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惊魂

作品:《艳溢香融

    一个极为丑陋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着,身体的关节部位都罩着绿色的护甲……
    脸上涂抹着五彩的颜色,后背有一把巨大的长柄砍刀。
    这人盯着白云非,寂然不动,有如尊石像。
    白云非的漫长一生中,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这人一半的锐利。
    更令人恐惧的地方,在于其眼光形如实质,像一个千斤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在白云非的心上。
    顿时心生警惕,赶紧凝神静气,渐至定中境界。
    这人暗惊,自己以无上传心术刚刚侵入对方心智,就遇到了一道坚韧无比的防护网,不禁大为惊讶。
    遂踏前一步,顿时涌起强大无匹的气势。
    类似龙吟虎啸的异声,蓦地从四周传来。
    初时细不可闻,仿似遥不可及,霎时间已响彻整个空间。
    震耳欲聋,一时天地间只有这尖锐刺耳的异声。
    周围几十米内的气流,急速旋转,有如利刃的气锋。
    白云非仿佛置身风暴中心,不动还没什么,微微一动便觉得举步维艰。
    他暗道不妙。
    气旋愈转愈急,忽然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真气,从面前盖天覆地,以惊人的高速席卷过来。
    白云非哪敢迟疑,蓄势巳久的一击,被气机引导,狂泄而出。
    有如乳燕翔空,在窄小的空间内,画出一道美妙自然的弧线,巧妙地迎上。
    这一下变化妙至毫巅,令对手本来觉得无懈可击的杀着,突变成了蹩脚的送招。
    那人只好一拳击出,在空中不断改变角度,终于两掌相交。
    平地一声惊雷般,轰的巨响。
    白云非这一招纯粹是即兴之作,隐含天地五行生克之理。
    可是对手也相当了得,一招就封死白云非的所有变化。
    连绵不断的巨力,如山洪暴发。
    这无可抗拒的力量,撞得白云非直向后方倒飞而去。
    一阵杂乱的声响,白云非的背脊撞破了一堵墙壁,压碎了里面的无数的家具,直至又轰然一声,撞上里面的墙壁,才重重的倒在地上。
    突然电光暴闪,闷雷阵阵。
    夏季暴雨就毫无征兆的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刹那间充塞了天地。
    这无比丑陋的男子凝立白云非撞出来的破洞前十几米处。
    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雷电交加之下,高大的身形,真如十八层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白云非知道对方出招在即,但是自己却全身乏力,急急调气。
    对手这一击,堪称夺天地之造化,白云非虽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也不得不佩服。
    雨越下越大,数米之外,视线便为豪雨所遮挡,白茫茫一片。
    那怪人慢慢向这里逼近,全身真气弥漫。
    大雨落到他头上一米处,便向四周激溅,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
    无论是在气势上和还是真气的浓度,都已是白云非前所未见的人类颠峰状态。
    砰的一声震响,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
    怪人高高跃起,直冲上十几米高的天空。
    长刀高举过头,配合背后交加的雷光电闪,恍若雷神降世。
    白云非大惑不解,对方这样凌空扑下,将身子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
    如果蓄势一击,怪人岂不是成了现成的靶子。
    不过时间不再容白云非多想,他身子往前微俯,两手猛地平推两掌。
    一股极强大的气柱,旋转而起,卷向半空中的怪人。
    这是白云非毕生功力所聚,气势之惊人如风卷残云,天下间再难有敌手可以正面硬接。
    可同一刹那,一道眩目的电光,裂破长空,直击在怪人高举空中的银刃上。
    立时长刀通体发亮,万道光芒,绕刃身疾走,发出吱吱乱响。
    如此强大的电流,怪人竟然丝毫无恙。
    反而厉啸一声,手中银龙携带万道金光,闪电般凌空向白云非劈下。
    一根粗大的电芒闪烁而下,平地一声轰雷。
    白云非所在的公寓楼,从顶部裂开两半。
    一道宽五六米的裂缝,使得大楼成了被切开的蛋糕模样。
    地上还有深约两米,且怵目惊心,呈长形的浅坑。
    这一刀的威力的确是令人叹为观止,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人类所为。
    白云非这几百年来战无不胜,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对方一刀劈下,刚碰上白云非全力击来的气柱。
    两股大力相交,硬是将白云非整个人倒抛上天。
    他一声长啸,借势横飞出去,高高掠过四周的公寓,直向远方的暗处投去,一闪不见。
    怪人眼里寒光闪动,杀气腾腾,全身衣衫尽湿。
    冷哼一声,也往白云非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却说白云非此刻全身疼痛的要命,气血翻腾,一路撒腿狂奔,不断吐出殷红的瘀血。
    后面的那个身影却在渐渐逼近。
    白云非知道只要让他迫近到几百米的地方,自己定然性命不保。
    当下只能忍住剧痛,强行提气飞纵。
    幸亏雨水不断冲刷着地面,怪人追一段就要停下来,寻找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白云非留下的血迹。
    不过即便是这样,白云非仍旧能感到越来越逼近的杀气。
    正在这时,几辆面包车疾驰而至。
    车门一开,里面出来几十个黑衣大汉,都是全副武装。
    白云非一看,就知道是青龙会的人,葛向东的手下。
    不过,这会儿,他可没工夫和他们打招呼。
    趁着他们立足未稳,白云非赶紧提气狂奔而过,心道:难道青龙会要
    赶尽杀绝?
