这几天在齐燕皇城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过来。
    “啪——!”听完之后,寝殿的温度不出意料的又下降了几度,宫晟天咬着牙看着前方,冷冽的眸子似乎已经划破重重黑夜抵达那遥远的齐燕皇城,看向了某个不仅勾搭男的,还特么招惹女的某混蛋身上。
    “男的就算了,特么的还敢找女的!”宫晟天默默咬牙,然后伸过手“把信拿过来!”
    墨白身子一哆嗦,把信件交换给宫晟天,见他把那信气哄哄的撕了个粉碎,然后又低下头奋笔疾书的模样,嘴角狠狠一抽。
    爷,我那英明神武的爷,你究竟梦到了什么让你神经突然这么不正常?
    “去!”宫晟天将新写好的信件交给墨白“两天之内必需交到那混蛋那手中,不然老子就铲平了忘尘楼!”
    “······是。”
    这一晚,英明神武的雪皇陛下因为做了一个十分丢脸的春梦而难以入眠,可难以入眠的,又岂是雪皇他一个?
    “母妃,你必须要好好打教育一下小妹了!不能再让她这么蛮横下去,不然···不然就只能儿子来教育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贵妃眯着眸子看着从一进门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乱吼乱叫的儿子,不解的问道。
    “母妃会不知道?”皇甫俊昊拿起桌上的凉茶大喝了一口,才闷声道“母妃应该知道,前两天我们约公子在城外射箭郊游,儿子好不容易让公子指导一下,就被星儿那家伙给搅乱了!母妃,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让公子指点,儿子好不容易有了这机会,却被人给活生生的破坏了!”
    “你急什么?”刘贵妃闻言略带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你妹妹不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听到这话皇甫俊昊冷冷一笑“什么为了我,她根本就是为了她自己!昨个儿封玲儿和表妹落水的消息你听说了吧,要不是抢救及时,表妹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觉得外公会怎么想!”
    刘贵妃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但想起昨天星儿对她的解释,又有了底气:“星儿说了不是她故意的,你怎么能这么怀疑你的妹妹呢?”
    “怀疑?”皇甫俊昊看着执迷不悟的母妃有些头痛“是我的探子亲口对我说的!说他们三个人去游船,星儿一个没站稳要掉下去,表妹和玲儿那丫头去救她,结果呢···结果被她反推了下去!”
    “什么!”刘贵妃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惊讶了“星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妃觉得呢?”皇甫俊昊脸上的表情有些讽刺“还不是因为公子言。星儿觉得表妹和封玲儿对公子言有意思,所以才下了狠手。”
    什么?怜儿那丫头和玲儿那姑娘竟然也对公子有意思?刘贵妃描红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狠辣:“那也是他们活该,谁要她们不知死活的敢和星儿抢男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母妃!”见自己说的都这么明白,刘贵妃竟然还是执迷不悟,反而对星儿打抱不平,皇甫俊昊终于对这个母妃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了!
    终究不过是一个深宫妇人!
    “母妃。”皇甫俊昊尽管心里气愤难平,但是他也清楚,只有说服了母妃,让她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才能会帮助自己劝说星儿,于是强压下心底的那口气,道“母妃,你不要只顾的看表面,你要清楚的记着,表妹和封玲儿背后站着的可是刘家和封家!而这两家在朝廷里是什么地位,母妃相比比我清楚!”
    “怕什么?”刘贵妃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多么模样“你外公还会害你不成?至于封家···不过是我们刘家的一条狗,更不用怕了!”
    见刘贵妃信誓旦旦的模样,皇甫俊昊真心感到心累了:“是,外公不会害儿子,可是这并不代表外公会全心全意的支持儿子,要不然,为何我每次与公子见面,刘默都跑来凑热闹?而且要是没有外公的允许,你觉得表妹会和星儿对上?一边说着要儿子帮助星儿撮合她和公子,另一方面又派出自己的孙子和孙女,母妃你真的就没好好想想其中的缘由么?”
    “我···”刘贵妃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她还是认为自己的父亲不会背叛她“昊儿,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怀疑起自己的祖父呢?
