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节
作品:《神医嫡女》 许竟源点点头,“八殿下此言有理,既然两边同样事大,那不如就请皇上另派人接手押运粮草一事吧!八皇子如今罪责待定,想来也不适合这押运粮草的之职。”
玄天墨的一双眼几乎能冒出火光来,可许竟源一点儿都不怕他,再加上七皇子玄天华也说了句:“运粮是大事,父皇三思。”
天武帝点了点头,往下看了一圈,最终目光在二皇子那处落了下来。往南界运粮一事最终落到二皇子玄天凌的头上!
四月初三,对于京城来说是春暖花开,一年当中气候最好的时节。可对于南界来说,一年四季都是酷暑,早就没有了季节之分。
兰州的凤府,傅雅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着知州夫人送来的水果,喝着用地窖里藏着的冰块儿制成的酸梅汤,可还是觉得酷热难耐,心里燥得厉害。
姚氏见不得女儿受苦,叫了四个丫鬟围成一圈儿给傅雅扇扇子,自己也捏了帕子不停地给傅雅擦着额上的汗,同时劝道:“再忍忍,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在这兰州住了吧?只要你跟娘在一起,咱们到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
傅雅无奈地摇摇头,“没事,娘亲,我还能忍。”这不是忍不忍的问题,她们来南界可不是过日子的,是在为八皇子执行任务,只有这任务执行得出彩,见到了效果,将来有一天在八皇子跟前才能讨到些好处。而一旦八皇子能够成功地解决掉九皇子和凤羽珩,她就是真正的济安郡主,这一生都将富贵无忧。
有下人从前院儿匆匆过来禀报:“郡主,与您合开百草堂的那个药商方如江又来了,就在门口,说什么也要见您一面。”
姚氏听得直皱眉:“不是让你们对外宣称阿珩中了暑气,不出门也不见客的吗?怎的那人那么不知好歹?”
前来回禀的下人说:“消息是散出去了,可那人手里提了药材,说就是来为郡主解暑的。”
傅雅气得猛地摔了那盛着酸梅汤的杯子,霍然起身。姚氏以为她要去见人,紧着为她整理衣裳,可傅雅却说:“母亲自己坐会儿,女儿去找父亲说几句话。”说完,匆匆往凤瑾元的书房走了去。
姚氏看着傅雅的背影,心里也不怎么的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这个女儿也很快就要离她而去一般,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牢。那种当初在京城与凤羽珩之间越走越远的感觉又袭了上来,姚氏忧心不已。
凤瑾元在书房那边也接到了方如江又到府的消息,看着傅雅匆匆前来,他也无奈地说:“实在不行就见见吧!百草堂也开了有一阵子了,你一直避着不露面,昨日为父到街上走动听到了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有人在说济安郡主开在兰州的百草堂跟京城的相差太多,怎么看都像是个冒牌货。为父想,是时候露个面给人们吃颗定心丸,季大人那头也一早就派人到外省的百草堂去采买那种特殊的药片,相信过不了多久也就能回来了。”
傅雅没办法,只得随凤瑾元一起来到前院儿,在方厅接待了方如江。
那人见了傅雅到是十分客气,听说她中了暑气,好一阵虚寒问暖,又送来了解暑的药材,可那药材往桌上一放方如江就又道:“这些都是要熬成中药汤子的,想来郡主不会吃这样的药。咱们百草堂里的好药也早在几天之前就没有了,而郡主自从百草堂开张之后就一直也没去过,近日百姓总会集中到百草堂来闹事,所以小人这次过来一来是希望郡主能到百草堂去坐坐,二来也是希望郡主能把那些缺失的药品也补充一下,毕竟咱们百草堂主要就是靠那些特药品打出的名声,您说是吧?”
傅雅抚额,阵阵头疼……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873章 九阎王驾到!
方如江对劝傅雅出府到百草堂去一事十分坚定,不管傅雅如何推脱,他都能找出让对方不得不去的理由来。比如说:“百姓已经在骂百草堂是冒牌的了,郡主若是再不去,咱们百草堂关门大吉事小,郡主您的名声事大啊!眼下只有郡主去了,人们才能有主心骨,更何况南界的战事也是吃紧,听说边南已经有一多半的地盘都被古蜀给打了回去,眼下的兰州本就人心慌慌,八殿下不在,就只能靠着郡主在这边支撑着。郡主,稳定人心才是紧要大事!”