    不对,这个怪人如此厉害,身手也不像是普通武功。
    青龙会只是三花会社在欧洲的一个小**,哪里会有这等高手?
    他正想着,突然身后枪声大作,继而惨叫连连。
    白云非心道:看来不是一伙儿的。
    他此刻心力交瘁,真气已然耗尽。
    眼皮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刚才的一路狂奔,已经加重了伤势,如果现在倒在路上,等怪人赶上,自己是全无还手之力的,和自杀也没有分别。
    当下使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纵身一跃,跳进了旁边的运河里。
    这时雨量丰富,运河的水流也更加湍急,没一会儿就将他冲的没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那怪人才赶到了河边,令人恐惧的眼睛环顾着四周,不断的发出尖利的啸叫,好久才一顿足消失在夜色里。
    迷迷糊糊间,白云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反正一阵扑腾后就慢慢失去了知觉。
    意识飘渺间,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道:“弟弟,快醒醒。”
    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继而听见,一个声音道:“他已经不行了,算了吧。”
    那个女声道:“不行!弟弟,快醒醒,是我啊。”
    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响声,接着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他又完全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云非渐渐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病房和女护士的笑脸。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插了很多管线,旁边是一排的机器,各种数据在屏幕上闪烁着。
    女护士见他醒来,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工夫,一大群医生和学者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白云非虽然头还有些痛,可意识已经基本清醒。
    看到这些人,不禁有些诧异。
    动了动身子,奇怪?竟然根本动不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部被巨大的金属扣环给紧紧锁着。
    连脖子也套上了钢环。
    这下内心的惊恐就别提有多少了。
    还好白云非意志力比较坚定,换了普通的人早就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了。
    他微微动了动嘴,没能发出声音。
    白云非暗道:这些人定然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要赶快离开才行,不然一定会死的不明不白。
    不过这下手脚都不能动弹,如何才能脱身呢?
    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怪人的传心术。
    似乎是一种巧妙利用真气的法门。
    他那时候被怪人影响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
    这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看了。
    他打量了一下,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护士。
    将真气凝聚在双目,暗暗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
    不过正在这时,突然有人过来给他扎了一针,白云非暗道不妙,果然没几分钟他就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往往等他刚开始,就眼皮重的要命,然后就睡了过去。
    熬到第三天早上,一个护士过来给他刮胡子。
    白云非抓住时机,赶紧回忆那时候自己身上真气波动的情况。
    只可惜,那护士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眼睛。
    这下倒是白忙了,白云非不禁有些泄气。
    突然发现护士拿着刮胡刀的手正贴在他脸上,心念一转,不禁大喜,心道:这不是更容易了吗?