    “我···算了!”见母妃如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又想想这几日和公子会面时,那二人使劲全身解数夺得公子的一句夸赞,皇甫俊昊暗暗握紧拳头,低声道“母妃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吧。只是儿臣还是希望母妃能够劝劝小妹,听公子一席话,胜做十年书。我这个做哥哥的会帮助她,也请她这个做妹妹的不要拖后腿就是!”说完,就甩袖离开,连礼数都忘记了。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好端端的会发那么大的火!”刘贵妃见儿子离开,终于忍不住把火发到身边人身上来。
    “回禀娘娘,太子殿下应该是听说了苏财主家的事。”
    刘贵妃眉头一挑:“苏财主?”
    “是。”小喜子低了低头,然后回道“苏财主是皇城有名的财主,为人和善,底下就一个儿子,甚是疼爱。可谁知那儿子三天前暴毙,结果被查出是被娘家表哥下得狠手,为的就是霸占苏家财产。而那娘家表哥自小父母双亡,是苏夫人看着可怜才收进苏府,让他给苏家公子做了个伴儿,后来见他忠厚老实,又让他帮忙打理苏家的生意。可谁知,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现在外面都传,苏老爷白白养了一个狼在身边。小的觉得,太子殿下是因为这所以有所感悟吧,毕竟这几天和公子出行的时候,封家公子和刘家少爷总是伴在左右,很多时候都是不请自来。”
    “是吗···”听到这,刘贵妃终于沉思了,半阖着眉头默了一会儿后,才又看向身边的宫女“下午把公主叫来。”看样子,是该说教说教了。
    “是!”
    殿内,刘贵妃的声音渐渐小去,想必是睡了。而殿外,前来请安的玉鸾公主默默地从角落里站起,警告的瞪了眼身边的宫女,然后将失望中带着仇恨埋怨的眼神看了眼刘贵妃的宫殿,果断的抬脚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公子是我的!
    烟雨蒙蒙,袅袅的青烟从湖面上升起。细如牛毛一般的雨丝顺着叶尖儿凝聚成珠,滴落而下,荡起的层层涟漪,惊扰了湖面上吐气的锦鲤。
    一艘画舫如烟云一般拨开水雾行至湖中心,荡起的水纹冲击着船两旁的碧叶粉荷,一时间只闻船外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清脆,却又颇荡人心。
    “公子喜欢雨天?”皇甫俊昊看着对面轻合双眼,专心听窗外雨声的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好奇。毕竟这种天气初见会觉得朦胧美妙,可一旦经历多了反而烦恼它的模糊不明,犹如人心,看不真切。
    “在下只是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而已。没有喧哗的人声,只听到的雨声和船桨划开湖面的水声。殿下···”低垂的眼帘慢慢抬起,如墨般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般湿润氤氲,犹如湖面上天青色的水雾,看不真切,却又格外的让人着迷。
    “殿下今天约本公子出来,有什么事吗?”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盏,烟青色的衣袍上白色的荷花随风招展,犹如窗外在雨中摇摆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身清华犹如烟青色衣袍的主人,猛然一看如氤氲于水中,可仔细察来,不过万物在他身后皆成水墨。
    “公子。”对上那一双如烟似雾却又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皇甫俊昊只觉得自己心中满腔的疑惑,到了这个人面前,似乎都化为他指间的沙粒一般微不足道。这种感觉不知何时满满的侵占了他的心,竟让他在这个相识不过几面之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这几天以来的惶恐不安。
    “公子,我觉得我身边的人全都在欺骗我。”皇甫俊昊双手搭在一起,一双眼睛倒映着桌面上的茶水,仿佛透过那层层波纹,看见了自己惴惴不安的内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只是觉得身边那些为我好的人不像是真的为我好,总是带有别的目的,我不过是他们的工具,一个可以获得他们利益的工具。公子···”
    “殿下,您的心乱了。”青瓷茶盏默默地放下,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的声响如一根木槌一般突然敲在他的心间,让他整个人怔住了。
    “殿下,周围发生的事情的确会影响自己的心境,但请不要让这成为扰乱你的心神,影响你判断力的因素。如果在下的出现给殿下带来困扰的话,那么···就有违背于当初本人和殿下签约的合作书上,友好相处的跳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