他这一说,到是提醒了凤瑾元。是啊,稳定人心才是大事,而且这人心不是给他们稳定的,而是给八殿下。如果能把这件事情做好了,将来可是不怕八殿下不领这个情。
他们如今还没有接到边南三十万大军的统领权已经交由玄天冥统管的消息,在凤瑾元心里,八殿下依然是这南界之主。于是他当机立断地答应让傅雅回屋去换衣裳,今日就随方如江一并到百草堂去,一定要将人心稳住。
傅雅没办法,她也能明白凤瑾元的心思,更何况方如江也说了:“您不过就去看看,都是些平头百姓,不会劳郡主大驾亲自出手救人的。”
她再不多想,匆匆回了屋子换好衣裳,又跟姚氏说了几句让其安心的话,这才跟着方如江出了府门。而这也是自从兰州这边的百草堂开业以来,她第一次出门。
一路上,傅雅就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认出来,跟从前她走在兰州大街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她那时候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很是喜欢体验当郡主的感觉,可现在就怕被人认出,又缠着问有关百草堂的事情。
方如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只道假的就是假的,就这气质怎么能跟真郡主比。
终于二人到了开在兰州城内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上的百草堂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有好多人在排着队看病抓药,还有人不停的在问:“今日郡主来了吗?郡主什么时候能来?那种药片到底还有没有了?我们都带了银子,就是来买药片的。”
而方如江也不管傅雅是不是乐意,扯着嗓子就喊了声:“都让一让,济安郡主到了!”
这一嗓子动静可是大着,傅雅听得脑门子都发涨,而那些百姓则像是刚刚烧开的水,刹时沸腾起来。人们一个个地向傅雅这边看过来,有人将她认出,高兴地道:“真的是济安郡主!郡主来了,咱们能买到药了!咱们的亲人有救了!”人们纷纷围上来,开心地跟傅雅说着话。
傅雅心中烦躁,恨不能把这些人都一脚踢开,可她始终记着凤瑾元曾不止一次强调过的话:在外头一定要有郡主的派头,多想想从前凤羽珩在京城时是如何对待百姓的,就算不能学到十成十,至少也得有七分以上的模样。
傅雅强压下火气,面上泛起笑来,对着那些围住她的百姓解释道:“实在对不住大家,我也未曾想到自己对南界气候的适应这般的差,以至于身子一直虚着,也不好到这边来。毕竟大家是来求医问药的,病人们也都体虚,过了病气给大家就不好了。”她到是解释得合情合理,随后还加上了一句:“医者不能自医,更何况是暑症,更不好解。”
百姓们对这样的说法到也接受,可是就怎么看这位郡主都不像病了很久的样子,面色还泛着红光,明明气色好得很。不过人们也没多想,只是不停地问着:“百草堂卖的那种药片什么时候还能再有啊!我们都是来买药片的,听说京城那边的药片从来没有断过货,何以咱们这头不一样啊?”
傅雅信口胡绉:“因为要从京里面调货,路途太远,所以才出现断货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兰州离京城实在太远了,我来时也比较匆忙,不可能随身带那么多。”
正说着,突然有一个年轻男子从人群外冲了进来,到了傅雅脚边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道:“求郡主救救我家娘子吧!接生婆说是难产,这一胎根本生不下来,而且还会一尸两命。听说郡主会剖腹生产法,就是把女人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再缝合,大人和孩子都会保命的,求郡主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儿啊!”
傅雅头又大了,剖腹取子?这都是什么奇怪招数?不过她在京城时的确也听说过凤羽珩会这么一手,当时就吓得够呛,没想到今日竟有人求着她为自家娘子剖腹,她哪敢?
傅雅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却还在哭求着:“郡主,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儿吧!听说郡主在京城曾不只一次在百草堂内为妇人接生啊!都是用的这种方法,求郡主待兰州百姓与京城百姓一视同仁啊!”
