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节

作品:《神医嫡女

    边上立即有人附和:“是啊,平日里都是见凤家丫头舞刀弄枪的,一手医术也是了得,可若说让她跳舞,这个还真是新鲜。”
    玄天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小声说:“这些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怎么着?阿珩你别理她们,你要是不想跳,谁也不能强迫你。”
    场下的姚家人也看出凤羽珩的为难,别人不知道她们还能不知道么?凤羽珩九岁就被送出了京城,在个破山沟里住了三年之久,再回来之后就是在凤家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终日想着如何保命,她能会跳什么舞?就是九岁以前学过,那也不过是小女孩的一点童子功,如今长这么大,多半早就忘了去。
    许氏见凤羽珩不言语,就想起身为她说几句话,可凤羽珩同样的冲着她微微摇头,把她的话也生生给压了下去。
    玄天歌却还在劝:“阿珩你别有什么顾及,不用理这些人。”
    凤羽珩这才开了口,却是同她说:“谁说我不愿意跳啊!不就是支舞么,我可是乐意得很——”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01章 来来来,本郡主给你们跳支舞
    玄天歌愣住了,凤羽珩想跳舞?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问题是……“你会吗?”
    凤羽珩耸肩,“有什么可会不会的,跳不好难道还跳不坏么?”说完,竟是主动站起身来,向下方环视一圈。
    人们见她站起来了,一时间都停了话,也停了下手动作,就连皇后与一众妃嫔们都觉得有些意外。妃嫔们到是多半报着看热闹的心态,但皇后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了,“那个……阿珩啊,大家不过说笑,你不必当真。”济安郡主不会跳舞,这个事她虽然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可从来凤羽珩也没当众展过才艺,想想也是不擅长这个的。
    皇后开口不过是给凤羽珩打圆场,让她有个台阶下,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下这个台阶,就听那古蜀的七公主又道:“说笑是说笑,但济安郡主已经都站起来了,就说明郡主也是有这个心思的,咱们总不能拂了她的颜面。”
    皇后脸色沉了下去,古蜀公主不请自来已经够招人烦了,又在这宫宴上与凤羽珩针攻锋相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这边正准备出言喝止,却听凤羽珩开了口,道:“是啊!公主说得没错,不能拂了我的面子,那本郡主自然也就不能拂了大家的面子。跳舞吗?可以。”说完,冲着皇后俯了俯身:“阿珩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今日月夕,热闹一下也好,且容阿珩下去准备一下。”
    皇后一见这场面也拉不回来了,只好点了点头,准了凤羽珩先行下场。
    凤羽珩一离开,场内立即就再次喧哗开来,济安郡主要跳舞,这可真算是一件大事啊!这些人都恨不能去把前朝的男人们都给叫到这后花园,可惜也只能是想想,到底这边是女人的盛宴,外臣入内不得。
    凤羽珩在场下的准备到也没有多久,很快地,乐声起,一队舞姬身着彩衣翩翩而来。人们瞪着大眼睛往后头看,就等着重要人物压轴出场,可这等来等去,脖子都抻长了,眼珠子都看直了,也没看到凤羽珩的半个影子啊!
    有人说:“可能这支舞不是,那济安郡主要跳舞还不得且准备一会儿,这支就是掂场的。”
    人们纷纷点头同意这个说法,“是啊是啊!咱们就再等等,也许下一支,或者下下一支就是郡主的表演了。”
    可也有人看着看着就发出了疑惑:“哎?你们看,舞群里有一个人怎么瞅着那么眼熟?”
    这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人们注意,就见一位小姐往舞群里一指,又道:“就是那个,中间那个,你们看,跳得似乎有点跟不上节拍,哎!转个圈都是反的。”
    很快就有人把那个“另类”给认了出来,这一看不要紧,人们的鼻子没气歪了。这哪里是有点跟不上节拍,这根本就是没节拍,她也不管鼓乐从何而起,更不管身边同伴是怎么跳的,就自顾地在比划着。一会儿挥挥袖子,一会儿踢踢腿,一会儿又弯个腰,然后跟着舞群左边走几步,右边走几步,哪里是跳舞,根本就是随大流在走路,偶尔还撞到四周同伴,还得不小心踩几次自己的脚。好好的一支舞,因为她的冲撞跳到一半就跳乱了去。最后,那女子两边的人干脆把她给架了起来,带着她走位,告诉她该伸左脚还是右脚,局面总算是稍微稳定了一些。
    人们总算把那个“异类”给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就是济安郡主么?”
