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皇上驾到

作品:《艳修

    受此重创,齐渊候整张脸都成了惨绿色,刚颤抖的欲要爬起,听见那边儿子的惨叫声,又是一口带着满是块儿状的淤血吐出。..
    他这惊天一飞,顿时便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他堂堂大晋鸿威大将军,在世俗普通人眼中,那武力当是大晋第一了吧,可这两人还没纠缠两下子,这齐渊候怎么就被人伤至如斯境地呢?
    其实这也不怪百姓这么认为,平时说书人口中故事,两个人厮杀动辄就是大战几千回合,几天几夜,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什么的,这纯粹就是瞎扯淡。
    在修炼界中,只要没有修炼至真人之境,只要还没有超脱出凡人的层次,便没有那么多体力和元力支撑他们拼杀出这么多的招式,都是讲究致命杀伤。
    伤筋动骨那是常事儿,缺胳膊断腿儿也不新鲜,就是因此殒命的也不少见。
    齐渊候和萧桀虽然势均力敌,但若是排除萧洛干扰的因素,二人也至多相拼个几株香的时间。
    二人几十年来相拼不在少数,却害怕遭受重创而一直不敢出全力,自然也就分不出详明的胜负。[]
    此刻萧桀见齐渊候竟是被他打的怕都爬都爬不起来,虽然有着外界因素,但显然萧桀也是个不怎么要面皮的主儿,当即畅快大笑道:“齐老狗,你也有今天!终究还是成了我萧桀的手下败将啊!”
    也幸亏齐渊候一生谨慎,出门穿的是北极寒铁制成的最精良难得的澄光铠,接了萧桀招招凶狠不留余地的六击,竟然只收了看似重伤却只能算是不轻不重的伤,而那看似踹中脖颈的致命一击也在齐渊候有意垂首下给巧妙的扛了下来,在急忙赶过去的士卒的搀扶下,也起了身,左掌将脱臼的下巴咔巴一声给接了回去。
    只是右侧太阳穴上被那两记腿鞭抽的高高鼓起,撑在已经明显变形的头盔上,眼中血丝翻涌,口鼻处的血迹,都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也算他城府深,听见萧桀的嘲讽,又面不改色的用虎口擦去嘴角的血迹,只用怨毒的眼光看了一眼踏在儿子指上的少年,脑海中急速思虑眼前的情形,他这会儿已然不能再战,更何况对面还有一个不知虚实的萧籍,形势不饶人,为了他儿子齐玉坤的小命着想,便对着萧桀问道:“胜败虽乃兵家常事,但齐某不服,日后必然上门讨教,说吧,什么条件。”
    这便算是低头了,看向仍在被施与杖刑的齐玉坤的目光,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萧桀一听这话,面色当即一喜,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话语。看好看就到
    “条件?什么条件,若是要为你儿子减刑的话,那便对不住了,大晋刑律!不容亵渎!身为大晋公主亲封的大司狱,难道你还想让我徇私枉法不成!就你这蛊惑大司狱一事,就够弹劾你去天牢蹲个几载了!”却见萧洛冷着脸寒声说道。
    齐渊候虽然口头认栽,可小心思却仍没有停过,刚萧桀若是心直口快一口答应了,那他萧洛先前所做的一切,可都要大打折扣了,而他司狱之名,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日后在百姓面前还有何威严!
    “狗屁!!狗屁的大司狱!就那苦哈哈的狗屁公主口头封的玩意你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别给你点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你看看东北角的烽火台,我的亲兵就在先前便已经抵达,你若是再不令你的手下放开我儿,烽烟一燃,嘉峪关三万铁骑顷刻间便会赶到!将你这些叛国之徒通通碾的渣子都不剩!”齐渊候终于耐不住,露出了他的底牌。
    此话一出,百姓当即哗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齐渊候竟然敢公然诋毁侮辱大晋公主,竟然敢这般颠倒黑白,竟然敢不声不响就给萧家头上扣上一个卖国的大黑锅,竟然更敢在无战乱也无内乱的情况下威胁点燃烽烟,将三万重兵私调用作私仇!
    这胆子不可不大,大到让所有人心底发凉,发颤。
    一直古波不惊的三长老萧籍脸色微微一变,袖口中的拳头微微握紧,却仍没有动作。
    “你敢!”暴躁的萧桀当即就要暴起再扁齐渊候一顿,待看见对方将要抬起的右手和那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时顿时僵住。
    脸嫩的司马罄瑶当听到苦哈哈的狗屁公主时先是面色涨的通红,随即在听到三万铁骑后又是为之苍白,用无助的眼神看向此刻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的萧洛。
    萧洛此刻心中也是暗暗打鼓,他早就料到将齐渊候逼急了会亮出这张底牌,但没想到他亮的是如此的快,让他颇有些措手不及,他虽有应对之策,但也只是五五之数,心念急转间,他脸色一变,转身指着两名骑士咆哮道:“你们在作甚?继续狠狠的打!谁敢留手,老子先活毙了他!”
    原来那两名原本正在行刑的骑士在听到那威胁的话语时,虽不敢真个儿停下,速度却是慢上了很多,手上力道也轻了些许,但这样别说三百杖下去,就是五百杖也打不死人了。
    在听到萧洛的咆哮后,二人心中一苦,却也不敢再放水。
    而更苦的便是受刑的齐玉坤了,就在二人放水的那一刻,他脊臀上的痛苦顿时一减,心中暗道自己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可这还没三下,刀鞘又是重重砸下,当即双眼暴凸,再次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爹!爹!!快让他们停下!快宰了这群乱臣贼子啊!孩儿快受不住了啊!”
    “萧洛!!!”齐渊候眼珠子也差点暴了出来,却见萧洛怡然不惧的回应着他的目光。见威胁对萧洛无用,又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看向萧桀和萧籍压去,恶狠狠道:“你们萧家就是这样教育后辈的?你们真想和我齐家开战吗?”
    就在齐渊候以为对方会服软时,却没有想到,萧桀和萧籍只是对望一眼,竟是沉默以对,随后二者竟是齐刷刷的看向萧洛。
    而萧洛也同样钳口不言,只用那不含半点感情的目光盯着齐渊候,袖口中的微握的双掌却已然微微渗出汗水。
    这微妙的信号让齐渊候心头一凌,心道难道对方竟是以这个刚寻回的小兔崽子为首?这怎么可能??
    整个场面顿时竟是沉静无声,唯有那阵阵的沉闷杖响和齐玉坤嘶哑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刺激着所有人不断绷紧的神经。
    就在齐玉坤的惨叫声开始微弱下去之时,就在司马罄瑶素手缓缓摸向剑匣之时,就在萧籍背上的长剑开始微微颤动之时,就在萧桀的双拳握着咔嚓直响之时,就在萧洛的额头微微见汗之时,就在齐渊候嘴角垂下缓缓举起右手之时。
    “皇上驾到!”一声不阴不阳的唱鸣从沉寂许久的东城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