高高一顶帽子扣下来,傅雅急得有些发懵了,如果今日不救,这意思就是说她瞧不起兰州百姓了?可是她到底不是凤羽珩,她是很想救,却不知该如何救,这可怎么办?凤瑾元眼下又不在身边,连个给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那方如江早就混迹于百姓堆儿里,还在一个劲儿地跟百姓们说:“大家放心,郡主来了,一切事情都能得到解决,请大家一定放心。”
放心,放心个屁!傅雅真想破口大骂那方如江,这人简直就是在坑她。一时间,所有百姓的目光都往她这边集中而来,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傅雅正不知所措,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在大声地喊着——“边南将军来了!边南将军来了!”
她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就认为是八皇子。因为在南界这头,所有人都知道八皇子是边南将军,九皇子接任的事还没有被传来,季凌天到是也知道,可他怕凤家三口人心中慌乱,硬是把这个事儿给隐瞒了下来,以待八皇子进一步的指令下达再做安排。
傅雅听到这样的叫喊心里那个痛快啊!当下也顾不得那个跪着求她救的人还拽着她的裙角,猛地用力一扯,将裙摆从那人手中挣开,然后提着裙子,返身迎着那已经快到近前的大军就跑了过去。
可她才跑了不到三步就又停了下来,但见为首那匹骏马之上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八皇子,而是那个眉心有一朵紫莲,邪魅又狂妄的九皇子,玄天冥。
傅雅就觉得突然之间五雷轰顶,好像天都塌了一般,站也站不稳,总算边上不知道什么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摔倒,双腿却不停地打着哆嗦。
不是说来的人是边南将军么?为什么是九皇子?
她心中打着疑问,身边却已经有百姓开口议论说:“听说那人是九皇子,是大顺的战神九皇子!”
“对!九皇子打下了西北,助姑墨新帝登基,又联手济安郡主平了千周,将整个千周都并入了大顺版图。如今他来到咱们南界了,是不是意味着古蜀的大军很快就能被打退?”
“何止打退,我想九皇子一定会直接打入古蜀京都去,把古蜀也给收入大顺囊中。”
“小声点,济安郡主可就在边上站着呢,她背弃了九皇子投靠了八皇子跑到南界来,却不知南界的将领已经换了人做,你们说,济安郡主会不会再跑一次?”
傅雅听不下去了,头嗡嗡地炸响,她下意识地后退,不管不顾地往凤府的方向跑,任后头有大量的百姓在叫着她,她都绝不回头。
玄天冥出现在南界,出现在兰州,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也太可怕了。就像人们说的,她好不容易逃离京都躲到兰州来,那九皇子怎么阴魂不散也跟着来了?难不成是冲着她来的?又或者是凤瑾元和姚氏?
总之不管是冲着谁,于她们三个来说都是场灾难。她跟凤羽珩相处那么久,不会不知道九皇子的为人,那人也就对凤羽珩好,对他母妃好,还有待那七皇子也不错,可其它人对于九皇子来说,那就不是人!京城人都叫他九阎王,如今这九阎王到兰州来了,还是做为将军的身份来的,她们该怎么办?
傅雅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凤府的,跑得那叫一个快,连身后跟着的丫鬟小桃儿都快要被她给甩没影了。
她撞开府门,不顾里头的门房被她撞倒在地,直奔着凤瑾元的院子就跑了去,还没等进院儿呢就开始大喊道:“父亲!父亲不好了!出大事了呀!”
凤瑾元自从来了南界之后就又把从前那点子风雅给重新拾了起来,平日里没事就写写大字,看看诗集,很是有点从前做左相时的感觉。虽说百草堂的事闹得他也焦虑,却还不至于觉得是多大个事,实在不行就让季凌天出面把百草堂寻个由头给封了就好了,责任可以推在任何人的身上。
可眼下傅雅这一嗓子却喊得他心头突地一颤,落笔不稳,一张大字生生毁了去。
很快地,书房门被推开,凤瑾元拧着眉问她:“到底出了何事,至于你这般慌张?你看看你这成什么样子?一头一脸的汗,妆面都花了,哪里还有个郡主的气派?”
傅雅不停地摇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着心口,总算是能把一口气给倒上来,然后冲着凤瑾元急声道:“父亲,不好了,九皇子进了兰州城了!”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874章 听说本王的媳妇儿来了
“什么?谁进兰州城了?”凤瑾元也慌了,匆匆绕过桌案到傅雅面前,一把将她给拽进屋内,再将书房的门关好,急声问:“你把事情说清楚,仔仔细细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这才把在大街上看到了玄天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特别还重点地强调了玄天冥已经接任边南大军统帅这件事。说完,她一脸惊慌地问凤瑾元:“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南界是八殿下的地盘么?那边南三十万大军不是八殿下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九殿下?他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八殿下那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兰州知州都没有提前吱会一声?”