    当即将真气直接从皮肤传送了过去,果然护士顿时一阵错愕,瞪大了眼睛,可惜就是说不出话来。
    白云非大喜,赶紧运转真气,利用护士的手打开了自己右手的环扣。
    正欣喜若狂之际,突然外面有几个医生模样的人正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
    白云非匆忙一手点中护士的穴道,继而打开了自己身上的这些钢环。
    几下扯掉了杂七杂八的感应器,顿时警报声大作。
    外面的几个医生脸上大变,其中一人按下了门口的紧急按钮。
    霎时一扇巨大厚实的铁门缓缓落下,眼看就要将白云非关在里面。
    白云非大急,两脚一蹬,俯身从铁门和地面的缝隙间勉强滑了过去。
    几掌打晕了外面的几个家伙,赶紧往外面逃跑。
    这地方的通道错综复杂,没走一段就会出现一道密封门。
    守卫更是像潮水一般,**了一批又会有一批跟过来。
    白云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从这地下迷宫跑出去。
    反倒是敌人越来越多了,幸好对方似乎还不想要他的命,不然十个白云非也早给乱枪击毙了。
    这时他跑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后面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估计是守卫追来了。
    白云非赶紧溜进了旁边的房间,里面也没有人。
    他的目光四下里打量着,心里的念头也急速的转动,他隐隐觉得这里似乎会有逃生的缺口。
    果然文件柜后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口,看那个模样虽然挤进去有些困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外面已经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看来守卫已经到了门口。
    这下白云非再无退路,他匆忙爬到文件柜上,轻轻扯下百叶窗。
    这时外面的门锁已经转动。
    白云非赶紧钻进了通风管道里面,等他的手拉回百叶窗的时候,下面的门已经开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守卫走了进来。
    白云非暗道好险,如果不是自己的第六感,这下又是一番激战。
    当下轻轻挪动身体,慢慢往前爬。
    由于怕惊动
    下面的人,白云非爬的非常缓慢小心。
    也不知道蜷缩着爬了多久,才见到了一个很大的铁栅栏,竟然是没有锁的那种。
    白云非推了一下,相当的结实,显然不是普通外力可以破坏的。
    他只好凝聚起全身的真气,对着铁栅栏重重的一掌,顿时轰的一声,铁栅栏飞出去了老远。
    白云非一探头,只见外面是一条小河,敢情自己是身处在地下。
    他也顾不得这些了,一纵身就落到了对岸。
    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所处的地方是一处茂密的树林,一条小河横穿而过。
    他又看了看四周,才回忆起,自己以前是来过附近的。
    这是离巴黎几百公里的地方,附近有个葡萄园非常的有名。
    几年前他曾经来葡萄园玩过,没想到这里有这么隐密的一个基地。
    想着,他急忙往公路边跑。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估计等下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从通风口逃走的事实。
    白云非跑上公路,拦住了一辆货车。
    一口流利的法语说动司机带他上了车。
    等他回到巴黎已经是深夜12点多。
    白云非也不敢冒然回自己的公寓,溜了几圈就到了方婷住的地方。
    只见灯光还亮着。
    他从一侧的窗户爬了上来,只见方婷正呆呆的坐着,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白云非翻身上来,笑道:“你怎么啦?”
    方婷一怔,继而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云非,惊喜的跑了过来,看那个架势是要扑过来似的。
    到了白云非跟前,方婷才突然脸一红,停了下来,道:“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我还还以为你。”
    白云非笑道:“你是以为我不理你了,还是怕我出什么意外啊。”
    方婷脸颊飞红,说道:“谁管你,我是怕你不来我不好出去找人啊。”
    白云非笑笑,径直往卫生间走去,笑道:“我去洗个澡,逃命的时候弄的脏死了。”
    方婷闻言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也跟着往卫生间里跑。
    白云非奇道:“你干什么?要和我洗鸳鸯浴吗?”
    方婷羞红了脸,娇嗔道:“你做梦!”
    这时白云非才发现浴室里挂着几条女子的内衣内裤,心里顿时明白。
    只见方婷慌里慌张的去收衣服,扯的急了,一条巴掌大的内裤飘到了空中,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方婷惊呼一声,道:“糟糕。”
    突然一只大手将内裤接了下来,方婷这才舒了口气,心道:还好,不然就要重新洗了。
    不过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顿时俏脸涨得通红。
    这里没有别人,敢情接到她内裤的正是白云非。
    自己如此贴身的私密衣物被一个男人拿在手里,这下方婷还不羞得无地自容。
    当下低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云非笑笑,两个手指捏住内裤的蕾丝花边,提到了方婷面前,说道:“你愣着干嘛,快拿去,难道要我帮你穿吗?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方婷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啐道:“没正经。”说着一把抢过内裤,就赶紧往外面走。
    白云非这才关上门洗澡去了。
    洗好以后,才发现衣服裤子都已经脏了,只好找了一条浴巾裹在身子上,才开门出去。
    方婷本来正坐床边发呆,见他这个样子出来,不禁大羞,娇嗔道:“你干什么?衣服也不穿。”
    白云非笑道:“不是我不想,是不能,都脏死了。我可是爱干净的人呢。”
    方婷闻言,怒道:“那也不能这样啊。”
    白云非笑道:“你怕什么,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方婷玉脸一寒,顿时转了过去,娇嗔道:“我不理你了。”
    白云非笑笑,坐到了沙发上,说道:“话说回来,我晚上要在这里住一晚,没地方去了。你不介意吧?”
    方婷也不吱声。
    白云非就径直打坐去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方婷才幽幽的说:“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去雷子那里打听,他说也不知道,只听说和葛向东一起失踪了。”
    白云非低声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被一个怪人追杀,后来又被弄到了一个地方。所以我也不敢回去,只好在你这里凑合一下了。
    方婷一怔,道:“怪人?”
