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作品:《神医嫡女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定安王府的清乐郡主湿发贴面,衣衫半褪,正与一无衣男子相拥着浸泡在一只大浴桶中。那造型那动作那表情,简直……太引人遐想了。
    第90章 要么嫁,要么死
    “这……”定安王妃彻底傻眼了!
    不是告诉她来捉凤羽珩的奸么?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变成了她的女儿?
    随着众人一并而来的忘川见里面的人不是凤羽珩,不由得暗松了口气。凤羽珩走时不让她跟着,她还真怕出了事情,回头御王怪罪下来,那就是死罪啊!
    “母妃!”清乐一脸委屈,想站起来,可又觉得形象实在不雅观,不得不在水下调整了个姿势继续待着。
    可她这一动,却偏偏碰到了那男人最不该碰的一个地方。就听浴桶里的男子一声闷哼,面色涨红了起来。
    围观的女宾一个个偏过头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清乐郡主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定安王妃快气暴了,一把将身边的丫头推上前去:“赶紧把郡主给我拉起来,披上衣服。”
    可谁手里会拿着衣裳啊,丫鬟们一个个也束手无策。
    就听清乐喊了声:“我是被人推进来的!有人推我!”
    可是谁信哪?这屋子她们进来的时候除了一个站在屏风边的丫头外,哪里还有别人?
    清乐喊完也意识到这点,眼珠一转,马上将狠厉的目光投向那个丫鬟:“就是她!”她伸手直指:“就是她把我推到水里的!”
    小丫头吓坏了,哪能想到清乐反咬一口,赶紧辩解:“不是的!郡主,不是奴婢推你!根本就没有人推你啊!”
    众女宾也不是傻子,一个丫头再厉害,还能把向来嚣张跋扈身上还带着几分功夫的清乐推到水里?那不扯蛋嘛!
    可清乐想找替死鬼,她们也不好揭穿,只能一个个的瞪着眼睛看这一出好戏。
    定安王妃自然也知道是清乐在找人顶罪,于是赶紧配合作戏:“来人!把这大胆的丫头给我押下去!乱棍打死!”
    “哇!”那丫头一下就哭了,“奴婢冤枉!奴婢是冤枉的啊!郡主让奴婢在外间找凤二小姐,然后奴婢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一进来就看到郡主已经在水里了啊!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冤枉啊!”
    “赶紧带走!”定安王妃简直气疯了,瞪着清乐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
    凤沉鱼也奇怪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左右张望,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
    有位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看到她这样子,不由得问了句:“凤小姐这是在找谁呢?”
    沉鱼随口就道:“我那二妹妹不知去了哪里?”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个声音随之扬了起来:“大姐姐,我跟相容在这里呢。”
    众人回头,只见凤羽珩正伴着换过衣裳的凤想容往这边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名王府里的丫头和凤想容的丫头。
    忘川赶紧迎上前:“三小姐的衣裳换好了?”
    凤羽珩点头,“是啊。”说着,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定安王府的丫头,“定安王府的下人真是毛手毛脚,一盏茶水全都洒在我三妹妹身上,还好府里有事先备好的新衣裳,这才不至于让我三妹妹太丢人。”她再看向定安王妃,道:“多谢王妃准备的衣裳,我三妹妹穿着正合适呢。”
    她这话让定安王妃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又气愤又尴尬。
    沉鱼这时却开了口,是问那个跟在凤羽珩后面的王府丫头:“你们刚才在什么地方?”
    那丫头懦懦地答:“就在隔壁堂屋。”
    沉鱼再问:“凤家二小姐也在里面?”
    那丫头点头,“二小姐来帮三小姐换衣裳。”
    “大姐姐是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凤羽珩看向沉鱼,“想容的衣裳脏了,我帮她去换,当时大姐姐正在弹琴,不方便叫你。”
    一提到弹琴,沉鱼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看向凤羽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透出憎恨。
    这时,有丫头取了披风,终于将清乐郡主从浴桶里给救了出来。
    清乐出一水,冻得直哆嗦,却也不忘找凤羽珩算帐,指着她就开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定是你推我进来的!本来在这屋子里的人应该是你!”