傅雅的问题也正是凤瑾元此刻所想,他也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按说这么大的事京里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最起码兰州知州应该得到信儿才对,这到底是隐瞒了所有的人,还是独独隐瞒了他们一家?
凤瑾元想着想着,突然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九殿下是怎么来的?几个人?凤羽珩来了吗?”
傅雅摇头,“凤羽珩来没来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跟着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大军,并未有留意到旁的。父亲,我当时都慌了,根本也没心思去看凤羽珩来没来啊!我看到九殿下眉心的那朵紫莲就哆嗦,父亲,要不咱们还是逃吧!八殿下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他想保咱们,也来不及呀!”
“先不要急。”凤瑾稳住傅雅的情绪,“你这么慌是成不了事的。”凤瑾元自己先沉了沉,然后对傅雅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得先去问问季大人。自打咱们到了南界,跟八皇子之间的联系都靠他那头传话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必须得给咱们一个交待。”
凤瑾元一刻不等,决定了就往外走,傅雅赶紧跟上:“父亲,我同你一块儿去!”
谁知,二人刚走到府门口,大门一开,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袭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紫色身影,在其身后跟着的,是从京都过来的十几万大军。
凤瑾元差点儿没坐地上,要说九皇子所带来的震慑,他感受得可是比傅雅要强烈多了。这一瞬间,他不但能想到在朝中那么些年所闻所见关于九皇子荒唐任性的一切行径,更是在凤羽珩回府之后,亲身经历了数番来自九皇子的打压。凤瑾元直到现在都还能记得九皇子当初抽沈氏的那一鞭子,还有把粉黛手腕生生掰折的场面。不由得平地打了个哆嗦,那只已经迈出门槛的脚又颤抖着收了回来。
傅雅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在凤瑾元身后藏着,时不时地偷偷往前头瞄上一眼,又立即将目光收回。哪怕玄天冥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下,她还是觉得心虚。毕竟假冒的是人家的未婚妻,万一这九皇子发作了,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过玄天冥今日显然并不想开杀戒,大军刚进城,他总不能当着兰州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把这个暂时在一部份百姓心中还是济安郡主的人一鞭子抽死,死无对证,对她媳妇儿可是不利的。他可不希望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百姓善心大发再给这假郡主办个什么丧事,实在是晦气。
他也没理老熟人凤瑾元,只是微抬了头,盯着那府门上匾额呢喃自语:“凤府?京城以前也有个凤府,不过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这个凤府跟京城那个凤府是不是有什么渊源。”一边琢磨一边问身边的白泽:“你说会是一家么?”
白泽朗声道:“属下不知!不过属下分析,也有可能就是京城那个凤府的人搬过来的,毕竟他们在京城已经待不下去了,那凤瑾元连府中下人的工钱都支付不起,死契奴才都一个接着一个的卖,听说都要靠他的四女儿从未婚夫手里要钱,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哦!”玄天冥点头,“啧啧,还是真惨啊!不过刚刚本王进城时,似乎有听人说什么济安郡主也在这里?本王的媳妇儿什么时候跑南界来了?她不是一直在济安郡整顿郡务么?前几日还接到她的来信,说等本王在这头安顿好了她再来。”
白泽再道:“的确是这样,王妃不可能提前到兰州,属下明日就去查查到底是何人在这兰州城内冒充济安郡主。”
“恩。”玄天冥再不多说什么,只是又抬头看了一眼凤府的匾额,然后手腕翻动,软鞭猛地挥出,“啪”地一下就把那块匾额给抽成了两截。
匾额“啪啦”一声掉了下来,摔了个稀碎,再看玄天冥的大军,却是已经在他的带领下从这凤府门口,踩着那已经碎成几段的匾额往边南方向继续行进。
凤瑾元和傅雅就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十多万大军从门前经过,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过去,可大军过了,那些围观的百姓却非常有耐心地一个也没有走。此刻,正站在街上瞪看着凤瑾元和傅雅二人,面上尽是疑惑。
有人自顾地分析着:“刚刚那个九皇子肯定是毫无疑问的,毕竟在那么多兵马在,人家手里还握着兵权,进城的时候咱们可都是看到了的。可九皇子说这位郡主是假的,难不成……”
有人接了话:“我觉着这事儿里头也有蹊跷,你们想啊,八皇子咱们兰州的人多半都见过,虽说也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但今日再见九皇子,你们不觉得就从长相上来看,八皇子那可低了不只一个档次么?”