    白云非点头道:“是啊,怪人。”
    方婷还想问些什么,白云非摆摆手,道:“你就别问了,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方婷点点头,躺到了床上。
    这几天,白云非没有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担心的很,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这下,一躺下就睡了过去,似乎完全没有防备白云非会对她做些什么越轨的事情。
    当然白云非这下正抓紧时间调息,也没有那个工夫和心情。
    这一夜到过得额外的清净。
    第二天一早,白云非就打了一个电话,去请人追查那个神秘基地的事情。
    不过得到的结果却令他更加的疑惑。
    原来他逃出去以后,那晚就发生了森林大火,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
    白云非虽然也不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再在法国呆下去一定迟早出事。
    心里打定主意,帮方婷找到人,就马上离开巴黎。
    接下来几天,白云非带着方婷四处打听她要找的人,仍是杳无音信。
    看见方婷焦急的眼神,知道定然是对她很重要的人,也不免有些担心。
    每当女人到处碰壁,伤心泄气的时候,他总想方设法的
    逗她开心。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天晚上,两人回到住处,已经是9点多了。
    方婷突然叹了口气,道:“云非,都一个月了,我家里昨天来电话了,让我回去,我想后天就走了。这些天谢谢你的帮助。”
    白云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么。”
    方婷勉强笑了笑,盯着白云非的眼睛,两人目光交流一阵,才说:“这些天多亏你了,真心的感谢你。”
    白云非无奈的说:“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可惜了。”
    方婷低头,弄着自己的衣角,说:“你从来没问过我要找什么人?你不好奇吗?”
    白云非笑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我猜是个男人,是个值得你千山万水找来的男人。”
    方婷一怔,幽幽的说:“是啊,是从小青梅竹马的邻居。
    约定好,等我19岁的时候,在法国见面的。
    两个月前我收到他的来信,说在巴黎等我。
    我就追了过来。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连一点矜持都没有了。”
    白云非苦涩的笑笑说:“追求真爱的人都是疯狂的,不要这么说你自己,我觉得你很勇敢。”
    方婷眼里闪过被人理解的幸福,说道:“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不过,不过,那个,你对我,嗯。”
    她虽没有说出来,白云非笑了笑,说:“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当然早就看出来我对你有好感是吧?”
    方婷难过的点了点头,白云非苦笑道:“你太善良了,又不想伤我的心,所以一直没说是吧。”
    方婷表情复杂的盯着他看了一眼,说:“你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真怕一说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会拂袖而去,那么我们之间的友情就…我很怕。”
    白云非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方婷的娇躯,说:“你放心吧,只是有一些好感。那是因为你长得和我去世的妻子很像。却还没到爱恋的地步。”
    方婷闻言脸色顿时舒缓下来,奇道:“真的吗?你结婚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嘛。”
    白云非接着道:“而且我还有别的事情,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也要离开巴黎,我们就可能没机会再见面了。说这些干嘛呢!”
    方婷一怔,道:“你要离开巴黎?”
    白云非点点头,道:“是啊,我可能要去英国住一段时间。”
    方婷似乎感到了一丝离别的忧伤,幽幽的说:“你不是躲我吧?”
    白云非笑笑没有接着她的话题,而是看着女人说:“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一种难得的缘份。
    沧海月明,蓝田日暖。
    如果我们没有认识,也不过是两条陌生的平行线。
    而今希望能留下美好的回忆,也不枉今生的交错。”
    方婷闻言,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将头埋在白云非的怀里,尽情的哭泣着。
    白云非轻轻的拍着女人的后背,安慰着,说:“别哭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当作饯行吧。”
    方婷抽泣了很久,才默默坐到了床边,看着白云非说:“能给我画一张画吗?”
    白云非点了点头,拿出画板,仔细的画了起来。
    灯光下,巴黎的夜晚并不嘈杂,小房间里一男一女默默对视着,不是情人间的挑逗,却有着比情人更加浓重的依恋。
    男人的手拿着画笔,不断的比划着,时而停下来盯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时而在画板上专注的描绘。
    渐渐的,仿佛周围的一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地间只剩下,两个孤独的灵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白云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3点。
    顾一扬早已睡下,白云非默默的躺到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脑里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
    次日早上,白云非一起来就对顾一扬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庄园吗?”