    “没错就是她。”
    “她这是在干什么?”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跳舞。”
    “这哪里是舞?”
    人们不作声了,人人都等着哪个刺头儿能先开口挑衅,讽刺一下济安郡主的舞蹈,可这话谁也没说出口,就连那古蜀的七公主都偃旗息鼓了。
    梵天蔓佩服啊!这济安郡主牛啊,就这德行的出来跳舞了?跳成这个小样儿?她好意思?可只家真就好意思,不但好意思,看那表情没,还美巴滋儿的呢!梵天蔓想,这种事情,别说堂堂郡主,就是最普通的大家小姐也干不出来吧?可这济安郡主怎么就看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得是多好的心理素质?
    凤羽珩的这一出乱舞,可是看得众人心思各异,那些夫人小姐等了一阵见没有人开口奚落,其中一人正准备当个出头鸟,她身边的姐妹却偷偷地扯了她一把,小声说:“你傻啊!谁都没吱声,你找什么茬儿?”
    那小姐也是理直气壮:“怎么,她把舞跳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了?”
    身边姐妹再道:“说是可以说,但你总得要顾及一下其它人的情绪。”一边说一边往上首扬了扬下巴,“看到没?皇后娘娘在笑呢!你觉得那种笑是嘲笑吗?那是那是善意的笑,慈爱的笑。这种笑说明皇后娘娘不但不怪罪,不但不以为耻,她还反以为荣呢!”
    这么一番分析出口,先前那位小姐就算性子太急也不敢再开口了。天大地大,皇帝皇后最大。
    这样的分析也不是到此结束,皇后的表情谁都看在眼里,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所有人都领会了这个精神,开始三缄其口,默默地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来把这支舞给看完了。
    有人就怀疑了,济安郡主是不是故意的?这支舞怎么就这么长?她跳这一支舞的工夫,别人都能跳完三支了,这别人跳舞要钱,凤羽珩跳舞要命啊!她们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这笑也不敢笑,骂也不能骂,到底想怎样?
    终于,凤羽珩的舞跳完了,人们都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么魔性的舞蹈总算是跳完了,济安郡主开恩啊!有人感动得都恨不能给凤羽珩磕个头。
    可是当所有舞姬退下,人们又傻了,济安郡主干什么呢?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退下去换衣裳?站中间干什么呢?
    就在人们的猜测中,凤羽珩开口说话了:“适才就是个群舞,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心意,皇后娘娘,您觉得如何?”
    皇后几乎笑出了声儿,一副爱怜的目光往下瞅了来:“阿珩做什么都是好的。”
    人们听了心里各种别扭,皇后娘娘您说实话不行吗?
    可皇后认为她说得就是实话,凤羽珩真性情,谁让你们非得让人家跳的。不跳你们起哄挑理,跳了你们又不喜欢,合着天下的舞蹈都必须得是合你们眼缘的?你们想得美。
    就在皇后这样的腹诽中,凤羽珩又开了口,先是向皇后道谢,多谢娘娘夸奖,然后却是回过头来向着众人又问了句让所有人都倍感崩溃的话:“刚刚是支群舞,可能不是很合大家心意,要不接下来我再给大家跳支独舞吧!”
    “不用不用不用!”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郡主辛苦了,请郡主入席休息。”
    凤羽珩故作惊讶:“不看了?本郡主跳舞可是千载难逢,错过这一次,怕是下次再没机会了呢!你们确定不看了?”
    “不看了不看了。”众人连连摆手,“真的不看了。”
    凤羽珩点头,“那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哦对了,既然不看跳舞,那要不本郡主再唱首歌吧?或者弹支曲子?”
    “不用不用!”人们哭的心都有,心说就你那种表演法,命都差点儿让你跳没了,谁还敢听你唱歌弹琴啊!