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九皇子长得实在是太好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长像,只觉得不只好看,而且还有那么一丝邪气在里头,特别是眉心处还长着一朵天然的紫莲,更是凭添了几许妖异。
于是又有人说了:“大顺人人皆知济安郡主自小就眼九皇子订了亲,两人感情也是极好,可她为突然就放弃了九皇子而选择了八皇子?单从长相上来说,除非济安郡主眼睛瞎,不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弃九选八的。”
“不只从长相上论,就是从兵权上来说,八皇子跟九皇子也是比不了的。且不论如今边南三十万大军已经归了九皇子,单就别处来说,听闻九皇子可是统领着整个儿西北地区,还有整个儿北界的大军,一个千周国打下来了都是归着他跟济安郡主管,济安郡主凭啥就不要九皇子了?”
“都说兰州开了百草堂之后,有济安郡主坐镇,咱们看病吃药都不用愁了,可是你们看看这些日子,她要么干脆躲在府里不出来,要么就推脱着就是不给人看病。这说明什么?依我看,她根本就是个假的,根本就不会看病!”
这话头一起,人们对傅雅的怀疑瞬间就上升了一个档次,那向凤瑾元和傅雅二人投递来的目光就更是带着浓浓的质疑,十分不善。
凤瑾元总算是反应过来,赶紧拉了傅雅回府,然后“砰”地一声关了府门。却在府门关起的那一刻扫了傅雅一眼,但见这丫头的目光直盯盯地送着玄天冥离开的方向,隐隐的带着些复杂情绪。
凤瑾元不愿多想,只提醒傅雅道:“别去想些没有用的,咱们努力了这么久,绝不可以九皇子刚一进城就乱了阵脚。且在府里安心等等,就算咱们不往知州府去,那季大人也定会往咱们这处寻来。要知道,两家可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不好过,他也安生不到哪去。”
傅雅瞬间回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只说了句:“父亲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可话里却没了之前那种底气,还带了些难以琢磨的情绪在里头。
凤瑾元看着傅雅转身回院儿的背景,忧心忡忡,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以来,他们这出戏之所以在兰州能唱得开,完全是因为有傅雅在,因为她跟凤羽珩相差无几的长相才撑得下这个场子,如果傅雅突然有了转变而不配合,戏里没了主角,那还唱个屁?
凤瑾元有些着急,迫切地想要见到季凌天,可他又不敢出府,因为外头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还没有走呢,而且越聚越多。他只能想着等到了晚上人都撤了,季大人肯定会往他凤府走上一趟。
而那回了院子的傅雅,此时此刻满心都是府门外那些百姓对于八皇子和九皇子之间的一番分析。从长相到兵权,到是十分详尽,她也是今日才意识到这二人之间的差距,可惜却已经没有选择。九皇子是凤羽珩的,她纵是跟那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也是无可取代。早在北界时就见识过那二人的恩爱,叫她这样一个人要如何插得进去?
傅雅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八皇子,可是那八皇子……如今还靠得住吗?
这一晚,凤府里三位主子无一人能够正常入睡。姚氏也不怎么的又犯了病,跑到傅雅房里抱着傅雅不撤手,一口一个“阿珩阿珩”的叫着,叫得傅雅心烦。她想把姚氏推开,可姚氏抱得紧,竟是用了大力的,傅雅气急,也用了力气,到是一下就挣了开来,姚氏却摔倒在地,然后怔怔地看着傅雅,突然说了句:“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她!是她来了对不对?”
傅雅一跺脚:“母亲莫要乱说,那个人还在京里呢!”
“你就是!”姚氏指着傅雅大声道:“你到南界来了,换走了我的女儿,你这个恶人,你把我的阿珩还给我!”
这边母女二人闹了开,而凤瑾元那头却是一直也没能等到兰州知州季凌天的到来。
季凌天没上门,这一夜,寂静的兰州城却是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即,大街上很快就有人大喊起来——“九皇子连夜攻打古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