    顾一扬笑道:“怎么了,还去玩吗?刚好今天有空。”
    白云非道:“是啊,我有个朋友要回去了,晚上我想请她到那里吃一顿,当作送行。”
    顾一扬点点头,说:“那我直接去好了,反正早上要去图书馆,下午就没事情了。”
    白云非离开寝室,去外面精心挑选了一样礼物,才往方婷的住处过去。
    白云非敲了敲门,不过没有人回应,轻轻推门进去。
    方婷正坐在床上入神的看着白云非给她画的画像,显然也没有睡好,眼睛红红的。
    白云非笑着坐到了她身边,道:“如何,画的挺好吧。”
    方婷回头一笑,道:“是啊,你怎么不去当画家,我都觉得画里的人比我美多了。”
    白云非笑道:“别谦虚,对了,我送你个礼物,当是来法国的纪念吧。”说着拿着一个扁扁的盒子。
    方婷接过来,笑道:“是什么?”
    白云非神秘道:“虽然不是很昂贵,但世上只有这一件哦。”
    方婷好奇的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条纯银的项链,项坠是一颗拇指大小的心形红宝石。
    最特别的是,透过浓郁的红色,能够隐约看见宝石里有Jet'aimeFT几个字母。
    白云非笑道:“看见没,是你名字的英文缩写和你在法国学的第一句法语。”
    方婷娇躯一震,感动道:“你,你,怎么弄进去的?还有你还没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云非笑道:“如果下次我们在遇到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说着,亲自给方婷戴到了头
    颈上。
    男人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方婷白腻的脖子,使她心跳顿时加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小嘴暗暗的轻喘着。
    身后的白云非嘴里呼出的热气,不时会吹到方婷的耳垂上,更使她心如鹿撞,脸颊已是艳红一片,娇躯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差点就要倒在白云非的怀里。
    发现了自己身体敏感的变化,方婷不禁有些慌乱。
    虽然昨天两人已经互相表露过心迹,知道了白云非对自己的好感还没浓烈到情人间的爱恋。
    可是毕竟是自己先说心里有别人的,搞不好是白云非听了以后,怕自己难做,才故意说的。
    而且自己对这个男人隐隐有一种难以理清的情感,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男人温柔的怀抱里。
    想着,咬了咬嘴唇,长长吸了一口气,勉强定住心神。
    转头想要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更是近在咫尺了。
    男人充满诱惑力的双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樱桃小嘴了。
    鼻尖已经能够闻到白云非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
    被男人忧郁深邃的眼神如此近距离的盯着,方婷不禁心头狂跳,双颊发烫,升起了朵朵红云。
    头晕目眩之际,感到了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娇躯酥软的厉害,伴随着一阵阵的燥热,引发了难言的羞涩。
    仅剩的一点理智勉强抑制住要投入男人怀抱的冲动,眼里却已是一汪春水般的了。
    眼下恐怕只要白云非略微加以触碰,女人的身体便会如同烈焰般的燃烧起来。
    不过还好,白云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是退开一点,看了看女人胸前的项链,笑道:“真好看。”
    方婷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点失落。
    白云非看了看她怪异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怎么出汗了,额头也很烫,不是感冒了吧?”
    男**手传来一阵甜美的触感,方婷受不了,顿时轻喘一声,娇躯软倒在了床上。
    白云非一惊,忙说:“你怎么啦?”
    方婷抑制住急促的呼吸,目光低垂着,腻声道:“没事儿,我有些累了,躺一会儿就好。”
    脑海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浮现出白云非扑过来的画面。
    想像如此令人羞臊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她身上,不禁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那些羞死人的事情。
    幸好现实中的白云非只是有些关切的坐在床边,并没有越轨的行为。
    方婷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更加失落了,过了好久才幽幽的起来。
    两人收拾了一下,才坐车离开。
    一路上,白云非说说笑笑,逗得方婷也不自觉的高兴了起来。
    他们要去的庄园,在法国南部,到达时已经是临近傍晚。
    方婷一下车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暮色下,古老的庄园已经挂满了无数闪烁的小灯。
    庄园前面的绿地上已经摆好了桌椅,一边的高台上还有一台黑色的钢琴。
    四周仿佛被郁郁葱葱的植物包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迷漫在空气中,微风抚过,顿时身心一阵陶醉。
    白云非笑道:“你到过法国,如果没有来过普罗旺斯,就可惜了。”
    方婷问道:“普罗旺斯?”
    白云非道:“是啊,薰衣草的世界,画中的美景,可惜你没有时间了,不然我带你到一望无际的紫色海洋看看,你一定会终身难忘的。”
    说着领着方婷走了进去,远远一个身影向他们招手,白云非回头笑道:“那是我的好朋友。”
    他们缓缓走近,方婷的脸色越来越激动,等到三人面对面的时候,顾一扬惊喜道:“方婷?”