    凤羽珩十分不解,“我一直在隔壁帮着三妹妹换衣裳,郡主为何要这般冤枉我?”说着,就问身后那丫头,“你可曾看到我中途出来到这间屋子?”
    那丫头摇头,“凤二小姐自从进屋就再没出去过。”
    清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你帮着谁说话呢?”
    那丫头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郡主,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青莲姐姐只告诉奴婢要故意将茶水打翻在凤家三小姐的裙子上,然后带三小姐来这边换衣裳,别的也没嘱咐奴婢啊!”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哦”地拖了一个长音,只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信口雌黄!”定安王妃瞪着那个丫头,“拖出去,打死!”
    那丫头吓傻了,不明白为何要把她打死,不停地磕头求饶命。
    可惜,这种时候谁会饶她的命,定安王妃巴不得把替死鬼找齐了替清乐平反。
    可这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平的?
    “清乐郡主可怎么办呢?”凤羽珩看着清乐,幽幽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来,“郡主与人私会也不挑个没人的时候,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想来要封住所有人的口,不太好办吧?”
    有看不惯清乐的人跟着插话:“按说这种事情发生了,只怕郡主只能下嫁于那人了。”
    凤羽珩摇摇头,“自然是还有另一条路。”
    又有人插话:“可另一条路就是一头撞死啊。”
    “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清乐快要疯了,扭头指着那桶里的男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再扬声大喊:“来人哪!把这贼人给本郡主拖出去,砍头!砍头!”
    “定安王妃大寿的日子,是谁在这里说着如此血腥的话?”就听屋外一个声音响起,也不见得有多用力,却偏偏在这混乱之势下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回头,只见七皇子玄天华正带着一众男宾踱步而来。伴在七皇子身边的人,正是年过五旬的定安王。
    见男宾们到了,有一个声音瞬间就在清乐的脑子里炸了开——“完了!”
    就见定安王怒目圆瞪,几步上前,对着清乐“啪啪”就两个耳刮子扇了过去。他年轻时是武将,力道极大,这两巴掌不但把清乐打倒在地上,更是嘴角打得湛出血痕来。
    清乐委屈地看着他:“父王,我是冤枉的。”
    “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定安王气得一把掀了屏风,那还泡在浴桶里的男人吓得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淹死。
    “来人!”定安王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他指着桶里的男人道:“把这人拖出去,五马分尸!”
    “王爷饶命!”那男人吓傻了,“王爷!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郡主安排的,属下也不知道郡主为何自己跳了进来!王爷!属下守卫王府多年,请王爷饶属下一命吧!”
    “定安王。”玄天华又开口了,一句话,就将气场又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不管这人是死是活,清乐郡主的声誉都已受重创。依本王看,不如成全了两个小儿的美事,也算今日安定王府双喜临门。”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定安王妃:“王妃请放心,此事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明,并请父皇亲自赐婚,王妃和王爷就等着为郡主筹备喜宴吧!”
    他话说完,一抖衣袖,转身就带着下人离了场。
    定安王有心将玄天华叫回来,可清乐却死死地拖住他的衣袍哭闹道:“父王!女儿不要嫁给他!女儿喜欢的是御王殿下,请父王成全啊!”
    凤羽珩气乐了,“清乐郡主这是当我凤家没人了是不是?你都与人这般了,百十号眼睛都看着呢,连淳王殿下都亲眼所见了,你居然还巴望着御王?敢问郡主,你是想跟我争那御王正妃之位,还是甘愿做个小妾?”
    清乐此时头脑早就不清楚了,下意识地就答她:“本郡主自然是要做正妃!”
    凤羽珩怒目直视那定安王,声音现了凌厉:“王爷可听到了?可要我现在就去将淳王殿下追回来,让淳王在皇上面前把话改一改,就说清乐郡主虽已与其它男子共浴,但她还是心属御王,请皇上做主将她赐给御王为正妃,同时,请御王亲自上门与我凤家解除婚约?”
    清乐死扯着定安王的袍子苦苦哀求:“父王快答应她!”