    于是,凤羽珩在众人的恭送下退了场,不多时又换好了装,重新坐回玄天歌身边。
    玄天歌面上掩不住笑意,端起酒杯对她说:“真有你的,来,为你的独特舞姿,干杯!”
    两人一小杯酒全干下去,凤羽珩不解的样子问玄天歌:“怎么?我跳得不好?”
    玄天歌瞪大了眼,“不是吧凤羽珩?你来真的?真不知道自己跳成了什么德行?”
    凤羽珩也笑,“我当然知道,要不这么整她们一下,往后大大小小的宴会,还不都得被人撺掇去表演什么才艺?”
    玄天歌点头,“没错,那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个个就一门心思的想要揭别人的短,就好像这郡主之位你坐不舒坦能换她们坐一样,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还算是好的。”凤羽珩说,“你看着吧,这些人天南海北的聚到京中来,不生出点事端她们怎么能安心的回去。只想想那兰州知州家的夫人和罗天府知府家的嫡小姐就知道,一个个都不是良善之辈。且盼着她们不要闹出太大的事,后宫里女儿家闹闹也就得了,只要前朝风平浪静,哪怕是表面上的静,那也是好的。”
    这个理玄天歌怎么能不明白,只叹道:“但愿如此吧,我父王就说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可大顺太平的岁月过得太久了,这安久就要生变,怕是到这一代,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再维持不下去。阿珩,你心里得有个数,虽说皇伯伯心里装着九哥,可我那其它几个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呢。”
    凤羽珩点点头,“我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事也不是早就准备就能堤防得住的。”
    玄天歌也就是提醒一句,知她心里有数便好,于是转了话题,到是问起来:“让你跳了这一场舞,她们到是舒坦了,咱们总不能白跳吧?”
    凤羽珩笑了,“那是自然。我陪她们玩了一场,那么接下来,就该她们陪着我玩了!”
    说着话,正好是一段歌舞退场的空档,人们带着惊恐的目光眼看着那济安郡主再一次站起身来……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02章 咱们赛马
    一支舞蹈给人们带来的精神折磨还没有彻底消褪,凤羽珩再站起身时,人们不免就要猜测这人又要做什么?难不成她觉得实在非常有必要再表演一支独舞?千万不要啊!
    这一次,凤羽珩很给她们面子,她并没有要求再跳独舞,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们觉得那还不如跳独舞呢——“皇后娘娘,我突然想着,夫人小姐们只是赏歌赏舞也是单调,不如咱们再展示一下其它的才艺吧?比如说……赛马!”
    人们崩溃了,有人立即就反驳:“那怎么可以!”
    皇后一道凌厉的目光瞪了过去,边上的谷贤妃跟着说了句:“济安郡主与皇后娘娘说话,你抢着做答,可是将自己比为皇后?”
    一句话,吓得那位小姐当时就跪下了,不停地磕头求恕罪,可惜,并没有人再理会她。就听皇后问了凤羽珩:“你说说怎么个赛法?这到是新鲜。”
    凤羽珩笑着道:“也不必刻意张罗,不如大家一起到马场去,普通的赛马就好。”
    皇后点点头,“本宫觉得,甚好。”
    凤羽珩这才回过头来问那一众夫人小姐:“现在轮到你们说了,诸位觉得如何?”
    一时间,人们失语,半晌,终于有人怯生生地问了句:“为什么要赛马?只展才艺不好吗?”
    凤羽珩摇头,“不好,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应该全面发展,这才有利于大顺国运推进。”
    又有人说:“可是赛马有什么用呢?咱们都是女儿家,难不成以后要争战沙场?”
    凤羽珩也有话等着:“那你到是说说,唱歌跳舞有什么用?你们可都是官家小姐,以后难不成要去当歌姬舞姬?”
    人们纷纷摇头,“当然不能。”这叫什么话,她们可都是千金小姐,怎的就去当歌姬舞姬?
    凤羽珩又问了:“既然不去当歌姬舞姬,那就说明唱歌跳舞也是没有什么正经用途,你们为什么还去学?且问问你们的母亲或是家里女性长辈,嫁入夫家之后,这一生跳过几次舞?唱过几次歌?又弹过几次琴?”