    方婷的脚步动了下,却没有投入男人的怀抱。
    她看了看白云非,又看看顾一扬,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有些怕白云非看见自己扑向顾一扬的场景。
    脑海中混乱一阵,想起自己找了这么久的男人就在面前,才压下心里的强烈不安,如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了顾一扬的怀里,说:“可找到你了。”
    白云非一怔,遂一下子明白了,心道:原来她要找的男友是一扬,这下倒好了。
    虽然有些酸酸的,但还是替他们感到高兴,默默的站在一旁微笑着。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方婷最先想起来,急忙回头看了看白云非,见他平和的站着一边微笑着,才放下心来。
    顾一扬问道:“你怎么会找来的?你认识云非?”
    方婷一下子还没来得及说,白云非笑笑道:“一扬,方婷来法国一个月了,一直在找你,幸好我今天歪打正着,不然她明天就回去了,看来你们的恋情虽然曲折,但还是有缘份的。”
    方婷闻言深情的看了看顾一扬,后者显然有些感动,牵了方婷的小手,在白云非前面并肩走着,俨然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模样。
    白云非看了看方婷和顾一扬幸福的样子,心道:果然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旁人进入,还是好好祝福他们吧。
    想着也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长长的餐桌边只放了三张椅子,顾方二人甜蜜的并排坐好,
    白云非坐到了对面原本安排给顾一扬的位子,心里虽然有些酸涩,倒也没有表现出来。
    平静的给自己和顾一扬倒了一杯红酒,就把酒瓶放在了一边。
    方婷见了,小嘴一撅,也不知道是对谁撒娇似的说:“我也要呢。”
    白云非笑笑,正要伸手去拿酒瓶,突然看见
    顾一扬也伸手过来,忙讪讪的扁扁嘴,顺势移动了下右边的一个盘子,继而端起酒杯微微喝了一小口。
    这个庄园非常古朴,多年前原来是他和一位贵妇人约会的地方。
    在这里他陪着女人渡过了她的第35个生日,也是短暂生命的最后一个生日。
    那位如牡丹花般娇艳的女士便从此香消玉殒,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每当白云非回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回想起女人语笑嫣然的那一刻,回想起离别前的黯然神伤。
    他正有些出神之际,顾一扬和方婷已经碰了一杯。
    觥筹交错之间,方婷的脸已经是红扑扑的像诱人的苹果一般了,两眼也透着一股迷人的媚态,看得顾一扬也是神魂颠倒。
    想起如烟似梦的往事,白云非反而有点模糊了对方婷的情感,看着园子里的那个大树,仿佛看到了树下哪个熟悉的身影。
    手里却也没停,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喝多了,飘飘然的。
    抬头一看,对面的两人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正搂着一起笑盈盈的耳语着。
    女人的身体软软的靠在顾一扬的怀里,脸颊飞红,艳如桃花,借着月色隐隐能够看见晶莹的汗珠。
    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脖子,长发在晚风中飘散着,杏眼微闭,樱唇轻启,不断的在顾一扬的耳边呼出热气。
    直逗得顾一扬也是心痒难耐。
    白云非笑笑,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坐到了钢琴前面。
    指尖缓缓拨动,悦耳的曲调在空气中传播着,优雅宁静,仿佛如清晨的露珠。
    又透着浓浓的忧郁,沉沉的思念,仿佛如一个少女在低低的倾诉。
    顾一扬和方婷都听得呆住了,柔美的如同散文一般的曲调更加挑动了他们的情绪。
    两人又情不自禁的喝了好几杯,已然是酒酣耳热,浑身发烫。
    不一会儿,顾一扬就搂着方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真美的曲调,像一个女人在耳边柔声细语,听的我都有些想睡了。”
    方婷也是春情荡漾,身体酥软的厉害,轻喘道:“我也是。”
    白云非见状也站了起来,径自往里面走。他是一个人的,反而比顾白两人走的快,回头说:“最里面的那间卧室给你们,旁边是浴室。”
    这对男女已经喝的完全迷糊了,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只是顾一扬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云非虽然酒量比他们好,但是由于心情不佳,反而喝得更多,早已酩酊大醉。
    他的房间是在浴室的另一边,他还不容易才爬上了床,衣服也来不及脱,就马上就沉沉睡去了。
    顾一扬和方婷却不然,在酒精的刺激下,一边走的路上已经在疯狂的亲吻起来。
    等他们一进房间,灯也没开,顾一扬就急匆匆的脱光了衣裤,躺到了床上,一伸手便要把方婷扯过来。
    女人天性的娇羞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仍是推了顾一扬一把,娇声道:“不行…。”
    顾一扬哪里还理会这些,一使劲就把女人强行搂住,另一边更是含住了方婷的耳垂。
    女人身子一软,半推半就的倒在了顾一扬的怀里。
    男人粗重的酒气呼的她一阵头晕目眩,呻吟了几声,迷迷糊糊间竟然说道:“你等我下,身上都是汗,我去洗个澡。”
    顾一扬是个极爱干净的男人,闻言点点头松开了抱着女人的双臂。
    朦胧的月色下,方婷一边起身,一边向他青涩的笑笑,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往浴室走去。