    定安王气得抬起一脚,猛地将清乐给踹了出去。
    定安王妃吓得快步上前将清乐抱住,同时与清乐一起发难:“你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你居然还打她?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
    定安王哪里有心思跟这娘俩胡搅蛮缠,只看着凤羽珩,着急地道:“凤家小姐,此事万万不可!清乐说出这番话来是本王教导无方,请凤家小姐莫往心里去,也莫要当真。”
    “凭什么不当真?”清乐哭闹着道:“我就是要嫁给御王,我从小就喜欢御王,父王你为什么不让我嫁?”
    清乐这般胡闹,在场的夫人小姐都看不下去,纷纷出言为凤羽珩抱不平——“虽然你是郡主,可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莫说御王跟凤二小姐已经定下婚约,就算是没有,你自己如今这等模样,又怎么配得上御王殿下。”
    “就是,定安王府也太欺负人了。”
    凤羽珩亦冷下脸,看着那定安王,冷哼一声:“一直听闻定安王神武,却不想今日第一次见却是这般场面。阿珩不才,得御王殿下垂青,却惹得清乐郡主如此憎恨。王爷,今日之事我定会回府跟父亲明说,亦会派人告知御王殿下。我凤家虽不是王侯,却也不是任人欺压羞辱的。还有适才定安王妃逼着我们姐妹给一群奴才弹琴的事,我也都记着呢!”
    说完,拉着想容的手,冲着身边两个丫环道:“我们回府!”
    第91章 凤家的选择
    凤羽珩觉得,既然定安王全家都不要脸,那她也就没必要再给她们留脸。她不怕这事儿凤瑾元袖手旁观,毕竟这已经不只是针对她个人了,而是这座定安王府对凤家的挑衅。凤瑾元贵为丞相,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她的离开,相当于为定安王妃的寿宴画上了一个很不完美的句号。谁也没心思再去听曲看舞,人们纷纷上前与定安王妃行礼告辞,有个嘴快的妇人笑着说:“今儿这一趟可真没白来,不但听到了凤家大小姐给舞姬弹琴,还撞见了清乐郡主的美事。”
    马上就有人附喝道:“等郡主的喜事定下来,王妃可别忘了请我们吃杯喜酒。”
    定安王妃气得大吼:“滚!都给我滚!”
    她这一骂不要紧,原本没吱声的人也不乐意了,人们纷纷表示:“滚就滚!以后请我们来我们还不来呢!看你定安王府明年的寿宴能请到几个人,别到时连包子铺掌柜都不乐意让妻女来捧场了!哼!”
    随着这一声冷哼,人们迅速散去,男宾亦与定安王拱手道别。眨眼间,这诺大的后堂就只剩下定安王一家和几个奴婢。
    定安王看着这一屋子狼藉,只觉眼前发黑,冥冥中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来袭。
    他看着身边妻女,特别是对上清乐那狼狈模样时,脚下又没忍住,再次一脚踹了过去。
    连着两脚,清乐被定安王踹到吐血。
    定安王妃也傻了眼,见定安王是真的动了怒,连哭都不敢出声了。
    “孽障!”定安王直指着清乐,“你就是来讨债的孽障!”
    凤府
    舒雅园的正堂内,凤沉鱼此时正趴在老太太怀里嚎啕大哭,凤瑾元亦坐在旁边止不住地唉叹。
    凤羽珩和想容在他对面坐着,想容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祖母,父亲,一定要给沉鱼做主啊!”沉鱼一边哭一边倾诉在定安王府受到的屈辱,“沉鱼苦练琴技多年,为的是什么?父亲当初也说过,沉鱼的琴技绝不能轻易外露,那是要留给……可是今天,就在定安王府,二妹妹逼着我为一群舞姬伴乐。父亲,沉鱼觉得好委屈啊!”
    沉鱼从未像此时这样哭得如此伤心,那种感觉就像快要活不下去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总觉得她下一刻就会倒地抽搐。
    老太太心疼她,不停地帮着顺背,沉鱼却越哭越凶。
    凤瑾元“砰”地一拍桌案,直瞪向凤羽珩:“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羽珩皱着眉,十分不解地问她父亲:“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