    众人哑口无言,那些夫人们也是被说得脸颊泛了热,歌舞琴艺,这些在她们看来理所当然的要让女儿学会的才艺,怎么让凤羽珩这么一说,就一无事处呢?可是这话要她们如何反驳?就像人家说的,嫁入夫家之后,这一生跳过几次舞?唱过几次歌?又弹过几次琴?难不成她们要告诉凤羽珩,这些是嫁人之前的手段,以此来博得男人的喜好?
    有人心里想着这些话,没有说出口,可到底也是有心思浅薄的人把这些话就给直言了。结果却遭到凤羽珩的进一步奚落:“你们是不是把男人看得都太简单了?几支舞就能得到好男人?唱歌就能得到好男人?那这样的男人看中的不过就是你的歌艺舞技,等你们跳不动了那一天怎么办?我来告诉你们,他们会找新人,会有新人来顶替你们之前的位置,于是你们就要陷入一轮接一轮的内宅争斗中,永无宁日。”
    这话说得有些危言耸听,可细细想来,难道不对吗?人家说得全对呀!
    然后紧接着,凤羽珩又补了句:“本郡主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却与九殿下心意相通,你们觉得,九殿下不如那些只懂得听歌赏歌的男人?”
    谁敢点头?更何况就是有心点头,这头也点不下来。玄天冥的出色那是整个大顺都有目共睹的,别说什么提前订婚,提前订婚什么的九皇子根本就不在乎,人家想毁约瞬间就能给毁了。而与济安郡主能够相处到如今这种程度,不得不承认那是济安郡主的本事。
    又有人不甘心地问了句:“那照郡主这么说,你会的那些就有用了?让我们去赛马有用?”
    “怎么没有?”凤羽珩答得理所当然,“至少本郡主马骑得好武功练得好,能陪着殿下去争战沙战。你们呢?又不能当歌姬舞姬,整天唱唱跳跳的干什么?”
    又来了!众人汗,你就不能把歌姬舞姬这页给揭过去?
    结果凤羽珩再补一句:“或者你们想说自己可以主内,可以管家,那来来来,咱们比一比,看谁帐算得好,谁算盘打得好,谁更持家有方?”
    一时间,堵得众人再度无语,连那些原本有些胆子出言质疑的人也都消了声。这嘴仗该怎么打?根本就不在一个道段上啊!济安郡主句句是理,偏偏这理还是她们反驳不了的,意志坚定的人还好,有些本来就比较薄弱没主意的夫人小姐们,已经被凤羽珩给说得开始怀疑人生,更有甚者已经决定回去之后就把琴给砸了,把舞蹈师父给赶出府去,从此以后请来武师,开始习武,同时也学着打算盘。
    见人们都不吱声,气氛有些尴尬,这时,玄天歌也主动站了起来,乐呵呵地说:“本公主觉得赛马这主意甚好,总这么坐着也是筋骨疼,这个赛马的提议本公主赞成,也乐意加入。”
    凤羽珩点点头,对众人说:“之前跳舞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来着?舞阳公主都上场了,难不成济安郡主的架子比舞阳公主还要大?那现在本郡主就问问你们,舞阳公主都要加入赛马了,难不成你们的架子比舞阳公主还要大?真是的,现如今官家小姐们的身份真是越来越贵重了,本郡主不会跳舞,被你们逼得也下场跳了一曲。现在本郡主要赛马,凭什么你们就可以不赛?你们的身份真的是比本郡主和舞阳公主还要高啊!”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堵得那些人不但哑口无言,还暗自心惊。偏偏这时候皇后也跟着插了一杠:“本宫也觉得看看赛马这主意甚是不错。”
    她们还能说什么?这已经不是乐意不乐意的事,而是遵旨不遵旨的事。于是众人纷纷站了起来,随声附和:“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既然极是,那就去马场吧!
    于是,人们再度离开这百花宴的主会场,呼呼啦啦地往马场那边走了去。
    其间,一些小姐们不由得担起心来:“怎么办?我今日穿的是裙装,这该如何骑马?”
    立即有人无奈地道:“谁穿的不是裙装?”
    “可是我根本不会骑马!从来没骑过!”
    “谁会骑马?谁又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