    在那里刚刚脱去身上的衣裤,便觉得眼皮重的厉害,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酒劲上涌,使她的娇躯一阵阵的发烫,心里燥热得紧,再加上刚才被顾一扬的一阵挑逗,竟也顾不得洗澡了。
    一丝不挂的从浴室里出来,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房间。
    房里的光线似乎更黑了,青春年少的冲动,早已顾不了矜持,几步上前,就爬上了柔软的大床。
    伸手抱住男人的身体,顿时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使她感到非常的舒适惬意。
    指尖划过竟能感受到一股动人心魄的触感,健硕火热的肌肉刺激着女人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樱桃小嘴狂乱的亲吻着男人的脸庞。
    对方马上有了强烈的反应,湿滑温热的丁香小舌更是被男人含在嘴里,带来一种致命的甜美诱惑。
    双方都被彼此的热情点燃所感染,熊熊烈焰腾腾燃烧,瞬间吞噬了两个如同火山熔岩一般炽热的灵魂。
    夜深人静的庄园里,上演着一幕情深意浓的春水落花。
    这**到浓处,如飞絮濛濛,千丝尽乱,道不尽的柔情似水。
    几度花开花谢,春潮遍地,引得落红无数。
    次日清晨,温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着女人脸上,方婷才缓缓醒来。
    脸颊上仍残留着一夜痴迷后的幸福,身体里仍旧能够感受到那美妙绝伦的愉悦冲击。
    她舒服的伸了伸拦腰,羞涩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个曾经和自己化为一体的男人。
    一张俊俏白皙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顿时一怔,继而感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臊和慌乱。
    这身边的男人竟然不是顾一扬,而是白云非。
    她惊慌到了极点,竟然没能喊出声来,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得一丝不挂的迷人娇躯暴露在阳光下,茫然间冲出了房门。
    羞红着脸,一头扎进了浴室
    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水浇在脸上,呆了好久,才稍微平静了些。
    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渐渐回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
    心道:我记得是和一扬共同进的房间呀,怎么会变成了云非?难道是?不会的,云非不是那样的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了一阵,虽然没有理出头绪。但是毕竟镇定了些,遂穿上了衣服,洗漱一翻,才从浴室出来。
    一转身看了看右边,又看了看左边,一下子想了起来。
    不由得暗骂一声,心道:看来是走错了房间,没想到会出这种岔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当下一跺脚,回到了顾一扬的那个房间,只见男人还是赤条条的躺着,身上盖了半条毯子,显然宿醉未醒。
    心里正犹豫着是否该把事情告诉他,突然门开了,白云非探进半个脑袋,向她招了招手。
    方婷想起昨夜难忘的缠绵,不禁心头一阵狂跳,俏脸通红,低头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的另一头,白云非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女人低头扯了扯衣角,轻声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白云非说道:“我早醒了,怕吓到你,一直没敢出声。”
    方婷闻言更是大窘,抬头含羞带媚的白了他一眼,说:“好啊,你装睡?”
    白云非讪讪的笑道:“我也没办法,两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对眼,怕你会更加不好意思。”
    方婷哼了一声,说:“这下可怎么办?”
    白云非忙讨好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无精症,不会有其他问题的。”
    方婷闻言瞪了他一眼,说:“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怎么处理好?”
    白云非苦笑道:“你要我负责吗?”
    方婷杏眼瞥了他一下,娇嗔道:“谁要你负责,我昨夜是走错了房间,本来是要和一扬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白云非闻言忙说:“这样啊,一扬的脾气你是应该了解的,你如果说了,你们铁定就没戏了。
    如果你真的还想嫁给他,就保持这个秘密吧。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呢?就当是一场春梦吧。”
    方婷闻言点点头,继而又白了他一眼,道:“一场春梦?我看是噩梦。”
    白云非笑笑说:“这能怪谁?你自己上床前也不验明正身,真是的。你也不想想,一扬有我这么壮吗?再说了那个东西也不一样嘛。”
    方婷见他调侃起自己,刚想骂他几句,突然想起来昨夜闻到的那股味道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自己一下子就投怀送抱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慌,暗道:难道是在一起久了,竟然把他的味道当作一扬的气味了。怎么会这样?
    听见他下面的话,更是又羞又气,怒道:“你吹什么?男人还不都那个样?”
    说着就气呼呼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心里却想着那种奇妙的充实感,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暗道:一扬的那个也是和他一样的吗?
    才一想就被自己的念头吓坏了,脸颊一阵火热泛红,心道:我是怎么了?哪有想这些的?
    想着,使劲的摇了摇头。
    这边的白云非也觉得太荒唐,心里有种对不起顾一扬的感觉,留了张纸条就回巴黎去了。
    按下顾方两人卿卿我我的又过了美好的一天一夜不说。
    白云非回去后,就马上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搬到了EMOS的教工宿舍。
    新住处的环境还不错,一人一房倒也清静。
    在宿舍过了一天,顾一扬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道:“云非,你去哪里了?家里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白云非笑道:“我搬到教工宿舍了,那里留给你和方婷好了。一则我上班也近些,二则你们也方便些。”
    顾一扬其实早就料到了,嘴里却还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白云非笑笑说:“我们还客气什么?我要是一直在你们身边待着,岂不是成了超级电灯泡。”
    顾一扬笑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晚上过来吃一顿吧,当作是谢谢你的。”
    说实话,白云非有点怕见方婷,深怕又出什么乱子。
    心里正想着如何拒绝顾一扬,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电话里说:“你想什么呢?不就是过来吃顿饭吗?不是怕我不会烧菜吧?”
    这不正是方婷的声音。
    白云非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不悦,讪讪的笑道:“哪里,我哪能这么想?放心好了,我会去的。”
    夜幕低垂,白云非准时到了原来的住处。
    开门的正是方婷,她腰间系了一条围裙,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俨然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了。
    女人看见白云非眼前一亮,故意嗔道:“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敢来见我了。”
    白云非苦笑道:“哪能啊?”
    走进去,只见顾一扬正在看书,并没有理会白云非。
    他也早就习惯了,自顾自己的坐到了沙发上,对方婷说:“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很随意的。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方婷白了他一眼,道:“你到想的美,不存在?可能吗?你这么大一个活人,当我是瞎子吗?”
    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不见白云非,心里竟然有些想念的。
    白云非却不知道女人心理的变化,笑道:“快去弄吃的吧,不然等下就只好把你剥得精光吃掉了。”
    他这话一出口,也知道有些不妥了,
    暗骂自己多嘴多舌。
    方婷闻言更是俏脸一红,脑海中浮现出两人那晚的羞人场景。
    偷偷看了一眼顾一扬,见他没有反应,才回头瞪了白云非一眼,忙急匆匆的走进了厨房。
    方婷的手艺还马马虎虎,这一顿吃的还算不赖,顾一扬更是频频给他们三人倒酒,不多时就已经有了醉意。
    不过这次白云非是相当的小心,几乎没怎么喝,只有和顾一扬碰杯的时候,略微喝了一点。
    顾一扬酒量本来就不好,一喝多,话也多了起来,笑着对白云非说:“你今天是怎么了?酒都不喝了,你不是海量的吗?”
    白云非笑笑,心道:海量喝多了也出问题,那天就捅了个大篓子。
    嘴上也不回答。
    方婷也喝了几杯,灯光下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腻声道:“我看他是怕了,以后估计也不敢多喝了,不然又要出乱子,不是吗?”
    顾一扬闻言笑道:“在家里喝酒能出什么乱子啊?”
    白云非讪讪的笑着,瞪了方婷一眼。
    后者嗤嗤的笑着,显然逗逗白云非令她很高兴,又和顾一扬喝了点。
    过了不久,白云非就有些担心起来,见顾一扬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忙起身告退。
    顾一扬酒足饭饱,色心又起,心里正想着方婷呢,也没有挽留他。
    方婷见白云非急着离开,心里便有些莫名的失落,自己也说不清。
    当下哼了一声,说:“胆小鬼。”
    白云非哪里敢惹她,陪笑着退了出来,忙溜之大吉。
    其后顾一扬和方婷又请过白云非几次,都被他推掉了。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过去,顾一扬顺利拿到MBA的学位,便准备回国去。
    本来白云非已经去了英国定居,不过听到顾一扬回国的消息,他还是专程赶了回来,到机场给他们两人送行。
    顾一扬是学成归国,又有美人相伴,当然份外高兴。
    方婷虽然对白云非还有些特殊的情感羁绊,但是想到终于能和心爱的人回国完婚,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相当的兴奋。
    白云非看着他们手挽着手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这一对,也不想再打扰他们的生活,更不想给方婷带来困扰,所以回来以后就换了手机号码。
    之后6年过去,他虽不时想起他们,但却一直待在英国避难,也没有主动去找过那两人。